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型师把他的头发吹好修剪了一下,银白色的效果相当不错,“哇,突然间有点漫画感了。”
李沛恩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好看。江衡本来皮肤白,五官立体,现在染了银白的头发混血感就更强,舞台上一定很抓眼球。
发型师拨了拨江衡的额发,“你之前的头发特别硬,刚刚我还担心你这一染会不会变成炸毛,现在看好像还好。”
漂了头发的话会不会变软一点点?李沛恩好奇,伸手过去摸了一绺。谁知道被江衡发现,还以为这个小魔王会伸手拍掉他的手,李沛恩下意识收手要躲,结果没能来得及,手腕被江衡抓住。他就这样握着李沛恩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头上。
李沛恩愣了愣,听见江衡笑着说,“要摸就好好摸。”
“哦。”李沛恩很老实地伸开手指摸了两下,真的软软的,很好摸。
江衡问,“我染这个颜色好看吗?”
李沛恩点点头,收回了自己的手,也收回眼神,认真回答,“好看。”
为了掩盖新发色,江衡离开的时候特意戴了棒球帽,又套上白色连帽衫的帽子,双重保障。两人坐车回到公司,和其他的成员一起录歌,一录就是一下午。
这些天他们除了练舞就是录歌,差不多住在公司。好在今天每个人的嗓音状态都不错,录出来效果很好,加之这次回归时间安排得充足,一切都按部就班,不需要过劳赶工。公司也不希望他们的嗓子太疲劳,于是让他们提前回去休息。
李沛恩从桌子抽屉里找出一贴膏药,又从衣柜里拿了套新睡衣去到主卫。
他草草洗了个澡,套上裤子。跳舞的难免有伤病,最近练习强度加大,虽然他已经好好在休息和拉伸,但多少还是有点扯到。李沛恩脱了上衣,摁了摁有点酸胀的后腰,撕开膏药对准镜子,但这样照镜子实在有点费劲,头都扭酸了。
正要把手绕到背后,浴室门突然间被打开,一抬头就看到了江衡。
对方似乎也有点惊讶,“门没锁我以为没人……”
李沛恩眨了几下眼,站直了身子,手里还拿着那贴膏药,“哦,我……我想贴片这个来着。”
果然,他的心里又一次涌现出那种异样的情绪,毫无逻辑的情绪。
江衡抓了抓头发,抓着门把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到刚才推门时李沛恩别扭的姿势,索性开口,“我帮你。”
他就这么过来,伸手将他手上的那贴膏药粘过去,李沛恩根本来不及拒绝什么。
“贴哪儿?”
李沛恩背对着他,他手绕到后腰,手指摁了一下右侧腰窝上方的位置,又松开,“这里……”
他的皮肤被浴室的强光一照,白到晃眼,上头还浮着水珠。江衡的呼吸变紧,扯来毛巾替他擦干腰上残余的水,食指和中指并起来摁了摁李沛恩的腰,“这里?”
“右边一点。”
“这儿?”
“嗯。”
江衡觉得自己不太对,心跳愈发地快,没有章法。可他也不是没见过李沛恩没穿上衣的样子,他还抱着睡了一宿,那时候也不觉得有什么。
现在是怎么了。
他将手里的膏药贴上去,手指抚平,然后半低着头,“好了。”
“谢谢。”李沛恩伸手摸了摸,拿起睡衣披在身上,背对着他扣好扣子才转过来,“你要洗澡吗?”
“嗯。”江衡有点没办法好好地去看他,他知道自己这样很奇怪,发烧了似的,只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腰没事吧,为什么要贴这个?腰伤复发了?”
李沛恩拿毛巾擦着头发,“没。我只是有点酸,这个不是止痛的,是帮助纾解酸胀的药。”
“那就好……”
李沛恩没再说话,给他腾了位置,顺手带上了浴室的门。而江衡却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等到心情平静才锁上门。单手脱掉上衣,浴室的光晃得他有些烦躁。
江衡是个矛盾体,作风看似玩世不恭,可事实上不算出世也没入世,就是卡在边界的一片逆鳞,一枚倒刺,不听劝也不服管。外表是个纨绔子,实则白纸一张,还是极其顽固的纸,轻易点不着,一旦起了火星子,烧起来就没有回头路。
水淋下来,浴室浸满了热雾,洗着洗着,脑子里莫名就冒出李沛恩站在这里洗澡的画面。江衡将水调冷,潦草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