直至午时,可怜巴巴的小娘子才被怀王带回人群。
青山早已带着王府侍卫搭好了帐篷,又生好了火。
半淳和桃汁则带着丫鬟们准备好吃食,在火上温着。
青山等人见到主子们回来,赶忙迎上前去。
却见先前遮住两人的披风早已被牢牢裹在娘子一人身上。
众人对视一眼,赶忙低下头去。
此刻,红绸裹住娇花,映在男人黑沉的眸里,比春光更胜三分。
到得帐篷前,赵辰轩利落地翻身下马,脱力的娇花失去支撑,险些向后摔去,被大掌险险扶住。
男人一手掌住小娘子的腰背,一手自小娘子膝弯穿过,将娇弱脱力的小娘子抱下马背,大步朝帐篷走去。
甄远韵面上潮红未退,腰肢酸软,两腿乏力,甚至连脚趾和手指都因多次蜷缩绷紧呈现出脱力之状。
她软软地窝在男人怀里,连句话都不想说,只能聚集起一点精气神弱弱地瞪着怀王。
半淳和桃汁听见动静,以为娘子骑马脱力,赶忙上前来伺候,尚未来得及说话,便被怀王挥退。
甄远韵生怕被人看出异状,赶忙将脸死死埋在身前之人的怀里。
只有通红的耳尖于碎发中露出几分,被身前之人窥得。
赵辰轩欣赏着她通红的耳尖,想到今日她在马上屡次绽放的模样,胸中升起快意。
他把害羞的小娘子置于临时搭好的榻上,将手伸向披风,却被一双嫩白的小手所阻。
小娘子并未敢多用力,与其说是阻止,不如说是祈求。
赵辰轩微一挑眉,黑眸看向小手的主人。
帐外丫鬟小厮们走动干活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帐篷的入口处,门帘被春风吹得微微晃动。
即使知道帘外有人守着,不会让人随意进来,也让甄远韵平添几分不安。
小娘子咬住了花瓣样的红唇,水润的眸子可怜巴巴地看着怀王。
今日已在马背上被他作乱的手折腾了一上午,而今又处于这般令人胆战心惊的境地,她着实承受不住更多了。
眼见着面前人不为所动,小手亦感受到了他的决定。
两行清泪突然自小娘子的脸颊流下,明明只是堪堪温热,滴到赵辰轩手上时,威力却不亚于战场上最炽烈的战火。
男人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有股火烧的灼热。
心里也像被咬了一口,泛起微微的痛感。
赵辰轩皱眉,这感觉前所未有,很是奇怪。
他放开了握住披风的手,面上的神色冷得有些骇人。
面前的男人突然变了脸色,甄远韵被吓到,再不敢祈求更多,默默地松开了小手。
红色披风一失去束缚,领口起伏处立马微微敞开,露出里面已经看不出原样的祥云纹骑装。
小娘子忍着直达心间的羞耻,掩耳盗铃般侧头看向里侧,却反倒让脖颈和领口偏出愈加诱人的弧度。
怀王看着眼前晃人的美景,很快放下了方才一刹那的情绪。
他的眸子里浪潮汹涌而来,宽大的手掌探出,握住了骑装上残存的几粒盘扣。
一颗
两颗
三颗
……
雪白的肌肤渐渐露出更多,先前在马背上作乱时产生的红痕也渐渐显现在眼前。
赵辰轩不再忍耐,低头覆了上去。
帐内一片春色撩人,云潮翻涌。
**渐歇时,小娘子脱力地垂下了藕臂。
男人尽了兴,终于良心发现,放过了今日颇为劳累的小娘子,唤了半淳和桃汁进来服侍。
破破烂烂的祥云骑装被换下,身上黏黏腻腻的感觉被擦洗去,又是一碗温热的吃食下肚,甄远韵总算缓了过来。
入府这么久,桃汁早已不是当日懵懂无知的乡下丫头,知道娘子身上这些痕迹其实是受宠的象征。
可是……
她抬眼觑了一眼娘子,这么密集的痕迹,即使娘子此刻面若桃花,她心里也忍不住犯嘀咕
娘子,她受得住吗?
帐外,餍足的赵辰轩用了午膳并未多做停留,山影今日尚未尽兴,他得带它再好好跑上一回。
“你们守着甄娘子在此处游玩一番,本王一个时辰后回来。”
一人一骑很快远去,甄远韵收拾齐整,出得帐篷时,只看见远远而去的一个小黑点。
她的心头划过一抹失落,他们都还没好好踏青呢。
怀王离开后,甄远韵总感觉,周遭的美景看起来都少了那么几分乐趣。
本是期盼已久,难得一次的出府游玩,而今春风拂面,暖阳高照,甄远韵却突然失去了兴致。
小娘子带着两个丫鬟坐在树荫下,呆呆地看着远方,平添几分可怜。
这儿离水边不远,半淳看娘子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担心回头惹了凉气,风邪入体。
“娘子,奴婢回去给您拿件披风过来。”
甄远韵并未听清半淳的话,随意地应了一声。
微凉的春风里,守在旁侧的桃汁努力和甄远韵逗趣,却收效甚微。
难耐的沉寂中,一匹枣红色的马突然从侧旁冲到了近前。
马声嘶鸣近在耳旁,马蹄高高扬起近在咫尺。
马上之人拉住了缰绳,高大的马匹,在甄远韵惊骇的目光中,停在了她身前方寸之地。
青山等王府护卫远远看见,骇了一大跳。
众人飞速赶到甄远韵身前护卫,却见眼前肇事的马匹有些眼熟。
抬眼望去,马上坐着一位身穿宫装的娇俏丽人,眉梢向上微微吊起,显出几分睥睨的气势,竟是颐和郡主。
“拜见郡主!”青山等人立马跪地行礼。
甄远韵惊魂未定,方才高高扬起的马蹄离她那般近,让她几乎以为自己会命丧马蹄之下。
她的心怦怦直跳,面色惨白,历来樱红的嘴唇也呈现出苍白之色。
却见,身前刚刚还呈现护卫姿态的侍卫们,已经通通跪在马前见礼。
颐和郡主?
她抬眼望去,那人的一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她,眸子里满是恶意。
甚至,连近在眼前的那匹马眼中,都带着得意和睥睨。
这位郡主是故意的。
甄远韵垂下头颅,心头一紧,她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这位郡主。
视线所及是青山众人跪伏的身影,她与他们又有何区别?
或许,她的重要程度还不如他们。
甄远韵忍着心头的酸楚和颤栗,躬身行礼,“拜见郡主。”
颐和郡主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妖妖娆娆行礼的人,并不出声叫起。
她甚至有些无聊,让侍从表演起了挥马鞭。
每一次,鞭尾自甄远韵旁侧舞过,带起一阵劲风。
甄远韵提心吊胆,不知何时,这鞭子会落在她身上。
不仅如此,马上的贵人仿似看挥马鞭看上了瘾,尊口紧闭,迟迟不叫起。
初春的风犹带凉意,甄远韵维持着半蹲之势,已是蹲得额角沁汗,身子更是微微颤抖起来。
马上的贵人满意地欣赏了一阵她布满汗珠,亮晶晶的额头,方才挥手停止了挥鞭。
她俯下身子,用手上金丝缠绕的马鞭抬起了甄远韵的下颌,语气里满是轻蔑和不屑。
“你这人生得倒是花容月貌,可惜走路不长眼睛,挡了本郡主的道,惊了本郡主的马。
不过,本郡主宽宏大量,只要你今儿朝我这爱马跪地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本郡主便饶了你这回。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