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COD】死得其所 第7章 次日黎明

菲利普.格瑞夫斯没想到你能睡得如此之安稳，他将你绝佳的睡眠质量归结与受伤的缘故，但你并没有感染或者发烧。

他最终不得不试图叫醒你，好在你清醒得足够迅速。

事实上你能这么快醒过来完全是被眼前人吓的。

想想吧，一个无头的身躯立在原地。头颈处是漆黑的截断面，简单的衬衫和牛仔裤，外罩复杂的战术背具，暗红的血迹沾在他的靴子和裤脚上。

像是等待安装头部的12：1可动人偶，在阴暗的环境中盯着你，十分惊悚。

格瑞夫斯任由你打量他，随着你的目光慢慢从下到上转动了好几圈他才想到要说点什么来解释显形的事。

“如你所见，我还有10%的隐身能力。”

“这是…接触到其他人导致的吗？”你揉揉眼睛问。

“碰到其他人没用，昨晚随着时间自动显型的，我估摸着离完全显现出来大概还要三小时。”

你点点头，“我还能再睡会儿吗。”

“千万不能，女士。”格瑞夫斯连忙摆手，“我不擅长单打独斗。”

“没问题，”你很满意他对这个玩笑的反应，“没有其他东西入侵超市了？”

“目前没有。”他的语调很轻快，“过一会儿就说不定啦。”

你有点饿了，决定出去找点提神的东西。

现在是凌晨四点，超市里漆黑无比，只有脚下的安全指示灯发出幽幽绿光，你很庆幸自己睡着的足够早，一些神情紧张的顾客看起来整晚都没能闭眼。

你来到了昨天领到烤肉的位置，顺利找到了想要的食物，还有些不太新鲜但温度足够的热水。

格瑞夫斯对你顺手泡的咖啡很感兴趣，你分给他小半杯，靠在墙壁上继续消化起目前的状况。

“我感觉我们还有救。”你凝重地打开罐平时绝对不会买的鸡蛋罐头，打算空口吃上一两颗补充蛋白质。

“当然，会有人来救援的，就算是全封闭式基地也需要按时汇报情况，何况是这种危险的实验基地。”

格瑞夫斯讲话语速不快，相比较你飞速吞下鸡蛋样子，他把那一点点咖啡喝出了现磨的感觉。

不过你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了他讲述的内容上。

“…后半夜有人毒发身亡，你又找上了那两个士兵，然后聊完他们就上吊了…”你干巴巴地重复道。

也许你昨晚应该多熬一会夜。

“我很确定他们选择死亡这事和我们没关系，我只是去再次确认一下他们提到的关键信息。”格瑞夫斯补充道。

你能理解两个士兵的选择，若是让愤怒的人群知道那些致命的雾气和怪物都源自他们的基地，恐怕等待他们的会是比死亡更可怕的结局。

“有两个人已经发现了他们的尸体，现在应该正在处理。”

“处理？他们要选择隐瞒真相吗？可箭头计划在本地早已不是秘密，只是部分人还没有把现在的情况同那基地关联起来……”

你有些焦虑地盯着格瑞夫斯的装备看，星条旗，图案是黑桃还有骷髅的士气章，这种打扮的家伙是怎么把你从大楼里救出来的，你不记得沃特和不知名武装力量有合作。

“按事态严重程度判断...军队昨天就应该就位了，但雾气与怪物问题不解决，什么时候轮到我们被救无法确定，如果这雾气存在扩散的风险...他们会直接轰炸这片区域也说不定。”

“这么多居民，这么大的镇子。”

你觉得他最后那句话的想法有些极端。

“除非你们能轻松动用核弹，不然没法抹去这么大一个小镇的痕迹。”

“确实用不到核弹，但要让这里消失，可供选择的方法很多，”格瑞夫斯摊手，从你口中的‘你们’一词里意识到你已经将他和军方联系起来，“别紧张，我相信只要能解决掉雾气，随便一支军队都能清理掉那些小动物。”

“普通步兵团，还是像你这样的？”你紧紧盯着对方的士气章，试图从知识盲区里找到有关部队符号的信息。

“像我这样的可能一支小队就足够了。”他开玩笑般地说，“直接杀去源头解决问题。”

