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恐+COD】死得其所 第10章 众怒难平

“嘿…”

一声巨响，办公室的门被撞开。

一个哭得不能自已，身穿绿色军大衣的男人被推倒在你们脚下。

从狭窄的门口围过来的是脸上或多或少都带有写愤怒表情的人们，你心里一惊，下意识想要看向格瑞夫斯又生生忍住，转向挤进来中唯一一个你们的人。

“怎么了，大卫？”

大卫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有心想要帮忙藏起这个年轻士兵，可大家正在轰轰烈烈地布置超市，这个连军装都忘记脱掉的年轻人就这样被揪出。

他正是参加‘箭头计划’的士兵之一。

尽管有格瑞夫斯做出来自官方的承诺，可在场的本地人也能猜到这场极端事故究竟来自哪里，只是碍于先前的人命冲突还有格瑞夫斯个人展现出的气场所以不好妄动。

现在倒好，抓到一个畏畏缩缩口齿不清，疑似雾气元凶的人出现。

将人带到‘长官’面前即是一种尊重的表现，也是对格瑞夫斯的试探。

“为什么大家这么恨他？”你跟在浩浩荡荡的人群后悄悄询问亚曼达。

“…大卫先前问过他箭头计划，他说他今早不小心打破了实验设备还是什么的。 ”

现在每个人都认为这个倒霉的家伙就是最大责任人，或者说唯一一个能接触到的‘箭头计划’的成员。

你们可是刚刚当众宣称过这一切的起源正是箭头计划的意外，目的是把格瑞夫斯现在所扮演的身份从被告席上摘出去。

现在又来了个没被摘出去的。

那张年轻帅气的属于年轻人的面庞上是深深的绝望与恐惧，他被一路拖拽下楼，跪在地上，言语混乱地哀求着。

你实在不想看着他们将人推出超市。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了要利用怪物来审判这祸事的元凶。

“这事故怎么可能是一个人的错呢！”

你着急地同格瑞夫斯商量起来，希望他能开口保住这年轻人的性命。

“不是平民的错，这里不是平民的只有两个人，我和他，那就只能是他的错。”

格瑞夫斯紧紧抓住你的手腕，好像怕你会冲动之下选择从愤怒的浪潮中救人一样。

“放开，我不会暴露的。”

你试图甩开格瑞夫斯，动作幅度太大，为了不引人注意他很快松了手。

你们推开人群，来到了青年正对着的方向。

“我问你。”格瑞夫斯率先开口，你准备好要说的话一下子咽了下去，想要救人但理智还在，拿着手枪充当主要战斗力的你不能在人前太顺着格瑞夫斯同他表现的太熟，也不能表现出越过他和他对着干的意思。

“据我所知，箭头计划的等级隶属最高的那一级，这些乱七八糟的异常事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负责巡逻…今天是最后一天……”

“巡逻？我只看见你在谈情说爱！”

有人喊了一嗓子，你看到那是个穿着员工服的人。

“所以剩最后一天就能结束的计划能发生什么意外呢，还要我们跑来收拾这烂摊子？你现在把你这两天做过的事重新回想一下，和大家好好解释解释好吗。”

剃了板寸，连头骨形状都十分标志的年轻人开始讲述他昨日的日程，断断续续，夹杂着众人不耐烦的噪音和他本人因惊吓过度的抽噎。

只有几个人比较耐心地听他说话，还试图从中找到他无辜的证据。

然而，这个年轻人很快犹豫起来，他有些神经质地看着门外的雾气，直到周围人充满怒气的喊声将他拉回现实。

蹲在年轻人面前的格瑞夫斯将视线隐晦地转向你，你能从他上挑的眉毛中读出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年轻人颤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领口，那件漂亮的排扣立领大衣被他抓得不成样子。

“我们打开了门！门！”

英语不是你的母语，在这混乱的语境下你勉强分辨出所谓的‘门’是某种类似封印的东西。

“好吧，你们想怎么办，送他上法庭？”

