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COD】死得其所 第4章 要素察觉

“我当时被困了多久？”你贴着格瑞夫斯的耳朵问，他的呼吸停顿了几秒，你才意识到自己几乎要把对方挤进货架里。

“抱歉。”

“没事。”格瑞夫斯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会用枪吗，我可以把副枪给你，菜刀用起来不太方便。”

你非常惊喜，有热武器是最好不过的。

“那太好了，但我要怎么拿到它…”

你朝着空气伸出手，同时做好拿不到‘幽灵枪’的心理准备。

意外是，一把看不见的手枪轻轻落在手中，你瞪大眼睛，很是怀疑地抓起枪顺势摸向前方。

你碰到了格瑞夫斯的胸膛。

“嗯…我的预感没错。”

“等等等，你可以穿墙的同时还能被我触碰到？”

你侧握住这把冰凉的手枪，尝试用它敲打货架。

“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你连续痛击货架，格瑞夫斯也尝试用手里的东西去接触实体，“这是个好消息，别纠结太多。”

“是的…”

他手里的东西从墙壁上穿过，依然保持着某种虚无状态。

你的另外一只手里又被塞进去一块长方形的硬物。

“弹匣，你会换弹吗？”

“只用过那种民用市场上的塑料制半自动手枪。”你答应道。

“很好，这就是把格洛/克。”

你很生疏地握住弹匣，“比我想象的更朴实些。”

格洛//克是手枪经典系列，常备家居用品，这是市场老板同你推销时说过的。

说实话你以为他会用更高端一点的装备，比如全自动版或者战术改装版。

“朴实？”格瑞夫斯笑了，“你平时用枪很多吗？”

“没有很多……”你含糊着，手指无意识地在枪身上摩挲，“但我的舍友挺喜欢这些……格//洛克很好，谢谢你把它借给我……”

你拆下它原有的弹匣，默数起手上现有的子弹的总数。

一共二十五发，弹匣是满的。

奇怪的是，随着你拆弹装弹的动作，这把通体黑色、重量中等的手枪，竟在你手中逐渐浮现出清晰的轮廓，仿佛被你的触碰激活了一样。

“这都是些什么啊……”你喃喃道，“幻身咒被破解了？”

“看来我们一起行动是对的。”

格瑞夫斯很快从背后掏出什么东西，将一根铲子还是其他什么的长条物放在你掌心。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根不错的撬棍，嗯…我在想你能让我也显型吗？”

“…那就试试。”

透明的撬棍也慢慢浮现出轮廓，你心中一动，询问他撬棍是否也是黑色。

“普通铁制品的银色。”

你很快联想到了这把撬棍该有的样子。

最终银白色的撬棍在你手中彻底恢复了正常的形态，你试着将它递还给格瑞夫斯。可撬棍并未在他手中重新隐形，依旧保持着实体状态，在他手里拿着就好像悬停在半空。

你突然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长官，你难不成是我想象出来的？”

格瑞夫斯沉默了两秒，随后叫你把手摊开，带了些力度和你击掌。

“这算什么回答？”

“疼吗？”他问。

“……还行。”

“那就说明我不是幻觉。”他点点头，“还要再来一下吗。”

你把手缩回去，嘀咕道：“我知道这大概率不是幻觉，否则我应该能让你直接掏出一把黄金沙*之鹰。”

格瑞夫斯扬起个只有嘴在动的微笑：“□□这种老式塑料枪太没想象力了对吧，我应该随身带支火箭炮。”

“呵呵呵…”你干笑两声，“别管枪了，赶紧试试大变活人吧，我害怕过一会你就彻底消失了。”

“来吧，你是怎么让我的随身物显型的？”

“想象，我一直在想象它们本来的样子…”

“需要我怎么配合？”

你小心地将小刀和手枪塞进兜里放好，再接过撬棍，然后盯着空气，试图能远距离破解格瑞夫斯身上的隐形效果。

似乎没什么用，于是你决定按照自己的思路继续尝试。

“格瑞夫斯，你是白种人么？”

“是，肤色比你稍微深点……”

“金发还是粽发？”

格瑞夫斯很快理解了你的意思，他连同精准的体重身高一起报给你，同时给出自己的建议。

“先从简单的开始？比如手？”

你双手平摊向上，抓住团空气，同时在心里想象这双手的模样。

“呃…你的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比如中指短于无名指？”

“没有，没有残疾，没有伤口和其他痕迹。”

“嗯…………”

