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心疼地捧着沈知寒的脸,指腹带着Alpha特有的温热,轻柔地在那片白皙肌肤上泛起的红痕周围轻轻揉搓。
还好,只是纽扣轻微撞击留下的一小片红印,恰好落在挺拔鼻梁一侧的脸颊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红印,非但没有破坏这张脸的清冷美感,反而像雪地里落下的梅花瓣,增添了几分生动可怜的意味。
“疼不疼啊,宝贝?”秦锐的声音里满是歉意和紧张,生怕自己刚才的莽撞真的伤到了他。
“疼的,锐锐。”沈知寒鼻子里还塞着止血的纸巾,说话声音闷闷的,带着点平时绝不会有的委屈鼻音。
然而,他那双冰蓝色的眼眸却不受控制地、一下下往秦锐敞开的领口处瞟。少了那颗扣子的束缚,布料向两边敞开,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一小片紧实饱满的胸肌轮廓,若隐若现。
这种欲遮还羞的状态,比完全袒露更显得......撩人。
“没事没事,老公亲亲就不疼了。”秦锐说着,双手更温柔地捧住沈知寒的脸,低下头,带着无比的怜惜和歉意,将一个轻柔如羽毛的吻,印在了那点红痕上。
沈知寒只觉得被亲到的地方像过了电,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脑子里不合时宜地又开始回放,刚才脸颊贴上那片温热柔软的触感......
真的要晕奶了......
这场早餐最终在一点小意外和满室暧昧中结束。
等两人回过神来,才发现被暂时忽略的崽子,因为无人看管,已经成功地把那碗玉米羹变成了全身和餐桌的装饰品,糊得满脸、满手、满桌都是,此刻正努力地用沾满糊糊的小手,试图把桌上的“杰作”重新塞回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秦锐亲完了大的,又要头疼小的。
他嘱咐沈知寒好好休息别乱动,自己则挽起袖子,一把将那个脏得像只小花猫的崽子拎了起来,径直走向浴室。
可怜的小东西,早上刚被沈知寒收拾得香喷喷白嫩嫩,没过半天,转眼又要接受爸爸粗暴的回炉重造。
“哦对了,”秦锐一边调试水温放洗澡水,一边扭头对客厅里的沈知寒喊道,“你之前让昂科威查的那些资料,我帮你带回来了,就放在餐桌旁边那个记录板里。”
沈知寒刚拿起记录板,还没来得及打开,秦锐就满手泡泡地从浴室冲了出来,语气不善:“拿去你书房看!这玩意儿字那么多,摊在这儿我看着就头晕!”
我们的秦少将,自己还敞着衣领,露出大片结实的胸膛,湿漉漉的手上泡沫都没擦干,就已经像个操心无比的老母鸡,开始把自家工作狂伴侣往规定的办公区域赶。
然后他转身又扎回浴室,手脚麻利地开始对付浴缸里那个小坏蛋。
“嗯?你这小手怎么都泡皱了?”秦锐给崽子打泡泡洗手时,摸到的不是预料中白嫩嫩的小爪子,反而是指尖有些微微发皱的触感。
虽然不明显,但秦锐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差异,他眉头一皱:“你爹刚才给你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又不老实,偷偷玩水了?”
