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她）春华秋实 第14章 業的时间

天刚蒙蒙亮，我便起床外出晨跑，由于3年E班课程和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我决定每日早起晨跑，锻炼身体，这边的学校上学晚放学早，还挺多空闲时间的。

我穿着长袖长裤的灰色运动服，及腰长发高高束起，用粉色的毛绒发圈扎成丸子头，这样更方便跑步。

正是樱花盛开最最绚烂的时节，迎面而来的春风都是粉色，空气微凉湿润，清晨的露珠挂在花草的顶部，倒映着晨曦，美得不似人间，我感受着这美好的一切，心情格外舒畅。

回到家后，我简单地洗了个澡和头，吹干头发后换上提前熨好的学生制服，将头发扎成高马尾，别了个深蓝色的发夹，然后精简护肤，擦防晒，化了个消肿提气色的伪素颜妆，收拾好书包就下楼干饭啦。

完成这一切后，我准备出门去上学也才刚好七点二十分。

超级有钱人的姨夫家里肯定不止一辆车，只是霓虹土地资源少，这间宅子的车库没那么大，放不下，因此其他车一般停在公司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当然，专属司机也是必不可少的，只不过姨夫不太喜欢外人碰自己的东西，一般都是自己开车，生命也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不过今天呢，我就体验了一把豪门大小姐的待遇。

今日是我负责班级卫生值日，因而想着坐家里的小汽车能快一点到学校，姨夫却刚好没有空，于是他就安排了司机来送我。这不，人家早早提前了二十分钟西装革履神采奕奕的在家门口候着了。

我一出门口，人就给我来了个九十度鞠躬，且大声道：“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した、お嬢様！（早上好，小姐！）”

这一下给我整不会了，我回忆着以前在日剧日漫里看过的大小姐桥段，战术性清了清嗓子，微微点头，矜持（做作）地说：“おはようございます、福多さん。（早上好，福多先生。）”

对方一脸受宠若惊地抬起头，：“不，为您服务是鄙人的荣幸！”然后为我打开了后座车门，摆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上车，小姐！”

我有些尴尬地呵呵笑道，“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た。（多谢）”阿巴阿巴，敬语好麻烦。

上车时，福多先生非常细心的以手挡住了车框，让我不会不小心撞到头。

这一路又快又舒坦，我跟福多先生聊了他的姓氏在汉语里的好寓意，他也笑眯眯地告诉我姨夫正是因为这个姓氏聘请他做司机的，又说了很多姨夫对他和他家的恩情云云。

分别之时，我们留了联系方式，福多先生表示我有需要的时候，只要一个电话，他马上就到。

毫无疑问，我今天是第一个到教室的学生，值日表是按座位顺序来排的，本来我应该与小霸王寺坂龙马一组，但是我和他都不想一起值日，因而我成为了一个人的单人小组，害，不管是点名册还是值日小组，我都是一个人呐，无处不在地提醒着我是一个外来者的身份。

不过这样也好，能少和人产生羁绊，离别时就能少一分痛苦。

我打开窗户给教室通风换气，一边看着窗外的景色，一边小小的emo了一会儿。

昨夜下了一场春雨，山间的空气更加清新，草木的色泽仿佛被涤净的翠绿宝石，星星点点的小花错落有致，欣赏着这片美景，我的心情渐渐转好，笑容重新回到脸上，我深吸一口气，鼓足精神，“yoshi！来做日值吧！”

倏的，一处树丛无风而动，我好似一瞬间看到了一抹红色，但待我细看时，又一丝波澜也无了。

可能是森林里的小动物吧，我这么想着，也没太在意，开始打扫教室。

打扫完教室，给花圃浇完水后，我提着拖把和水桶来到卫生间前面，我准备趁同学们还没来之前，凭一人之力，将男女卫生间都打扫一遍，其实打扫卫生间不包括再值日任务里的，这属于班级大扫除范畴，但我真的受不了这个老旧不堪又脏兮兮都厕所了，昨天放学后我也跟杀老师提了一下，麻烦他明天帮忙修缮一下厕所。

话说回来，这只形似章鱼的怪物老师，竟然啥都会，极其万能，而且对学生们的很多要求都是有求必应，上课水平也真的牛批，十分博学多才，有问必答，性格其实也蛮温柔的，特别关爱体贴学生。

我先打扫女厕所再打扫男厕所，全部搞干净后，我提着清洁工具从男厕出来，差点撞上一个人。

赤羽業挑眉上下打量我一番，“你是变态吗？竟然进男厕所。”

拜托！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是在打扫吧！他睁着眼睛说什么瞎话呢！

我硬邦邦地说：“请让一下。”实在是不想和他纠缠下去了，浪费时间。

他还真就让开了，还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经过他身边时，我突然嗅到了一股浓重的鱼腥味，心里莫名升起一股不安感。

