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事业脑到底怎么谈恋爱 第98章 硝子和由芥

空荡的空间里没有生息，残余的咒力残秽微弱到即将消散，可那股熟悉感验证了黑川由芥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如潮水般窒息的胆寒包裹着心脏，他居然开始有些习惯。

【夏油啊……】

紊乱了的呼吸在急促的几个吐吸之后强行稳定了下来，粉发男人握紧了脖颈之上如项圈一般的佛珠，感受着从内散发出来的温暖。

冰凉僵硬的手指终于有了些温度。

黑川缓缓闭上眼睛，仔细感受着本愿寺天佑的气息，鼻尖之下是浓重的血腥气。

他缓缓开口呼唤。

“本愿寺，你还活着吗？”

没有答复。

但始终未曾看见尸体的侥幸让男人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少年的名字。

“本愿寺。”

“本愿寺天佑。”

还是没有答复。

【……尸体被带走了？】

大脑里开始出现纷杂的声音，破碎又混乱，不该存在的恶意化为恶鬼的低喃，他们贴在黑川的耳侧嬉笑，嘲弄着他的弱小与无力。

【他是应你而死的。】

【是你的仁慈杀了他。】

【为了那些如蝼蚁一般的人类，将这个十几岁的孩子拉入你的计划。】

【你还在奉行你那牺牲少数的可笑理念吗？】

耳畔的嗤笑声只剩下轻蔑与嘲讽。

【我早就说过了，不要有一丝心软。】

【放弃吧，明明创造一个新世界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为什么要固执地用最困难的方式呢？】

【你有着主宰灵魂的能力啊……】

【你可是比肩神魔的存在啊……】

【永生的寿命，无尽的力量，至高的地位，这都是触手可得东西！】

【去创造诅咒吧！创造出无数的咒灵！抛弃作为人类时的良知！和我一起创造一个只有战乱与恶意的新世界！】

【等到那时……】

【你就再也不会有苦痛了。】

蛊惑的声音又一次出现，诅咒恶意的那一面如蛆附骨一般纠缠着黑川沉入深渊。

越来越深，越来越沉。

“咔哒。”

突兀的声响惊醒了已经快要失去意识的男人，他恍若隔世地回过神，眼底的漆黑尽数消退，重新变成了樱花的色彩。

黑川朝着声音处看去，却除了空旷看不见其他。

他试探地喊了一声：“……本愿寺？”

“哒哒。”

是什么敲击着地面的声音。

黑川按耐着心中的喜意，快步朝着那处走去，果不其然，在离墙壁还差一步之遥时，他的脚似乎提到了什么不存在的东西。

“哒哒。”

又是敲击声，但这次似乎快了些许。

男人缓缓蹲下了身。

一个沾染着黑红血渍的少年缓缓显现，他蜷缩在墙角里，如蓝天一般柔软的头发已经□□涸的血块拧成一缕一缕，那张稚嫩的脸上，是一道贯穿了右眼的疤痕。

它从眉骨向下，一直到嘴角。

狰狞可怖，皮开肉绽。

少年似乎已经昏死过去，而那发出声响的，是一个环抱着男孩的虚影。

“目隐，谢谢你，保护住了他。”

看不清面孔的虚影散发着柔和又通透的莹蓝色，他乖巧地用手指勾了勾男人的衣摆，带着些许纯粹的欢喜。

黑川将少年从他的怀里抱了出来，虚影便渐渐淡了下去，他逐渐消散，在消失的那刻轻柔地用脸贴在了男人的颊上。

那是毫不保留的亲昵。

黑川托抱着少年一步步离开，直到跨出那扇门，黑泥的咒力从脚底蜿蜒而上，将他们彻底包裹在了其中。

——

“你来了。”

摘下了医用手套的长发女人头也没抬，却是似乎早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我来了，硝子。”

粉发男人从阴影里走出，一如十年前那般沉默寡言。

他轻轻将少年放在了另一张病床上，随后沉默者垂眸缓步走向曾经的好友。

“啪！”

是清脆又响亮的巴掌声。

一个五指红印就这样如此不客气地留在了男人白皙得过分的脸颊上。

黑川的头被打得侧偏，火辣辣的感觉让冰冷的躯体开始有了点血液循环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

这似乎并不在家入硝子的意料之外。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不愤怒，只是现在不适合罢了。

眼底青黑的女人绕过眼前的男人，走到病床旁，她重新戴上一双全新的医用手套，将手覆盖在了少年的躯体之上，身体的咒力开始再次运转。

而他身后的男人也没有愣在原地，就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他将手按在了柴又丸扭曲不堪的灵魂上，缓缓合上了眼。

——

“走那边！”

两道疾驰的身影在树林里穿梭，少年们在尽全力地朝帐的边缘赶去。

“等等！前面有人！”

