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柏妮丝的来信 第11章 圣诞快乐

1974年的冬天冷得刻骨，寒气像是能咬碎人的骨头。柏妮丝写字时也不得不将手缩进袖子中。放下笔，她低头凝视掌心那道渐渐消失的纹路，这几周废寝忘食的研究终于有了结果——

这不是普通的魔纹，而是一种被称为"时间契约"的古老魔法。一旦订立，魔纹可以辅助签订者完成他的一切执念，哪怕跨越时间和空间的界限。

"可惜，我现在并没有什么非实现不可的执念。"柏妮丝轻叹一声，将研究笔记仔细锁进暗柜深处。

说来也怪，自从枚银币消失后，那些纠缠她许久的噩梦竟也一同消散了。她和小巴蒂都怀疑，那枚银币本身就是个被施了黑魔法的邪物。

换上暖和的毛衣下楼时，烤鸡的香气已经像温暖的毯子一样包裹了整个波特老宅。

窗外传来扫帚破空的呼啸声和詹姆斯兴奋的叫喊——菲莱蒙德正在陪他练习魁地奇，积雪被扫帚带起的风吹得纷纷扬扬。

"妈妈，需要帮忙吗？"柏妮丝倚在厨房门框上探头。

尤菲米娅正专注地给烤鸡刷着蜜汁，回头时眼角漾开温柔的笑纹："去院子里玩吧，亲爱的，这里有小精灵帮我呢。"

“好吧，有需要记得叫我。”

柏妮丝走到庭院，找了处未被积雪覆盖的石阶坐下。

夕阳将父子俩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她托着腮望着他们在空中追逐的身影，突然感到一种久违的宁静。那些在霍格沃茨时的焦虑与不安，在此刻都化作了蜂蜜般浓稠的安宁。

"柏妮！一起来！"空中的詹姆斯大喊着。

菲莱蒙德一个漂亮的俯冲降落在她身边，他将扫帚递过来，大手习惯性地揉了揉柏妮丝的头发。

"爸爸！我好不容易梳好的！"柏妮丝嗔怪着拍开他的手，指尖梳理着被弄乱的发丝。

詹姆斯在空中幸灾乐祸地大笑，骑着扫帚在空中转了个完美的圈后来到两人的旁边。

"在家就别这么在意形象啦。"詹姆斯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亮。

"你等着，"柏妮丝故作凶狠地瞪他，眼底却藏着笑意，"今晚的圣诞大餐，你那份布丁归我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隐约的争执。

柏妮丝站起身，与父亲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今天有邀请客人吗？"

菲莱蒙德也是一脸茫然，下意识地挠了挠头发："应该没有吧？今天可是圣诞节，谁会在这个时候拜访？"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詹姆斯一把揽过柏妮丝的肩，兴冲冲地朝门口走去，"柏妮，跟我一起去。"

柏妮丝被他带着往前，回头对菲莱蒙德喊道："爸爸，您先回屋里去吧。"

"好，好。"菲莱蒙德欣慰地挥挥手，看着儿女渐行渐远的背影，忍不住感慨孩子们真是长大了。

当大门打开时，詹姆斯和柏妮丝都愣住了。

"你们这是......被布莱克家赶出来了？"柏妮丝挑眉看向雷古勒斯，唇角带着俏皮的弧度。

雷古勒斯难得露出一脸愠怒，却在触及柏妮丝目光的瞬间微微垂眸。而小天狼星已经热情地拥抱了詹姆斯。

"圣诞快乐，兄弟！"

詹姆斯又惊又喜，用力拍着小天狼星的背："梅林啊！你是怎么来的？我还以为要等到开学才能见到你！"

"我学会了幻影显形！"小天狼星得意地宣布。

"什么！这得十七岁之后才能学！"詹姆斯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崇拜，"你真是太酷了！"

两人勾肩搭背地朝屋里走去，完全忘记了还站在原处的两人。

"他们一向这样？"雷古勒斯轻声问道，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柏妮丝被寒风吹起的发丝。

柏妮丝耸耸肩，侧过头时注意到他冻得发红的耳尖："习惯就好。走吧，进去暖和暖和。"她自然地拉了下他的衣袖，"不过你们怎么会突然过来？"

"今天是纳西莎的订婚宴。"雷古勒斯的声音低沉下去，"马尔福家邀请了所有支持'那位大人'的家族。"

