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壁残垣在风里支离破碎,琴酒踩着碎石站在组织总部的废墟中,指尖最后一点属于黑衣组织的冷意,终于随尘埃散尽。行动组的通讯永远停在了最后一句呼救,朗姆与BOSS的身影被厚重瓦砾掩埋,偌大的黑衣组织,到最后只剩他一个人,像极了组织徽章上那只孤立无援的乌鸦。
琴酒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最后一支烟静静躺在里面,又摸出一只俄国产的打火机,点燃了烟,深吸一口。
他忽然觉得可笑。世人总以为强大的堡垒毁于外力,却忘了大厦倾颓,从来是从内部先蛀空的——就像积重难返的矛盾在暗处发酵,直到某一刻彻底崩裂。红方的步步紧逼?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轻轻一推,便让这栋腐朽的建筑彻底坍塌。
视线里渐渐挤满熟悉的身影:日本公安的制服、FBI的风衣、CIA的徽章、MI6的皮鞋,还有那个到处乱跑哪儿都有他的侦探小鬼,甚至连雪莉都站在人群里,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所有宿敌齐聚,衬得他这抹黑色愈发孤绝。
“琴酒,束手就擒吧。”赤井秀一举着枪步步逼近,枪口的冷光映在琴酒眼底,可他语气里没有胜利的得意,反倒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明知眼前这人绝不会投降。
琴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像淬了冰:“赤井秀一,你该比谁都清楚,我即便是死,也不会踏进监狱半步。”说完,将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缓缓从风衣内侧摸出一个银色遥控器,指尖刚触到冰凉的按键,赤井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扑上来想抢夺,却被琴酒用尽全力推开。
“再会了,FBI的王牌先生。”他闭上眼,过往的碎片突然在脑海里翻涌。这一生到底在追逐什么?他忽然很迷茫。母亲病逝时他攥紧的空药瓶,父亲失踪后再也没亮起的家门,搭档的叛逃,上司昏聩的决策,还有像被白蚁蛀空的大树般,一步步走向覆灭的组织……遗憾太多了,多到他连伸手挽回的力气都没有。
指尖用力按下遥控器的瞬间,他听见了火焰窜起的声音。剧烈的爆炸撕开夜幕,冲天的火光将他的身影吞没,也将黑衣组织将近一个世纪的罪恶与秘密烧得一干二净。
那火光绚烂得像场盛大的葬礼,映着红方众人沉默的脸,也宣告着孤狼的终局——没有求饶,没有妥协,只有属于琴酒的,最惨烈也最体面的落幕。
黑暗中,不知是谁捡走了那只银色俄制打火机。
——
琴酒意识回笼时,最先驱散的是炸药轰鸣的灼热余感——他分明带着足够将自己炸成肉末的药量,可此刻指尖触到的,却是带着旧木纹理的床单,而非碎石与焦土。
他猛地睁开眼,视线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斑驳的胡桃木衣柜、墙上挂着的S联时期地图、窗台上那盆早该枯萎的西伯利亚鸢尾……这是他12岁前的家,是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的故宅,不是“琴酒”的巢穴。
记忆突然不受控地翻涌。五岁那年母亲病逝,是父亲德米特里将他抱在怀里,用带着烟草味的手掌拍着他的背说“列夫要像雪杉一样挺拔”;也是父亲,在生活上从不让他受半分苦——冬天的壁炉永远烧得暖烘烘,面包篮里总有刚烤好的黑麦面包,可一到训练场,那个温和的父亲就成了最严苛的教官。
五年时间,德米特里手把手教他拆解木仓械,让他在雪地里练习近战搏击直到指节渗血,还逼着他每天读两小时莎士比亚,练出一口不带俄语口音的英式英语。后来成为“琴酒”的日子里,他无数次在心里吐槽:这哪里是教生存之道,分明是按特工的模板在雕琢他。可每次他这么说,德米特里只会揉着他的头发笑:“我的列夫天生就该做这个,你长得不像典型的斯拉夫人,再配上这口英语,去MI5眼皮底下走一圈,那些家伙都查不出你的底——毕竟他们都是一群吃干饭的。”
