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锐推门进来,反手将门锁好,确保接下来的任何动静都不会漏出去吵醒刚刚睡着的崽子。他做完这一切,才回过头,正好对上沈知寒那双在被子里,亮晶晶地望着他的眼睛。
“看什么看?”秦锐被他这副样子弄得有些气笑了,叉着腰站在床边,“还要我主动请你过来不成?”
他太了解沈知寒了,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最终总会惯着他,却每次都要等他明确地主动表示出和解与接纳的信号后,才肯卸下那层可怜巴巴的伪装,露出底下尖牙利爪的真实模样。
他现在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在等自己给出那个“允许”的信号。
秦锐也不再跟他废话,径直在床边坐下,然后朝着被子里那团小包,大大方方地张开了自己的怀抱。
这是一个毫无保留的、邀请的姿态。
沈知寒的眼睛瞬间亮了一下。他这才小心地从被子的包裹中慢慢挪出来,先是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放进秦锐温热的怀里,指尖触碰到那温热坚实的皮肤,感受到对方沉稳的心跳。
在确认秦锐没有拒绝,反而用手掌稳稳握住自己的手指,传递来包容的温度,沈知寒才仿佛终于安心了一般,整个人都凑了过去。
他抬起眼,冰蓝色的眸子里映着秦锐的身影,仰头,主动吻住了秦锐的唇。
这个吻,与之前充满对抗和标记意味的撕咬截然不同。
它是柔软的,温顺的,带着显而易见的讨好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舌尖描摹着秦锐的唇形,在无声地诉说着歉意和依赖。
沈知寒和秦锐相处了这么久,早已将这只暴躁狮子的思维模式摸得一清二楚。
秦锐看起来脾气火爆,动不动就炸毛,但他的愤怒核心永远是源于对自己担忧。只要确认自己平安无事,哪怕身体数据一塌糊涂,并且表现出足够的“悔过”姿态和依赖。
秦锐其实......非常好哄。
可以说是好骗。
只需要一点点耐心,等待他冷静;
一点点示弱,瓦解他的怒火;
再加上一点点恰到好处的讨好,满足他那份隐藏在暴躁下的、对被需要的渴望......
那么,这只看似凶猛的狮子,就会收起所有的利爪,就会一如既往地朝他张开最温暖的怀抱,将所有原则和怒气都抛在脑后。
“锐锐......”沈知寒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他一边轻声呼唤着,一边用自己微凉的唇瓣去寻秦锐那因不悦而紧抿的唇,将这个带着讨好意味的吻逐渐加深。
“你他妈......别在这个时候跟老子来这套......”秦锐呼吸粗重,一只手强撑着抵在沈知寒紧实的小腹,试图拉开一点距离,另一只手却已经有些急躁。
他显然高估了自己的耐心和这具身体对此事的适应度。手里弄得极不不熟练,甚至可以说是笨拙。
他的手,是标准战士的手,布满了常年握枪,操控机甲留下的厚茧和各式各样的陈旧伤痕,粗糙得厉害。
而他自己又是个急脾气,缺乏耐心,动作毫无温柔可言,几下便弄得自己眉头紧锁,倒抽一口冷气,显然是吃了痛。
沈知寒撑起上半身,在昏暗的光线下握住了秦锐的手腕。那只手修长白皙,与秦锐的粗糙截然不同,冷白和蜜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引导着秦锐的手指,纠正着他生涩而粗暴的动作,指尖似乎不经意地擦过某处。
“呃......”秦锐身体猛地一颤,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行了!别他妈磨蹭了,我没这么娇气!”
