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尾绮红叶安排好一切出发去东京折腾琴酒之前,她又一次来到位于港口Mafia地下的隔离室,这里永远看不见太阳,只有刺眼的白炽灯挂在天花板上,欧洲的人造神明一个人住在这里。
但是最近这里变得热闹起来。
“那孩子真是进步神速啊!”尾绮红叶看着不远处练习暗杀术的泉镜花不由得对魏尔伦发出感叹。
像日光般耀眼的金发被魏尔伦拨到耳后,他对于自己的弟子一向不吝于夸奖,虽然往往是通过贬低他人的方式。
尾绮红叶对于魏尔伦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而且她也确实从他那学到不少东西,抛开异能力不谈,魏尔伦单论体术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完全对得起“暗杀王”的名号。而且作为欧洲的前优秀谍报员,他还相当了解欧洲那套情报系统的运作方式和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把戏,把这些东西通过尾绮红叶传达给常在欧洲出差的中原中也,当做对过去的些微弥补。
“镜花在我的教育下当然是日益长进,倒是你,越发的令人堪忧了。见都见到了,怎么不直接绑回来,那对你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难事。”魏尔伦向来都是行动派,想什么就要得到什么,除了在弟弟的事情上栽了个跟头,其他的目前还没有失手过。
尾绮红叶微微偏过头,伸出手向魏尔伦晃了一下,一个铂金的指环戴在她的中指上,只是有一点不太协调。
“有些大了。”魏尔伦一眼看出问题所在,这方面他也算半个行家,精致的北欧神明一向是连头发丝都仔细打理的,一枚不合手的戒指自然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尾绮红叶把戒指取下来,重新收好,“妾身一直把这个放在首饰盒里面,不过上个月试戴的时候发现,这东西好像不是妾身的尺寸。”琴酒居然敢这样敷衍她,或者根本就是别的女人留在他车上的。
说不定上次病房里的那个金发女。。。
魏尔伦仿佛从没有过同理心这种东西,他甚至开始洋洋得意的讲起阿蒂尔给他买的第一个饰品就是戒指,纯手工打造,内里还刻了他两的名字缩写。
老毛病了,这人一旦闲下来就开始回忆往事,并且刻意忽略某些事实。
可惜尾绮红叶从来不惯着他,毫不留情的戳他伤疤,“你自己背叛了他,而且除了日记本你什么也没能留下。”中也好歹还继承了帽子,你这位前男友还不如自个儿弟弟呢。
魏尔伦顿时哑口无言,从这方面讲他和琴酒还真是出奇相似,都为了某个目的背叛抛弃了对自己付出真心的人。只不过尾绮红叶这边还有机会重修旧好,他和兰波已经是天人永隔了。
尾绮红叶看着沉默不语的魏尔伦,自知失言,转而把话题重新引回泉镜花身上。这个年仅十四岁就父母双亡的少女在三个月前被芥川龙之介捡回港口Mafia,之后因为不能自我控制的人性异能而被转给魏尔伦教导,和之前的芥川银一样,学的是能瞬间取人性命的暗杀术。
虽然尾绮红叶后来在看望魏尔伦的时候发现了年少懵懂的泉镜花,多次向魏尔伦要人,而且罕见的抱怨起游击队长芥川龙之介居然放弃她这样的好选择转而拜托魏尔伦,但是在魏尔伦的据理力争之下尾绮红叶依旧没有争到泉镜花的教育权。只好折中一下,转为经常跑下来看望她。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一直都很害怕你,银就不会这样,总是以你为榜样。”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可爱的学生会放弃差不多无敌的自己转而崇拜某个天天阴阳怪气的‘丧偶’单身干部。
尾绮红叶:我真TM谢谢你,咱们是半斤八两。
