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带原住民手撕剧本的那些年 第48章 求签

第二天是周末，高明带几人去参加霜月祭活动。每年12月上旬到中旬，南信浓地区的神社会举办活动，通过泼洒“神々之汤”来祈祷丰收。

不过在鹤见看来，他们这个活动就是加热版的泼水节。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泼到人脑袋上，会不会把头发烫掉？

雪在升腾的水蒸气里翻滚，化成水滴滴落下来，打湿了围观群众的衣服。鹤见不太喜欢这种潮湿的感觉，他皱了皱眉，重名扑腾着翅膀试图帮他赶着水汽。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诸伏高明突然感叹道。[1]

“您对古诗文的理解真到位。”安室透突然插话。

诸伏高明笑了笑，他对这个弟弟的同期印象不错，“我对中国文化非常感兴趣，但学习了很久也只是掌握了皮毛。”

“高明哥你就不要谦虚了，你学成这样都算皮毛，那我就是没文化的草履虫了。”鹤见忍不住吐槽。

大概是长期呆在国外的缘故，他对日本的文化没什么归属感，他的主要目标是弄明白组织老巢位置，顺便到诹访大社求签。

“高明？”他们循声望去，道路尽头站着一个身穿和服的灰白色头发男人，他右脸上有一片烧伤，带着右边是黑色镜片是的眼镜。

“黑田警官。”诸伏高明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呼，黑田兵卫越过他看向鹤见他们，声音平稳带着压迫，“难得见你带朋友出来。”

鹤见有些警惕。独眼，他一下子就想到了朗姆。朗姆和他一样，在组织里从来都不用真容，但他的标志是独眼——那双堪比照相机的眼睛是朗姆的骄傲，即使因为任务失去一只眼。

“你们好好玩。”他用审视的目光将他们从头到尾打量一遍，鹤见甚至觉得他在看砧板上的咸鱼。他磨了磨牙，果然独眼都很讨厌！他果断给白石聿发消息让他查人。

他对祭典兴趣不大，于是大家便兵分两路，高明带鹤见和绿川去神社，安室和明美留在原地继续观看。

按鹤见的话说，他们走在一起更像是一家人。

高明：...

绿川：...

三个人跟着人群慢慢走着，路边松树被雪压地低垂，时不时有团雪滑落下来。远方的山被雪覆盖，与阴沉的天空形成了一道分界线。

道路的尽头便是诹访大社。鹤见买了几个御守放进口袋，红子虽然经常给他寄，但这个是自己求来的，终归是不一样。

他学着别人的样子在手水舎取水净手，然后进入神社鞠躬取签。但其实，他心中早就想好了万一抽到凶签的破解之法。

他打开签文——云开见月明，山溪跃锦麟。虽逢岩礁阻，终将入龙门。是大吉。[2][3]

鲤鱼跃龙门，是不是意味着他会心想事成？他双手合十，将签文合在手里，打算带回去挂起来。突然鹤见感觉气氛有些凝滞，他转过身，看到两位仿佛在cos柱子。

绿川光抽到了大凶的签——飞蛾赴烛焰，螳螂欲当车。虽非池中物，终作护花泥。”[4]

是说他会因为任务牺牲么？他个人力量和组织相比，确实是螳臂当车，只是...这个花，不会说的是zero吧？他苦中作乐地想。

突然，旁边伸来一只手抽走签文，他抬起头，是鹤见。

鹤见心情有些复杂。飞蛾赴火，螳臂当车，还有“化作春泥更护花”，或许，人在命运面前真的不堪一击。

他又朝着高明看去，感受到他的视线，高明将签文递过去，“末吉。”

——君若生羽翼，一化北溟鱼。物是人却非，欲语泪先流。[5][6]

鹤见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两个抽到不太吉利签文的朋友，光哥的签文说得好似身死道消，高明哥的签文则是...自己前途光明，但身边人会遭遇不幸。

这...

诸伏高明心情有些沉重。他的签文和弟弟的签文呼应了——弟弟因为事业牺牲，而他余生将会睹物思人。

他少时父母因故离世，难道未来连弟弟也留不住？

一瞬间，高明感觉呼吸都刺得嗓子疼。半晌，他看着鹤见担忧的眼神，慢慢说道：“人生易尽朝露曦...”[7]

鹤见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刚刚买的御守分给两人，“这些都是封建迷信，不准的，要不...你们再多抽几次？”

诸伏高明哑然失笑，看着鹤见失了血色的脸，接过御守放进口袋。“每次参拜神社只能抽一次，否则就是对神明的不敬。”

鹤见表面没说什么，实际上暗中计划多去几个神社。他认为抽到好签或者凶签纯属概率，只要样本足够多，肯定可以抽到好签。

临走前，他们根据习俗将凶签系在神社指定的“逢凶化吉”架子上，寓意“将厄运留在神社中”。

对于这种习俗，鹤见不理解但尊重。如果厄运真的可以留在神社里，那神社岂不是厄运聚集的地方？怪不得日本诡异故事这么多呢——亚健康能量低的人选择去神社祈福，但广岛原子曾经说过，脏东西喜欢附身在能量低的人身上，大概，他们每一次去神社都会随机带走一只阿飘？

属于是死循环了。

...

