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COD】死得其所 第3章 自由超市

被雾气吞没的瞬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还不如一阵风带来的感触明显。

一个走在你前方的人干脆停了下来，嘀咕了两句便摸索着往回走，好像因为刚才的奔跑很尴尬似的。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种天气…不过暴雨后有雾气挺正常的。”有人这样说。

“我不觉得正常……”

你看着周围的人影不断消失在雾气中，视线中只剩下脚边不足一米的地面。

“人呢？”格瑞夫斯的声音从雾气中传来。

“yn？”

听起来他离得很近，但你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凭借不太清楚的声音判断出格瑞夫斯就在你的身后。

唯一能看到的东西是些黑影，你不确定停车场附近有没有这么高大的建筑，也许那是些越野车。

诡异的黑影在雾气中扭曲着，你使劲眨了眨眼睛，发现那黑影确实在移动，低头又看见一滩血液蜿蜒穿行着来到了脚边。

就在那血液沾染上靴子时，一声尖叫自斜前方刺穿了浓雾，这让你下意识靠边继续跑动起来。

带着酸臭味的风从你身边掠过，身边一个抱着卫生纸的男人从某处冒出，他重重摔倒在地，磕得满脸是血。

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雾气中舒展身体，那东西移动时带着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像是生锈的铰链在摩擦。

男人连同卫生纸一起被拖走了，你很确定那不是特效。

这一切叫你的心跳逐渐加速。

记忆如钝刀般缓慢地割开你的意识，那句你还好吗和格瑞夫斯的声音重叠。

他没说谎，这个人确实是把你从某个地方救出来的人之一，但你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陷入险境，为什么会从‘沃尔特’而不是‘沃特’的大楼里重伤后被救出。

这些念头刚浮现在你的脑海中，枪声就在身后炸响。格瑞夫斯半透明的身影在雾中时隐时现，像是牛奶里掉进去的透明果冻。

“找掩护！”

他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看见一道火光穿过雾气，击中某个足球大小的黑影，那东西发出像是收音机坏掉一样滋呀呀的嚎叫。

你连忙将身体重心放低，继续向着超市的方向狂奔，同时在心中为断后的格瑞夫斯祈祷。

这些隐匿在雾气里，根本看不清的全貌的黑影攻击性很强。

格瑞夫斯有些庆幸自己现在是半透明状态。

更大的家伙还在后面，他亲眼看着鞭子般的巨大黑影扫过自己的胸膛，卷走了一个正在逃命的男人。

好在他因为这根死亡触手看见了你，而且你也没有被触手卷走，但体型更小些的小型怪物马上包围过来，他不得不大喊示警，同时试图阻拦这东西。

子弹并没有因为隐形就失去该有的威力，他应该一开始就试着开枪的。

快要打空半个弹匣的大口径子弹后，格瑞夫斯追上了你，你们两个倒是很有默契地往超市撤退，附近没有什么可躲避的地方了，雾气笼罩的地方能见度不到两米，唯有超市的招牌还勉强能看到。

这回你面对他的表情就正常多了，格瑞夫斯甚至从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信任。

“我之前在实验室……”

你感觉扑面而来的风刮过自己的口腔，尽管你们还在逃命中，但你还是想说点什么。

“在加班，我们来到这里也许和集团的空间项目有关……”

话音未落，一道尖锐的黑影猛地击中了你，像钉枪一样将你按倒在地。

格瑞夫斯没来得及拉住直直摔倒的yn，但他以最快的速度向后开枪，满匣的子弹朝后倾斜而出。

疼痛像高压电般从膝盖窜上天灵盖，同时子弹在你头顶织成火网，几枚弹壳落在你背后和脖颈上，烫得你大力摇头想要把灼烧感甩出去。

你及时伸手撑住了地面，并没有摔得太严重，只是小腿显然伤得不轻。

裤子被血迹浸湿了大半，粘稠的血液顺着裤边滑落，好在没伤到骨头，但你能感觉到小腿上的肌肉被横向撕裂开来。

这感觉非常不好，你用手掌撑住地面，艰难地想要向前爬去，就像在超能力者们的战斗中一样夹缝求生。

枪声仍在继续，那袭击你的东西很快隐匿在雾气中，也许正在预备着下一次的攻击。

瞄准其他蠢蠢欲动的黑影的同时，格瑞夫斯回头抽空问你能否坚持走路，他看不清雾气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没办法扶你起来，只好举枪保持警戒并叫你坚持住。

终于你一声不吭地站起来，想要用完好的那条腿单脚跳跃着往前走，但膝盖下传来的疼痛无法忽视，叫人想要大声喊叫的锐痛传遍了整个身体，这种痛感覆盖大脑时你又觉得自己感觉不到什么痛苦了。

