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人】利威尔和泽蕾尔的故事 第12章 新的伙伴

12 新的同伴

??12.

??王都，地下街。

??利威尔的家门口。

??两个一大一小的身影趴在木门上，耳朵紧贴木板想要听清里面的动静。

??“......所以说利威尔，让我加入你们....”

??“才发过刚才的事情....”

??“......但是这条消息绝对是真的！......”

??“......做了......好处.....”

??断断续续的对话从门内传出，但关键词太少，实在难以前后衔接起来。泽蕾尔和伊丽莎白对视了一眼，在彼此脸上看到了相同的一句话。

??可恶，怎么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听不清楚啊！所以说他们到底在聊些什么啊！

??十分钟前，从外面回来的利威尔一脸烦躁地进了屋子，泽蕾尔看到那张臭脸时还以为是今天来找他麻烦的混混太多的缘故。

??随着这几年的声名鹊起，利威尔在外的树敌也越来越多，往往是一堆人上门找茬被利威尔和泽蕾尔一起联手把人都揍趴下后，没消停几日又找来了更多的帮手回来报仇，再屡战屡败。

??形成这种恶性循环后，随着找上门打架或者请求帮忙的人越来越多，利威尔几乎没有过一天能安静下来的日子，不是打不过，但是打完架出汗的感觉实在令他厌恶，每次都会立马洗澡换衣。

??好在帮忙后的报酬可观，不然光是每个月的水费都够呛，更不用说还要养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是几年前差点饿死街头的时候被利威尔和泽蕾尔一起捡回来的，许是场景过于熟悉，泽蕾尔想把她接回了家照顾。

??只是一向温和的兰格拒绝了女儿的请求，并不打算长期收养伊丽莎白。泽蕾尔明白兰格的顾虑，可也狠不下心让她继续流浪。

??看着躲到墙边露出一双眼睛可怜巴巴看着他们的伊丽莎白，实在是于心不忍，她跟利威尔商量道能不能把伊丽莎白接到他那边去住着，反正也有多的房间，至于多出来的生活物资需求，少女表示自己还是能省出一份小女孩的口粮的。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向来表现地冷情冷情的利威尔答应地很快，并还附送了她一记敲脑栗。

??“多一个小鬼我还是养得起的，兰格给你的零花钱就好好花着，别随便乱用。”当时的利威尔如此说着，就把伊丽莎白接回了家。

??几年下来，利威尔说到做到，没有让泽蕾尔掏出自己的小金库，把伊丽莎白养得活蹦乱跳的。

??并且十分擅长打扫家务。

??当伊丽莎白洋洋得意地给泽蕾尔展示如何在五分钟内把马桶刷得锃光瓦亮的时候，后者不禁向正在喝茶的利威尔投去谴责的目光。

??利威尔接收到这道目光后，挑眉回望，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怎么可能让这小鬼白吃白住？”他的眼神传达了这样的讯息。

??泽蕾尔无语回头，摸了摸伊丽莎白开始恢复光泽的红棕头发，表扬道：“哇，伊丽莎白超强，居然五分钟就搞定了，换做是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嘿嘿。”伊丽莎白笑得更加得意，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是吧是吧，我就知道我超厉害的！大姐头，利威尔大哥也夸我做得很棒呢！”

??是啊是啊，如果哪一天某个人被利威尔找上门快要被打个半死的时候立马跪下求饶并奉上了自己独家且有用的清洁家务技巧的话，泽蕾尔坚信无论多大的仇，利威尔都会愿意暂时放人一马的吧。

??话题扯远了，回到现在。

??就当泽蕾尔以为是今天的打斗又让他出了一身汗的时候，一个高个子的金发男从后面追了过来。

??他自称法兰，想要以后追随利威尔，跟他合伙干大事。

??一旁的伊丽莎白还没发完好奇的‘咿’声，就挨了记利威尔冷飕飕的眼刀，吓得立马闭嘴。

??利威尔自然是拒绝的，他并不需要所谓的合伙伙伴，目前的生活他一人足以应付周全。

??“我对这种事情没有兴趣。”他冷淡道。

??闻言，法兰捏紧了拳头，脸上竟然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那如果不是合作，而且雇你帮我去做一件事呢？”他看着利威尔的眼神就像是挣扎着要抱紧最后一块求生的浮木，“如果不是你的话，我也找不到别人帮我做这件事了。”

??利威尔沉默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听一听法兰追过来到底想说什么。

??只不过在此之前，他先把屋内的另外两人支了出去。

??伊丽莎白没什么异议，而泽蕾尔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为什么不让我听？明明这几年我打趴下的混混也很多啊，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

??利威尔侧眸，抬手捏了捏泽蕾尔鼓圆了的脸的一边软肉：“等我跟他谈完了会全都告诉你的，现在先听话，带着伊丽莎白出去等着。”

??“可...”