我把打扫工具放到外面的杂物间，把拖把晾在阳光照得到的地方，然后在外面的洗手池洗了洗手，这时也有不少同学到学校了，我笑着跟他们打招呼，一起进教室。

结果一进去，大家都惊住了，我刚擦过的讲台桌面，竟然被用匕首狠狠地刺穿了，一只还未死透的大章鱼在刀下慢慢蠕动着。

救命！我早饭都要yue出来了！我刚擦干净的讲台啊！！！！

被迫感受着这弥漫在整间教室里的浓重的鱼腥味，我猛然想起从赤羽業身上传来的鱼腥味，还有草丛间那抹隐约的红色，难不成 ，他其实来得比我还要早，就在他想做手脚时我刚好也到了教室，他才匆忙躲到草丛里，然后趁我打扫完教室，去打扫卫生间时，将这只大章鱼插在了讲台桌上？

这个逻辑非常通，**不离十就是这样了！

同学们面面相觑，讨论声迭起。

“到底是谁做的？太过分了吧！”

“这难不成是在以章鱼比喻杀老师？这个挑衅绝对会触怒杀老师的。”

我拧起眉头，回忆起昨天下午，这位狂傲嚣张、挟着一身杀意的赤羽業同学的初登场。

昨天下午第五节课是体育课，我们照例完成挥刀等动作练习后，乌间老师宣布，如果能用特质匕首刺到他的话，就提前下课。

先是班里体育很好的两位同学挑战，班长矶贝悠马君和金发前原阳斗君，可惜没几个回合，他们便败下阵来。

与此同时，杀老师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已经在沙坑里堆起了一座精细的大阪城，还换了一套和服悠哉悠哉地喝起了茶。

20马赫的速度，实在恐怖如斯。

听着女生们叽叽喳喳的夸奖崇拜乌间老师的声，还有杀老师嘤嘤咬手帕指责乌间老师要抢他的可爱学生，我想起来第六节课有历史小测，于是发挥了学习委员的作用，大声提醒了一波，“大家别忘了下节课有历史小测哦，下课后要赶紧换好制服准备考试。”周围的人稀稀拉拉的应了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赤发少年，悠然走向人群，他向杀老师友好地寒暄了几句，随后自然地伸出右手，“叫我業就好咯，以后请多关照啦，杀老师。”

我觉着这动作分外熟悉，难道有诈？

杀老师毫无防备地伸出触手握了上去，下一秒，触手爆开，黄色的液体四溅，杀老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赤羽業左手袖中滑出匕首猛地一挥，杀老师堪堪躲过，瞬移至两米外。

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半个月里，我们使出浑身解数，都没能伤到杀老师一根汗毛，结果赤羽業登场才一分钟，就伤了杀老师一根触手！

赤羽業笑眯眯地向杀老师展示了手掌，掌心到每根手指都贴了一条条特质匕首材料切割而成的细条，难怪他能伤到杀老师，而且他刚刚的语言与动作行云流水，一丝破绽也无，让杀老师都掉以轻心了，好厉害！

“什么嘛，我听说你是因为杀不了才起名为‘杀老师’的，竟然会被这种小把戏给吓到，还一下子害怕得退到那么远的地方，你胆子是不是太小了点。”他缓缓走近杀老师，脸上满是嘲讽与不屑，裹挟着一股阴冷的杀气，压低声音，道：“依我看，老师——你怕不是个很好对付的家伙？”

杀老师气得黄色的大脑袋通红，像是被高温煮熟了一般，青筋暴起，鼻孔还喷出了热气。

第六节课历史小测时，因为杀老师被摆了一道，所以一直在生闷气，还用触手不停地砸墙，发出搞怪的“噗扭噗扭”声，于是我便帮他发卷子，本来卷子是刚好26份的，由于赤羽業的突然到来，卷子数量就不够了，我便让杀老师手写一份给我，把其他打印的卷子发给了同学们。

我拿着卷子准备回座位时，杀老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呀，林君，这是老师大意了。”

我宽慰地笑道：“没关系啦，杀老师也用再这么沮丧敲墙了，会打扰到同学们考试的哦，而且我相信杀老师一定能够把赤羽同学给‘打磨’好的！”

“林君～”杀老师又是一脸感动的咬着小帕子，说实话看久了我觉得丑萌丑萌的，“老师、一定会加油的！”

我回到座位正准备坐下时，我的新邻桌突然伸出他的大长腿，一把踢开我的凳子，幸好我下盘稳，硬生生在半空中停顿住，保持着假笑，慢慢起身，看向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有事吗？！赤羽同学！”

他单手撑着下巴，微笑着说：“学习委员，我没有带笔，麻烦借根笔给我用用。”

我扫视了眼他空空如也的座位，除了一张新发下来的卷子，确实啥也没有，虽然这段时间没人坐，但我也会顺手帮忙擦一下桌椅，不过这人是真的有点毛病吧，复学第一天不但迟到了五节课，还连一根笔都不带，真服了。

