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拿着系统在咒术里毁天灭地 第67章 第67章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在今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木下昇整理完房间后，像往常一样前往练习室进行训练。训练结束，他洗完澡后，走进厨房准备当天的早餐。

阳光如平常那般早早升起，他吃完饭在夜娥老师的通知下，来到办公室，得到了一条惊人的消息。

夏油杰学长残杀了村民，导致112人死亡。随后遭纵火，七成建筑被烧毁。目前正在逃跑过程中，被高层的人判定为咒诅师，视为处决对象。

木下昇大脑当场空白，仿佛耳鸣一般，看着那张通知的纸张。反反复复地扫视着，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放在一起时却显得异常格外扭曲。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夜娥老师撑着脑袋，愁眉苦脸地捻着烟，轻缈的烟雾弯着身体往上飘，直到火星燃到指尖时才猛然惊醒，抖了抖烟灰。他按灭了烟，将没吸完的烟丢进烟灰缸里，眉头紧锁，神情疲惫而沉重。

木下昇放下手中的文件，“夜娥老师，五条学长知道了吗？”

夜娥正道沉默一瞬，“他知道。已经出去了。”

木下昇点点头，放完东西后就打算走，夜娥正道的声音又拦住了他，“木下，灰原要搬去医院了，他的伤可以去那好好调理。七海也打算离开，手续也办好了，找的补习班机构也有结果。”

木下昇按着门把的手一顿，“我知道。”

他推门出去，走廊的阳光瞬间倾泻下来，却已经无心去感受其中的温度。

木下昇在门口愣神站立，随后无意识抬脚，在学校里走了好一会儿。从常去的训练室，到经常开会的教室，以及没事就会玩篮球打赌的室内操场。

最后，木下昇走出了学校，打算去灰原目前待的医院看看他。

前往的路程有些远，木下昇却不打算叫出租车，而是自顾自地走着。满是绿色围绕的山上，唯有鸟儿的叫声正在山间合唱，光影摇晃在水泥路上，木下昇从校门口一路往下，直至人来人往的街道。

行人络绎不绝，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笑声和谈话声交织在一起，显得热闹而充满生机。木下昇融入进去，跟着手机上的地址寻找，转弯的瞬间，路边的小草丛里忽然钻出一道小身影。

木下昇眸光一闪，视线牢牢锁定在这只小猫身上。它舔着小爪子，梳理毛发，浑身上下洁白如雪，没有一丝发黄或泥土的痕迹。但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双蔚蓝色的眼睛，水波流转间洇着漂亮的颜色，朝着人看去时还会软软地叫一声。

木下昇停住脚步，蹲下身朝它招了招手，小猫甩着尾巴过来，没有丝毫怕人的现象，还会不自觉蹭着他的手背。

他挠着它的下巴，目光凝视着眯起眼的小白猫，忽然问向脑海，“木一？系统？”

系统被唤出来，“宿主。”

木下昇，“你说这小猫有人养吗？”

系统诡异地沉默了，“宿主，你应该仔细观察周围有没有疑似它主人的人，之后再做决定。”

木下昇半敛着眸，睫毛垂下一片阴影，“那你说，如果取名的话，你会取什么？用你十多年观察人的经验来取名。”

系统，“宿主，如果你想养的话，最好由你来取名。”

木下昇不依不饶，“可是我想从你这参考一下。”

系统静寂良久，不知道是不是在思考，但到最后还是作答了，“可以取宿主的姓，名为白。”

木下昇睫毛微颤，忽然笑道: “这么随便？”

系统，“宿主不就是这么取名的吗？”

木下昇摸着白猫的手突然停下，转而摸了下它的头，不明所以地道: “是啊。”

他站起身，没再逗猫。小白猫仰着头望着他叫了一声，发现他没在继续后，便甩着尾巴走掉了。

系统，“宿主，不打算养它吗？”

木下昇注视着它远去的背影，“不了，我还挺忙的。”

“有多忙啊？”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木下昇倏而转过头，看到那人的脸后，轻笑道: “夏油学长。”

夏油杰一身黑色长衣，搭配着同色的长裤，简单且低调地站在人群中。笑着朝他招手，最后递来一瓶饮料，“准备去灰原那？”

木下昇接过后，跟着走到公园的长椅旁坐下，“对啊，顺便散散步。”

夏油杰仰头喝着，“是吗？记得帮我问声好。”

木下昇嗯了声，扭头看向他，“学长，之后要去哪？”

夏油杰脸上的笑意忽然一缓，“不知道，等定下来后我再给你发消息？”

木下昇拧开饮料，“行啊。”

