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警告！开局先ban红毛！ 第25章 第 25 章

面对愤怒的百花谷玩家，我能说些什么呢？

长篇大论？算了，他们根本听不进去的。

而且谁要和他们搞辩论赛啊。

直接开骂呗。

不过也不用骂太多，我怕给他们骂爽了。

“还当是奴隶制社会是吧？干了几年就当人人和你们一样都是狗要一辈子留在百花了？！”第一句。

“自个不想着增强实力留不住人反而骂张佳乐？！跟四十岁的男人一样只有嘴硬。”第二句。

“做人别TM犯贱，自个做梦还要拉着人跟你们往悬崖下跳！”第三句。

“恰南渐鸿！开打！”我怒吼着，热感飞弹接蓄能火炮，技能哪个亮了按哪个，CD等待时间就用格林机枪扫射补足伤害。我一时间大恨没有开神枪手号上来，枪炮师群攻固然爽，但技能CD较长不如神枪手的暴射速射来得刺激。

【鱼寄鸿书】和【雁传尺素】是小号，但那也是75级橙装半身的小号，装备遥遥领先于绝大多数普通玩家，处于网游玩家第一梯队中的顶层；我和渐鸿虽然不是职业选手，但作为顶级黑客手速不可能差，只是习惯于全键盘操作导致无法如职业选手般键鼠兼用——如果真要认真打，即便我们年龄比起黄金一代来说都大了四岁，我也自信不会输给中流的职业选手。

何况还有恰南和小白挡在我俩身前。

炮火洗地，可惜没有步兵装甲跟上扫荡，不然打个犁庭扫穴也不是不可能。关闭弹药专家的技能特效显示后，整个游戏画面十分清晰明了；我眼看着被激怒的百花谷玩家们蜂拥扑来，却不是扑向我们四人，而是扑向了浅花迷人。

……冤有头债有主，不冲着我来冲张佳乐去干什么？又欺负他心软？！

眼见一个名为【再睡一夏】、顶着义斩公会牌子的狂剑士窜出来，怒血狂涛技能凝聚而成的血气涌现，霸猛斩入百花谷玩家群中，所过之处角色模型炸开鲜血蓬泼。

血影狂刀、旋风斩、绝地风暴……冲到弹药专家身前的人转瞬即逝，被风暴般的剑影碾为齑粉，我看到那个上半身只披着几根布条的狂剑士重剑斜指地面，鲜血成串自剑锋上滑落。

熟悉的连招、熟悉的砍瓜切菜般的战斗风格，还有那工会，除了孙哲平，不作第二人想。

就是这穿衣风格不太熟悉……以前落花狼藉好歹上半身还装模作样穿俩连肩袖套的，怎么到了再睡一夏直接披布条了？

我操纵女枪炮师【雁传尺素】飞枪而起，正要精准落在那俩家伙身边，飞在半空时突然听见再睡一夏说了一句：“将心里的杂念，彻底射杀干净吧！”

在孙哲平回复张佳乐“可以”的时候，雁传尺素华丽落地，然后潇洒来了个一字马大劈叉。

我、张佳乐、孙哲平：“……”X3

不是我手滑，真不是。

孙哲平你个二十五岁的大男人是怎么说出这么中二病的话的？！

总之都是孙哲平的错！

“真难得，”张佳乐笑了笑，但听在我耳朵里显得格外伤春悲月，“我们又并肩了。”

“你俩打你们的，我远程。”雁传尺素给了再睡一夏和浅花迷人一人一脚，成功将俩角色踢了个趔趄，“同阵营伤害豁免，大孙你要是不组队自个就躲着点。”

“啧。”孙哲平不满又讥讽地冷哼一声，再睡一夏在弹药专家切换特殊弹药的音效中反手拔剑冲出，冲向那群如山如海扑来的百花谷玩家。

渐鸿率先操作男枪炮师【鱼寄鸿书】根据同队焦点定位，飞枪穿越过乱花迷人眼的百花光影落到我身边，之后是顶着跨国延迟的恰南和小白；两名枪炮师的各色炮弹朝着百花谷阵营倾泻而下，我甚至看到孙哲平为了压血线故意吃了两发刺射弹。