三个人心事重重地穿过鸟居，沿着石阶慢慢走着，雪还在下，大概是泼洒“神々之汤”的活动带来了大量水蒸气，山间突然升腾起了雾气。

鹤见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神社被茂密的树木笼罩，光线幽暗，带着神秘和压迫感。

原木建造的神社在时间的流转里已然老化，呈现出历经风霜的色泽，初看时鹤见只觉得素雅，但隔着雾气和鸟居望过去，竟然感觉有些阴沉。

这个神社看着不太像能解决问题，倒像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的地方，鹤见腹诽。等回东京了还得找广岛原子看看。他据说是种花家某门派传人，会有办法的。

他们穿过树林，很快就转回到举办活动的地方。鹤见总觉得在晚上祈福有些奇怪，好在这两年大概是游客多的缘故，活动从早晨就开始了。

得益于安室独特的发色，他们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精准找到了他们。明美很敏锐地发现鹤见那边气氛有些不对，但鉴于诸伏高明在场，她不太好意思问出口。而安室则有些隐晦地看了幼驯染一眼。

虽然前途未卜，但诸伏高明和绿川光很豁达的人。他们早对结局有所准备，因此很快收拾好了心情。人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临，所以珍惜当下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比如说玩个痛快。

群山环抱的长野县还保留了很多传统的过年习俗。比如“神々之汤”活动、祈福舞蹈，还有长野特色的荞麦面。

直到傍晚，他们才回了宾馆。一起吃过晚饭后，诸伏高明率先告辞。鹤见送走高明后，独自一个人上了天台。他找了个地方坐着，盯着远处的群山。

他握紧了手，指甲在手心里刻下很深的印记。

不可否认，他比想象中还要在乎诸伏高明，这种情绪失控让他有些恐慌。

——彼时，他刚刚从实验室出来，几近崩溃，行事疯狂、不择手段，满心满眼都是复仇。就在这时，他收到了诸伏高明寄给弟弟的信。他的安全屋是组织从一对夫妇手里买下来的，大概对方还没来及更换地址，所以信寄到他手里了。

本想将信丢掉，但信封上“吾弟亲启，展信佳。春风送暖，望君安康。”的祝福到底吸引了他。自从和老师分别，他很少见到这种直白的感情，他没忍住打开信。

正如他所想，信中字里行间充盈着兄长对弟弟的关心。他真的超级羡慕这种氛围，所以鬼使神差地按着地址回了信，然后死皮赖脸地扒上了高明哥。

他小心翼翼地藏着这段友谊，恰好那段时间马爹利盯上了他的眼睛，他借组织成功反杀后，给自己立了个喜欢蓝色猫眼的人设，组织里不少人觉得他对宫野姐妹优待是因为喜欢她们的眼睛。贝尔摩德曾经感慨“屠龙者终成恶龙”。

反正组织一堆变态，也不差他这一个。

他心里想着，高明哥那么聪明一个人，如果能拉拢过来，他的复仇大业岂不是舔砖加瓦？

我才没付出感情。鹤见心里想着。但潜意识骗不了人。在他设置认知改变眼镜参数时，他下意识给自己捏了个高明哥相似的眼睛。

他本身就是黑发蓝眼，所以猛看上去竟然和诸伏高明有些相似。但由于他之前的人设外加波特也是猫眼，所以他这波操作并没有引起怀疑。连贝尔摩德都说他扒着波特不成，自己给自己找代餐了。

贝尔摩德，真是一款好用的脑补神器。

与其说是他挤进了诸伏高明的生活，不如说是诸伏高明拉住了悬崖边缘的他。

所以，看到签文，他害怕了。

他做不了好人，也没办法彻底黑化，就这么悬在中间，不上不下，在温吞中消磨了所有锐气。

直到，达摩克利斯之剑落了下来，劈碎了他所有侥幸。

“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么？”突然的问话打断了他的思绪。他转过头来。

[1]选自唐·白居易《夜雪》：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2]改自元末明初·施耐庵《水浒传》：谁无暴风劲雨时,守得云开见月明。

[3]改自《鲤鱼跃龙门》传说。

[4]改自成语：飞蛾赴火、螳臂当车；近代·龚自珍《已亥杂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5]改自唐·李白《江夏使君叔席上赠史郎中》：复如竹林下，叨陪芳宴初。希君生羽翼，一化北溟鱼。

[6]改自宋·李清照《武陵春·春晚》：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7]选自宋·陆游《长安道》：人生易尽朝露曦，世事无常坏陂复。

签文都是自己写的，作者水平有限，如有不通敬请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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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求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