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nig无言跟在Ghost和Soap身后,抵达黑海沿岸一处荒废港口。起重机的残骸在海风里,正被吹得哐哐作响,他们的通讯器同时亮起。
“任务更新,”Price在耳麦中低声开口,“141特遣队将与暗影协同行动。最新情报显示,马卡洛夫的人正在追捕那位化学家。”
无线电中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那疯子正在把ODIN的残骸改造成武器。而我们的科学家朋友,恰好掌握着,将太空垃圾变成死亡气溶胶的技术。”
Price顿了顿,声音变得严肃起来,“暗影部队原本想独自执行这次任务,但马卡洛夫的介入打乱了计划。Konig应该就在你们附近。”
通讯一断,Ghost的护目镜后晃过一道警觉,他抬手打出手势,示意队友停下,“出来吧,Stray(流浪狗)。”
……
废弃仓库内,月光从铁皮屋顶漏下。
Ghost非常烦躁,任务明明已接近尾声,他本该立刻揪住一个豺狼的杂碎,撬开那家伙的嘴,问出Krueger下落,天知道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他蹲在阴影里,机械拆卸着枪机。每一次零件的咔嗒声都像提醒音,时间正在跑,而猎物随时可能溜走。
那位化学家被Soap按在篝火旁坐下,Soap用牙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袋,“听着博士,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您穿过二十公里敌占区。马卡洛夫的狙击手可比海鸥盯鱼群还勤快。”
化学家战战兢兢开口,“或,或许,我们可以掩饰身份?”
“是啊,先生。您说的容易,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们假扮什么身份?假扮这废弃工厂的丧尸工人?”
Ghost鼻腔挤出冷哼,Konig从角落里缓慢挪出,像个混凝土墙面剥落的人形剪影。
“我.….我...知,知道附近...有...有个”
他的手指不断抓挠左臂护甲,想起Phillip Graves的“恐怖教育”。
“This is what happens when you miss a shot,puppy。”(这就你失手的代价,小狗)
Phillip当时用枪管拍打他的颧骨,逼他看完循环播放的录像,剥皮刀划过战俘锁骨的特写,血浆在镜头里化成棕红湖泊。
黑海的浪涌拍向码头钢筋。Konig眼里却覆着一层滤镜,那不是正常的海水色,是排水沟里漫出的血海。是Phillip往他伤口上浇的辣椒酱,是暗影部队“惩戒室”墙缝里永远擦不干净的人形污渍。
Ghost斜眼瞥向Konig,又冷眼扫过化学家苍白的脸,“先生,瞧瞧,连我们的Stray(流浪狗)都比您派得上用场。”
Konig听见Ghost说自己有用,突然绷直了背脊。他结巴着指向东北方,“在那.….那个地方,但….但需要男俘虏...”
他的手揪住战术背心,“要...要当场放血…..填满门前的量杯...”
Soap一脚踢翻空弹药箱,“那是什么鬼地方?早知道就该留几个追兵的活口。”
Ghost却慢条斯理给弹匣压满子弹,咔哒咔哒像在打拍子,“急什么。”
他推上枪栓,“马卡洛夫的狗,不是正往枪口上撞?”
……
Keegan推开地下冷库厚重的门,视线瞬间被最高处集装箱上的女人攫住。
Y/N戴着与Krueger如出一辙的面罩,正懒散后仰着身子,双腿悬空随意晃荡,像个百般无聊的孩子般环顾四周。
Keegan站在原地未动,他沉默注视着,仿佛这里只剩下这个危险又随性的身影。
集装箱上的人似乎感应到什么,突然前倾身子,整个人悬在边缘。Keegan喉头发紧,正要出声警告,她却已纵身跃下。
面罩在坠落中掀飞,发丝全数散开。Keegan瞳孔骤缩,这个高度,即便他能接住,冲击力也足以让两人重伤。但他已经冲上前去。
却见Y/N在半空灵巧翻转,鞋尖轻点地面,像片羽毛般落在他眼前。
在飘散的尘埃中,她微微偏头,面罩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我刚才在里面看见你了。你喜欢那儿?”
“不。”
Y/N用鞋尖碾着地面,碎石发出细碎声响,“嗯,我也不。”她漫不经心附和。
Keegan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她,“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有人带我出来找乐子。”她扯开面罩往身后一扔,转身就要离开,“哪有趣我就去哪儿,不过这里无聊透了。”
就在她迈步的瞬间,Keegan问道,“你有什么计划吗?”
女人顿住脚步,回头时乌黑的发被风吹扬起,“计划,什么算计划?”
这是Keegan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看清她,眼前的人美得近乎失真。像是神话里用极光编织的精灵,偏偏眼尾上扬的弧,又是东方水墨的韵。
月光在瓷白的肌肤上淌,让人甚至分不清,那层莹润的光泽是不是真实存在,还是美到极致的幻觉。
维克多的声音忽然从背后传来,“Klaus先生,原来您在这里啊。我们换个地方聊吧,今天这场表演实在不尽兴。”
Keegan的眉骨下沉,他侧身故意用肩膀挡住维克多半个视线,但这个动作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好奇。
“Ой, мать-перемать!(老天奶啊)”维克多瞪大眼睛,“Вы какангелсошёлс иконы!(您像从圣像画中走下的天使)”
他推开Keegan,西装上沾染的血腥味随着动作弥散开来。
“Девушка,可有荣幸认识一下您吗?”他的音调刻意修饰过的优雅,却仍掩不住眼底贪婪。
Y/N的眼在两人之间游移,他们都穿着考究的西装,都刚从那个血肉横飞的地方出来,但后来者身上有股她不喜的气息。
她没搭理,头也不回转身离去,维克多耸了耸肩,手臂搭上Keegan的肩膀,“看来这位小姐不赏脸啊。Klaus先生,不如我们移步到我的车上详谈?”
