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94章 第九十四章

这时，高缪子的信息来了：娜娜，你的发微博我看了，我跟着你的转发了，你看可以吗？

要是高缪子就在我跟前，我一定会摸着她的头表扬她附和的好。她人不在，我只能勉为其难先用言语给予最大的肯定：很好很好非常好，以后我们多学学艾玛，多给新剧造势，让大家对我们俩有一定的预期准备，才不会失望过大。

高缪子很乖的回应：好的，一切都听你的。

这话回的，暖足了我的心窝子，真恨高缪子不在眼前，然后一把拉过来，揉揉她的头，捏捏她的脸，也许还能看到她泛红的耳根子。我慎重的想了想，借着寒暄的气氛，附加了三个笑脸回了：那就说定了。

说定了，就这么干。不管高明和李平是如何担忧，我先就这么一如既往的相亲相爱下去。如果要在这份亲密的感情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收了手机，我身心舒畅的望向窗外。今天和平时一样，披星戴月归家。只是今天的月亮并不孤单，旁边闪烁着微弱的星光，虽小却在。我趴在窗边，认真的欣赏它们。

拍摄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大家渐入佳期，干劲十足。我和高缪子亲昵的举动大家习以为常，全当做是田朴陶妮的番外看。高明虽然看在眼里依旧不爽，但从未对我直言，就连李平也再没有提过让我注意言行。我全当做他们默认我的这些行为。微博，也因为有了第一次配合，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我不和李平商量，总是和高缪子商讨说什么，发什么，两人如何一唱一和，相得益彰。惹得粉丝们纷纷在线尖叫，留言希望早点播剧。可首扛大旗的艾玛却越难越见到了。

明天还有十四场戏，我关了灯准备早点休息。可还没有登上见周公的火车，就被电话吵醒了。本以为要是李平，一定要发怒。看到屏幕，我有些吃惊，接通电话，还没有见到本尊，我就感觉一股低沉的压抑通过无线电波传了过来。

“苏娜。”艾玛沉重的声音在那头响起，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么晚，不知道打搅你没有。”

“艾玛，有什么事吗？”我坐直了，静心聆听接下来的话。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尤其是她，更不会半夜三更乱找人倾诉。

“苏娜。”这一声，微微带了点颤意，我捏紧了被子打开了灯，却看不到艾玛此刻伤心的表情，更不知是什么让她这般悲怆。她的整个呼吸都好似被掐住了，等待人去解救。

我焦急着：“艾玛，你怎么了？”不知道原因，我无从下口安慰，心头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让我焦灼难安。

艾玛委屈着叫了第三声：“苏娜。”紧接着，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如果没猜错，她哭了，很隐忍的哭了。

第一次见到艾玛是在电脑上，准备试镜《爱的居所》，我特意了解艾玛。第一次正式见面是试镜，她坐在评委席，一脸严肃，我的命运由她决定。第一次交流是我成功入选，和其他人一起到她的工作室研读剧本，她侃侃而谈，洋洋洒洒。

我见过她喜笑颜开的样子，低头沉思的模样，累得随便趴在桌上就睡，渴了拿着杯子接杯水就咕噜咕噜往下灌。她和我们一起研讨，陪着我们一起集训，时不时来探班慰问。她的千面我见过不少，唯独没见过会哭泣的她。作为小说家，她很成功。自己的小说深受读者喜爱，改编成电视剧电影，成立工作室，然后自己当制作人，把自己的小说改变拍摄。可以说，快到三十的她是每一个小说家的榜样。这样的艾玛，让我们敬佩。我的成功离不开她的努力。但努力会流汗，而不是流泪。尤其是艾玛，她宁愿累趴也不会哭怂。但此刻在电话那头，的确是她。正在偷偷哭泣的她，抹眼泪的她，委屈示弱的她。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我一个人在这头干着急，不知道可以怎么安慰艾玛：“你，怎么了？”

艾玛抽泣着：“我们的拍摄，可能要中断了。”我被惊呆了，连话都不会说了，又怎么想着去安慰受打击最大的艾玛。她稳定着情绪对我说：“有个投资人，撤资了。资金链，断了。”

短短几个子，我却感觉天都在晃动了，更何况倾注了自己全部精力的艾玛。小说是她的，改编她操刀，就连投资，她也搬空了家底，可谓是孤注一掷。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所以每一个人对这部戏都充满了极大的期待，希望等到秋分时刻，能收获满满。但，夏日的雷真的是炸的人不知所措，似乎连破茅屋都找不到一间可以躲雨。