“唔!崽崽没有!”崽子撅起小嘴,坚决摇头否认,还自己抬起小手,歪着脑袋,一脸认真地观察起来,仿佛也在疑惑它们怎么变了样。
“也是,”秦锐笑了笑,“他洗得是比我细心多了。”
他给自己洗澡都像打仗似的,给崽子洗更是秉承“快狠准”三原则,跟搓洗一只活泼的小猪崽没多大区别:
打满泡沫,上下其手一顿揉搓,打开水龙头哗啦一冲,完事儿!主打一个效率。
温热的水流劈头盖脸地冲下来,把崽子浇成了一只湿漉漉的小落汤鸡。小家伙甩了甩脑袋,水珠四溅,活像一只刚上岸的小狗。
“哈!看招!水波攻击!”秦锐玩心大起,反正知道沈知寒一旦开始工作,一时半会儿也结束不了,他干脆用手拍起水花,和崽子开始了浴室大作战。
崽子被逗得咯咯直笑,也学着妈妈的样子,用两只小手掌拼命鞠起水,努力地往秦锐身上泼。
秦锐玩得兴起,觉得身上这件绷得难受的衬衫实在碍事,索性三下五除二把它脱了扔到一边,长腿一迈,跨进宽敞的浴缸里,把光溜溜的崽子抱在怀里,顺便给自己也冲个澡。
“小鸭子!嘎嘎!”他拿起漂浮在水面上的黄色橡胶小鸭,捏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叫声。
“嘎嘎!”崽子兴奋地模仿着,小奶音在浴室里回荡。
一时间,浴室里充满了哗啦的水声、橡胶鸭的叫声、父子俩欢快的笑声,气氛温馨又闹腾。
餐厅里,沈知寒俯身拿起那块记录板,指尖触及冰凉的金属外壳时轻颤了一下。
他平静地走向书房,直到房门在身后“咔哒”一声轻轻合拢,将浴室里父子俩玩闹的嬉笑声隔绝在外。
门关上的瞬间,他强撑的力气被瞬间抽空。背脊抵着冰凉的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缓缓滑落,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地毯上。
他仰起头,后脑抵着门板,紧闭双眼,压抑地低声喘息着,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
剧痛在脑内炸开,视野边缘开始发黑,瞳孔因难以忍受的痛苦而微微涣散。海马体深度映射带来的剧烈后遗症如同迟来的海啸,一阵阵尖锐的刺痛沿着神经疯狂窜动,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
更糟糕的是,刚刚勉强止住的鼻血再次汹涌而出,温热粘稠的液体不受控制地淌过嘴唇和下巴。
他下意识地想去拿纸巾堵住,可抬起的手却颤抖得厉害,连一张薄薄的纸巾都几乎捏不住。鲜红的血珠接连滴落,砸在浅色的地毯上,迅速晕开一朵朵刺目而妖异的血花,带着一种脆弱而残酷的美感。
安静的书房里,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和血滴落下的细微声响。
平日里清冷自持的身影此刻蜷缩在门后,显得格外单薄脆弱。
所有的坚强和冷静都被迫卸下,他只是一个独自对抗着剧烈痛苦的身体,被无声的寂静和孤独紧紧包裹,不愿让门外那束阳光察觉分毫。
其实,某种程度上,他或许该感谢那枚意外飞来的纽扣。
秦锐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小小的意外吸引,心疼和歉意占据了全部心思,丝毫没有察觉到他流血背后真正的原因,是过度精神负荷导致的大脑应激反应。
秦锐只会以为,那不过是被纽扣砸中的小小后果。
沈知寒将脸埋进膝盖里,抱着双膝缓了很久,直到那阵尖锐的头痛稍微退潮,变成一种沉闷的,持续不断的钝痛。
他勉强撑起身体,声音沙哑地唤来清洁机器人,指令它清理掉地毯上那些触目惊心的血迹。
机器人高效地抹去所有痕迹,仿佛刚才的狼狈从未发生。
做完这一切,他的目光落在手边的记录板上,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
他原本已经在脑海里预演了各种借口,想着该如何自然地避开秦锐的视线,独自处理这难堪的后遗症。
却没想到,最后是秦锐自己,用那种带着点不耐烦又充满保护欲的语气,把他“赶”进了书房。
这样也好。他疲惫地想。省去了编织谎言的精力,也避免了在秦锐面前露出更多破绽。
如果让那个脾气火爆,又对他紧张得不行的Alpha知道他又不顾身体强行参与操作,恐怕就不只是生气那么简单了。
一想到可能连抱着锐锐入睡的资格都会被暂时剥夺,沈知寒就忍不住把膝盖抱得更紧了些,将半张脸深深埋进去,只露出一双因为虚弱而显得雾气蒙蒙的蓝眼睛。
那双眼睛里难得地透出几分孩子气的懊恼和担忧。独自承受的痛苦,似乎都比不上想到被爱人拒绝亲近时的那点心慌。
等沈知寒从书房出来时,秦锐已经抱着洗得香喷喷,浑身冒着热气的崽子坐在客厅地毯上,正拿着吹风机给他吹头发。
崽子遗传了沈知寒的发质,头发细软得像上好的丝绸,秦锐那双惯于操纵机甲武器、布满薄茧的大手,此刻却异常轻柔地穿梭在发丝间,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生怕扯疼了小家伙。
暖风呼呼地吹着,小家伙觉得新奇又舒服,调皮地张开嘴巴,试图去接那热乎乎的风,发出“啊啊”的含糊声。
“哈哈,这可不是好吃的。”秦锐被崽子的模样逗乐,一边动作熟练地继续吹着,一边忍不住絮絮叨叨。
“我猜啊,前几天爸爸出差不在家,你爹肯定又偷懒,没好好给你吹干头发就让你睡觉了。唉,算了,指望他?他连自己的头发都经常湿着就往外跑,还能指望他伺候好你这小祖宗?”
