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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OJO]迪亚波罗的女儿 第87章 教父的玫瑰幽灵

作者:暮星何寻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11-27 13:02:29 来源:文学城

这是一段来自未来的久远往事,世界上也许没有第二个人记得。

海因娜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另一个世界。几秒前,她刚在长崎美术馆滑了一跤。

现在,女孩正坐在黑胡桃木书桌上。周围陈设似乎被放大了数十倍,其实只是她变小了,桌角的白瓷天鹅宛若庞然巨兽。

天鹅左侧是袖珍金属架以及玻璃花瓶,架上挂有奇怪的拉链扣。瓶内,白花与金色的花朵相互依偎在一起。

这里大概是某座欧洲贵族的庄园,一切家具奢华无比。书架有两人高,几处墙壁挂有名贵的墨绿丝绸,第三排的最右侧还摆着一套宝石冠冕。

海因娜起身向桌边走去,却发现自己被禁锢在方寸之地,活动范围不超过脚下的玫瑰。

她俯身观察起这枝鲜花——它的花瓣比绒布更柔软,几颗露珠凝结于赤红色的表面,晶莹剔透。叶片青绿无比,茎被精心修剪过,花枝比普通人的食指还要短。

书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海因娜立刻藏进层层叠叠的玫瑰花瓣,偷窥着事态进展。

门开了,首先进来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一看就是下属级别,神情恭敬而顺从,特意把呼吸声压得极低。

一位青年被下属迎进书房,在书桌对面停下了脚步。

此人二十来岁,金发紫眼,相貌标致。他的气质与年龄并不相符,眉宇间的忧愁似已郁结十年之久,狂躁的情绪几乎要将额头的青筋撑破。尽管他的躯体依旧年轻,心灵却无法抑制地走向衰老。

这位不是头领。

紧随其后的是另一位青年,黑发黑眼,戴着顶奇怪的毛线帽。他走向黑胡桃木书桌,却没有坐上主位,而是站在座椅的侧后方,背对着窗户,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把枪。

这位,也不是头领。

海因娜从花瓣中探出了脑袋,房内凝重的空气险些让她窒息。

一阵沉缓的脚步声传来,所有人不由自主摆正了身子,望向厚重的木门。

她也跟着朝门口看去,首先漫入视野的是定制皮鞋的尖端,接着是令人艳羡的修长双腿。腿的主人身着漆黑如夜的制服,只露出一片肌理优美的雪白胸膛。他手里举着一只乌龟,龟背上有着奇怪的凹槽。

所有人颔首向他致敬,这位即是首领。男人没有任何回应,直接坐在书房独属于他的座位之上,等待下属汇报事务。

紫眼青年将过去半个月北意大利的账目平摊在男人面前,请他一一过目。

海因娜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抬头偷偷望向神秘的首领。她看见了弧度完美的下巴,蔷薇色的唇瓣,翎羽般的金色长睫,半张半阖的眸子里流淌着世间最为浓丽的翠色。

十根手指比白瓷天鹅还要精致细腻,男人粗略翻了翻账目,与桌上的乌龟对视了一眼。

首领在与下属说意大利语,海因娜一句也听不懂。

“博纳洛蒂的遗产,还差几处清点完毕?”

福葛刚想说话,却被乔鲁诺无情打断了:“最迟三月二十四日,我需要看到结果。”

“乔鲁诺,”等首领说完,青年才继续开口,“斯库里小姐想见你一面,一直在楼下等你传唤,她想亲自邀请你十五日之后赴宴。”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大明星!名媛!”米斯达调侃了一句,将凝重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让她回去,”金发男子连一缕微笑都懒得施舍,用轻柔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若是真有事,叫她的父兄亲自来找我。四月初不应该有赴宴的日子。”

福葛的嘴唇嚅动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无比痛苦的事情,垂在裤缝边的手指也开始颤栗起来。

米斯达的笑容消失了,鲜少皱起的眉头竟然破天荒抽搐了两下。

汇报仍在继续,气氛却比原来更加沉重。

一个小时过后,书房内只留下乔鲁诺、米斯达、福葛与那只绿壳乌龟。海因娜坐在花瓣上,对着自己透明的手指发呆。

“史比特瓦根财团传来消息,卡纳维尔角发现异常。”乌龟突然开口说话,女孩吓了一跳,从花瓣里滚了出来。

一只修美的手将玫瑰捏住了,海因娜试着用脚尖点了点对方食指的指腹,金发首领似乎觉察到了什么,扫了一眼赤红色的花朵,压迫感很强的翠色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乔鲁诺收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擦了一下,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我会过去看看。”