“拯救某个掌握解药的科学家，对抗最终的boos怪，作为平民我更喜欢这种套路。”你皱着眉头将还剩十来个酸鸡蛋的罐头放在一边，不再多说。

“放心吧，会有人来的。”

两人安静地站在楼梯间，心思各异，慢慢啜饮着早已见底的咖啡，直到外面的大厅里响起窃窃私语。

他们正在讨论着某个被烧成重伤的可怜人。

格瑞夫斯突然想起来他忘记说的某件事。

他咳嗽一声，递给你原本挂在自己身上的腰包，称昨夜你睡着后腿上伤口二次出血，他出于担心查看了你的伤口，建议你重新用医用胶布固定一下。

你接过了这个多层的小包，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谢谢，这是个医疗包？”

“算是吧，我看你没地方放东西。”

你向上提了提因为满兜子弹而摇摇欲坠的裤子。

“你像是提前吃了安眠药，有人靠近却一点反应都没有，”格瑞夫斯夸张地说，“好消息是我替你检查过了，没有残留碎片，也没有毒，你包扎的手法很专业，上过急救课程吗？”

“确实是个好消息。”

你权当没听见他的提问，只是将腰包扣好，慢慢整理起现有的东西。

有关专业包扎手法的问题，你并没有意识到他是在试探，只是觉得段短时间很难说清楚自己职业，真要聊起这个你可以吹很久，但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于是你决定去光线明亮的地方固定腿上的纱布，格瑞夫斯则是往黑暗处去探索了，他还没想好要怎么出现在人群前。

半小时后你们在楼梯间再聚首，很默契地打算好好商量商量之后的计划，狭窄的楼梯以及楼上的更衣室是个再好不过的隐蔽点，可能大家都没还没有想到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更倾向于呆在原地等救援…也许咱们很快就回去了呢，能来到这里足够超出常识了…”

“嘘————”

你正说着，走在前头的人突然停住了脚步，你没来得及收回脚，撞上他的后背，随着格瑞夫斯的手势向楼上的更衣室看去，猛然意识到有人正在更衣室里。

楼梯间的黑暗和雾气一样，将人包裹其中，有人相伴的情况下你并不害怕黑暗，只觉得这很安心。

可惜三秒后你就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因为更衣室里正传出连片的低吟。

好在黑暗大大缓解了不小心听到这种墙角的强烈的尴尬。

这很正常，你给自己解释道，你完全能够理解有人会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的心情。

现在发生的一切过于离奇，面对死亡的迫切压力每个人的承受能力不同，解决方式也不尽相同，极端环境下的大家都感情也很激烈。

于是你保持沉默继续后退着下楼，心里开始后悔自己拿走了太多安眠药，应该给留下些给其他人，这样他们也许就不会通过在更衣室里温存来释放压抑的情绪了。

在极度的安静中那些声音还是比较明显的。

你已经往后撤走了大半，格瑞夫斯在短促地‘呃’过一声后跟上了你的脚步，看样子比你反应过来的要慢些。

感谢黑暗叫你们看不清彼此尴尬的表情。

附近还有个杂物间，里面的保洁工具被取走用于清扫战场，勉强可以让你们落脚。

显然，一身战术装备同时缺少头颅的格瑞夫斯不适合在即将到来的白天现身，你估摸超市里至少有五十个人。

物资和空间本就有限，人多的隐患不亚于怪物威胁。你不想和太多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情况下。

格瑞夫斯看起来跃跃欲试，他提出以威慑手段控制超市的想法：“我可以挟持所有人，这里没有其他枪支，我们能控制局面。”

“两个人管不住的。”你摇头。

“不是**，是组织，将所有人组织起来，”他向外指了指，“昨天你也看见了，那些本地人做的不错，但也就到此为止了，他们根没有面对怪物的能力，也没能把防线组织起来。”

“我俩更没说服力，”你指向自己，“我们没有合理的身份，不认识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除非假装官方人员谎称救援将至。可你自己都说救援要看运气。”

“好吧……其实我也更倾向留守原地，但我们不能永远呆在更衣室或者保洁间里，我不可能一直避开他们，不如先下手为强。”

“当然不会永远呆在房间里。”

你有点心虚，没说自己打算配着红酒磕完整瓶安眠药然后彻底安眠于某个封闭小房间里的打算，你甚至贴心地连格瑞夫斯那份都准备了，当然吃不吃他随意。

“至少先等你的脑袋长好，被当做怪物引发动乱怎么办。”