眼角余光瞥见沈知寒走近,秦锐眼底闪过一丝恶作剧的光芒,突然手腕一抬,将吹风机的风口转向沈知寒。
温暖的风流拂乱了沈知寒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让他下意识地眯起了那双漂亮的冰蓝色眼睛,平添了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慵懒和居家感。
“别光羡慕崽子,宝贝。”秦锐得意地笑着,关掉吹风机,顺手揉了揉沈知寒被吹乱的发顶,扬眉,“等着,晚上老公也给你好好服务一下,保证吹得又顺又舒服。”
说完,他低头看着怀里顶着一头被自己吹得蓬松炸毛,活像个小鸡窝的崽子,又忍不住笑出声,耐心地将他那头乱发慢慢理顺。
“嗯?这么快就看完了?”秦锐这才注意到,沈知寒似乎已经结束了工作,不禁微微一愣。
他记得那份记录板里的资料表格密密麻麻,数据繁杂得让他看一眼就头晕,自己不过是给崽子洗个澡、吹个头的功夫,沈知寒居然就已经处理完毕了?
“嗯,内容不算复杂,梳理一下关键点就好。”沈知寒神色如常,唇边带着一抹清淡的笑意,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行行行,算了,跟你们这种脑子构造异于常人的天才没法交流。”秦锐故作夸张地叹了口气,把脸埋进崽子被吹得暖烘烘,带着奶香的小脖颈里蹭了蹭,闷声对崽子诉苦:“听见没,崽,你可千万要争气,继承你爹那聪明绝顶的好脑子啊。”
“咱们家啊,有你爸爸我一个笨蛋就足够了哦。”
玩闹过后,秦锐抱着崽子,两双亮晶晶的眼睛同时充满期待地望向沈知寒,活像两只等着主人投喂、摇着尾巴的大狗和小狗。
“下午有什么安排?我们去哪儿玩?”秦锐首先发问,崽子也兴奋地举起小手:“玩!玩!”
沈知寒看着眼前这两只充满活力的“大狗”和“小狗”,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他挽起家居服的袖子,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转身走向餐桌:“你们先想想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得先把某个小捣蛋鬼留下的战场收拾一下。”
秦锐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餐桌,那里果然一片狼藉,玉米羹的痕迹、包子的碎屑、还有崽子挥舞小手时溅出的汤渍。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崽子肉嘟嘟的小屁股,语气带着宠溺的责备:“你看看你,吃个饭像打了一场仗,净给你爹添麻烦!”
“呜呜......”崽子不满地扭了扭小身子,伸出两只小短手紧紧抱住秦锐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大手,用软乎乎的脸颊蹭着,试图用撒娇来拯救自己可怜的小屁股。
啧,我真服了我自己了,每次写小甜点还要加一点小玻璃渣子,但是我又吃这一口。
沈知寒同学还蛮可怜的,又不敢让锐锐知道,又要查明真相,唉你自求多福吧,我救不了你了属于是。
期待宝宝们的陪伴哦![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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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真的要晕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