但Keegan敏锐捕捉到,维克多对身后保镖的微妙示意。他微微欠身,指尖不着痕迹整理着西装袖口,“恐怕今天要失礼了,维克多先生。公司刚发来紧急联络,需要我立即回去处理。”
他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眼角余光却始终追着那两个消失在港口薄雾中的保镖身影。
事实上,Keegan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在初次会面时与维克多深谈。建立信任就像在冰湖谨慎前行,每一次落脚都要试探冰层的厚度。
维克多摆了摆手。今日屠宰场毫无乐趣可言,还平白浪费了他大把时间和金钱。此刻他唯一期待的,就是保镖能将那个女人带到自己面前。
那样完美的皮囊,定能成就他最惊艳的艺术品。他忍不住想象,在那层美丽的表皮之下,她的内脏是否也同样令人着迷?
而Y/N正在海堤边缘,双臂展开,像走钢丝的艺人那样,脚尖踏在凸起的铆钉上。月亮将身后拉出细长的影子,忽然她侧头看向暗处,“你跟着我干嘛?”
Keegan从集装箱的阴影中现身,他换了一身黑色的连帽衫,戴着面罩和冷帽。
海风的咸涩穿进面罩,“刚才有两个尾巴盯上你了。”
Y/N脚步未停,只是随意指了指远处翻涌的浪花,“啊,你说他们?我请他们去海底观光了。”
Keegan怔了怔,溢出一声笑。月影徘徊,两道人影在堤坝上刹那相叠,又随浪涌悄然分散。
……
Krueger浑身裹起血腥冲出冷库时,工厂外早空无一人。他太清楚那女人的本事,她若想消失,连影子都不会留下。
“Blut muss Blut, muss Blut(血必须流,必须流血)”他重复着让自己冷静的思绪,指节咔咔作响,转身折返回了屠宰场。
地下很快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像一群鬣狗撕开猎物时发出的嚎叫。
……
“你是要一直跟着我吗?”Y/N驻足,海风将发丝吹得纷扬。她转身望向始终保持着几步之遥的男人
“打扰你了吗。”回答混着潮汐声响来,男人目光却落在远处海天交界线上。
他本无意尾随,只是莫名觉得,她走过的海岸线让人心安。
“倒是没有。”话音一落,她纵身跃入海中。
Keegan回过神时,看见她正仰躺在幽暗的海面上。这场景恍如隔世,在那座深山湖泊初见时,她也是这样漂浮在水中央,像个随时会散的梦。
“你怎么不下来?”女人随波轻晃,眯着眼斜睨岸边的男人,“你不是要一直跟着我吗,下来吧,我带你看好玩的。”
Keegan站在礁石上,沉默了良久,抬手褪去外衣,解开腰带,金属扣环砸在岩石上发出清响。
男人入水时像一把刀,划开漆黑的海。Y/N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向下拽去,整个下沉的过程就像是穿过夜幕。
刹那间,无数发光浮游生物朝他们聚拢,整片海被点亮,连海底细沙的纹路都清晰可辨。
Keegan却在这般景致中感到胸腔发紧,恐惧和焦躁冲进耳膜,他又听见了队友窒息时的摩斯电码。
他朝Y/N划出向上的手势。
女人却收紧了五指,将Keegan往更深的海域拖拽,就在他准备挣脱的瞬间,她整个人贴了上来。隔着面罩的,他能清晰看见她微张的唇,溢出了一串气泡,像在无声邀请什么。
颤栗从头顶炸开,顺着脊柱流窜,他忘记了一切。
她的膝正随着水流,无意擦过男人双腿,似条鱼一触即离。当他本能伸手快要握住那截腰肢时,女人却灵巧后撤,凝视着他。
这时Keegan惊诧发现,自己竟能呼吸了,甚至连那份创伤和幻听都尽数消散。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这个人将某种馈赠,通过那个未完成的吻渡了过来。
而自他获得水下自如的能力,两人的角色便彻底颠倒。Keegan反客为主,拉住Y/N带着她向深渊俯冲。
当他们穿过最后一片发光水母群时,Keegan回身将她抵在沉船的桅杆上,面罩后的眼神比深海掠食者更危险,却藏着只有他自己能察觉的颤。
没人知道,他对海洋的恐惧,并非恐惧海水本身,而是恐惧,那至今仍漂浮着23具未回收尸体的重量。
甚至每当他进入港口区域执行任务时,都需要在战术手套的遮掩下,注进某种掩盖恐惧的亢奋剂。
他拉起Y/N的手,在她掌心缓慢划下,“Owe you one。”(欠你一次)指尖的力度像要把每个字母刻进她的血脉。
或许这次,他终于能带着23个裹尸袋靠岸,而不是23份未签字的阵亡通知书。
我想让Y/N是一块多棱镜的感觉,每个角色最初都只能看见她折射的一束光,直到零散的光拼合,最终照出一个完整而鲜活的她。
同时尽量在保障每位男主不ooc的情况下,展露出活人感。他们最初或许是被她的特殊体质吸引,但最终必须是为Y/N这个人本身所沉沦。(还在一点点塑造中,希望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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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