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利威尔和泽蕾尔的故事 第26章 开膛手肯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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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出事了？？

泽蕾尔赶紧跑去开门，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伊莎贝尔。

“爸爸他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就是刚才在运送物资的时候突然从楼梯上跑下来一群人把兰格抓住了，他们把兰格叔叔抓到一间房子里，还把他绑了起来。那群人我都没见过，看着像是宪兵团的，但是跟那群经常偷运物资的宪兵团穿着打扮也完全不一样。”伊莎贝尔马不停蹄地解释，拼命回想刚刚看到的一切场景信息。

泽蕾尔转身去拿桌上的刀，找出立体机动装置就着要穿：“伊莎贝尔来帮我，利威尔你也快点，我们赶紧去现场看情况。”

爸爸为什么会突然被抓？是一直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吗？如果是这件事情的话，为什么既不是以往的宪兵团，也不是商会的护卫队先处理他？而且还是在运输物资的过程中抓人，今天法兰没有直接参与行动，不可能是现场被人认出来跟父亲关系走得近的人啊，而且为了防止这一点的暴露他们四个人都是定做了专属面具，每次行动前都会戴上，不管怎么想都不太可能是内鬼事件败露引起的。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是十几年前那群杀死她母亲的人找到这里来了。

“砰！”

泽蕾尔的手颤抖着，皮带还未对准就做出插入后也未曾发觉，松开手之后立体机动装置直接掉落在地，砰地一声，猛然和多年前躲在衣柜里听到的那一枪重叠了起来。

当年她被藏在衣柜里，反抗的母亲不肯说出她的位置，努力阻止要打开房间衣柜的男人，被阻挠几次后那个脸长的男人已经失去耐心，直接开枪结果了努力保护她的母亲。

她透过门缝看清了那张脸，并死死印在了脑海中，至今为止都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的五官长什么样子。

如果不是父亲及时赶到，可能她已经被抓走了。

逃跑时父亲挡住了她的眼睛，不想让她看到母亲的尸体，但年幼的自己拒绝了这份好意，执拗地推开了父亲的手。

血泊蔓延在母亲的身下，将绸缎本身的颜色染得血红，那颗子弹对准的位置是母亲的脑袋，距离很近，一发命中，竟是把母亲的半边脑袋都打烂了，白色的脑浆混合着血液飞溅在木地板的各处，它们还在流淌，徒留另外半边脑组织暴露在空气中，恶心至极，也残忍至极。

母亲的双眼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只是眼睛最后停留的方向是她藏身的衣柜，她死死地盯着，手上还抓着从凶手裤腿上撕下的布料，显然，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母亲都在拼命保护自己。

一股酸意涌上喉咙，回想起那一幕的泽蕾尔努力压抑呕吐的**，她弯腰去够掉落在地皮带，在快要碰到的那一刻，立体机动装置已被一双修长的手捡起。

“抬腿。”

“站直点。”

“把手抬起来。”

就像几年前还没掌握立体机动装置怎么穿戴时一样，利威尔帮着她，一步一个指令，整齐穿好了整套装置。

手里塞进了她的刀，熟悉的握感让泽蕾尔下意识紧捏。她的后脑勺被一只大手包住往前靠，利威尔的额头抵上了她的，黑色的发丝拂过额角，熟悉的体温让恍惚在回忆中的泽蕾尔稍稍回过神来。

泽蕾尔看到那双眼眸中熟悉的冷静。

“喂，冷静点。”利威尔开口了。

“伊莎贝尔说的抓进房子里，不管是什么原因，一定会先是审问，事情才刚刚发生，兰格肯定还在抗，不会这么快出事。我跟你一起去现场，但你要答应我，到了之后冷静点，都听我的，明白吗？”

他顿了顿，语气还是流露出了担心与安抚：“不要一上头就直接冲上去了，不然别说救出兰格了，自己都有可能搭进去。相信我们的实力，如果事情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大不了把兰格抢走然后从巨木森林里逃到地面上去，虽然暂时弄不到地面居住证明，但我们可以去人际罕见的地方生活，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会有办法解决。”

泽蕾尔鲜少听到利威尔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也许她刚才的样子吓到他了吧。

泽蕾尔几不可闻地嗯了声。“好，都听你的。”

她回视了那双蓝眸，眸光坚定：“这一次，我能保护爸爸了。”

