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x妖表乙女]被选中的Master 第461章 始于此处

身上的疼痛让立香醒过来。她觉得自己昏迷了大概几分钟。醒来的时候她躺在迦勒底医务室的床上，奥菲莉娅守在自己身边。她坐起来的时候，奥菲莉娅马上端了杯水过来：“你醒了立香？喝点水吧……戴比特去找医生了，才走没几分钟，不过我觉得他们马上就会回来了。”

“奥菲莉娅……”一样的感觉。当看到奥菲莉娅的时候，立香有着和看到贝里尔、戴比特时一样的感觉。难过，伤心，愤怒，绝望……为什么会这样？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怎么可能会有事，迦勒底聚集着所有优秀的魔术师，甚至比那些把自己丢掉的魔术师更厉害更伟大，而奥菲莉娅他们更是其中最年轻、最有天赋的……他们怎么可能需要自己去担心？

可为什么自己的手在颤抖……为什么那么害怕、那么担心‘明天’的到来？

“呜啊……你好像发烧了哦？”奥菲莉娅摸了一下立香的额头，她说，“手也很凉，真是的……要是不舒服就早点来医务室嘛！我听戴比特说你倒在走廊里，还被贝里尔发现了，他没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吧？那家伙有点特殊的爱好呢。”

“我想他应该克制住了……”立香露出苦笑，她说，“我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奥菲莉娅。”

“毕竟临近正式任务的时候了，所有人都很紧张，立香大概是被这气氛感染了吧。”奥菲莉娅回答说，“其实我也有点紧张……灵子转移以前应该没有经过很周密的测试吧？还有英灵召唤系统，虽说圣杯战争有记录的有过很多次，但那个系统和迦勒底所使用的系统也不太一样。再加上把过去的英灵召唤出来，究竟能不能让他们为我们服务呢……我是说，他们可是英雄啊？”

没问题的，奥菲莉娅的话……没问题。立香又莫名其妙的非常确信，奥菲莉娅担心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有一个真正会发生并且现在就要解决的问题，立香怎么也想不起来。

“奥菲莉娅想要召唤什么样的英灵？”立香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如果要是能选定就好了……就算拥有圣遗物这种媒介，也没办法确定会召唤出什么。”奥菲莉娅有些没自信，她说，“而且迦勒底也已经给我们划定好了建议的职阶……我倒是更担心我能不能和召唤出来的英灵好好相处。”

“怎么会不能……虽说是英灵，但也是人吧？只要能互相沟通就没问题了。”

“真像是立香会说的话呢……哎……”奥菲莉娅对于立香这种毫无自觉的态度表示无奈，她说，“其实我不擅长和人沟通哦。尤其是陌生人。”

“哎？不会吧……我觉得奥菲莉娅很开朗啊？”

“你是这世界上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我被人称为天才、女武神还有其他非常夸张的称号，却从没人说过我‘开朗’。一方面这个词对于一个魔术师来说实在是平庸得会让一些人感到‘冒犯’，另一方面，奥菲莉娅也并不认为自己开朗。她说，“如果不是立香的话，我甚至都不知道能不能和A组的其他人好好交流。”

“哎……怎么会……”

“那我问你，立香。你觉得A组的人怎么样？”

“怎么样的……大家都是很厉害的魔术师吧？就是那种顶尖的？”

“是啊。虽然有一些身份可疑，但毫无疑问，不论是出身、天赋还是能力……他们都在魔术师当中是数一数二的。所以你想想看我在第一次开A组会议的时候和他们坐在一个房间里会有多紧张啊！”奥菲莉娅只有和立香还有佩佩说话的时候是这样的，有点少女的活泼气息，“除了我和芥之外全都是男性，而且队长还是那个沃戴姆！我简直紧张得要吐出来了！芥一开始还根本不搭理我！”

“原来奥菲莉娅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是因为紧张……”