缓缓站起的格瑞夫斯看着包围圈里的每一个人，人们小声地交换过着恶毒的话语，却不敢站出来对年轻士兵下达最后的审判。

直到有条粗壮的手臂将你轻轻推开。

穿着沾满污渍的围裙，身形高大肥胖的男人举起来手里的切肉刀。

大卫叫出了男人的名字，似乎两人早已认识。

“我认为他不应该留在超市。”这个名叫马威的屠夫开口了，他看起来很适合执行某些切碎肉块的活计。

“等等，你们都打算要用活人献祭吗？”你不可置信地开口，用怀疑地目光扫过站在最前面那几人脸上的表情。

“不，用法官的话来说，这只是审判，”屠夫开口了，他的视线从你身上上下划过，好像块猪肉一样叫你不适。

“女士，你击毙卡莫迪的时候可没这么善良，但我们都不会在这…这一切该死的泄露事故结束后为什么人出庭作证的。”

你想要再说点什么好话，但你只是看着士兵继续痛哭哀嚎。

是了，一切的秩序，法律，在这雾气散去前并不存在，况且你也做出了不可饶恕的罪行，非要事后清算的话你很难做到全身而退，天知道你还要在上世纪呆多久。

“那么你想怎么办呢？把人赶出去，然后叫着这家伙再带着些新的怪物回来？还是说你那把切肉刀需要些活人的血？”

你将手臂交叉着搭在胸前，不耐烦地瞪着屠夫。

“把他绑起来就是了。”瘦小的男人不知道从哪里丢出一卷绳子。

士兵被绑起来，他可怜的表情叫你不忍心地移开目光，你无法想象假如被绑起来的是另一个穿制服的人自己会是什么感受。

“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有人将块破布塞进士兵的嘴中，撑得他面部涨红。

你双手无力地在裤兜里摸来摸去，却只能摸到手枪还有其他没用的东西。

格瑞夫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你的身后，他无声地扶住你的肩膀，见你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后悄声开口。

“…我会让他们往他身上喷点杀虫剂…叫他往远离药房的方向走……”

你回头看看格瑞夫斯的眼睛，心里涌上些难以遏制的难过，只好慌乱地将脸扭向一边，不想让他看出你更绝望的想法。

假如被绑住的真的是格瑞夫斯而不是其他人，你也不敢去救他的，你更愿意把子弹留下来保护自己的生命。

但这种想法没必要说出来，所以你只是点头，又将脸埋进格瑞夫斯的肩上好掩盖情绪。

被推搡出门的年轻士兵跪在雾气中，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哭声与惊恐，那雾气中蠢蠢欲动的黑影也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绝望，逐渐由雾气中出现。

那是只奇怪的，有着巨大钳子的像变异了的龙虾与大猩猩混合体一样的怪物。

玻璃门后的众人连气也不敢喘，唯有士兵的哭声环绕在凝固的空气中。

那恐怖的硬钳夹断士兵如报纸一样单薄的身躯时，有人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大量的鲜血以扇形的轨迹撒出，泼洒在门口，你突然想起来那个被拖回来只剩上半截躯体的穿牛仔夹克的男人，他也是这样死去的吗，怪不得整条绳子上都沾染了鲜血。

腰斩的出血量是如此惊人，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也有些人面无表情，麻木的看向雾气中几乎要彻底消失的太阳。

你厌恶地捂住鼻子，远离那呕吐物混合血腥味的门口，转头去了亚曼达还有老太太那里，耐心地陪大卫的儿子比利玩耍了一会儿。

小孩子的感受总比大人要敏感些，比利闹着想要去门口看看，你说那里有着太多呕吐物，咱们要换个方向才能走出这片雾气。

“我愿意做任何事，冒任何危险。只要能再看到阳光就好。”①

面带倦容，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这样说着，经历了太多，老人的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但她仍然保持着清醒的头脑。

“那些血会引来更多的东西，我们该离开这儿。”

“还能去哪里呢…”亚曼达很忧愁地说。

你轻轻拨弄着比利柔软的发丝，想起屠夫泛红的眼，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比利昂着头，对你们三人说的话很不解，他只想要快点回到妈妈身边，何况爸爸一直忙些他不理解的事情。