“爸爸肯定不会出事的。”

“我答应过妈妈，要和爸爸一起活下去的。”

“我们能做到的，对吧，利威尔。”

“嗯。”

郁气在胸口蔓延，看着一句一句似是陈述既定事实，实际是在努力抹去自己惊慌失措的情绪的泽蕾尔，利威尔头一次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他从未见过那样表情的她，脸上充满了惶恐和焦虑，明明还站在屋中，却又像是看到了某个令她万分痛苦的场景，无助、绝望氛围在她周身蔓延，跟平日里开朗的她大相径庭。

在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帮她穿好了整套装备。

利威尔抓住泽蕾尔握刀的手，用力捏紧：“有我在，我们一定能把兰格救出来。”

所以，不要这么害怕了。

“还有我还有我。”伊莎贝尔是穿好立体机动装置后直接飞奔过来的，她也要派上用场。

“......”

多余的话已经不需要多说了。

泽蕾尔深呼吸了一次，下一秒，她把自己从回忆里彻底拉了出来。

“我们走。”手中的刀纳入身后的刀鞘，她冲两人说道：“大不了我们以后四个人一起在林子里生活，当个打猎的也不错。”

然而当他们蓄势待发即将飞到现场时，泽蕾尔被飞过来的法兰半空拦下。

法兰紧紧抓住泽蕾尔的手：“我们去救他，你不能去。”

“哈？”泽蕾尔用力甩开法兰的钳制，又在下一秒被拖住了右脚。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法兰，完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阻止自己。

“法兰，那是我的爸爸，我不去救他只让你们去冒险，那我还算什么女儿！？”

“你先听我说！如果等我说完了你还是一定要去，我绝对不会拦着你。”

“咻。”

绳索收入装置，利威尔和伊莎贝尔同时赶到两人刚才从半空中落下的屋内，正巧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没有多想，利威尔扯开了法兰的手，皱眉看着他：“赶紧说，别讲废话。”

法兰喘着气，泽蕾尔的身手和力气都在他之上，为了拦住她，可以说是费尽了全身力气：“我看到伊莎贝尔离开就知道她来找你们了，事发时我就在现场蹲着准备黑吃黑，变成那种情况我干脆直接留下来偷听他们的消息。”

“那伙人对地形不熟，不知道那个房间还有个窗口。但我也没听到多少，只听到了一些断断续续的话。”

“到底说了什么你倒是快说啊！”泽蕾尔急死了，这种时候谁还要听什么前因后果啊！

“他们说找了你父亲很多年，没想到是藏到了这里，他们要兰格回到上面去为他们的主人效力，如果兰格不同意，就先废掉他的四肢，再把他强行带上去。”

“那我们现在就赶紧去救他，爸爸肯定不会愿意上去的。”

“不行，你不能去！”法兰赶紧上前拦住泽蕾尔的脚步：“兰格确实一开始不答应，但是那帮人说了句，反正你女儿都死了还躲在这种垃圾场里苟且偷生也没有任何意义之后，兰格就松口答应了。”

“虽然我不知道前因后果是因为什么，但唯一肯定的是，在那帮想要抓兰格走的人知道的事实中你已经死了，既然如此，你就更不能在现在露面了。兰格答应得那么快，肯定也是为了保护你能继续在这里躲着，所以我才一直拦着你不让你去。”

法兰这番话的冲击不可谓不大，最起码，似乎此刻他们已经没有了强救兰格的必要性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

爸爸愿意跟他们走了？

她为什么会是死去的？

她的情况和爸爸的行踪的消息，是谁告诉那群人的？

一个猜测慢慢浮现在了脑海里，但泽蕾尔不愿去相信。

“利威尔......”她下意识地看向利威尔，紧抓住他的手，“我，我刚刚在想，我明明和爸爸躲在这里这么多年了，为什么那群人会突然来抓爸爸，而且还掺杂了一个假消息。”

“你说，会不会是......”

听到这，利威尔抿紧了唇，显然他也联想到了同一个人。

知道泽蕾尔不愿接受这个可能的答案，利威尔选择由他问出口：“法兰，你有听到他们说是谁提供的消息吗。”

法兰努力回想着，好一会才从记忆里组织出那模糊的发音。

“他们说，是开膛手肯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