“用不着你亲自出马,我帮你跑腿,乔鲁诺,”米斯达将替身召唤了出来,“如果真的有敌人出现,我才是最适合暗杀的。”

“我必须亲自去,”金发男人拒绝了同伴,“这是源于我灵魂深处的感应——每一滴血液,每一根神经都在朝我叫嚣,下一秒就要冲破躯体的桎梏。”

“我也去,”波鲁纳雷夫同样下定了决心,“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和老朋友见面了。”

“波鲁纳雷夫先生,之前你不是不愿意让他们知道你已经死......”痛苦的往事宛若沼泽,眼看又要深陷其中,福葛艰难地从记忆的泥泞中拔出一只脚,“算了。”

“私人飞机,以最快速度准备好。”乔鲁诺吩咐道。

福葛最先走出书房,米斯达带着乌龟随后离开了,留下首领一人坐在黑胡桃木书桌前,翻阅着手上有关肯尼迪太空中心的资料。

海因娜从玫瑰里走了出来,坐在叶片上,盯着白纸黑字看了半天,一句意大利语也没看懂,更别提复杂的公式。

乔鲁诺始终聚精会神,未曾抬一次头。真是可怕的专注力与执行力啊!海因娜靠着花托睡了一觉,再次睁眼时,对方终于读完了厚厚一沓资料。

他大概是有些累,用左手托住了下巴,半阖着双眸望着桌上的玫瑰,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似是对世间一切习以为常。

晚霞从窗外漏了进来,照在雪白而细腻的脸颊上。金发首领就像一只慵懒的狮子,冷丽的五官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充满致命吸引力。

男人从纸旁捡起一支笔,笔身在指尖飞舞旋转,令海因娜眼花缭乱。

“啪”一下,笔帽从手中脱出,向玫瑰砸去。

女孩举起双臂,挡住了袭来的笔帽。黑色的轻壳被她拍向左侧。

乔鲁诺放下了托腮的左手,突然完全睁开双眼,就像是猫科动物锁定猎物那样,伏在案上静静盯着眼前的玫瑰。

海因娜被那捕食者似的目光注视着,差点以为他能看得见自己,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靠在外侧的花瓣坐着。

花瓣的一小部分向里凹去,这样细微的变化还是被男人捕捉了。他用手掌拢住整朵玫瑰,将其放在手心翻动。

女孩左右躲闪着,防止对方的手指按在她身上。拥有耀眼金发的年轻男子一直搅动着花瓣,根本没有停止的意思。她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在他的指腹处踩了一脚。

乔鲁诺起了玩心,仿佛还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用指尖逗弄着那位肉眼看不见的“幽灵小姐”。温暖而陌生的鼻息扑面而来,海因娜越发觉得不自在,索性钻进了玫瑰里,闭门不出。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男人举着玫瑰开始发呆,他已经很久没有发呆了,上一次发呆时,还只有十二岁,他坐在教室里,望着窗外橡树上嬉闹的鸟雀。

乔鲁诺过早告别了动人的青春,从此往后再也没有资格发呆。

敌人强大无比,米斯达差点死去,福葛躺在血泊之中,是他舍去自己的手臂和器官,才带领众人走出绝境。很疼,真的很疼。可这样的剧痛,他们早已经历了千百次。

福葛朝最后的敌人发泄完暴怒,布加拉提的遗志终于有机会实现。青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喊着只要能让时光倒流,自己宁愿再经历一万次断肢之痛。

“死去的人不会回来。”乔鲁诺当时是这样对福葛说的。

对方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依旧跪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外貌没有丝毫变化,却突然间苍老了许多。

玫瑰外不再传来动静,海因娜又从花瓣里钻了出来。她坐在某人手心,与手的主人对视。

这是盎然之春,翠色横流,烈烈日光照上他金发。这一瞬间,世界是那样璀璨耀目。

有什么东西被点亮了。

乔鲁诺像个高中生那样,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前往卧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因娜觉得很无聊,把玫瑰花瓣数了十遍,心烦意乱。

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天边,男人回来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只别针,将她所在的玫瑰戴在胸前。

上车,下车,登机。

她猜测对方肯定是什么大人物,要么就是祖上留了丰厚的遗产,居然养得起私人飞机。

这家伙满身都是谜团,养的乌龟会说话,还要带着一起坐飞机。

难道他是魔法师?自己被魔法困在这朵玫瑰里了?海因娜突然陷入困惑。这到底是什么样一个世界啊?

