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让邓布利多同意是最大的困难,没想到最大的困难是被防剧透制裁了。
艾萨林几次三番张口,试图把关键信息——魂器、伏地魔的弱点、那些即将逝去的生命——吐露出来。然而,喉咙像被无形的橡皮泥堵住,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他的嘴型扭曲着,与他脑中清晰的念头完全对不上号。他甚至抓过羊皮纸和羽毛笔,但笔尖划过纸面,留下的只有毫无意义的乱码。
艾萨林茫然地看向伊特拉克,对方也回以一个同样困惑又略带烦躁的眼神。两人大眼瞪小眼,最终只能挫败地放弃。剧透之路,被彻底堵死。
话题只得转向更实际的安排——入学。
“入学?!”艾萨林的声音拔高了八度,湛蓝的眼睛瞪得溜圆,脸上写满了抗拒,“不……等等……这……”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疯狂挠墙:救命!一朝穿越还得继续背书?魔法史?魔药学?光是想想那些大部头,他的头就开始隐隐作痛。
“可以啊,” 伊特拉克倒是答应得干脆利落,甚至有点无所谓,“我们就和救世主一个年级呗。你们刚才说他刚一年级?正好,我们也算‘一年级新生’。”
他这副淡定的模样引来艾萨林一记凶狠的眼刀,但红发男孩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反对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伊特拉克肯定有他的理由。
需要安排的事情并不多,因为那些入学用具他们基本都有了,就在谈话接近尾声,艾萨林以为能松口气时,邓布利多又抛下一枚重磅炸弹。
“另外,关于你们的存在,学校里……嗯,已经有了相当的了解。” 老人温和地说,但艾萨林心里咯噔一下。
“了解?怎么了解的?” 艾萨林有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今天晚餐时分,礼堂上空……出现了一些关于你们日常活动的影像片段。” 邓布利多斟酌着用词。
“日……日常活动?!” 艾萨林的声音有点发颤,“有多少人……看到了?”
“当时正是晚餐时间,所以,” 邓布利多停顿了一下,“霍格沃茨全体师生,基本都在场。”
艾萨林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热血直冲头顶,瞬间又褪得干干净净,脸色变得惨白。他下意识地一把抓住旁边伊特拉克的胳膊,力道大得指节都泛白了,仿佛抓住的是救命稻草,声音带着最后一丝侥幸的挣扎:“那……那都放了些什么内容?具体……有多具体?”
当邓布利多委婉但清晰地列举出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他们在禁林“惊扰”八眼巨蛛、使用贝拉特里克斯回响召唤食死徒、在决斗场用阿瓦达索命招呼“同学”(ai或者其他玩家)、甚至还有他们日常口嗨的片段——艾萨林彻底石化了。
完了。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大字在循环播放。这哪是了解?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把他俩那点“光辉事迹”和游戏里的中二操作扒得底裤都不剩!这还怎么在霍格沃茨混?要不……干脆把伏地魔踹下去自己当得了?至少当黑魔王不用考试!这绝望的念头一闪而过。
时间已晚,具体安排定在第二天早餐时由邓布利多宣布这两位“晚到的新生”。今晚,他们被暂时安置在有求必应屋。
在经历了(并不算)漫长的谈话总算有了单独相处空间后,有求必应屋里艾萨林无能狂怒的双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前后摇晃:“你怎么想的?真要入学???傻了吗你!”
伊特拉克被他晃得有点晕,无奈地抓住他的手腕稳住他:“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回答。”
“简单啊,”艾萨林不假思索回答,“首先绝对不入学,其次,就算规则禁止我们把未来说出来也没办法限制我们的举动,无法告诉别人也没关系,我们完全可以自己行动,把那些魂器找出来。”
“想法不错,” 伊特拉克没有被他带跑,异色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静,“但你忽略了几个关键点。第一,我们的‘日常’被全校直播了,包括那些阿不可饶恕咒。消息现在肯定已经飞到了某些纯血家族的耳朵里。我们两个‘危险分子’在外面乱晃,你觉得他们会坐视不理?魔法部呢?第二,” 他指了指脚下,“这里是霍格沃茨,邓布利多的地盘。你觉得他会完全信任两个把不可饶恕咒当‘清理一新’用的陌生人,放任我们带着一脑子‘未来’在外面自由活动?他同意我们留下,本身就带着监视和控制的意味。入学,反而是目前最安全、也最能获得行动自由的身份掩护。”
艾萨林被这一连串现实分析砸得哑口无言,高涨的气势肉眼可见地萎靡下去,像只被戳破的气球。他哀嚎一声,一头栽倒在旁边凭空出现的、看上去还算柔软的床铺上,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充满了生无可恋:“……可是……我真的不想学魔法史……也不想背那些乱七八糟的魔药配方啊……在那边背政史地生背得我想吐……为什么穿越了还要受这种罪……”
伊特拉克没想到亲友犹豫半天居然是在担心这个,黑着脸觉得前一刻为对方担忧的自己简直就是个啥比,他不客气的拍了艾萨林的脑瓜一下,言简意赅:“睡觉了。”
艾萨林恹恹地“哦”了一声,埋在枕头里不动了。
伊特拉克懒得再变一床被子出来,很自然地走到床边,扯了扯艾萨林裹着的被子:“往里点,分我一半。你想让我睡地板冻感冒吗?” 语气理直气壮。
艾萨林这才把脸从枕头里侧过来,露出小半张脸和一只写满“你认真的?”的蓝眼睛:“……那边不是还有地方吗?你干嘛非得挤这张……好gay哦。” 他小声嘟囔。
“麻烦。” 伊特拉克言简意赅,动作却一点不含糊,完全没有心理负担直接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把自己裹紧,背对着艾萨林躺下,“有现成的凑合一下得了。赶紧睡,困死了。”
艾萨林看着他迅速进入“省电模式”的背影,又看了看房间另一边空荡荡的区域,最终还是没再说什么。他默默翻了个身,也背对着伊特拉克躺好。
虽然这穿越来得莫名其妙,不过原来的世界也没什么特别值得留恋的,而且……
身边有个能一起扛事的同伴,感觉也确实没那么糟。
他听着身旁渐渐平稳的呼吸声,也慢慢闭上了眼睛。
修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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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