于是你踉跄着，用手抓住裤子，开始一脚深一脚浅地奔跑。

好消息是超市离得不远，你很快扑在了超市前的玻璃门前。

“开门！开门！”你的拳头砸在玻璃上，有人从人群中冲出想要打开大门，你注意到有几个人试图阻止他。

但更多的人伸以援手，你被搀扶着走进超市，靠着收银台就地坐下。

超市门前站满了提着袋子的顾客，他们迷茫而警惕着，不少人询问你雾气里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说雾气里有怪物，这话却没几个人相信。

“你一定吓坏了，”有个很和蔼的中年女人说，“也许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让她缓缓吧，瞧她的腿！”

“…我确实不够清醒，能帮我找把剪刀来吗，还有绷带一类的……”你非常冷静地念叨着，整个人却在颤抖。

没等女人答应下来，一声脆响打断了你们的交谈。

这是个十分响亮的巴掌，众人的视线随之而去，挨打的那位穿着亮色衣服的老太太捂着红肿的脸，你看见她不忿地吐出口带着血渍的唾沫来。

“他们怎么了？”你悄悄问道。

“…那是卡莫迪太太，忠诚的教徒，她说话有点不合时宜……她又在传教了？”

这些人里有一部分似乎互相认识，有个人还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谁叫她老胡说八道，活该。”

你只听出来教徒卡莫迪太太似乎人缘不是很好，剩余的注意力则很快又集中到自己的伤口上。

拿到剪刀剪开裤脚，一个自称当过护士的老妇人要帮你将伤口包扎起来，她叫你不要乱动，先给伤口消毒再上绷带。

你呲牙咧嘴地看着老人往伤口上倾倒碘伏，同时不忘真诚感谢她的帮助。

当然你同样关心的还有格瑞夫斯的去向，那些怪物应该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见他，于是你就地坐下，盯着玻璃门外的动静，暗自祈祷怪物们不要靠近超市。

你仍然能感觉到后背的灼烧感，但那也许是心脏还在狂跳的缘故。

藏在雾气里蠕动的阴影，全然的未知情况，还有新鲜出土的背后灵格瑞夫斯，也许你真的被砸出脑震荡了还不自知。

背后灵的大名你根本没记住，但你不希望他就这样消失。

就在门口不远处的格瑞夫斯没能看到黑影怪物们的全貌，它们完全藏身在这雾气中，找不到一点踪迹。

超市附近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有不少人围在玻璃门边，看起来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yn似乎在寻找他，于是他决定先去和受伤的yn汇合，确保她能找到个更安全的地方待着。

他还指望着你把话说清楚好搞清楚这连串的怪事呢。

“我在这儿，继续保持警惕…小心些。”

你听见了熟悉的声音，也看见了穿过玻璃门的透明轮廓。

“不要傻站在门口，玻璃什么都挡不住。”

“我会靠后点的，”你非常小声地说，“格瑞夫斯？你是公司的人吗？”

“简单来讲，沃尔特付钱雇佣我，我的团队负责救他们的员工出来。”

“商业救援队？”

“安保，保安，差不多吧，你能再说说那什么特殊项目吗？”

你再次谢过帮你在腿上包了厚厚一层绷带的老人，挣扎着站起来想要离开人多的地方以方便两人对话。

“安保？配枪的那种？”

你有些怀疑公司花这么大力气救你出来是为了更好的灭口，但目前也无所谓于这种问题了，现在的每个问题都比‘工伤’更严重。

“对，这不重要，我猜你了解一些事关公司机密…或者说这鬼地方的一些情报？你老板是我见过的最麻烦的人之一了，但正因为如此你不用担心，我可是签了不少保密协议，会尽力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能给我们指条明路的话。”

你认真听着，慢慢地穿过围绕在门边的人群，想要不引起注意地离开人最多的地方。

超市中部也就是主要商品区里没有太多人，顾客和员工基本都聚集在门口，你顺着颜色鲜艳的罐头架向后走，同时通过轻微点头来回应格瑞夫斯，表明自己配合的态度。

这些速食食品在刚刚的地震中被打翻了不少，有个满脸不耐的年轻超市员工正在把它们捡起来放好。

你们绕开员工，穿过不同种类的肉类罐头和调味品继续向前。

“你觉得这一切是幻觉吗？”

路过一排咸菜罐时，你迷惑地停下脚步，从货架上取下罐带着绿色标签的辣椒酱。

“早就停产的老牌子，因为成分造假彻底下架了，我上学那会儿经常吃这个。”

格瑞夫斯倒是没想到这一切是幻觉的可能，他很清楚地记得自己十几分钟前在做什么。

“不，这不是幻觉。”

你看着罐子上的印花发出痛苦的低吟，“生产日期是1980，保质期是1990，如果这不是幻觉的话，怎么解释我们会回到过去呢。”