飞机起飞,乔鲁诺将胸前的花摘了下来,继续放在手心细细端详。他用指节轻轻扣了三下最外侧的花瓣。

“干嘛?”她开口问他,尽管他听不见她说话。

“你是谁?”他的语气听起来居然无比认真。

她听不懂意大利语,并没有回答。

“你是谁?”乔鲁诺用西班牙语问了一遍。

很遗憾,她也听不懂西班牙语。

“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

他换了四种稀奇古怪的语言,海因娜终于听懂了。这家伙只是在寻开心吧,直接用世界通用的英语问不就行了。

他很寂寞吗?拥有无限的财富,忠心的下属,会说话的宠物,竟也会感到如此孤独吗?

“我叫海因娜。”她对他说。

“我叫海因娜。”她再一次强调。

乔鲁诺或许能听见她的话,又或许......他压根什么都听不见。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金发首领把玫瑰别在心口,将乌龟托在手里,快步下了飞机。

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史比特瓦根财团的专车将男人送往卡纳维尔角。离目的地还有六千米,怪事发生了。

“乔鲁诺,已经来不及了!”乌龟对年轻男人喊道。

即使有穿越的情况存在,即使她穿到了一朵玫瑰身上,却依旧被眼前奇异的景象震住了。

不知是天空在飞速滚动,还是地球在疾速转动。上帝打翻了颜料桶,千百种色彩倾泻而出,压垮了人类赖以生存的星球。何等诡异,何等艳丽!时间在光影切换中前进了上百年,上千年,上万年,最终回到了原点。

司机昏了过去,金发男人也昏了过去,她也昏了过去。醒来时,男人已经驱车来到海边。

对面是汪洋大海。

“迟了。”乔鲁诺站在沙滩上,海风将他金色的长发托起。

漫天的帝王蝶尚未离去,在波涛上方久久徘徊,似乎仍有心愿未竟。

一只橙黑交织的帝王蝶停在他的发梢,另一只亲吻着海因娜的额头。

“波鲁纳雷夫先生,我们迟了。”

“这就是命运吧......明知厄运在前,仍旧奋起抗争,承太郎啊,即使结果并不如意,我与你都欣然接受了......”

“波鲁纳雷夫先生?”

没有声音回应。

“波鲁纳雷夫先生?”

“波鲁纳雷夫先生?”

询问的语气越发焦急,金发首领回到了十年前。这一刻,他仿佛仍是那个在威尼斯企图唤醒布加拉提的少年。

永远不可能有人回应了。命运告诉他,世界重启,已死之人不复存在。

身边传来低低的啜泣。

那是一位发型奇特,与乔鲁诺差不多年龄的男子。蓝色的眼睛,完美的混血样貌,高大的身材。

他从沙中扒出几具枯骨,它们衣服都烂光了,根本分不清哪个才是承太郎的。他所能做的,便是将所有能找到的骨头收集在一起,脱下外套,一一收殓。

一只帝王蝶停在他鼻尖,似是在表达感谢,随后扇动翅膀远去了。

乔鲁诺托着乌龟,伫立在海边良久。乌龟依旧是活的,努力滑动着四只脚。

他们都不应该死去,他想。

他们也不应该死去。

她更不应该死去。

金发首领将乌龟里的箭头取了出来。

一朵鲜切玫瑰的生命究竟有多长时间呢?世界重启时,他预见到了她的枯萎。

乔鲁诺握住了玫瑰。

海因娜躺在他手心,奄奄一息。她也预见到了自己的死期。

她是玫瑰的幽灵,与花朵相互依存。严格来说,她与玫瑰是两个生命。玫瑰死亡,她很快也会死去;相反,只要她一直活着,玫瑰也就不会死。

等乔鲁诺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的时候,虫箭已经划破了玫瑰的绿茎。

玫瑰不知获得了什么替身,反正是活下来了。只是,他与她再也没有相见。

玫瑰与海因娜融为一体。

她是它的花瓣之一,更是它赖以存活的心脏。这朵花彻底成为无人能看见的幽灵,顺着洋流漂走了,又随着水汽上升至高空,被云彩托起,飘到阿尔卑斯山区。

五年后,马特洪峰下了一场雪。

海因娜醒来时,周围是无尽的白。玫瑰重新变为实体,深扎在冰雪之中。她是其中一片花瓣。

这里很冷,太阳发现不了她。起初,她坚持不懈数着昼夜的交替,用来判断被困在山巅的时间。

一个月过去了,海因娜将每片雪花棱角上的拐弯记得清清楚楚。两个月过去,她开始数玫瑰上究竟落了多少片雪花。第三个月,她放弃计日子,彻底陷入了虚无。

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书,没有人,没有除她以外的活物。这里除了虚无,什么都没有。