你将脑海里的掌纹断肾虚，五指辨人性格，手型识人大全等保健养身类短文甩出脑子，专心于其他真实的细节思考。

主要是温度和质感。

掌纹和指纹摩擦的感觉，掌心与手背细微的温差。

随着你的触碰，他的手掌开始逐渐显现——先是指尖，然后是指节，最后是整个手掌都变成了实体，包括他戴在手上的无指手套。

你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一些茧子的位置完全符合你想象的一个常年握枪的特工形象。

长期持枪导致的痕迹就算隔着手套也会留在手上。

“有意思。”你慢慢松开他的手，“看来只要我足够了解某样东西的细节，就能让它显形。”

格瑞夫斯活动着刚恢复实体的手指道，“所以我可以显形了，只要你愿意。”

“可以再试试其他地方确认一下？”

“我倒是觉得保持隐形更方便些，”格瑞夫斯盯着他的左手手腕与空气的链接断面说，“再试试头发吧，能隐形的机会不多，”

你虚空摸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捏起一小撮头发，大概比划好了长度，让格瑞夫斯找个参照物来说明颜色。

“手电筒往右，看见那包肥料了吗，大概是封面上玉米粒的颜色加一点点…地面的颜色。”

“直接说‘不太亮的浅金和蔫褐之间的偏亮亚麻色’就好。”

“你这形容……”格瑞夫斯本来想说好垃圾好复杂的形容，出于礼貌他没说完这话。

很快那一簇头发就出现了，你快速松开手，尽量保持着正常社交距离，告诉格瑞夫斯他的头发也成功显型了。

一只手和一丛头发在半空晃荡的样子不怎么好看，叫人看了有些不适。

当然这种不适是从始至终的雾气，怪物，残肢，以及流血受伤后的肌肉痉挛，担心自己可能会变成瘸子的恐惧心理，对未知磨难的提前准备等等不停盘旋的想法积累起来的心理痛苦，并非针对格瑞夫斯。

“我有个想法，如果你不着急显型的话…”你的眼神飘向铁卷帘门，“现在你还能穿墙吗。”

“可以，手不影响整体的穿墙效果，”他用手敲了敲旁边的货架，“你想让我出去看看？”

“如果你想出去的话。”你很模棱两可地回到。

“当然，不过如果你觉得我呆在这里会让你更安全的话我挺乐意留下的，但其实出去看看也行，你觉得呢？”

“随你，手给我吧，”你很干脆地抓住半空里的手腕，用行动结束这场像是甩锅一样的对话。

“然后你可以去卷帘门后看看那些怪物到底长什么样，我会抓着你防止有什么意外情况，有危险就使劲握一下。”

“好的，必要时你最好及时松开我。”

你没有回答，只是绷紧全身肌肉做好了充当安全绳的准备。

隔着铁皮就是浓厚的白雾，格瑞夫斯只能看清附近不到一米的地面，看来那个试图侵入仓库的东西已经离开了，他沉思着，往空气里放出一枪。

突如其来的开枪声很明显吓到了身后一墙之隔的yn，她的手指在抽搐，格瑞夫斯往后移动了几厘米确保自己更贴近安全区域，他目前还没寄希望于你能在危急时刻拉他一把。

雾气里十分安静，太阳将落，纯白变成了暗白，哪怕睁大眼睛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无尽又空洞的雾，枪声也没能造出什么动静。

格瑞夫斯准备再等一分钟后就返回仓库，这还没到冒险的时候。

附近传来窸窸窣窣的碎响，像是枯叶摩擦，又像是什么东西在叩击地面。他屏息凝神，却难以从雾气里分辨出声源。

显然有什么东西听到了枪声，但雾气对视野和方向的阻拦是双向的，它们也看不清楚人类在哪里。

飘动的雾气叫人神经紧绷，尽管周围什么都没有，但格瑞夫斯还是花费了一分钟完成了基础环境的扫描。

便于货车进出的小路，几个推在一处的木板箱。

这就是能看清的全部。

他决定回仓库了，想要继续朝这个方向探索就要先让yn松开自己的手，最起码要先告诉她一声。

就在格瑞夫斯转身的刹那，一丝异样掠过心头。

他猛地抬头————满口血红，躯体庞大的怪异蜘蛛正悬挂在屋檐，也就是头顶的卷帘门上，它安静地同格瑞夫斯对视，嘴里还嚼着某人的头颅，几缕浅色的发丝挂在外翻的口器上，随着那张大嘴开合轻轻飘动。