泉镜花练习结束后,接过尾绮红叶递来的毛巾,小声的道谢。虽然尾绮红叶对她说过,认为她和年轻时候的自己很像,希望能保护她。但是面对总是面带忧伤的女性干部,泉镜花还是从心里有些害怕,因此更加亲近总是面带笑容的老师魏尔伦。
尾绮红叶怜爱的摸了摸泉镜花的头发,“你现在的眼神简直和当年的我一模一样。”充满了迷茫和不安,迫切渴望得到别人的关心和爱。
魏尔伦挥挥手表示今天的练习结束了,让泉镜花先回去,然后继续和尾绮红叶交流带娃经验。对于没有亲自照顾中原中也,他总是有点遗憾,但是每次听红叶咬牙切齿的讲太宰治又怎么怎么欺负中也了,他这点遗憾就转化成了对太宰治的怒火。
不过碍于之前不能杀同组织的干部以及自己不能离开隔离室这两点,太宰治只能一直挂在魏尔伦的暗杀名单榜首,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镜花害怕妾身也很正常,因为控制夜叉白雪的办法是妾身想出来的,谁也不会喜欢让自己沾满鲜血的人。”尾绮红叶回想起自己当年也是因为被发现有攻击性异能力才被先代首领从街上捡了回去,成为了暗杀者,最后出现了。。。那样的结果。
魏尔伦偶尔良心发现安慰道,“也许将来她会理解你对她的爱与关心。”也可能在哪之前就变得和中也一样叛逆。
“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哪怕说出真心话,要互相理解包容也相当困难。”何止镜花,就算是所谓的真爱要真正理解对方的心也很困难。
魏尔伦摇了摇头,“总之,我还是很难理解别人的感情,爱啊,恨啊,没有力量的话就都是空谈,能牢牢抓在手里的才是真实的。”要是他当初不是直接背刺而是用别的办法说服阿蒂尔,哪里还会为了抢回弟弟和港口Mafia开战呢,最后什么也没得到,还失去了大部分力量,只能龟缩在漆黑冰冷的地下,以此躲避英法的间谍。
尾绮红叶扬起一个喜悦的笑容,高兴的通知魏尔伦,“中也再过三四个月就要回来了,他肯定也会很喜欢镜花的。”中也那孩子一定能感染镜花,给她活下去的勇气的。
“那你可得藏好了,别把对付‘恋人’的可怖手段暴露在他面前,说不定对你的滤镜会碎一地的。”一直尊重以为是高雅女性的大姐其实是和混账哥哥一样都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凶兽,中也应该还蛮难接受的。
尾绮红叶斜了他一眼,冷笑一声,“对付琴酒那种家伙,再怎么样的手段也不为过,就算把他扔进拷问室,也难消我心头之恨。”随即又恢复成温婉的笑容。
“死在心爱之人的手上,他应该也会瞑目吧。”
魏尔伦对尾绮红叶最近的癫狂行为不做评价,反正遭殃的不是他,就算真捅出娄子也有森鸥外在后面处理,他只要担心中也别在外面吃亏被骗就好了。
魏尔伦送尾绮红叶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之前说太宰治和中也两个人。。。是开玩笑的吧?”肯定是开玩笑,但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尾绮红叶明显一愣,她是没想到时隔多年,太宰治都叛逃四年的现在,魏尔伦反倒回过味来了。这一刻尾绮红叶迟疑了,肯定吧,这俩人真有事,不过都分开四年了,太宰治也早就跑没影了,否定吧,魏尔伦一直都挺关心中也的,瞒着他也不太好,而且万一哪天他自己知道了,她就尴尬了。
因此尾绮红叶先站到门外,把门半掩上,在魏尔伦疑惑的眼神中,猛的把门关上,同时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迅速跑路,完全不管房间里的魏尔伦因为接受不了现实而气成河豚。
尾绮红叶:反正是特制房间,也不会砸坏。
太宰治那小兔崽子铁定不会安分,说不定过几年又出来兴风作浪,先给魏尔伦了解点事实,免得将来不能接受结果,再像之前一样搞得横滨鸡犬不宁。反正太宰治一直在魏尔伦暗杀名单上名列前茅,再多点仇恨值有什么关系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