她不能动,不能笑,不能哭,连死亡都是奢望。她除了思考,什么也做不了。再这样下去,她会疯。

为了不使自己陷入彻头彻尾的绝望,海因娜开始回忆,可记忆的起点总是始于那个金发的男子,那个莫名其妙发现她存在的男子。

她听不懂他说的话,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可能与他相见。

可她似乎的确某一天在梦中与他相见了。

梦中,她走进了宅邸的会客室。

教父的座位上,是一位身穿深色制服的金发少年。

来访的客人们衣着隆重,神情恭敬,轮流跪在少年的脚前,捧起他的手亲吻,以示效忠与臣服。

衣袖下,少年的手白得近乎透明,仿若高山之巅最纯洁的冰雪,找不到半点瑕疵。

深黑制服下,他挺拔完美的身躯是造物主的恩赐,他的手臂天生修美而充满力量感,他的睫毛又挺又翘,双眸不知被何年的春芽点上了动人的碧色,就像是绝世的东方翡翠,在午后的暖阳下溢彩流光。

骄阳攀附上年轻教父灿若流云的金色发丝,难以描述的旖旎倾泻而出。

那是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让人忍不住在他的身前跪倒,向他俯首称臣。

她的心跳开始加速,不知从何而来的喜悦在身体中涌动,仿佛在下一秒就要迸发而出。

他到底是谁?

她忍不住走上前去,美少年看似温和而谦逊,碧眸中却跃动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你是谁?”海因娜开口问道。

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声线不再属于稚嫩的孩童,而是属于含苞待放的少女。

金发少年好像没有听见她的提问,修长的双腿交叠,依旧在接受着下属的吻手礼。

她向绝色的少年伸出手指,想要触碰他的脸颊,却摸了个空。

虚幻的影像浮动起来,宛若平静的湖水表面被投下了一粒石子。

眼前的景象逐渐扭曲,金发碧眼的美少年仿佛冰霜凝成的花,在短暂绽放动人风华后,最终消散不见。

海因娜睁开眼,依旧面对着虚无。此时此刻,她内心竟充满了奇异的力量与虚无对抗。在漫长的时光中,她尝试起幻想。

幻想与他与她的重逢,幻想他与她拥抱在一起,幻想他与她共同走向时间的尽头。

年复一年的虚无中,她盼望着时间可以倒流,重回初见的那一日。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该多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该多好。

不知又过了多少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五十年。

一位名为福葛的老人寻着传说中巨人王的脚步登上马特洪峰。

太阳的光芒照亮了老者的脸颊,左眼是明澈的亮紫,右眼是浑浊的灰紫,他的皮肤苍白发皱,他的嘴唇干瘪开裂,但他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安详。

他摘下了一片玫瑰花瓣。

那片花瓣不是她。

时间的倒流却不可阻挡。

二零一二年三月,海因娜再次与乔鲁诺相遇。

五年后,马特洪峰下了一场雪。

五十年后,一位名为福葛的老人再次寻着传说中巨人王的脚步登上马特洪峰。

他再一次摘下一片玫瑰花瓣,无悔如西西弗斯。

那片花瓣依旧不是她。

周而复始,五十五年一次的轮回,一共五十五枚花瓣,三千零二十五个春秋变幻。

每一次,当老者触碰到玫瑰的花瓣,她的记忆之海中同样会灌入来自久远往昔的洪流。

海因娜等了很久很久。

直到只剩下最后一片花瓣,而那片“恰好”是她。

再次睁眼之时,海因娜成为了卡拉布里亚一户人家的女婴。

她伸出手触摸着身边的被褥,探寻着周边环境,感觉到自己身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个女子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着她的身子,嘴里轻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

“最后的玫瑰怒放于马特洪峰之巅,取下它的花瓣,时间的长河改变流向,你与他们将再度相见。”

没有人记得,对于海因娜来说,眨眼间是三千零二十五年。

呜呜呜求评论!海因娜呜呜呜!

圆了第一章海因娜晕过去,13章看见乔鲁诺,23章福葛摘花瓣。求评论啊呜呜!

虚无这个概念,是在致敬茨威格的《象棋的故事》,某门课我选择了研究这本,茨威格是我的深夜泪奔作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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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教父的玫瑰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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