说到这里,德米特里的声音总会沉下去,眼神飘向窗外的雪原,再也不往下说。那时的列沃尔克不懂,直到后来他在组织里见过太多兴衰,才慢慢懂了父亲没说出口的话:德米特里出生在S联最鼎盛的年代,亲眼看着红色帝国从巅峰跌落,碎成一地鸡毛;而他自己,降生在俄国政权动荡的时期,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在时代的裂缝里挣扎。
琴酒抬手按了按眉心,他忽然分不清,此刻的“活着”是真实,还是炸药爆炸前的幻觉,可这满室的旧物与回忆,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清晰得让他这个早已习惯冷酷的人,指尖竟泛起了一丝颤抖。
琴酒(列沃尔克)掀开被子下床,脚掌刚触到冰凉的地板,目光就落在了桌角的日历上——那圈刺眼的红痕,像道未愈的伤口,时刻提醒他:德米特里失踪了。
前世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那时他疯了似的把家里翻遍,最后在书桌抽屉的夹层里,摸出了泛黄的密信和剪报。密信上模糊的字迹、剪报里关于伦敦的零碎报道,所有线索都像被无形的线牵着,最终指向一个地方:英国伦敦,那个黑衣组织频繁出没的地方。
没有丝毫犹豫,列沃尔克开始准备。他清点了藏在地板下的现金,将几件换洗衣物叠进黑色背包,又从床底暗格取出组装好的手枪,检查完弹匣后塞进风衣内袋。接着,他对着镜子,熟练地把那扎惹眼的银发盘起,扣上宽檐礼帽——帽檐的阴影刚好遮住他的眉眼和发色,再披上长款黑风衣,提起装着工具的金属手提箱,推开门融入了俄罗斯清晨的薄雾里。
动荡的街头,裹得严实的行人随处可见,没人会多留意一个沉默的青年。列沃尔克顺利通过安检,登上了飞往英国的航班。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斯罗机场时,天色已暗。他按着线索一路追查,从郊区的废弃仓库到市中心的老旧公寓,可所有踪迹都在伦敦金融城戛然而止,像被突然掐断的线。
就在他站在巷口发愁时,一阵压低的交谈声飘进耳朵。对在□□摸爬滚打长大的他来说,偷听交易就像吃饭喝水般熟练,可这次,他的指尖却骤然收紧——谈话里提到的“组织”,正是德米特里一直在秘密调查的那个!
无数碎片瞬间在脑海里碰撞、拼接:德米特里的失踪、密信里的暗号、剪报上的地点、还有眼前这个组织……一条完整的链条突然成型,列沃尔克浑身一寒,心脏重重往下沉。
思虑太沉,让他忘了收敛气息。“谁在那儿?”一声厉喝响起,巷口瞬间冲出几个黑衣人。列沃尔克转身就跑,在伦敦纵横的街巷里穿梭,尽管他放倒了三个追兵,可最终还是被围堵在死胡同里,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后背。
当他被带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头面前时,以为等待自己的会是酷刑,没想到老头却盯着他眼底的狠劲笑了:“是个好苗子。”
随后,他被带进了组织的训练营。
列沃尔克靠在训练营的铁床上,指尖摩挲着手提箱的锁扣。他本就不是会钻牛角尖的人——既然已经进了这个组织,找德米特里的事倒不必急了。毕竟,他太了解那个男人的能力,绝不会这么轻易折在这种地方。
补一下设定
琴酒父亲:(私设)
德米特里.安德烈耶维奇.克里琴科
出生于S联最强盛的时期,父亲是黑bang小头目,但不然让他加入黑bang,送他去上大学。德米特里是个争气的孩子,靠自己进了克格勃,但还不等他大展宏图,两年后S联解体,他失业了。
因为找不到工作,德米特里去当了赏金猎人,结识了他的妻子米拉,一年后他们的孩子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琴酒)出生。但是好景不长,仅仅五年后,妻子因肺结核去世【俄国社会动荡时期,医疗崩坏】
琴酒:(私设)
原名:列沃尔克.德米特里耶维奇.克里琴科
出生于俄国圣彼得堡的一座小镇,父亲前kgb特工,现为赏金猎人,母亲是英裔俄国人,前kgb文职人员。列沃尔克五岁丧母,父亲将乱世生存之道倾囊相授,包括但不限于木仓械,近战搏击和一口流利的英式英语,列沃尔克八岁开始跟父亲出任务,十岁加入赏金猎人工会,后父亲失踪,列沃尔克为寻找父亲,远赴英国伦敦,被黑衣组织擒获,从此进入组织,成为琴酒。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落幕与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