我把桌洞中的笔袋拿出来递到他面前，“你随便挑一根吧。”

然后他一把拿走了我笔袋里最贵的一根限定款矿泉水笔身的百乐黑笔，我真的要谢，您眼光可真好。

我收回笔袋，不断提醒自己要放平心态，要温和待人，不能生气不能生气，把注意力集中在试卷上。

我认真地答着题，回想这几天学的知识，我的日语虽然听说读都没啥问题，但是写的话要慢慢组织语言，尤其文综的论述题小作文之类的，速度更慢一些，好巧不巧这张卷子背面就有三道论述类大题，还都是看起来不怎么难，但是实际考的角度很广泛，很有误导性。

我写完第一道题时揉了揉右手，却突然听到隔壁桌搁笔的声音，我下意识偏头去看，发现他已经写完了，背面的字迹又满又潦草。

赤羽業右手边的几名男生不怀好意地朝他笑，寺坂他们大声嘲讽了他几句，却被他轻松呛得猛捶桌子想找事，又被杀老师厉声制止。

赤羽業慢悠悠地舔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甜筒，一边装乖：“抱歉啦杀老师，我已经全部～做完了，我会吃着这个美味的意大利手工冰淇淋安静待着的。”

杀老师一脸怒容：“不行的哟，在课堂上怎么能随便吃东西，真是的，你从哪里买来的啊……”杀老师顿住了。

啊！马萨卡？！

“这不是为师昨天专门跑到意大利买的吗？！”

我昨天在教员室有看到杀老师非常郑重地将它锁在了冰柜，说是为了不让它融化掉专门从冷的要命的平流层飞回来的，竟然被赤羽業偷走了。

赤羽業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哈哈，不好意思咯，这是我从教员室的冰箱找到的。”

杀老师愤怒地走向赤羽業，“这哪里是一句不好意思可以解决的！”

我有点担忧地看向赤羽業，却见他神色不变，脚下微动，好似有一粒粒小圆珠在地面慢慢滚动，“欸，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你要打我吗？”

杀老师此时是真的十分生气，一点异样都未察觉，“为师当然不会！但剩下的要由为师来舔干净！”

听到这话，堵住了我正想提醒杀老师的话语，啊……这……就有点……您还真是不嫌弃。

下一秒，杀老师身下的触手炸开了，大家都看了过来，地上竟不知不觉铺满了BB弹。赤羽業左手举枪，忽然朝杀老师射击，杀老师满头是汗的躲开，赤羽業起身缓缓靠近杀老师，“以后我都会用这种方式来进行暗杀，就是扰乱课堂也无所谓，如果你讨厌的话干脆就去杀了别人或我的父母吧。”

右手将粉色的意大利冰淇淋用力按在了杀老师的学士服衣襟上，我清晰地感受到一股森冷的杀意与不知由来的恨意从这名年仅15岁的少年身上散发出来，他压着声音轻轻说道，“若你真的这样做了，那你也就不配为人师表了，你只是个无差别屠杀人类的怪物罢了，到那时，便意味着你作为「老师」，已经被我抹杀掉了。”

他后一句话中的恶意，让我不由得身体发颤，他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仅头脑聪慧、手段高明，成为了班里第一个对杀老师接二连三造成伤害的学生。而且他分明并未与杀老师接触过，仅凭着他人的描述，便能将杀老师分析得如此透彻，清楚地知道杀老师对于「老师」这一身份不可逾越的道德底线以及对上课不能干扰课堂这条规定蔑视，因而精准地踩着这些不断挑衅、惹恼杀老师，对其步步紧逼，和他进行一场博弈，这真是前所未有的场景。

这个人，绝对不能与他为敌！

赤发少年又恢复吊儿郎当的样子，将试卷轻飘飘地扔给杀老师，“给你试卷，应该全对哦～明天见咯，「老师」，我们明天再一起好好玩耍，嘻嘻～”

他又突然转过身，赤金色的锐利双眼直勾勾看向我，我保持平静与他对视，但手不由自主攥紧了笔杆，“谢谢学习委员你借我的笔，我明天会带文具来的。”

我友好假笑，“不用了，我送你了，就当是给新同学的见面礼。”

他似是惊讶地挑眉，“呜哇～学习委员的家里还真有钱，不愧是能随身携带几张万元钞票的富婆。”

卧槽？？！！！他认出我了？！怎怎怎么可能？！好家伙！我在网上小火了的那套汉服照片啊啊啊啊！！！

我移开目光，有些颤抖地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呀？我日语不太好呵呵呵。”

也幸亏他没再纠缠，只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双手插兜，潇洒地离开了。

杀老师当场改了他的卷子，我下课借来看了，确实是满分，牛逼！他停学了这么久，结合他第一天返校连根笔都不带的嚣张态度，估计在家里也不会学习，所以，又是一个“小天才”型学霸咯，麻了，我红眼病犯了，呜呜呜呜。

一边看动漫一边写的，真怀念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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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業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