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柏妮丝的来信 第10章 时空契约

时间悄然流逝，五人在反复研究银币魔纹与日常课业的交替中，十月裹挟着连绵的冷雨如期而至。

最近城堡外的天空总是阴沉沉的，寒风刮过走廊时带着刺骨的湿意。

赫敏给自己施了两个保暖咒，才敢走出格兰芬多塔楼温暖的公共休息室。今天她难得没和哈利、罗恩同行，而是独自抱着书本走向图书馆。

她已经将柏妮丝留下的《如尼文与时间奥义》反复研读了好几遍。这本书表面上看只是一本关于时间悖论的学术著作，但真正关键的，是书中那些与银币上如出一辙的魔纹图解。

在图书馆翻阅了一个多小时却一无所获后，赫敏收拾好东西打算离开，她迈步向门口走去，却在最靠窗的角落里瞥见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穆迪教授。

他正埋首于一本厚得吓人的书籍中，旁边的桌子上已经堆了高高一摞书，显然已潜心研究了很久。赫敏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教授？”

穆迪抬起头，那只正常的眼睛聚焦在她身上，而魔眼则疯狂地转动着，给人一种被全方位审视的不适感。赫敏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但想到此行目的，又强迫自己站稳。

“有事？”穆迪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教授，我在自学古代魔文时遇到一些难题……”赫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穆迪放下书，嘴角扯出一个扭曲的笑容，脸上的伤疤随之牵动：“我怎么记得，我教的是黑魔法防御术？”

“我以为……学生可以向任何教授请教问题。”赫敏故作天真地眨眨眼。

“哼，倒是伶牙俐齿。”穆迪冷笑一声，伸出手，“书给我看看。”

赫敏犹豫着将书递过去。当穆迪看清封面时，整个人骤然僵住。魔眼死死盯住书脊，又猛地转向赫敏，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这本书——”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你从哪弄来的？”

赫敏从未见过穆迪如此失态。此刻的教授像是换了一个人，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穆迪胡乱抓起腰间的酒壶猛灌一口，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趁着他喝酒的间隙，赫敏迅速抽回书本，后退两步：“抱歉教授，我好像看到芭布玲教授了，我去问她就好！”

她抱着书几乎是跑着离开图书馆，因此错过了身后那道复杂深沉的目光。

穿过肖像洞口，门合上的瞬间发出了“咚”的一声。壁炉里跳跃的火光将赫敏惊惶未定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哈利和罗恩正围在棋盘前，罗恩的骑士刚刚将哈利的主教逼入绝境。听到动静，两人同时抬头，被赫敏苍白如纸的脸色吓了一跳。

"你不是说要去图书馆待到晚饭前吗？"罗恩放下手中的棋子，疑惑地打量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和急促起伏的胸口。

赫敏跌进离壁炉最近的扶手椅，手指无意识地揪着长袍的褶皱，过了好一会儿才平稳呼吸。

"我在图书馆遇到了穆迪教授……"她的声音还带着细微的颤抖，"他刚才看起来格外不对劲，他看我的眼神就像在打量一个即将被诅咒的死物一样。"

"他哪天不是那样？"罗恩不以为然地耸肩，随即注意力又回到棋盘上，"等等——将军！哈哈！"他兴奋地拍着桌子，棋子们被震得东倒西歪。

赫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条细线。哈利适时地按住雀跃的罗恩，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去问穆迪？"

“我原本只是想请教他关于魔纹的解读……"赫敏回忆起刚才的情形，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书本的封面。

"但他一看到这本书，整个人就像变了个人，声音嘶哑得可怕，还追问我这本书是哪里来的。"

"也许他以为这是黑魔法书？"哈利推测道，"你知道他一向痛恨这些。"

赫敏轻轻摇头，眉头紧锁："不像……他的反应更像是认出了这本书，而且带着某种……愤怒？恐惧？我说不清楚。"

“不过，我确实得找芭布玲教授问一下问题。”赫敏说道。

---

次日的古代魔文课结束时，夕阳正透过高窗洒进教室。赫敏故意慢吞吞地整理羊皮纸，等到最后一个同学离开后，才抱着那本厚重的《如尼文与时间奥义》走向讲台。

"教授，关于您借我的这本书，有几个地方我不太明白。"她将书轻轻放在布满刻痕的讲台上。

芭布玲教授扶了扶眼镜，当目光落在书封上时，她整理教案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亲爱的，"她的语气格外轻柔，"我是什么时候把这本书给你的？"

"上学期期末的时候，"赫敏困惑地眨眨眼，"我向您请教跟时间转换器有关的论文，您说这本书可能会对我有帮助。"

"噢！是的！"芭布玲教授突然笑起来，手指轻轻敲着额头，"看我这记性，最近真是忙糊涂了。"

但当赫敏翻到那个缠绕着诡异纹路的页面时，教授的笑容瞬间凝固了。她取出魔杖，轻轻点在图案上方，嘴唇无声地念着什么咒语。魔纹在杖尖下泛起微弱的光芒，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这不是普通的魔纹，"她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凝重，"这是一个古老的契约烙印，通常用于绑定那些承担着重大使命的巫师。它能超越时空的限制，完全以使用者的意志为最高法则。"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赫敏，"使用这种魔纹的人，往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包括生命吗？"赫敏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芭布玲教授沉重地点头："我记得穆迪多年前的一位搭档也痴迷于时间魔法……最终酿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她合上书，轻轻推回赫敏面前，"亲爱的，有些知识就像双刃剑，研究时一定要格外小心。"

赫敏乖巧地点头，抱着书走出教室。

当赫敏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后，芭布玲教授手中的羽毛笔"啪"地一声掉在讲台上。她匆匆将散落的教案扫进公文包，甚至连长袍的系带都来不及整理，便快步朝着校长室的方向走去。

"蟑螂串。"她喘着气说出通关密语，石像缓缓移开时，福克斯在栖木上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

"噢，芭丝茜达，"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办公内的屏风后传来，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着好奇的光，"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匆忙。"

"阿不思，你必须看看这个。"芭布玲教授径直走到桌前，魔杖轻点太阳穴，抽出一缕银丝般的记忆放入冥想盆。她的手指微微发颤，连声音都带着不易察觉的波动。

邓布利多俯身没入银色的记忆漩涡，片刻后抬起头，神色依然平静。

"我根本不记得给过她这本书！"芭布玲教授急切地说，双手撑在桌沿，"那本书上的魔纹是'时空契约'，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想，这只是关于时间的一些小问题"邓布利多轻轻推了推眼镜，顺手从糖果盒里取出一只蟑螂堆，"命运早已注定，芭丝茜达。"

芭布玲教授沉默片刻，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是你安排的？"

"是，也不是。"邓布利多微微一笑，蟑螂堆在他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放宽心，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但愿如此。"芭布玲教授叹了口气，转身望向窗外渐沉的暮色，"只是赫敏才四年级......她不该卷入这么危险的事情。"

福克斯适时地发出一声低鸣，金色的尾羽在夕阳下泛着温暖的光泽。邓布利多没有回答，只是又取了一颗柠檬雪宝，目光投向墙上正在打盹的历任校长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