东堂葵停了下来。

“啊！是阿莎娜老师！”虎杖悠仁认出了前面那道身影的主人，他兴奋地朝那边招手，“老师！我们在这里！”

远处的高马尾女人显然也注意到了他们，她也抬手朝他们挥了挥。

待走进了，阿莎娜才看见几人有些狼狈的模样，在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他们后，女人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你们这群小鬼还真是命大。”阿莎娜瞧了瞧他们来时的方向，即使离得远了，依旧能感觉到些许特级咒灵的气息，“没事就好。”

“五条老师在哪？我们被一个特级咒灵袭击了，刚刚还遇到了那个新诅咒之王的同伴，但他和咒灵突然打起来，我们就趁机撤退了。”伏黑惠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简洁明了地说明了情况。

【可不是吗？你现在面前的也是呢。】

阿莎娜心底翻了个白眼，但面上却是滴水不漏的凝重。

“这个帐是针对五条君的，他一时半会进不来，你们现在受伤了，最好先随我离开这里，至于你说的诅咒师和咒灵……”

话未说完，阿莎娜似乎有了其他的发现：“啊，不用走了。”

“什么？”

“哟，都还活着啊。”

一道有些熟悉又格外陌生的慵懒男声从树林里响起，只见方才还与特级咒灵纠缠不休的黑发壮硕男子缓步从远处走来，他就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因为自己到来而生的凝重氛围，漫不经心地打了个哈欠。

“伏黑，真希学姐。”虎杖挡在了两人的身前，警惕着眼前人的动作。

“别那么紧张，小鬼。”伏黑甚尔把玩着手里咒具，没有在意他们的防备，“要是我真的有恶意，刚刚你们的脑袋就该落地了。”

这话虽然看起来有些自大，但说这话的人可是曾经依靠着暗杀差点捅死六眼的天与暴君，其中含金量自然不言而喻。

只可惜，眼前这些少年并不知道他的身份。

看着虎杖四人过分紧绷的身躯，阿莎娜在他们身后不置可否地朝男人挑了挑眉梢。

【别欺负得太过了，我怕接不住戏。】

伏黑甚尔瞧见倒是觉得她有点妄自菲薄了。

“阁下悄悄潜入高专就是为了欺负小孩的吗？”阿莎娜语气依旧轻佻散漫，但表情却是带着些许审视的慎重，那副好老师的模样差点把伏黑甚尔逗笑了。

“咳，我说我没有恶意你们信吗？”为了憋住笑，伏黑甚尔咳了一声，然后摆出了能够迷倒万千富婆的绝赞小白脸笑容，试图展现自己的无辜。

【呕。】

在场的两个虚伪大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yue出声。

“没有恶意，你觉得我们会信吗？你该不会已经忘了不久前少年院的一切了吧。”伏黑惠警惕万分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手上依然摆出手影的姿势，即使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也依旧硬撑着。

“你这次来又是有什么目的！”

“啧。”伏黑甚尔意味不明地咂了一下嘴，随后挂起了充满杀气与恶意的冷笑，“当然是为了杀了你们啊！”

【……喂喂，不要故意吓小孩子啊！伏黑大人！太幼稚了！】

阿莎娜只觉得自己额头青筋直跳。

【男人什么的，果然不靠谱！】

黑色卷发的女人咬牙切齿地捏紧了拳头，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好好，不就是打一架吗？来啊！！她阿莎娜今天就要以下犯上，暴打上司！！！！】

——

短暂的十分钟在沉默中度过，充斥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医疗室里，手术台上的二人终于恢复了平和的呼吸。

原本被扭曲了灵魂和躯体的男人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毁容的少年也终于安稳地睡去。

家入硝子模挲着指腹，按耐住想要点烟的蠢蠢欲动，她一屁股坐在了长椅上，用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声音冷淡，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静姿态。

“过来坐。”

黑川由芥难得的感觉到拘谨，他手脚僵硬地坐了过去，坐姿却是正襟危坐得过分，显然是在紧张。

“说吧，你到底想干嘛？”家入硝子没有去问这么多年来对方的遭遇，反而是问出了最为尖锐的问题，“主动退学，反悔杀容器，复活天与咒缚，潜入高专，这都是你那计划的一环吧。”

“那么能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吗？”

闻言黑川沉吟片刻，那张苍白到有些病态的凌厉面容上是对于家入硝子而言过于陌生的漠然，相比起少年时期的疲态与冷淡，现在的他更像是一个坚定的掘墓人，为他那不知为何的大业坚定地挖掘着。

“杀了御三家，更替咒术界的规则。”

男人拢袖端坐着，目光没有焦点地看向空白的墙面。

“更替咒术界的规则……”家入硝子喃喃重复着他的话，就在黑川觉得她不会再说话的时刻，一声放肆的嗤笑从耳畔传来。

“噗哈哈哈！”