……大孙，你牛的。

我看不到百花光影，但根据纷乱炸开的声效我也知道此刻战场上必定是繁花绚烂；在浅花迷人跟着再睡一夏的步伐大步迈前之时，我听到“咔咔”换弹的技能音效中，晃晃悠悠传来了张佳乐的声音：“饼饼……谢谢你帮我说话。”

我一怔。枪炮师轰鸣的手炮哑火一瞬。

——那声音里有真挚的感谢，但没有欣喜，反而透着沉重到轻如无物的悲伤。

晃晃然似风中残烛，荡悠悠似檐上孤魂。

这样啊……

这样啊。

-

当一段感情有肉眼可见的结局的时候，还会选择继续走下去吗？

又是在什么时候突然发现，即使在一起了，你我终将会因为理念不合分开。

看到浅花迷人倒在于锋的狂剑士剑锋下时，我就知道，或许该结束了。

早晚而已。

……张佳乐啊张佳乐，你为什么又心软？

你到底是有多爱百花战队，爱到宁可牺牲名誉、抹消前尘、彻底背负上叛徒骂名，也要让于锋变成百花新的领袖，让百花战队能毫无惦念地重新走下去。

……你这样的行为，让我刚才的怒骂，全数变成了笑话。

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笑话。

太好笑了，真是太好笑了。

于是我真的大笑了出来。

笑得眼泪都要止不住了。

“阿闲，去医院。”渐鸿扫了眼我俩的屏幕，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掐掉了两台电脑的收音麦克风。即使泪眼模糊，我也能看到他紧蹙的眉，“你的情绪不对。”

“渐鸿，我好想毁了百花啊。”我擦擦眼泪，笑着冲这个从小到大都会维护我的兄长歪歪脑袋，“但是好可惜，我毁不掉。”

渐鸿叹了口气：“如果你真这么做，只会给张佳乐徒惹骂名。”

我冷笑：“骂乐乐的人已经够多了，还在乎再多几个吗？而且你别装没发现百花粉丝过于团结了——要说没人暗中引导，我不信。”

他摇头：“你顶多能说明百花俱乐部袖手旁观，无法摆出铁证证明俱乐部暗中引导舆论将骂名引向张佳乐——这都是自由心证的事，说到底是给百花粉丝找点事做、稳定住粉丝基本盘，跟给精神不正常的人找点报纸撕差不多——很多俱乐部都会这么做，爆出来也伤不到他们分毫。而且……”

渐鸿迟疑道：“张佳乐也会伤心。”

我默然，片刻后昂起下巴：“你觉得我在乎吗？”

渐鸿苦笑：“你很在乎，甚至过于在乎了——你现在的行为，和那群百花粉丝有什么区别吗？”

……是啊，没有多大区别，只在于站在哪边而已。

渐鸿又道：“阿闲，十次匿名的维护，不如一次公开的支持。”

“Ozymandias。”我忽然道，“Ozymandias和闲花影，都可以。”

他哑然，半晌，低叹：“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过你得先去医院，今天你过于偏激了。”

渐鸿抬手，揉揉我额发：“听话。”

-

启程去医院前，我扫了眼由于无人操作已经倒地死亡的女枪炮师。

野图BOSS争夺战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列屏群山风雨萧瑟草木呜咽，草丛里倒着的尸体被膝盖高的蔓草遮蔽，四野无人。

浅花迷人发了一大串密聊过来，由于没有收到回复，张佳乐又打了□□电话过来。企鹅图标不停闪烁，我扫一眼，选择拒接。

“我没事。”张佳乐收到这三个字，也只会收到这三个字。

我没事。我很好。

我还没疯。

-

那倒毙于百花原野上的人啊，对不起，我竟亲手给你的火刑柱下加了把柴火。

……所以我到底是在爱你，还是在恨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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