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玩家靠读档成为救世主 第14章 第 14 章

来人身形挺拔高挑，面容清癯，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使他看上去笔直的像一根支柱，但他花白的头发又显示他已经垂垂老矣，尽管仍然精神矍铄，却也逃不过岁月的侵蚀，细密的皱纹在他的额头与眼角丛生。

不过他身上有种独特的绅士气息，优雅得体，一丝不苟，深邃的眼眸透露出历经岁月的沉静，与洞察世事的明智。

他稳步走上前来，在距离克罗诺斯与达米安半米的位置时，脚步停下，用温和的嗓音向两人问好：“达米安少爷，维维安少爷，许久不见。”

原来是熟人，难怪达米安的反应那么强烈，克罗诺斯心里有数了，他态度友好地解释：“抱歉，我苏醒后遗忘了从前的事。请问你是……”

达米安抢先开口：“他是阿尔弗雷德，我们从前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微笑：“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很高兴再见到维维安少爷。”

他的笑容中涵盖着难以触摸的悲伤，尽管他极力掩饰，但克罗诺斯还是从他透着些许水光的眼眸，与微微颤抖的肩膀发现了端倪。

这位管家老先生对他的苏醒似乎不是单纯的喜悦、激动，他的情绪中还掺杂着莫名的悲恸，是对世事无常、物是人非的感伤。

阿尔弗雷德·潘尼沃斯是为了谁？是……他的父亲吗？

克罗诺斯料想，以阿尔弗雷德的年纪，足以作为两代人的管家，那么他应该见证过他父亲那一代人的生活。

达米安带他到哥谭来，却没有打算让他与这位曾经照顾他们的管家见面。

而阿尔弗雷德突然出现在这里，从达米安的反应来看应该也不在他的安排中。

“我也很高兴再见到你。”克罗诺斯客套地回话，他没有记忆，不知道过去的剧情，还不能轻易下判断，所以目前来看，他还不能与达米安发生冲突。

“你到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来。”达米安发话了，他的态度很明显，并不想让克罗诺斯与阿尔弗雷德多接触。

克罗诺斯没有抗拒，老老实实地听话离开，他坐在车上，放下车窗，远远地看着正在交谈的达米安与阿尔弗雷德。

可惜这个距离已经无法让他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他又不懂唇语，只能通过他们的表情勉强判断，达米安似乎不太高兴，情绪有些暴躁，而他对面的阿尔弗雷德始终是包容的姿态，但又有着不容后退的坚决。

“他都知道了，对吗？”达米安的声线很冷，甚至带着一丝怨怼，仿佛他提到的人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他想让你把维维安带回他身边——”

阿尔弗雷德语气平淡地否认了，“不，老爷的确知道超人复活了维维安少爷，你们也并没有对这件事进行隐瞒不是吗？但老爷现在没有要让维维安少爷回到他身边的打算。”

达米安眼神一闪，立刻明白过来他的父亲为什么要选择让维维安继续留在超人身边，他冷笑一声：“他还是这么懦弱，看来他自己也清楚他没有胜算。”

阿尔弗雷德目光如炬：“达米安少爷，你知道不是这个原因，老爷，是信任你，他信任你不会伤害你的哥哥，也不会让其他人伤害维维安少爷。”

父亲的信任对于永远都在追逐着父亲认可的孩子来说就像一颗甜蜜的糖果，换做从前的达米安，他会欣喜又别扭地吞下这颗糖果，但现在的达米安已经清楚，不管这颗糖果有多甜，这都是一颗已经变质的糖果。

他不再相信他的父亲了，也不再追逐父亲的脚步了。

达米安目色冷沉：“他太傲慢自大了，到现在他还认为我们这些站在超人那边的人都是错的，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超人他们会伤害维维安，呵，从始至终，真正在伤害维维安的人分明只有他。”

“达米安少爷。”阿尔弗雷德脸上的悲伤再也无法抑制，“我们都知道杀害维维安少爷的人是……”

“阿福，我们该走了。”达米安紧攥着拳，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打断阿尔弗雷德的话，他刻意忽略掉阿尔弗雷德的悲痛，侧过身去，径直走向正在车上等待他的[维维安]。

阿尔弗雷德看着他离开没有阻止，唯有眼中的哀痛与心疼在蔓延。

所有的一切都起源于那个罪恶的魔鬼，但让世界走到如今的地步，却是他们每个人的所作所为。

达米安关上车门，踩下离合，启动汽车，驶向灰黑色的天际线，车载广播电台在播放晚七点的新闻，柔和知性的女声流淌在车内。

克罗诺斯收回望着阿尔弗雷德缩成一个暗淡小点的目光，凝神细听，广播里的主持人在说，他们的超人刚刚在挪威剿灭了一伙恐怖组织，居住在挪威维莫克镇的居民为超人送上了他们的感谢。

兹拉一声，广播切换到夹杂着些许杂音的外景采访，一个粗犷的声音正用挪威语激动地说着什么，他大概就是在狂热地向超人表达他的感谢，但一道尖利的女声却突兀地插入其中，语速极快，仅从她的嗓音就能窥见她的暴躁忿怒，她似乎在辱骂什么人，广播就此被掐断，主持人柔和的声音再次缓慢地从广播里流淌出来。

克罗诺斯不太听得懂挪威语，他学过一点，但仅限于简单的交流，还达不到理解语速这么快的当地俚语，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看向了正专注看车的达米安。

“你听懂她在说什么了吗？”克罗诺斯好奇地问。

达米安目视前方，什么也没说，而是手动切换了广播电台，转向娱乐频道。

“又不说话……”克罗诺斯小声嘟囔，他知道达米安心情不好，特意没问他和阿尔弗雷德都聊了些什么，但没想他从新闻广播上找话题，这家伙还是不搭理他。

克罗诺斯讨厌沉闷冰冷的气氛，尤其是在这封闭狭窄的空间里，他相当于在直面达米安身上的冷气，克罗诺斯被达米安影响，心情也跟着烦闷起来。

他扭过头去，降下车窗，光影模糊的城市在他的瞳孔里倒退，感受着城市热岛效应下带着热气的夜风，他闷闷地说了句：“我累了，睡一会儿。”

说完不待达米安有什么反应，克罗诺斯便头一歪，闭上眼，沉沉“睡”去。

他说是睡觉，其实是下线游戏。

真实度过高的游戏的确存在一定缺陷，这类游戏比起其他游戏更容易影响玩家的情绪。

克罗诺斯从遇到阿尔弗雷德的时候，情绪就开始微妙地往下降。

但当时并没有影响到他，直到在车内度过漫长的等待时间，他的情绪值不断下降，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

最后，达米安的一言不发成了稻草，他心头的烦躁猛然如燎原的火星般徐徐蔓延。

克罗诺斯必须要逃离一会儿，所以他下线了。

达米安从余光中瞥见他沉睡的面孔，躁乱的思绪在浓墨的夜色中飞速往后倒退，记忆最终停留在了那个阴暗的巢穴里。

【是你杀死了维维安，也是你杀死了超人的父母和整个大都会的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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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