秦锐像是被自己那声不受控制的声音惹恼了,有些狼狈地猛地将手抽了回来,看也不看,随意地将指尖上沾染的透明液体擦在凌乱的床单上,语气带着破罐破摔的烦躁。
反正他知道,这床单到最后都会被汗水、信息素和各种乱七八糟的液体彻底毁掉,也不差这一点。
沈知寒轻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感受着那残留的湿润触感。他抬起眼,便看见秦锐皱着眉头,如同下定了某种决心般,双手撑在他头两侧的床铺上,腰腹发力,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靠......!”仅仅是开始,那强烈的不适感就让秦锐忍不住骂出声,他不得不停下来,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需要大口喘息才能勉强适应。
Alpha的身体构造本就不适合承受,更何况是秦锐这样顶级Alpha中的顶级,身体更是极度排外,加上他刚才自己那番粗/暴的准备,此刻的感受无异于一场酷刑。
因为身体的不适和本能的抗拒,空气中原本温和的龙舌兰酒信息素开始不受控制地躁动起来,带着不安和些许攻击性。
滚烫的,炽热的。如同秦锐本人一样浓烈而直接的感觉席卷而来。
就在这时,那股清冽的雪松信息素温柔而坚定地弥漫开,丝丝缕缕地缠绕上那躁动的烈酒,抚慰着龙舌兰酒的不安,耐心地安抚着,试图抚平它的棱角与焦灼。
沈知寒察觉到了秦锐的僵硬,立刻阻止了他试图继续的动作。
“别动,”他怕秦锐这不管不顾的性子真的会把自己弄伤。
白皙漂亮的手指再次探入,仔细感受了一下,果然因为之前的粗暴和紧张,有些细微的擦伤和裂口,好在并不严重,没有到出血的地步。
沈知寒心里清楚,以秦锐那暴脾气和对自身疼痛的漠视,如果不是他及时阻止,他绝对会强忍着剧痛继续,直到真正受伤为止。
“你摸什么呢?!”秦锐被沈知寒手指的动作弄得浑身一颤,他没好气地低吼,试图用不耐烦掩饰自己的窘迫。
“快点搞完!然后我抱着你睡觉!” 他似乎想把这场亲密简化成一项需要尽快完成的任务,好掩盖其下汹涌的,让他不知所措的情感与身体反应。
但好在,在那雪松信息素持续而温柔的安抚下,那股躁动的龙舌兰酒气息终于渐渐平息下来,不再那么充满攻击性,而是与雪松的气息开始缓慢地,试探性地交融。
沈知寒感受着爱人逐渐平稳深沉的呼吸,知道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适应,这才放心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一条线条漂亮的小腿,充满力量感,此刻却无力地挂在了沈知寒的臂弯里,微微晃动。
秦锐那双布满伤痕的大手死死攥紧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汗水肌肉纹理间滑落,混合着其他难以分辨的液体,一同滴落,在床单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你他妈......轻点......”秦锐刚要从七零八落的意识里挤出一句咒骂,沈知寒便适时地俯身,再次吻住了他的唇,将所有的咒骂和喘/息都堵了回去,碾碎成一片片细碎而模糊的呜咽,吞咽进彼此交/缠的呼吸间。
“锐锐......锐锐!”沈知寒在这种时候,反而变得异常话多。
他一句又一句,深情而执拗地呼唤着秦锐的名字,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我爱你......锐锐。”
但此时的秦锐,早已被一波强过一波的浪潮剥夺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他无法给出任何清晰的回应,只能仰着脖颈,剧烈地喘息着,胸膛大幅度地起伏,那两个新鲜渗血的牙印在汗水的浸润下显得格外红艳刺目。
似乎还有少许白色的液体,带着点奶香,从他因紧张而绷紧的漂亮胸肌上缓缓滑落,没入两人紧密相贴的皮肤之间。
沈知寒的唇再次落下,这次是一个深吻,印在秦锐被吻得红肿的唇上,仿佛要将他所有的爱意都通过这个吻渡给对方,他在唇齿交/缠的间隙,用气声再次清晰地告白:
“我爱你。”
房间里,原本醇厚的龙舌兰酒气息,此刻被另一种清冽强势的雪松信息素紧紧缠绕、包裹、渗透,两种顶级的Alpha信息素在空气中激烈地碰撞。
一只布满新旧伤痕与枪茧的手,猛地从凌乱的被褥中伸出,死死拽住了身下的床单,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它蜷缩着,挣扎着,似乎想要借力从这令人失控的漩涡中爬出,却突然剧烈地痉挛了一下,整只手被迫向前一冲,无力地松开了床单。
秦锐被压抑的含糊声音从被褥里传来,那声音里竟然带着一丝被逼到极处的破碎泣音。
另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顺着他肌肉紧绷的手臂摩挲着滑了上来,带着强势,一根一根地嵌入他的指缝,最终形成了十指紧紧相扣的姿态,将他试图逃离的手牢牢锁住。
秦锐被脸朝下按在柔软的枕头里,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肺部火辣辣地渴求着空气。