听懂了真相，我必须镇定，稳住艾玛极度奔溃的心绪：“艾玛，拍摄还差三分之一就结束了。我们可以再撑一撑。资金，我还有些钱，可以先垫进去。”要是这部戏就这么拦腰被截断了，我一定会不甘心。和天娱解约后，李平为我争取了不少，我的小金库还有一百多万。也不知道够不够后面出景的拍摄。要是不够，我爸会不会支持我，提前把我的嫁妆预支了。

艾玛那头却传来了笑声：“苏娜，知道当初我为什么排除众难，也要钦定你为田朴吗？”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答案：“不是因为高缪子吗？”因为她只选了我。

艾玛心情似乎好了不少，又笑了几声，低沉的声音慢慢回升：“这是一个原因。”

“难道不是吗？”我简直没想到还有别的原因。

艾玛吸了下鼻子，用着和平常一样的声调问着：“还记得你试镜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这可把我难住了，我记得自己说了不少台词，有前女友的，有田朴的，和高缪子对戏，还自己擅自改了些。这么多话，是哪一句改变了我的人生？

艾玛慢慢地说着：“你说，你怕自己之前的形象会影响到电视的收视。”

我慢慢在回忆，当时似乎是这么说的。为了不因大失小，我和李平还一致决定，试镜前女友。没想到当初的话艾玛一字不漏的记着，我心里有些小高兴：“是的。”

“我当时一愣，就查了你的资料。”艾玛又笑了，但这一次，更加的爽朗了，“发现你的黑料可真不少。我们几个评委因为你还有了不小的争议。他们都赞同你的观点，认为你的选择是对的。我却觉得，你这句话特别有担当，像极了田朴，不会逃避，会选择直面困难。所以，你在我心中，成了田朴的第一人选。”

原来还有这一出。万万没想到的我也笑了：“当时的我的确是这么想的。”想着自己一身污名，还是得有自知之明。这就叫善有善报吗？

“所以，我给你打了电话。”艾玛喟然一声，“我的很多朋友都让我赶紧把这个项目脱手其他公司，也许还能弥补之前的损失。但《爱的居所》是我亲自操刀的第一部戏。写书十年，我真的割舍不下这份孕育。就这么放弃了，我一定会后悔。”

我斩金截铁的告诉艾玛：“我不知道资金周转还需要多少，但我知道，只要你说要，我卡里的钱都可以给你。”为了不让气氛这么凝重，我又故意调笑着：“等电视播出了，有收益了，你再还给我，不收你利息。”

艾玛也跟着笑了，但她接下来的话又让我吊起了心：“我们的电视可能不会在电视台播出了。”

我愣了几秒，不自信的应了句：“那就改成网剧吧。”努力编织着自己的言语，我必须淡定的给艾玛分析：“小说这么成功，大家在电视上看不了，一定会在网络上收看。其实，电视网络不过是个收看的途径。酒香不怕巷子深。”

艾玛开怀的叫了声：“苏娜。”然后认真着：“谢谢你。”

听到艾玛这么说，我焦慌的心突然被安抚了，感觉她不需要再多的宽慰。这么努力、聪明的她应该明白了明天要做的事。而我，能成为她情绪低落时的树洞，十分欣慰：“早点睡吧。”

“嗯。酒醒了不少，我也困了。晚安。”说完，艾玛不拖泥带水的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朝窗边看去，夜已黑，街道已静，我们可以安心睡觉了。

接连几天，艾玛都没有出现，电话也没有再打来。有关那晚她对我说的那些火烧眉毛的重大事件，一个都没有流传出来。就连李平也没有只言片语的担忧。但一到晚上，我便把手机放在枕边，做好了随时接听的准备，睡眠不佳，多梦易醒，脑子常常回荡着艾玛的哭泣声。醒了就会看看是否有未接来电，然后祈祷艾玛的四处奔走会有收获，船到桥头自然直，明天会更好，相信艾玛相信自己。

白天，我还是跟平常一样，努力拍戏，强势霸占高缪子，和大家嬉笑一片，认真吃饭，好好睡觉，不让笑容从脸上消失。

工作室：

李颖趴在罗苑的肩头：“我昨天说错话了吗？”

昨天的酒局，罗苑拉着李颖做伴，她心里有些不愿，但碍于罗苑的人情，不得不去。在酒桌上看到韩董旁边坐着的肖雯雯，心里的气没压住，就多嘴了一句故友的新戏马上就要开播了，不知道肖雯雯会不会支持帮她做宣传。肖雯雯桌上没直接回应，今天却直接毁了罗苑的下一本写真集邀约。知道祸从己出的李颖赶紧来撒娇赔罪。

苏娜官方微博留言节选：

a：她俩是散糖童子吗？不怕我血糖高。

B：剧外这么甜，更期待剧里怎么样。

C：一见倾人城，再见倾人国。说的就是她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