只见女人笑得毫不掩饰，发丝也随着颤抖的身躯在风中摇晃，晃神间竟是像回到了少年时期，他们四个人懒洋洋地仰倒在训练场的草坪上，幼稚的最强DK们你一脚我一脚地踹着彼此，JK趁着没人大大咧咧地叼着烟，朝璀璨的蓝天练习着花式烟圈，而自始至终最安静的家伙也放松了始终挺直的脊背，任由清风拂过绿草，白云盖过烈阳，安心又惬意地在嘈杂声中小憩。

多好啊，就像梦一样。

“由芥，你这话拿去骗那两个笨蛋还可以，但是想骗我，就有点太敷衍了吧。”

笑够了，家入硝子一把挽住黑川的胳膊，两人方才那若有若无的隔阂被女人一个猝不及防的动作瞬间拉近，她将脑袋倚靠在咒灵的肩膀上，一如过去依靠在对方的墓碑上那样。

缓缓合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咒灵那令人安心的气息里。

【真是的，明明一点也没变，为什么还在嘴硬啊……】

黑川僵直着身体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动弹，他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恍惚地垂眸看着女人的发顶，熟悉的，属于女孩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有那么一刻，他恍惚觉得他们还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

没有时间的隔阂，没有立场的敌对。

【为什么还这样相信我啊，硝子……】

【不值得的。】

“你想做的事情，我能帮上忙吗？”家入硝子抬起手，对着天花板上的灯光看着自己的手指，“反转术式可是很好用的，你知道吧。”

没等男人继续说什么，她的声音开始有些兴奋起来，多了些少女时期的任性肆意，少了些成年后的社畜死气。

“我要不也叛逃怎么样？杰他也这么做了，怎么能少了我啊，高专什么的丢给悟那个笨蛋就行，我可真是受够了现在天天加班的日子，果然七海说的很对，咒术师就是狗屎。”

原本还沉闷的心情在听见最后一句话时顿时消散，黑川抿了抿唇还是没忍住唇边的笑意，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挑了个比较含蓄的说法：“七海他，看起来经历了很多。”

“他和灰原毕业后去普通公司上班，结果没几年又跑回来了，说什么。”家入硝子清了清嗓子，故意压低声音模仿，“劳动就是狗屎！”

“噗，咳咳咳。”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这十年自己的靠谱学弟有了很大变化，但黑川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发言惊得被口水呛住。

家入硝子不甚在意地拍了拍他的背：“所以我们很好策反的，你考虑一下。”

闻言黑川有些哑然：“你都不知道我到底想做什么，不怕我做坏事吗？”

“嘁。”家入硝子不屑地嗤笑一声，“虽然我确实猜不到你到底想做什么，但我了解你啊。”

“你们这群家伙总以为我一直在高专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可远比你们想象地厉害。”女人开始掰着手指一件一件地数，“杰他七年前开始调查你生前的任务记录，一年前突然开始忙起来，连人影都看不见，这不是巧合吧？他接触到你的计划了？”

“杰失踪的那天，你变成咒灵，也不是巧合吧。”家入硝子的声音顿了顿，“天与咒缚？嗯？”

黑川哑然，他没有料到家入硝子居然会猜得如此精准。

“你怎么知道的？”

“从书里啊。”女人的声音漫不经心。“你房间里的那本封面快褪色的古籍，在收拾遗物的时候被我拿走了，那两个笨蛋不知道。”

“天生的咒灵被束缚在人类的躯体里，在死亡之后才会得到解放，成就诅咒神魔一般的存在。书上是这么记录两面宿傩作为人类时期的，他就比你长得更奇怪一点。”家入硝子话头一转，“所以你那时候是假死？”

“不是。”对于这件事，黑川没什么好隐瞒的，“我的身体在死后被一个术式可以夺舍□□的家伙占据了，直到那天……他杀了夏油，换了身体，我的身体才彻底死亡。”

“……果然，杰那家伙已经死了啊。”家入硝子微不可闻地嘀咕了几句，“我就说，就算是叛变也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你现在什么计划？要找那家伙麻烦吧。”

“当然。”黑川回答地毫不迟疑。

“到时候叫上我，那家伙可不能死得太轻松。”

“……好。”

“那么我们来谈谈你的计划。”家入硝子忍了许久，最后还是受不了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进嘴里，特质的味道没有太甜，但足够压下那股因为焦躁而起的烟瘾。“先说说目前我所了解的。”

“杰和悟之前的想法是用教育新鲜血液替换烂橘子这种比较温和的改革方式，但你绝对不赞同吧，不然也不会撇下我们单干。”

“老实说，要说赞成你们哪一边，其实我是站中立的。”家入硝子习惯性地捻了捻指尖，“温和派和激进派对于现在腐朽太久的咒术界来说都缺一不可，但如果从危险程度上来说，激进派面对的局面肯定会更困难，这我理解，但是。”