在这片剥夺了视觉的黑暗世界里,身体的触觉变得异常敏锐,被放大无数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双微凉的唇,带着虔诚又偏执的意味,落在他的后颈,在那最为敏感的腺体皮肤上流连。
紧接着,是标记齿刺入皮下的熟悉刺痛感,是对方信息素被强行大量注入腺体时带来的强烈不适与战栗。
这次的标记过程漫长得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
秦锐在窒息与感官过载的夹击下,挣扎着仰起头,试图汲取一丝宝贵的氧气。泪眼朦胧中,他涣散的视线里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眼前是十指相扣的两只手,银锁和红环碰撞、碎裂,化作了无数飞溅的的银色与红色星子,在他眼前疯狂舞动。
沈知寒只觉得自己的唇舌和标记齿刺入的地方,都烫得惊人。
秦锐滚烫的体温,正通过这最亲密的连接点,如同炽热的岩浆,源源不断地灼烧着他的心脏,点燃了他内心深处所有狂乱的占有欲。
“锐锐......给我生了个崽子......”漫长的标记终于结束,沈知寒满足地舔舐着秦锐颈后那个渗血的伤口。
他整个人完全覆在秦宽阔的背脊上,几乎是带着一种狂热的痴迷,再次叼住秦锐颈侧的皮肉,在秦锐耳边呢喃:“锐锐......锐锐,喜欢锐锐......”
“锐锐......是我们崽子的小爸爸......”沈知寒似乎被自己这句话极大地取悦了,他将秦锐从床上捞起来,紧紧、紧紧地箍在自己怀里,仿佛要将他揉碎进自己的骨血。
他胡乱啃咬着秦锐线条硬朗的下巴,如同迷失方向的旅人,急切地寻找着秦锐的唇舌,想要与之纠缠。
“我的锐锐......好开心,好喜欢......”他一边疯狂地亲吻着,一边断断续续地诉说着内心的狂喜。
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滑落,秦锐刚一张口想呼吸,就被沈知寒再次堵住,所有声音都被吞没。
双手无力地抵着沈知寒坚实的胸膛,却只能在对方线条优美的锁骨附近,留下几道浅浅的、毫无威胁的划痕。
“锐锐喜欢我吗?锐锐爱我吗?说爱我......锐锐,说爱我......”沈知寒终于舍得稍稍松开那双被亲得红肿的唇,给秦锐一丝喘息的空间。
他握着秦锐那双因为脱力而微微蜷缩的手,引导着将它们贴在自己发烫的脸颊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近乎偏执的期待和渴求,一瞬不瞬地等待着秦锐的回答。
秦锐好不容易夺回呼吸的权利,大脑却因为长时间的缺氧和感官冲击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
嗓子已经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泣/音,他几乎是凭借本能,在沈知寒灼人的目光下破碎地回应:“爱......爱你......爱的......停......呃啊!”
沈知寒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复,那双蓝眼睛里的光芒瞬间炸开,如同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藏。
他将被迫跪/坐在他怀里的秦锐再次推倒,欺身而上,精壮的上半身带着灼人的温度再次覆了上去,深深地吻住了秦锐的唇。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似乎都有些发暗,秦锐才终于感觉到沈知寒的动作慢了下来,最终归于平静。
他的身体仿佛已经被彻底拆解重组,没有一寸肌肤一块肌肉属于自己,只能像一滩融化的水,躺在乱七八糟,浸满了汗水与信息素气味的被子里,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意识在极度的疲惫与满足中,逐渐滑向黑暗。
沈知寒侧卧在他身边,如同守护着稀世珍宝。
他小心地叼住秦锐泛红的耳垂,含在嘴里温柔地舔舐,一手环过秦锐劲瘦的腰身,手掌带着无比的珍视,轻轻覆在秦锐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将人整个儿搂进自己怀里。他把脸深深埋进秦锐汗湿的胸口,如同梦呓般,一遍遍地喃喃低语:
“......锐锐,我的锐锐......”
有一说一,不知道这样写是不是把小沈同学写得太那个了......
和朋友商量了一下,朋友很震惊。
我靠,沈知寒不是这样的吗?他在锐锐面前都啥样了
我觉得她说得对,而且着实美味好吃()手动大拇指
期待读者宝宝评论嘿嘿
但是这样写会不会对锐锐不大好?(思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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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雪松与龙舌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