??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利威尔出口打断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想找我帮忙的事，和商会有关。”

??“...我知道了。”说到了这份上，泽蕾尔也明白了利威尔是在照顾她的立场，于是收回了话，带着好奇的伊丽莎白出去等着了。

??只是干等也不符合两个少女的性格，于是大姐头·泽蕾尔带着小鬼头·伊丽莎白顶风作案，门关上后没几秒，就立马趴在木门上偷听。

??虽然知道谈完后利威尔会把事情都告诉她们，但是偷听的事情做起来还是很快乐的。

??屋内的谈话声突然停止了，意识到谈话结束的两人对视一眼，立马站好，一个靠墙一个靠着楼梯扶手，等到法兰打开门时，看到的就是泽蕾尔和伊丽莎白望天望地就是不往他这边看的模样。

??法兰有些无语，这幅样子谁看了都知道她们两个刚刚绝对在偷听吧！

??利威尔显然也是如此想的。

??他看着装模作样的两人，发出嘲弄的声音：“嘁，你们两个果然是笨蛋啊。”

??泽蕾尔和伊丽莎白沉默了一瞬，谁也没有回嘴，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一样，脸上露出了同款装傻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利威尔大哥，你们聊了好久啊，我跟大姐头都站累了。”

??“是啊是啊，利威尔我的脚好痛啊，能让我们进去坐着休息了吗？”

??利威尔淡淡瞥了两人一眼。小的就算了，大的那个明明拥有着可以连揍十个人都不会喘粗气的身手，站了十分钟就喊累？

??“进来吧。”利威尔对着泽蕾尔说道：“娇气包。”

??率先开了门的法兰也没有站在门口挡住人的意思，他朝利威尔看去，认真道，“那我明天再来找你，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我的请求。”

??利威尔颔首:“不用一直啰嗦同一件事情，赶紧走吧。”

??自知再待下去可能会引起反作用，法兰也不是个性格黏糊的人，他对着另外两人道了声再见后，下了楼梯离开了。

??而站在楼梯上目送他离开的泽蕾尔，望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

??“在看什么？”

??“在看法兰啊。”对于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泽蕾尔并没有被吓到，这么多年她早已熟悉了利威尔的气息。

??她托着脸腮，看着法兰的背影消失在桥洞下：“这样的一张脸加上少见的金发，按理来说我应该记得在哪见过他的，可我只觉得很熟悉，怎么想都想不去来。”

??“......”

??身边人的沉默并没有打搅到她的好奇心，既然利威尔明显也是第一天认识他，那说不定是和伊丽莎白一起出去时见到过：“伊丽莎白，我们以前见过他吗？”

??“诶？”靠着墙的伊丽莎白想了想，最后给出了否定的答案。

??泽蕾尔鼓起脸，实在想不起来到底在哪见过他。

??“行了，多余的事情想不起来就不需要继续去想了，浪费时间而已。”利威尔说完，转身往屋内走，“进来吧，你们不是很好奇他跟我说了什么吗？我没兴致跟慢吞吞的人重复第二遍。”

??利威尔的语气好像有一些不高兴啊。

??有别于伊丽莎白的直接跟上，泽蕾尔走进屋子的同时察觉到了他微妙的情绪变化。

??三人进屋后在自己熟悉的位置上坐下，利威尔给自己泡了壶热茶放在桌上，茶入瓷杯，五指并用抓着杯口端起来喝。

??明明是很别扭的动作，可偏偏他做起来时就是挺好看的。泽蕾尔看着喝茶的人如此想着。

??而让利威尔这样端杯喝茶的原因，是因为他用的是一只没有柄手的瓷杯，杯壁上的花纹虽然还在，但黯淡了的颜色很明显的让人知道，这是一只用了很久的杯子。

??这就是当年泽蕾尔带着他一起去秘密商店买的那套瓷杯。只是在后来她安慰难过的利威尔的那一天，茶杯摔在了地上，杯身虽然没碎，但杯柄已是无法挽救。

??这类茶杯为了形状好看，通常杯子本身就不会太厚，如果直接拿起喝茶必定会烫到指腹。所以当年利威尔提出要她把那只杯子送给他时，泽蕾尔是拒绝的。

??“这个杯子还有三个完整的呢，我把有茶柄的送给你就好了，干嘛要这个已经不能用的。”