他说这话时，不自觉地侧过脸，似乎不愿让柏妮丝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柏妮丝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他："那么你呢，雷尔？"

雷古勒斯沉默片刻。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化作细小的水珠。他想起母亲期待的目光，想起家族的责任。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他苦笑着避开她的注视，"布莱克家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

"可他太激进了。"柏妮丝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忧。

雷古勒斯终于抬眼看向她，灰蓝色的眼眸在雪光中显得格外温柔："先进去吧。"他轻声说，"我哥哥说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

柏妮丝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男孩，他现在早已没了刚去霍格沃兹时的青涩，无奈只能叹口气。

雪花无声地飘落在两人之间，柏妮丝伸手为他拂去肩头的落雪，这个自然而亲昵的动作让雷古勒斯浑身一僵。

"走吧。"柏妮丝为他推开大门，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圣诞快乐，雷尔。"

"圣诞快乐，柏妮。"雷古勒斯轻声回应，踏进温暖的光晕中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衣袖，像一个小心翼翼的触碰。

客厅里，詹姆斯和小天狼星早已聊得热火朝天，菲莱蒙德早已找了个借口溜去找尤菲米娅，将空间留给年轻人。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为这个圣诞夜增添了几分暖意。

詹姆斯一眼瞥见柏妮丝和雷古勒斯一前一后地进来，立刻警惕地问道："你们在门外说什么悄悄话呢，这么久？"

"在商量怎么把你打包送给邓布利多教授。"柏妮丝笑着给了詹姆斯一个脑崩，看着他夸张地捂着额头惨叫。

"干得漂亮！"小天狼星鼓掌大笑，"不过邓布利多估计不会要他的。"

“喝点什么吗？”柏妮丝侧头问道。

她自然地带着雷古勒斯让他坐在沙发里，雷古勒斯慢慢跟在她身后，突然他想起了刚去霍格沃兹的那个夜晚。

詹姆斯跟在两人身后，故意捏着嗓子学柏妮丝的语气："喝点什么，雷尔～"

"你的礼貌是被巨怪吃掉了吗，詹姆斯？"柏妮丝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不用麻烦了，柏妮。"雷古勒斯轻声说，目光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柏妮丝在他身旁坐下，注意到布莱克兄弟身上过于正式的礼服："你们待会还要赶回去？"

"我反正不想回去。"小天狼星慵懒地靠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地交叠。

"哥哥，我们必须回去。"雷古勒斯不赞同地皱眉，"今天是纳西莎的订婚宴。"

"谁不知道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是谁。"小天狼星突然坐直身子，严肃地注视着弟弟的眼睛。他今天特意将雷古勒斯带出来，就是不愿让弟弟过早地卷入那些所谓纯血的恶心的事情里。

"可是母亲那边......"雷古勒斯话未说完，小天狼星猛地站起身："母亲？雷尔，你能不能别再提她了？她心里可没有我们兄弟俩！"

雷古勒斯沉默地垂下眼眸，他何尝不知道哥哥的用意。

"好了，"柏妮丝适时地打断这紧张的气氛，"就算要回去，也先吃过晚餐吧。今天是圣诞节，不是吗？"

詹姆斯会意地搂住小天狼星的肩："走吧兄弟，去我房间给你看个好东西。"俩人吵吵嚷嚷地离开了客厅。

待他们离开，雷古勒斯才轻轻松了口气。壁炉的火光在他精致的侧脸上跳跃，映出几分疲惫。

"尔尔，麻烦来两杯红茶。"柏妮丝召唤家养小精灵。

小精灵很快端来茶具。柏妮丝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俏皮地眨眨眼："喝点茶，刚才和小天狼星费了不少口舌吧。"

"谢谢。"雷古勒斯接过茶杯，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他急忙低头抿了口茶，掩饰瞬间的慌乱。

"你们现在不回去，真的没关系吗？"

雷古勒斯摇头："宴会的重头戏是在晚上，等'那位大人'到场之后。"

柏妮丝担忧地望着他："或许你该给自己留条后路，雷尔。"

雷古勒斯抬起眼，正好撞进她翠绿的眼眸中。壁炉的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像黑夜里的灯塔。

"雷尔，"她的声音轻柔却坚定，"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这句话像一道暖流，猝不及防地涌进他早已疲惫的心房。

"谢谢。"他最终只是轻声回应，将满腹心事化作一个克制的微笑。

茶杯的温度透过瓷壁传来，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