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乔治]香水炼金术 第67章 父子谈话

还没到圣诞，尤利就听说密室连同里面的蛇怪都已被彻底销毁了。邓布利多校长再度出现在校园，笼罩在霍格沃茨的阴影迅速隐去，仿佛不曾出现过。

放假前，尤利提前告知了所有朋友们自己假期不在英格兰，以免他们的信件或者礼物白跑一趟。在学校的最后几天，她除了锻炼体能也仍然没有放弃练习守护神卫，可惜的是依旧没有什么起色。

斯内普认为应该不是魔力爆发不足的原因，尤利也表示自己的快乐记忆大多不够纯粹，回忆时很难完全投入，并且在用摄魂怪练习时常被放大焦虑导致失败——或许是因为她的心仍不够坚韧。

斯内普对她的说法并不赞同：

“是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你最好加强大脑封闭术的练习，会有些帮助。”

尤利点点头，也不气馁，中气十足地喊了声“yes，sir！”——斯内普头疼地把她赶走了，又在她踏过门槛时让她惜点命，怎么也轮不到她“首批去前线”。

这次尤利停顿一下，点点头，彻底踏了出来。

圣诞假期就这样来临了。

她在车上问乔治自己需不需要跟他一起去一趟陋居和莫莉与亚瑟打个招呼，乔治被这话呛了下，表情有些怪异。

“嗯，好主意——你打算跟他们怎么说？”

尤利没反应过来，困惑地眨着眼。

于是乔治捏着嗓子喊：

“哦！别担心莫莉阿姨、亚瑟叔叔，我会照顾好乔治的——就把他交给我吧！”

路过的一个格兰芬多猛地一回头，目光惊悚地看向他们。尤利的脸蹭一下泛起红，邦邦给了乔治几拳，咬着牙问他是不是有病。

那个格兰芬多露出“这才对嘛”的表情，放心离开了。

——不过他们还是一起回了陋居，因为来接孩子们回家的亚瑟热情到不容拒绝的把尤利也一起捎了回去。

他们听说了日记本的事情，是决不允许尤利今年自己在家成为那个“多么孤独的孩子”的。

尤利——从莫莉物理上令人窒息的拥抱中将自己拔出来，小声表示自己今年圣诞假期要去威尔士处理一些事情。

出乎意料的，没等乔治在一旁说明自己的打算，莫莉立刻扭头先质问起他：

“你怎么能让她自己去外面？我让你怎么对待朋友的？”

乔治幽幽表示能不能听自己把话说完，又抛给尤利一个“瞧瞧，我怎么说的？”的眼神。

尤利在陋居吃了丰盛的晚餐，又住了一晚，和金妮睡在一张床上。

金妮小声与她聊了很多，最后的几句如同梦呓。月光透过右侧嵌在石壁中的木窗浇在她们脸上，尤利的思绪被这些月光抚平了，终于在不知几点时沉沉睡去。

楼上的乔治却仍仰躺在床上，将双手枕在脑袋下一夜无眠，思索刚刚爸爸说的那些话。

吃完晚饭亚瑟就喊他去了花园，他们并排坐在后门前面的石阶上，乔治就知道这是要谈话的意思。

只见亚瑟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头一次，他跟儿子说话显得有些局促。

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如何教育孩子们的这方面问题。

但第一，他没想过要这么早。第二，他更没想到第一个谈话对象是乔治——他总以为他这两个儿子要跟恶作剧产品先过个十年八年的。

“儿子，我注意到你似乎最近有了一些变化——”亚瑟选择了较为温和的开场，“和尤利有关，是吗？”

乔治忽然并拢双腿，这使得他的坐姿很别扭。

他给了亚瑟一个微妙的注视，好像在问“这真的就是你含蓄的极限了吗？爸爸？”。

“......我们和解了，”乔治清清嗓子，“最近我们建立了不错的友谊。”

“友谊。”亚瑟重复道。

乔治低头拨了一把头发，撇过脑袋，无可奈何地承认：

“好吧爸爸，就——别对她透露，好吗？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他又有些匪夷所思：“真有这么明显么？”

亚瑟也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笑容，乔治赶紧伸出双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不用告诉我，谢谢。”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捻来捻去，语气不确定起来。

“......我只是不能确定她的想法。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又或者是知道但又不想让我知道。其实我明白她大概对这种事情有些抗拒——或者说恐惧？但我不确定这种情况下‘勇敢’会不会再次变成一种无礼的莽撞——我已经在这上面吃够教训了。”