格瑞夫斯很贴心地抓住你的肩膀，确保你不会因为无法维持平衡跪倒在地上，“别慌，往好处想…呃，至少冷战胜利了？”

“未必胜利，”你颤抖着放下辣椒酱，“苏联解体冷战结束在1991年…”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突然就能触碰到实体的格瑞夫斯拍了拍你的肩膀以示鼓励。

“我不记得九十年代有什么‘怪雾’的出现，你需要休息吗？”

“暂时不用。”你放下辣椒酱，将脑海里关于二十世纪初几个国家的印象抛开，集中精力忍着腿疼继续向前走。

片刻后你们抵达家具区，后方是常规情况下顾客止步的区域。你决定稍作休息，格瑞夫斯便去先行探查后方环境是否安全。

你休息的时候看见了旁边货架上的厨刀套装，与监控对视三秒后你毫不犹豫地将套装拆开，想要挑选把趁手的武器。

在你又选好一把较小的带鞘水果刀后，格瑞夫斯也从墙壁里钻了出来。

“里面有…菜刀？”格瑞夫斯看着满地大小不一定刀子讶然道，“…员工休息室里面有两个年轻人忙着互诉衷肠，暂且就先呆在这里吧。”

你点点头表示了解，继续挑选起地上的菜刀来。

攻击你们的东西好像没有追来，门外一点声音都没有，靠近超市门口的几个人已经开始争执起来，他们并不相信你还有另外一个老头说的外面有怪物的话。

他们和几分钟前的你一样，不相信世界上会有‘怪物’的存在。

他们或许急着回去干正事，或许只是单纯不想和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可能他们有足够的对于突发情况的应对经验，反正凑齐了不少人声称要离开超市。

先你一步逃入超市但同样见过那些鬼东西的白发老人都有点怀疑自己了，他被多次询问后干脆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想出去那就去吧。

也有人阻止那些想要冒险出去的家伙们。

“你们都看见了，那位女士伤的不轻！为什么要着急出去呢？”

“因为我们相信科学，刚刚的地震证明了这一点，伤者也需要救援。”

想现在就离开的人群以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为首，他语调轻慢，举手投足间透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我在法庭上见过不少伤口，那只是割伤。”

“是吗？什么东西能在停车场里割伤一个成年人？”

“什么东西都有可能，动动你的脑袋瓜子，这雾气唯一的坏处大概是看不清路，有可能被自己的鞋带绊倒。”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有关‘外面是否安全’的争吵也全面升级。

你没有掺和他们越发激烈的争吵，只是在超市里挑选起需要的工具例如手电筒，但这事得躲着认为外面安全的那几个超市员工，毕竟你没钱付款。

很快那边的争吵以“你觉得我会花这么大力气来骗你？随你的便吧！”结束，和那个黑胖的律师吵得最凶的一个高个儿男人似乎也目睹过怪物的踪迹，但他显然没能说服全部的人，甚至激发了律师的逆反心理。

你想劝劝那十来个已经准备好开门走出去的人，但高个儿男人比你更有责任心，他称自己刚刚在仓库经历了过和怪物的对战，大家可以先去仓库看看那些痕迹。

最后的结果是有七个人还是打算外出，其中有个夹克男答应了在他身上绑上绳子，如果外面没什么问题他会给超市里的人安全信号。

你目送着小队打开玻璃门离开超市。

格瑞夫斯没有对他们的行为做出评价，他正忙着到处搜集情报，也就是站在某处偷听众人的谈话。

“我要去仓库里看看。”你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那一起走吧，真希望他们能聊点更有用的东西，”格瑞夫斯的声音从超市老板的背后飘来，“不过也不是完全没用，到了和你说。”

经过两道防火门，你们来到了超市后的货仓。

再往后就是进出叉车的卷帘门，门是关着的，但有半条黏糊糊的印记留在门前，像是被门生生夹断的什么东西。

仓库里弥漫着一股狗粮、柴油、灰尘以及血腥气的混合味道，这里似乎刚刚发生过些事故，只是现在没有人在。

“有可能是水底生物变异，附近应该有条河。”

“水底生物？为什么这么觉得。”

你们找了个空货架停下来交换情报。

“因为我觉得这痕迹是章鱼留下的。”你指了指旁边破碎狗粮袋上的圆形大洞，“弯曲的，黏糊糊的，还有吸盘印。”

“什么东西能让小鱼变成这种东西呢，化工厂？”

格瑞夫斯在黑暗中走来走去。

你看不清他的具体位置，只能凭感觉朝某个方向靠近。

“我们没必要找到变异源头。”你小声地说，“反正凭咱俩没法解决。”

reader音译，瑞德芮德，感觉比yn顺点……之后还要取代号…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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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自由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