??“想用的话自然是有办法的。”

??少年利威尔在某些事情上也是个执拗的人。

??泽蕾尔还是不能理解，她盯着利威尔，也执意要他给出一个解释。

??不然送人搬新家的礼物是个坏掉的杯子这种事她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和她一起长大的利威尔。

??两厢固执下，终是少年败下阵来，“嘛，你就当做这个杯子对我而言比较有意义吧。”

??又是不明所以的回答，泽蕾尔皱眉，她发现最近的利威尔总是这样。

??可惜无论再怎么问下去，利威尔都不肯再回答了。

??这只杯子最后还是送给了他。

??利威尔喝了一口红茶，开口道：“那个人打听到了商会最近又弄到了一批药，他想找我合作、或者说是帮忙，把那些药抢一些回来给他，至于事成的报酬，就是他自留一瓶，其余的都卖了换钱，钱全部归我。”

??“那不就是现在什么都没有吗？这个人好狡猾。”伊丽莎白闻言有些跳脚：“说白了就是能有多少钱全靠大哥你能抢多少回来，还要跟商会那群人直接对上，而他只是告诉大哥一个基本上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的消息，这笔买卖根本不划算啊。”

??泽蕾尔亦有同感，但她的反应没有伊丽莎白那么明显。刚才告别时谈话的两人情绪都尚可，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利威尔应该是把法兰一脚踹了出来，而不是让人自己安稳地离开。

??“安静点，小鬼。”利威尔敲了敲桌子，示，“我话还没说完。”

??“他提供的消息是，这次的药会在第三批的货物里，跟着水果一起运下来。如果消息准确，那这个消息就值得一瓶药。”

??听到这，连泽蕾尔都有些惊讶了。

??他们说的药是在地下城里能救命的药。由于常年没有阳光照射，很多人在年岁渐长后患上肌肉萎缩的病，如果吃不上药很快就会死去。而按照商会那群商人的尿性，这种药越来越贵，很多买不起药的人只能等死。

??但只要是人，都会有强烈的求生**，比起在阴暗的角落里痛苦死去，不如冒险一搏去把抢些药回来，就算中了枪，也好过坐以待毙。

??而商会给出的对策，就是随机放在某一车货物上，并除了自己的守卫队以外，还请来宪兵团的保护。

??这无疑大幅度增加了抢药的难度。更重要的是，就算突破了重围，抢错了一车货物还因此受伤的话，只会死得更快。

??所以利威尔才会说，这个消息值得法兰拿走一瓶药。

??对于这个消息，泽蕾尔表示了怀疑。

??因为就算是为商会卖命的自家爸爸，也很难提前确切地得到过能具体到运下来的药会出现在哪一批次和哪些货物放在一起的消息过。

??她皱着眉，语气有些不赞成地问道，“利威尔，你不会是打算答应他吧？”

??对此，利威尔的回应是放下了茶杯，侧眸注视着她，眼神显然十分冷静，没有因此起了贪念，“我需要考虑一晚上。”

??“但你会因此直接和宪兵团对上，我们双方的武力值是不平等的，你也没有遇到过他们那样拿着枪，而且还是会使用立体机动装置的敌人。”泽蕾尔听出了利威尔有了想要去做的念头。

??她并非阻止，如果利威尔决定了要去做的话，她也会想办法提供帮助，只是提醒他想清楚，自己可能要对上的是什么人。

??毕竟现在他们并不需要那些药，也没有理由非要去做这些冒险的事情。

??伊丽莎白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个地方。

??“如果他也是为了换钱的话，为什么只留一份？”伊丽莎白歪头思索，“就像大哥说的，消息准确的话，他起码也有资格提出分走一半啊。虽然我们不一定会答应，但只要一瓶的话，也太小心翼翼了吧。”

??伊丽莎白的话不无道理，只是泽蕾尔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这一点。

??而利威尔给予了前者一个赞赏的眼神：“幸好，你还不算很笨。”

??“我本来就不是笨蛋啦，利威尔大哥！”

??伊丽莎白气鼓鼓地表示她并不喜欢这句表扬。

??“他的这份药是拿去救他母亲的。”利威尔继续说道，“他跟我说，医生下了判断，如果再吃不到药，他的母亲撑不过这一个月。”

??“所以这才是你想答应的原因吗？”

??听到利威尔嗯了一声，对此，泽蕾尔眨了眨眼，觉得有些新奇。

??这么多年，还是利威尔第一次主动表现出想要帮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