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小妖精的八十一难 第11章 第十一难

“大哥二哥，你们这是做甚？”

金翅大鹏瞪了眼不小心笑出声的原宵，继而转头接着说。

“二位哥哥若是想的话，大可召集手下小妖，建房铺瓦，小弟觉得，一直住在……”

他在脑子里搜寻了几个形容词，却不好直言，但为了大哥二哥身体着想，还是一一道出。

“毕竟一直住在垃圾堆上，哪怕是个妖怪，也遭不住啊！小弟这可是担心你们。”

“大王大王！”

原宵眼睛亮晶晶的，摆摆手引起金翅大鹏的注意。

“你又有什么事？”

“只要二位大王同意，我现在就能带着一伙小妖们把大大王和二大王的住处弄得一干二净！”

金翅大鹏晓得原宵肯定有事要说，他问：“你还想要什么？一并说了吧。”

“我就知道大王懂我！”

原宵更兴奋了。

“大王你给我的月桂玉饮实在好喝，小的还想再讨要点，研究研究，若是真的会做了，第一个给大王尝尝。”

原宵说得是实话，之前那一壶酒不够喝的，只剩下一点，他着实好奇为什么这东西能让兽生灵智，不受月宫寒气影响。倘若弄懂了这个，以后炼丹的时候还可以写几张新丹方。

问过青毛狮子和黄牙老象，他们没什么意见，金翅大鹏应允了，反正损失不大，以后还想喝，大不了再去盛会上喝个痛快。当然，他其实最怕两个哥哥看上他家，在他那里胡吃海塞，乱搞一通。

“行，我答应你了，你随便找几个妖怪，跟你一起，下去吧。”

金翅大鹏颇为心累，挥手让原宵与辰之岩赶快去忙活，别来打搅他。

“小的退下了。”

远离了金翅大鹏，原宵跑得飞快，拉着辰之岩，找了几个闲得打牌的小妖，说明了来意。

“你，你，你！还有那边那个！都过来！三大王说了，要让我带着你们去给大大王和二大王清扫垃圾场……呸！洞府！跟上点。”

原宵拿着鸡毛当令箭，几个小妖怪单纯得很，皆面面相觑了一阵，才跟上原宵的身影。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原宵在第一时间就让大家戴上面罩，对气味也有了抵抗力。而人多的好处就是两个洞府不到一天就搬完了垃圾，第二日只需要再细细清洁一遍，原宵轻轻松松拿到了金翅大鹏的赏赐。

当然也没忘一起受难的兄弟们，原宵给了一人一粒仙药，他自己炼的，可祛除体内污秽，感受天地之气运转时会更敏锐，总之是好东西，他偶尔拿来当糖豆子吃。

如今正值冷秋，适宜桂树开花，在狮驼岭这个大林子里，找棵开得不错的桂树不算难，原宵采集了一兜子，当做耗材。

然而凡间的事物终究比不得仙界的东西有灵气，原宵混合着自己从天庭带来的药液浸泡着，可惜，最后的结果味道不错，也仅仅只有味道上不错了。

全然没有原版的效果和醉人的威力。

原宵一碗“失败品”下肚，肚子鼓鼓涨胀，已经装了不少“失败的产物”，他唉声叹气，辰之岩却一碗接着一碗喝，脖子通红，醉醺醺的。

好吧，也不算失败了，至少有人喜欢，就算是另一种成功吧。

他已经让飞鸟把自己制作的东西传送给了金翅大鹏，之前说好了要给他试试，失败的东西也好歹是个结果，况且至少在口味方面，原宵模仿了个七八分像。

幸好金翅大鹏给他的东西还剩了一部分，大不了以后回到天上，让金角银角帮他找找，他对吃喝一事也不强求。

咬了一口汁水饱满的脆枣，揉了揉自己撑得厉害的肚子，原宵瘪着嘴。

他好像喝得有点多了，肚子有些难受。

一旁的辰之岩一直关注着他，见他一有不对劲的动作，环顾四周无人，他出声：“肚子不舒服？我帮你揉揉吧。”

“好啊好啊。”

原宵小爷最乐意被人伺候着了，往辰之岩身边一坐，抓着人家的爪子就搁在自己的肚子上，边放边埋怨，一点都没有不自在的感觉。

“就是这里，我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可能这几天喝太多了。”

从打扫洞府那日距今已有十日左右，原宵见不得浪费，最初给别人送，送多了大家喝不下，就自己消灭掉，他自己也不行了，才轮到辰之岩。

辰之岩是没有什么异意的，顺着原宵的手，揉着对方腹部，是和他想象里一模一样的手感，隔着衣服也柔软的，也许有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但不怎么明显，腰很细，却如杨柳般坚韧有劲。