“没错，好像其他人都觉得是因为我高冷，那的确也省去了不少麻烦。”奥菲莉娅稍微有点不好意思，她说，“可是一直那样根本就不是办法吧？虽然后来佩佩有主动来找我说话，但实际上我对怎么和其他人搞好关系根本就没有头绪啦！平时与其他魔术师奉承之类的是一回事，A组……其他人，我们是要做同伴的吧？拯救世界的行动也不是说着玩儿的，肯定会遇到难题，那时候……和熟悉的人并肩作战才胜算更高，可是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以前在家里……自己家……也就是自己的父母一直关注的就只有魔眼方面的事情而已。毕竟是魔术师世家，这珍贵的魔眼就是一切。要如何将其价值发挥到最大，要成为什么样优秀且拥有独一无二天赋的魔术师……奥菲莉娅的一切都已经被安排好了。而其中人际关系的维护并不在此列。

当然，教学中肯定包含着一些贵族应该懂得的礼仪和规矩，可到底要怎么交朋友？‘朋友’这个词对于魔术师来说就像是侮辱一样，是绝对不可能教导给才能优秀的后辈的。然而，奥菲莉娅却想要朋友，谁不想呢？孤独的待在房间里的每一天，她都向往着属于自己的‘朋友’。也许这也是她能和立香成为朋友的一个原因，她们都曾经在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想象过对方的模样。

“你牵着我的手去和卡多克打招呼的时候毫不夸张的说我都吓傻了！卡多克明明是我认为的最不好相处第一名！”

“结果是最好相处的那个呢。”

“嗯，接触下来之后发现只有他最单纯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就像是两个关系甚好的女性朋友谈起共同认识的某个男同学。

“佩佩也帮了我很多……现在我也能和芥好好交流了，结果她也是傲娇啊~还挺可爱的嘛！魔术师们的精英们不管被其他人怎么吹捧，到头来也都和我一样……没什么了不起的，只是一群想要同伴的家伙们罢了~”奥菲莉娅拉长声音，她说，“可如果要不是立香带我走出第一步，我现在肯定还一个人在房间里纠结今天早上向沃戴姆问好的语气是不是太怪了！”

“哈哈哈……奥菲莉娅太夸张了，我觉得就算只有奥菲莉娅一个人也能做得很好！”

“才不是呢，我说了，魔术师的精英们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对了，除了男人们之外，还有那个孩子。”奥菲莉娅提到了另外一个A组的成员，“玛修……她很特殊。我们被告知她是前任所长的一项……实验品。也就是打从一开始就是被作为道具放在A组的。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要怎么向她开口，可看她和立香相处的样子，分明就只是普通的女孩子嘛！”

玛修……提到这个名字，立香的脑海中出现了奇怪的画面。在已经坍塌的迦勒底中央管制室，被压在瓦砾下的玛修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感到一阵头痛，那画面很快就消失了，甚至在记忆中淡去，就像是不能被人知道一样，立香的心中又涌起一阵悲伤。

好在这时候，医务室的门被打开，看起来戴比特终于把罗曼医生找到了，可没想到第一个出现在门口的人竟然是佩佩：“小立香~~我来看你了！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毕竟这里的天气全年都超差嘛！”

“因为这里是南极。”天气不差就怪了。罗曼医生站在他身后如此吐槽，他叹了口气，“明天就是正式任务的日子了，每个人都有点紧张，在仓库那边出了点事故我才被叫去的……结果戴比特突然一脸严肃的对我说：请你马上回到医务室。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呢。”

“讨厌！罗曼医生！你难道不懂吗？”佩佩马上说，“对于戴比特来说，小立香病倒了就是天大的事情哦！”

“虽然我是不反对你们关系变好啦……”哎……没办法，回都回来了。罗曼医生叹着气，他走进医务室，来到了立香身边露出微笑，“好啦，让我看看，立香。听说你在走廊里晕倒了，是心脏觉得痛吗？啊啊……等一下，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哦！不要哭嘛！”

“呜啊！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张脸立香立即就绷不住了，仿佛这世界上所有的委屈和难过在这时都压在了她身上，她立即崩溃的大哭了起来，同时抱住了眼前的人，“你到底去了哪里啊……好痛啊医生，哪里都好痛，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明明、明明大家……说好了会和我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最后我们不得不分开呢？为什么……我还是会失去一切？医生……呜啊……为什么要离开我？？”