大卫焦虑无比，他不断地同好友们交谈，你还看到他将一包食物藏在了不显眼的地方。

门口的人群终于散去，你站在收银台后，有些担心地看着门口那片地毯一样的血迹，这会引来像是第一晚那样的虫子吗？

同你并排站立的格瑞夫斯也很头疼这一地狼藉，他沉重的装备也许能防住些攻击，但不一定能防住擅长拆骨剁肉的砍刀，他得分出不少精力来注意提防那些个随时会陷入躁狂的家伙。

“我们能搞定这一切的。”格瑞夫斯说。

你看到应急灯在他侧脸上映出了一块昏暗的阴影，一点灰尘还是血迹什么的东西显得他的脸颊很粗糙。

你居然觉得他说的没错，可能因为这家伙长着副西部动作片男主角的标准脸。

他是不是故意靠得这么近的？

冒犯的想法在心里迅速划过，你表情不变地把视线转回到门前的血迹上，刚刚那个年轻士兵长得也不懒，但他没什么好运气。

“对于死亡…我还没有完全接受它。”

你想要从雾气中努力分辨出太阳的位置，同时你很需要表达与自己有关的两条人命的态度。

“我不想接受任何一个人，只要是我认识的，或者是尤其是我在意的人的死亡。”

“当然，”格瑞夫斯半抬起头，顺着你的视线往上看，“众所周知，战争就是狗屎的原因在于无数生命因此而死。”

你没说话，也不在意格瑞夫斯语气深处带有的很隐秘的敷衍意味，实际上你认为他的可靠气质来自职业加成，就像你在工作中也会挡在实习生面前一样，只是习惯使然或者说在擅长领域的顺势而为，并不是为了某个人的好感喜恶。

所以你只是盯着灰白色的雾气继续发呆，将那些微不可查的多余想法抛之脑后。

格瑞夫斯也将因为假装感兴趣所以微微上扬的眉毛放了下去，YNA那涣散的眼神证明了她完全没有要深入聊天的打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就这样安静地站一会儿也挺好。

*

墨菲定律是如此准确，就在你们离开门前后的一分钟内，特别的声音穿透了厚重的墙壁和迷雾。

嗡——嗡——

低沉的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那不是怪物的嘶吼，而是发动机的嗡鸣。

有人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你们都听见了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没有发疯，外面突然传来了扩音器被放大后有些失真的喊话声，穿透迷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内如有幸存者，我们是美国陆军国民警卫队！重复，我们是救援部队！我们正在清理区域，请待在室内，等待救援——”

砰！砰！砰！

紧接着是几声清脆的枪响和呼声，其间夹杂着怪物尖锐痛苦的嚎叫，震得超市唯一矗立的货架微微颤抖。

“他们来了！他们真的来了！”有人哭喊着瘫软在地，发自内心地开始做出庆祝的动作。

你和格瑞夫斯却没有动。

听到救援来临的那个瞬间，某种接近终点的复杂感触包围了你，外面的枪声、引擎声、喊话声…它们构成了一种强大的、不容抗拒的推力。

格瑞夫斯再度变得透明，只是这次你也随之缓缓消散，你们可以看到幸存者们从对方的胸膛里穿过，可你们两人却无法做出其他行动。

当推门而入的救援队掏出喷火器开始烧毁地上蜘蛛的尸体时，空间的扭曲也逐渐出现，光芒中仿佛有无数碎片化的影像飞速流 怪异的剪影随之而来……

你有点分辨不清那个全副武装打扮的身影是迷雾里来自缅因州的救援队，还是现实记忆里的那些将你抬出大楼的急救人员。

①：原文台词

迷雾结束～～

综合了小说和电影的不同剧情，结局也有所改动，如果没被剧透过结局可以看看原作挺震撼的。

个人推荐顺序是小说，电影，解说，小说作者斯蒂芬金，短篇，半小时就能看完，改编导演也是熟人，导演过肖申克救赎啊哥斯拉啊行尸走肉啊什么的

[玫瑰]谢谢陪伴！狠狠写完了迷雾副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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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众怒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