脑海里想着别的事情，手下动作却不见停，还暗暗施了法术，让掌心更为暖和点儿，深山老林的气温总是忽高忽低，说不定宵宵着凉了亦是有可能的。

温暖的触感隔着卫衣贴在肚皮上，温热温热的，驱散了身上的不适，原宵舒服地眯着眼，身体也自然的蜷缩起，企图把温度留在怀里，像只贪婪的小兽。

如今气温转凉，原宵身上还穿着单薄的衣服，在辰之岩眼中，他的那条裤子更是八面漏风，一点都不保暖。

为了宵宵的身体着想，辰之岩不得不当起了讨人嫌的啰嗦老妈子。

“宵宵……”

他平日总是在心里喊原宵为“宵宵”，并不曾当着本人的面这么喊过，如今意外叫出了口，辰之岩的心倒是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紧张，反而很放心。

“宵宵，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原宵点点头：“当然，虽然感觉有些亲切的不适应啦……”他挠挠头，“不过也没其他人这样子叫过我，还挺稀奇的，你想这么叫我就叫吧。”

辰之岩彻底松了口气，他本以为宵宵会觉得太过亲密而拒绝他。

“宵宵，你穿的衣服太少了，最近气候变化大，要注意保暖，注意身体。”

原宵顿时犯了难，他从天庭来的时候忘了这回事，都怪来的时间太匆忙，让他根本来不及准备，导致他现在就一件衣服，天天施了净尘术将就穿。

他正准备回应，眼睛却落在辰之岩身上，反应过来对方也是和自己一样的，一共也就一件衣服，一件与气质不相符的藏蓝色衬衣，以及简单的裤子皮鞋。

瞬间嬉笑道：“你还说我？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哈哈哈。”

辰之岩板正严肃的脸上划过一抹无奈。

“那我们得添新衣服了。”

“是啊是啊。”

原宵应和着：“我们穿成这样在他们眼里会不会很怪啊？奇装异服？”

辰之岩：“不管他们，我们去远处的镇上的市集上看看吧，我无聊时去东边看过，那里还算热闹。”

在这荒山老林里原宵一连待了这么多天，早就腻了，一听能去外面转转，逛市集，瞬间打起了精神。

“那好！就现在，我们出发吧！慢着，还得告诉金翅大鹏一声，免得他找不着咱们乱生气，火气太大，变成火鸡了怎么办？”

原宵肚子也不痛了，力气也有了，利落地站立在地，随机逮住一个巡逻的小妖，让他去通知一声给三大王。

“就说……我和表哥去外面转悠一会儿。”

目送小妖走远，解决了一个麻烦，原宵火急火燎仿佛身后有催命鬼。

“走吧，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莫急，莫急……”

辰之岩慢吞吞的，“你不是还肚子难受吗？”

“哎呀，已经好了，我们怎么过去？应该会很远吧？飞过去还是像神仙一样立马瞬移过去？”

原宵肉眼可见的兴奋。

见原宵确实没有不舒服的样子，不需要他了，辰之岩略微失望，认为二人接触时间太短。而面对原宵的疑惑，辰之岩也不吊人胃口。

“我们钻地过去？”

“啥？”

原宵怔愣，什么叫“钻地过去”？很快，他就见识到了。

辰之岩搂着他，“嗖”得一下往下坠，消失在原地，地面留下一片不规则的地洞，碎裂的纹路不断延伸。

一段时间后，狮驼岭以东，不知几千里，人声吵闹的集市上，突然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里，从地里冒出两个人影。

一高一矮，一壮一瘦，正是辰之岩和原宵。

辰之岩身上多了许多细碎的石粒和沙土，原宵则干干净净，头发乱了一丝。

他松开搭在辰之岩肩上的手，眼里一片诧异。这种奇特的行进方式……莫非这大石头的师父是土行孙？

别说，速度挺快，可是这种出场方式未免也太逊了点吧？！

见原宵似有话说，辰之岩疑惑：“怎么了？”

“没事……”

原宵勉强一笑，道：“我们还是先走吧，买新衣服要紧，话说，你有钱吗？”

他特意岔开话题，问了一个符合实际的问题，万一两个人都没有钱，来这一趟也是白来。

辰之岩回忆起千年前攒下来的老婆本，点点头：“有的。”

“那就好，没事，等回去了我就还你。”

原宵没有欠人人情的习惯，辰之岩摇摇头：“没关系的。”他的钱是老婆本，给老婆花花怎么了？钱财而已，千年之后不过粪土，攒那么多不用也是白费。

“谢谢，那我给你多做些好吃的，至少别让我白拿你的。”

拗不过原宵，辰之岩答应了。

两个人磨蹭了一会儿，买了几件厚衣裳，和以后过冬的棉服，谁知道还要留在这里多久呢？

市集上比林子里有趣多了，原宵终于见着古画上的场景，这繁荣的景象，他只在清明上河图上见过。

看人群熙熙攘攘，街头叫卖，人来人往，充满着生活气息，倒是头一次让原宵有了穿越的实感，对这个世界有了认识。

最让他觉得有趣的，莫过于一家生意不怎么样的饭馆，与人群热闹的场景格格不入，好似遗世独立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