“什么……？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啦立香，没有人要离开迦勒底哦？我也是。至少你永远都能在这里找到我。好吗？不要哭了。难道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明天就是正式的任务……魔术师当中确实有些心高气傲的家伙啦，不用管他们！”

罗曼医生被立香给吓到了，他完全不明白立香怎么会突然情绪崩溃。虽然他现在已经知道立香的心脏问题及其导致这种状况的原因，但她在迦勒底应该是绝对安全的才对。她的事情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不认为有人会故意去难为立香，甚至明天的任务立香都可以不用参加，他觉得这样最好，立香经历得已经够多了。

可是……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呢？好像又不像是简单的情绪崩溃……她应该是个很坚强的孩子才是，不会因为其他人的一两句话就变成这样，如果真的有人恶劣到让她崩溃，自己一定会把那个人找出来接着把他逐出拯救世界的队伍的！

“立香……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罗曼医生拍拍立香的头安慰她说，“告诉我嘛~~你看，奥菲莉娅他们也在，戴比特超级担心你哦？如果你不说的话，下一个哭的就是他了。”

“我不明白……我不知道，医生……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可是、明天……明天所有人都会离开我，我这么确信……一定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还有医生骗了我……”

“哎？我吗？”

“嗯……”有一件约好的事情，有一件我以为绝对不会改变的事情，啊……是什么呢，是什么来着，为什么想不起来，可还是好难过，好痛苦，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到底想要让我知道什么，想要让我跨越什么……我已经、我不论如何都不想再……

好痛……！

突然从心脏处传来的剧痛让立香眼前一黑，她几乎是立即晕过去的。在意识消失之前的瞬间她最后看到了罗曼医生慌张的面孔。就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他总是这样慌张的治疗自己，与盖提亚、与阿斯克医生冷静的模样完全不同。明明他们的医术也没差多少……

可是，罗曼医生总是很紧张，就好像受伤的人是他一样。

也许这就是一切的开始。这就是一切的原点。自己所产生的怨恨，绝望与痛苦的源头……自己想要摆脱的来自过去的阻碍。可自己怎么可能放下，怎么可能丢弃，怎么可能宽恕……绝不可能，绝对，绝对……这仇恨、这绝望和痛苦必将连绵不绝，这复仇……必将永不终结。

啊啊岩窟王……这难道就是、你想让我‘记起来’的事情吗？我这被所有人唾弃，被诅咒的命运……

立香只能在这里见到已经死去的人，目前为止都是这样。她的憎恨对象不是盖提亚、不是魔术师也不是异星神，自始至终她憎恨的想要摆脱的就只有她的命运。不论如何都只会孤身一人，所有人都会离开她的命运。也就是说，她是想死的。从特异点时期一直到现在，她的想法都未改变。她复仇的对象是她自己的命运，而完成这‘复仇’的方法就是死亡，也就是本文第一章时她与凯拉定下的约定。凯拉就是她的救赎，就是她真正能够抛弃过去宽恕‘自己’的唯一方法。凯拉之于立香，就像是立香之于岩窟王吧——所以岩窟王怎么看凯拉怎么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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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经历过这么长时间的冒险，宽恕的方法似乎已经不同了，一方面是立香与更多的人产生了联系，有了更多的缘（当时她只有凯拉一份缘，菊理媛也说过那是她的第一份缘），另一方面她把凯拉的妖怪徽章甚至是自己的心脏都献祭给了特斯卡特里波卡，她的救赎似乎早就改变了。然而她自己并未意识到这一点。因此岩窟王在这里给予她的选择是：继续诅咒自己的命运吧，然后迎来每个复仇者最后的终结（完成复仇，也许拯救世界并不会失败，但立香绝无拥有未来的可能，她一定会死）或者是真正放下，接受命运的转变，迎来新的救赎抵达未来。对于立香来说两个选择都不能说是错的，而与其他人意见分歧点在于：后者明显会有拯救世界的负担继续压在她身上，有很多人是不希望看到这点加剧的。可如果她选择走下去，就势必会加剧。这也是高杉异灵化之后要把她杀死的原因。然而他们的这种行为也像是在代替立香做选择，因此也引起了幻魔们的抵抗（汝等因一己私欲企图左右召唤师的选择……虽然这私欲大部分都是出于爱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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