吵闹声熙熙攘攘，路人在面前来来往往，耳边到处都充斥着各种嘈杂的声音。木下昇静静看着，喝完手中的饮料，目光扫过眼前的一切，却听到耳边夏油杰的声音，“你不问问我为什么？”

木下昇敛下眸，这声问题，他似乎听过太多遍了。可他从来没有想过问的**，因为只有已经做出决定的人才会问出这个问题，所以他知道于事无补。

亦如夏油杰，又亦如太宰治。

木下昇摇摇头，“我不想说什么，想必学长已经做出了抉择。不过我想问一下学长在那里看到的事情情况，可以吗？”

夏油杰笑了笑，将村子里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木下昇。等听完后，木下昇也没有说什么，反而是点着头，嘴边挂出一抹似是释怀的笑意。

他淡然道: “既然这样，那我更没什么可说的。”

夏油杰，“我以为你会劝我呢。”

木下昇却淡然道: “站在这边的视角来看，学长是个杀人犯，是为了心中的目标而杀了双亲的疯子。但站在学长的角度来看，你只是想结束这种世界，让大家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相互理解。人人都有咒力，人人就都能自行解决身边的咒灵。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不理解和隔阂，也就没了那些因认知差距而做出的杀人和关人等一系列无厘头的事。”

他淡淡诉说着，暗红色眼眸一直注视着面前路过的人们。牵着小孩的一家三口，扶着父母的男人，挽着手臂的情侣，嬉笑打闹的朋友，急忙上班的打工人，卖东西的摊贩，路过的人各式各样，脸上的神情也无一不同。带着各自的故事，在同一条街道通行，在同一片阳光下行走，在同一个世界生活。

木下昇漠然地收回视线，忽然问道: “可是学长，如果咒灵们也学会了咒术师的思考和意识认知，那与咒术师们又有何不同的？身体吗？相同却又不相同的两方。那这不就和普通人跟咒术师们差不多？”

夏油杰没有说话，只是任由木下昇在说: “但我感觉人类的世界就跟星空一样，它会冒出点点星光，一闪一闪的汇聚成灿烂的银河。但星星之所以闪耀，是因为它存在于身后的黑暗。而黑暗是灭不掉，准确来说是灭不完的。”

夏油杰徒然笑了，“所以你还是在劝我？”

木下昇依旧摇摇头，“听起来可能是吧。因为我在学长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也是他让我看到了这些东西，所以算是在有感而发。”

他拍拍屁股后面的灰尘，“不过无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学长的决定，所以你就当听听好了。”

木下昇转过身，面向夏油杰，深蓝色的校服贴合着他的身形，勒勾勒出挺拔的轮廓。他已经长高了许多，肩膀宽阔，身姿修长。绛红色的眼眸平静且深邃，剑锋星目间透露着冷峻，含笑看来时又像融化的雪山，张扬亮眼，引得周围女生频频投来目光。

偏偏本人完全没有自觉，依旧朝夏油杰笑道: “对了，学长，如果我去你那串门的话不会赶我走吧？”

夏油杰跟着起来，“你想来？那就一起，何必要串门？”

木下昇低垂眼帘，随后掀起眼皮，“不了，我……还有事想留在高校。”

夏油杰盯着他，徒然捕捉到他眼底的流光，道: “木下，对你来说，当坏人还是好人，应该没什么区别。”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群仿佛电影中的虚影般模糊不清，唯有两人的声音在空气中清晰回荡，像是隔绝了整个世界。

木下昇沉默片刻，阖上眼底的汹涌，不知为何又笑了起来。想到前些天跟七海建人聊天时，也被问过这个问题。

可他还是说出了那天的问答: “可能。但我还是留在那吧，毕竟有很多人，都希望我能好好生活呢。”

他双手插在兜里，缓缓勾起唇角，随性的姿势，又似是随性的回答。然而，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却闪烁零碎着星光，仿佛蕴含深不见底的秘密。

夏油杰拂过他的头，“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我这里随时欢迎。”

木下昇，“我知道。学长不跟我去看看灰原？”

夏油杰淡笑，“算了，不然没过十分钟那边就派人来了。“

他越过木下昇，朝人群走去，“对了，木下。在高校里，记得离高层的人远一些。”

作者有感而发: 说实话，我纠结了很久夏油杰的故事。但是我无论怎么想，都觉得改不了。

他离开学校，站在大家对立面的动机就跟‘人的本质’脱离不了关系。就算没那些事，他看清后还是会走上那一条道的。他就是这么个复杂的人，坏得不彻底，好得不够顶。

所以思来想去，就只能写成这样了。

跪滑大家不要太较真这一章哈，因为我并不想写白他。他的那些经历就塑造成了他本身，这是抹不掉的，去掉了，就不是他了。

这个存稿箱太搞我心态了，弄了好久才发布(╥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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