“那就先藏过这一会儿，看看接下来情况如何。”

达成一致后，格瑞夫斯突然决定精简掉他身上用不到的装备。

“这荧光棒是干什么的？”

“主要是标记路线标记区域，你手上拿着的这个是红外（IR）型，只有夜视仪里才能看到。”

“我猜颜色不同意思不同。”

“红绿黄，危险，安全，搜索，差不多是这样的意思，你可以掰亮看看，我们大概率用不到，这雾气太浓。”格瑞夫斯的语气很轻松。

“我拿着吧，万一有用呢。”

你觉得他身上的每样东西都很有用，面对怪物完全不多余，这一身灰蒙蒙的装备只有穿在人身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价值。

“不要带太多…”他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手套，“要吗？试试大小如何。”

你挺喜欢这副手套，确定格瑞夫斯用不到之后就直接戴上了。

“谢谢，现在我不担心被什么东西咬掉手指了。”

“不会的，它们靠近不了你。”格瑞夫斯眼神停留在血迹斑斑的撬棍上，“保持昨天的准头。”

你和善地笑了笑。

你看着他很快速地扯下耳机线和链接在防弹背心上的电线，顺着线又扯下个笨重的电台

“看起来很重，要丢掉吗。”

“实际上它是‘核心四件’之一，不过确实很占地方，而且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信号，按理来说就算没有内部线路，这个电台也能接收到些其他信号…但什么都没有，这正常吗…我不太清楚……”

也许有些怪物可以影响电波，你想，也许是‘幽灵化’导致电台被锁定了。

格瑞夫斯开始在卸下的装备里挑挑拣拣，将一些你觉得非常有用的东西挑出来放在一边，和清洁剂还有拖把什么的堆在一起。

你看着防弹背心上的大包小包孤零零躺在地上十分痛心，提议能不能找件披风用作掩护，目前他没有要出现在人前的需求，没必要弃用全部装备。

只剩一件防弹背心挂在身上的格瑞夫斯看起来就就像个身材还不错的路人，手里拿着螺丝和扳手的那种。

“别担心，我没打算丢掉这些东西，没有它们可不行。”

“那你需要帽子还有面罩什么的吗？”

“需要，最好能透气些。”

“没问题。”

你现在能看见格瑞夫斯的喉咙和一点点下颌了，但离他的头顶出现还需要一段时间。

超市里有人陆续醒来，或许他们根本没睡着，你看见满地的啤酒罐，还能闻见旁边肉品冷冻柜里冻肉和鱼的味道。

慢慢走过通道，你踩着斑驳的血迹来到另外一边，打算继续搜集可能用到的东西。

隔壁没什么人。

那个之前朝你微笑的孩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满是血迹。

她的母亲失魂落魄地坐在一边，整边肩膀都肿了起来，有毒一样的黑色血丝顺着小臂蔓延到了脸上。

你的心一下子沉入谷底。

镇定剂和消炎药对她有帮助吗，也许你应该离开这里，穿着明亮的天蓝色衣服女人右手还紧紧抓着她孩子的遗体。

这里是调料区，没有任何可以用得上的东西，超市里的其他人把清理出来的遗体都放在这里了。

这场景令人不适，你默然地站了一会儿，捏着兜里的止痛药，想要做点什么，可空白的大脑想不出任何能叫人死而复生的办法。

他们都已经死了，这个女人也活不久了。

于是你走开了，在五金区晃荡，又捏着兜里的东西走了回来。

也许调料区还有用的上的东西，你这么和自己解释到。

你又快速地回到调料区，蹲下来将兜里的止痛药递给女人，心想这也许能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女人看起来已经死去了，你蹲在那儿不知所措，有些后悔没有给他们分到更好的武器。

终于，这个女人抬起头来，没有理会你举着的手，艰难地移动没有被咬伤的手，想要把孩子抱回身边，但很快她就彻底不动了，一阵刺鼻的味道从她身上散出，你屏住呼吸，看着她原本完好的皮肤迅速肿胀，胳膊上毒液彻底蔓延至全身。

你有些喘不上气，心底泛起阵阵哀伤。

*

谢谢大家的营养液和评论！完全没有长篇的经验，万一有啥剧情bug请多多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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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次日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