“既然都是同一个目的，非得对悟说那么难听的话吗？这可不是你平时的风格。”

两边都是自己的好友，家入硝子自然只能选择站在受伤的那一边，无论如何，黑川由芥在少年院的举措都已经远远超出朋友们可以包容的范围了，别说悟那个暗恋的胆小鬼，就算换做是她在现场，估计也能被那一连串的冷漠和划清界限刺伤。

【明明不在现场，还这么敏锐。】

黑川眨了眨樱粉色的眼睛，有些心虚地看向脚边什么都没有的地板：“……因为我要做的事情比表面上看到的，复杂很多。”

“那就长话短说，我保密工作你懂的。”家入硝子不给他半点逃避的机会。

黑川噎了一下，总觉得自己莫名在家入硝子面前气短。

“那个杀了我的家伙拥有着一个庞大的团队，从十年前，不，可能早得多，早到我们无法想象，从那时起他便开始了他的计划。”

“而那个计划指向的最终目标，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是要彻底改变普通人和咒术师，咒灵之间的秩序。”

“他想促使全人类进化啊。”

在看见柴又丸扭曲的灵魂那一刻，黑川那因为缺少了重要线索而始终得不到答案的大脑便前所未有的清明。

可以通过改变灵魂来改变□□的咒灵，作为咒灵操使的躯体，甚至包括十年前因为失去了最完美星浆体而融合失败的天元，都是那个家伙计划中最为关键的一环。

当一切条件集齐，那么重启这个世界的列车就将再也没有刹车的余地。

就算是六眼，就算是天与咒缚，就算是诅咒之王，都将成为无能的强者。

这个世界向来是这样，独自一人的强大毫无意义。

“等等等等。”家入硝子抬手打断了黑川的话，那双布满了红血丝的眼睛在瞳孔地震，“什么叫全人类进化？那家伙在想什么啊？这不可能吧？？”

黑川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再一次确认了附近绝对的安全之后继续说道：“他占据夏油的身体就意味着继承了夏油的术式，而他身边的同伴大多是些咒灵和诅咒师，这群家伙里有一个可以改变灵魂的家伙。”

“前段时间，我在黑市里的线人有消息说，出现了一个狩猎普通人类的家伙，如果我们猜错的话，他就是那个特级咒灵，恐怕狩猎普通人就是在进行实验。”

黑川没有说关于天元的事情，其实是有一些私心的。

天元除了是羂索的目标，也是他的目标。

“照你这么说，我们的消息也是有够封闭的。”家入硝子头疼地一巴掌呼在脑门上，依靠着疼痛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咒术高层里也有他们的人，你们得不到消息很正常。”

“……当时果然应该支持悟把他们宰了啊，这哪里算是五条家家主啊，太逊了。”家入硝子瘫软在椅子上就像只晒化了的疲惫松鼠，魂魄都快从嘴里飘出来了，“那边既然都快要万事俱备了，你有什么对策吗？”

“嗯，就在刚刚，我找到破局的点了。”黑川难得好心情地弯起了嘴角，“但是无论我的计划最后顺不顺利，我都不能与五条表现出哪怕一点亲近。”

“硝子，五条现在是五条家的家主，也是咒术界公认的最强，他被咒术界架住了。”

“就算他平时看起来再如何讨厌高层和顽固派，他都和他们绑定在一起了，那些老家伙不会放弃这么好的一个挡箭牌。”

“这也意味，即使有内鬼，只要五条表现出与我结盟一致对敌的态度，表面上整个咒术界都会彻底与那个家伙对立，这会让他投鼠忌器的。”

家入硝子听到这里也明白黑川话里的意思了，她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

“我们没时间跟他耗，六眼是凡人，天与咒缚也是，他们都会生老病死，我们没时间再等一个绝好的时代，但他们可以，一旦没了威胁，万事俱备的计划只会更加顺利。”

“六眼和我是他目前最大的阻碍，他之前的动静频出不过是因为我们分开而处，敌对彼此，一旦有我们联合的消息，他就会逃走，跟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再也找不到。等到下一次有风声，我们将再也没有翻盘的余地。”

“硝子，我不能冒这个险。”

有没有发现，黑川一直都是喊别人姓氏的，只有硝子，只有硝子是从十年前就一直这么喊了，他两虽然看起来相处不多，但绝对算得上是另一种和五夏相似的挚友情了。

硝子永远相信由芥，由芥始终无法欺骗硝子。【虽然他还是有所隐瞒，但总比把悟咪骗得团团转哭唧唧好，也比之前用惠威胁爹咪好，硝子，某种意义上的赢家。】

阿莎娜和爹咪还在互飙演技，虽然是个王者带白银，阿莎娜真的在努力捞上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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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硝子和由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