乔治耸耸肩，目光虚虚地望向远处的围场。

“在懦弱与鲁莽之间，我还没有找到那个平衡。”

亚瑟神色惊异地看着乔治。

“你让我大吃一惊，儿子，你真的成长了很多，是不是？”他拍拍乔治的肩膀，话锋一转。

“乔治，我和你妈妈像喜爱你们一样喜爱尤利，她为我们做了许多，我们视她为女儿。”亚瑟缓缓说，“她和你们一样重要，我们绝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正如我们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一样。”

乔治皱起眉分析亚瑟这话的意思，但他越听越觉得不妙，忍不住开口：

“受到伤害？爸爸，我没明白——你觉得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吗？”

“不，乔治，我是希望你谨慎的对待这件事。”亚瑟摇头。

“在你们这个年龄，有浪漫感情是很正常的，分分合合也很常见。但是，对于你和尤利来说，一旦你们产生了爱情却无法维系，失去的东西就远不止那些了，而那些东西的珍贵丝毫不亚于爱情。”亚瑟表情严肃、语重心长。

“......我明白，你说得没错，爸爸。”乔治叹了一口气，“可我要怎么做？我.....无法不在意她，我控制不了——我尝试过、很多次！多到我都开始鄙视自己。”

“我可没有让你逃避，儿子。”

亚瑟忽然微笑起来。

“你应该观察。”

“——观察？”

“是的，观察，但不是用眼睛，而是用你的心观察。”

亚瑟彻底侧过身，目光流露出一种怀念与骄傲。

“直到你终于确定世上不会有第二个人像她一样完整、一样特别；直到你终于确信无论发生什么，你所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绝不留她独自面对——那时，只有那时——你们可以谈论爱。”

乔治一整晚都在思索这句话。

他察觉到自己心里那颗关于爱慕的种子停下了幻想式的疯长，它开始想要用一种自我质问的方式扎根地下。

我可以让她感到幸福吗？

我的心意足以支撑起一个庄严的承诺吗？

我确定我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爱慕她吗？

我喜欢她的什么地方、而又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呢？

......

一大早还不到七点，陋居还很安静，两人在一楼客厅相遇。

尤利穿着一件麻瓜款式的纯白棉质睡裙，站在桌边单手叉腰闭着眼喝水，一头蓬松红发有些凌乱的垂在腰间，从楼梯上下来的乔治放缓了脚步。

嗯，眼前这一幕还真有种她是韦斯莱大家庭中一员的既视感。

尤利听到动静睁眼转过身，“哦！早——你没睡好吗？”

他们昨晚说好九点出发，今早尤利是被渴醒的，昨天吃下的晚餐含盐量有些超标。乔治则干脆一晚没睡，听见一楼有声音就下来了。

“早——我只是，太激动了，等不到九点。”乔治也给自己到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走到水槽边取下挂在墙上最小口径的铸铁煎锅。

“煎蛋还是炒蛋？”

“煎蛋，单面、少些盐——谢谢，你真贴心。”尤利在桌边坐下，眯着眼睛捧着水杯看向他的背影。

“嗯哼，向来如此。”

尤利发出被逗乐的笑声，其中并没有不屑或嘲笑的成分（这完全证明了她具备真正的人性光辉）。

乔治用刮铲切了一块黄油到锅里，抽出腰间的魔杖一挥，煎锅上的油脂开始滋滋作响，锅底却没有火苗。

他在锅里打了两颗鸡蛋，又摆上4条培根、两根鼠尾草香肠、一小把口蘑块与两片番茄。趁这口锅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他取下另一只锅单独煎了吐司与薯饼。

很像回事。

7:15，两人面对面坐在一起享用丰盛的早餐。

“......你真要跟我一起去吗？”尤利在将叉子上的培根塞进嘴里前再次向乔治确认。

“是的，我要去，别管是我保护你还是你保护我——小姐，我都非去不可了。”乔治一口咬掉大半个煎蛋，以示自己正在为这场冒险进行充分的体能补充。

“这次我们要去那边做什么？我记得你说要找一样东西——你已经有计划了吗？”他咽下最后一口蛋接着问。

“嗯，有一本很重要的古籍，我手上只有其中的四分之一，我在找剩下的部分。比尔告诉我威尔士的一个家族里似乎有其中一份的下落，但他们不怎么与当地的居民来往，我能查到的最近五年中只有一次例外，和一个节日有关。”

“嗯哼？”

“威尔士在圣诞节期间的一个民俗活动，亡灵马颂歌（Mari Lwyd，也译为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