好消息是这家伙的口水没有乱滴，只有血腥的味道盘旋在空气里。

格瑞夫斯差点直接扣动扳机。

他想到了自己的手下。他们每个人都很擅长战斗，适应各种极度危险的任务，例如在潜入作战里悄无声息贴近敌人，在对方连惊讶表情都没有准备好的瞬间收割生命。

现在角色对调，他成了被惊吓到的猎物。

难得的恐惧心理叫格瑞夫斯暗自在心底咒骂。他想直接打死这长了副人脸的怪物蜘蛛，但某种直觉却让他克制开火冲动。

他没忘记自己还保持着隐形，这是绝对的优势，尽管那布满倒刺的步足近在咫尺，随时可能掉落进他怀里。 你在漆黑的仓库里，隔着铁皮，半点都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照约定的那样等待信号。

时间自格瑞夫斯出去后就变得很漫长。

你紧贴铁帘门，屏气凝神地等待着。

交握的手就像两块石头一样，奇怪的是就在一阵沙沙声后不久，相握的手心有些发潮，上升的温度透过皮肤传递出某种紧张的情绪。

你高度警惕地抓起撬棍，随时准备与门外看不见的威胁展开一场生死拉锯战。

手上传来意料之外的动静，说好的遇见危险就握紧双手往回拉，但很明显这种缓慢的握紧不是提前说好的那样。

你用双手拉住他的胳膊，轻轻为后撤的同伴指引方向，确保他不会被门后的什么东西绊住，同时祈祷不要让你拉回来不完整的躯体。

手腕上的衣料随着你的接触缓慢显型，你惊讶地掀开他的袖口，发现底下的皮肤也一并显示出来，他的隐形与否怎么会和你触摸有关呢？这太奇怪了。

你不敢触碰其他地方，只是抓着手将格瑞夫斯慢慢拉回身边。

穿过墙壁的感觉很奇妙，格瑞夫斯看到关于蜘蛛的最后一眼，是那和人皮有着相同颜色的长着人脸一样的蜘蛛终于咽下了嘴里的骨头渣，摇摆腹部，在高处挥洒渔网一样的蛛丝。

他的视力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蜘蛛的腹部鼓鼓囊囊，成片的小疙瘩在它皱巴巴的肚皮上不断起伏，仿佛马上就要爬出来成千上万只小怪物。

有点被恶心到的格瑞夫斯没有忘记回到仓库里的第一时间比划出噤声的手势，如果没记错蜘蛛是靠着蛛网上的振动来判断猎物方向，你们最好不要发出什么吸引它的声音。

你看不见格瑞夫斯的表情，只能看见两只手在空中乱晃着比划着手语。

很巧的是你因为兴趣学过一些基本手语，主要是为了装聋作哑拒绝推销。

右手平举至胸前又下压，双手五指微曲，指尖朝上摩挲，这是安静的国际手语标准打法，不过格瑞夫斯选择了更简易的方式，他用食指竖在嘴边嘘了一声，他用的是战术手势，同样是安静的意思。

你沉默着关掉手电同时中断自己发散的思绪，点点头表示明白。

在极致的安静中，你们一动不动，听着门外细碎的抓挠声慢慢远去。

“我们最好不要想着出去。”

“嗯。”

为了防止有人闯进去惊动怪物，你们停在仓库入口前交流，格瑞夫斯生动描述了蜘蛛怪是如何带着满肚子小蜘蛛崽子从他头顶路过的场景。

“好恶心啊。”你表达了自己的厌恶态度。

就蜘蛛会不会原地筑巢，小蜘蛛会不会从缝隙里爬进来等话题，你们展开讨论了一番，最后决定找点杀虫剂什么的往门缝里喷一喷，再往用胶带什么的把缝隙粘住，好歹算是努力过了。

做好这一切，大概探索完仓库附近其他小房间后你们就返回了超市大厅，格瑞夫斯无法让左手再次隐形，只好贴着货架边缘行动。

大厅中十分安静了，你四处走了走，注意到地下有半截带血的绳子。

“这是怎么了。”你问道。

“有人闹着要出去，其中一个身上绑着这条绳子走出去，然后他死了，我们现在可以确定这附近两百米内是安全的。”

表情疲惫的超市员工很快速地回答道。

“可是怪物会移动，”你指出问题，“安全距离并不准确。”

员工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他还捧着一大桶冰激凌，看起来有点绝望。

“呃，先去吃点东西吧，随便吃，我们老板请客，还有不要往仓库走，那里不安全，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谢谢你。”

你蹒跚着往冷藏区走，那里没什么人，除了几个抱着酒瓶，愁眉苦脸的醉鬼，格瑞夫斯的手就藏在啤酒瓶之间。

“太显眼了，”你低声抱怨，“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弃隐身？”

“现在还不是时候。”格瑞夫斯借助你刚刚捡来的宽外套藏起手臂，“你看到那两个穿军装的士兵了吗？我的装备和他们区别太大了。”

[彩虹屁][彩虹屁][彩虹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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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人面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