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咁你就嚟搵我?(所以你就来找我了?)”
“除了你,我还可以找谁?”尾音微微下降,显得蔫蔫的,透着几分可怜巴巴,就算知道这货是装的,也不由得令某只器灵心头一软。
阿七握着手机,继续问:“柒哥,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好快,来紧。(很快,在路上。)”柒语气冷静,言简意赅。
“好的,靓仔,记得带钱,保释费两千。”阿七挂了电话,冲对面的警察露出十分狗腿的笑容,“阿sir,再等等,我朋友马上就来,很快的。”
警察满脸严肃地教训道:“下次可不许再犯了,你没事跑到黄医生的办公室干什么……”
警察还想说什么,拘留室的门被推开,另一个警察走进来,“伍六七,有人保释你了。”
“哇,这么快!”阿七喜出望外,跳起来就往外走,“果然是好兄弟,够义气!”
他兴冲冲地走到接待处,却发现站在那里的不是柒,而是一个矮胖墩、戴着墨镜、叼着雪茄的蓝鸡。
“大保?”阿七瞪大眼睛,“怎么是你?”
大保没好气地甩甩翅膀,把保释文件拍在桌上,“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员工的份上,我才懒得管你死活,让你烂在这里好了!”
“我刚打给靓仔,他说他马上到……”
“他能有我来得快?何况你指望他会办保释?”大保打断阿七的话。
确实,估计靓仔会直接劫狱,算了算了,能出去就行。
之后他们一前一后走出警察局,这天午后的阳光明媚灿烂,阿七却觉得心情不爽。
“阿七,这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被抓住的?”大保问道。
阿七左手抄着口袋,抬起右手,挠了挠头,“我去调查那个黄医生,不小心被摄像头拍到了,谁知道警察的动作这么快,会埋伏在我家门口。谢谢大保,没想到大保你居然会来保释我……”而且还垫了两千快保释费,大保果然是嘴硬心软。
阿七正要默默收回之前吐槽大保是铁公鸡的话,却听到大保说:“别急着感动,我保释你是因为我新接到了一单生意,寻找一个失踪的妖怪。”
“什么妖怪?”
大保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阿七,阿七接过,眯起眼睛细看。
上面是一只金黄色毛绒绒的生物,根据参照物来看,个头应该比人高,说是熊却又有尖尖的耳朵,说是猫却又双腿站立,穿着浅蓝练功服,双手负在身后,一副高深莫测的大师做派。
阿七摸着下巴,仔细研究了两遍,“这是猫妖劈了腿,还是熊精出了轨?”
“这是一种天生医术精湛的妖怪,照片上这个妖怪,他叫神医。委托人想找他治病,去他住处,却找不到他,所以才来委托我们。”
医术精湛?神医?阿七脑海里忽地浮光掠影般地闪过一个念头,那个念头闪得太快,他还没能来得及抓住,就消失了。
“阿七,你有没有什么寻找妖怪的法术?”
阿七眼珠子转了转,“有是有,不过需要那个神医的皮毛或者血。”
大保无奈摇头,“就是没有才棘手,线索只有这张照片。”
茫茫妖海怎么寻找?沉默了一会儿,大保突然冒出一句:“对了,阿七,保释费两千从你工资里扣。”
阿七:“……”不愧是铁公鸡,半点都没有冤枉他。
柒很快也赶到了,他打量一番阿七,确定阿七没事之后,手机响了。
柒简单地应了几句,挂了电话。
这只高冷杀神没什么朋友,阿七猜肯定是工作电话,“有事?”
柒以为阿七一个人太无聊了,点点头,保证道:“今晚我实返嚟。(晚上我一定回来。)”
“好的,靓仔,晚上吃牛杂怎么样?”阿七冲柒挥了挥手,目送那道即将消失的背影。
吃狗粮的大保终于受不了,“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工作了,我们还要寻找这个神医啊!”
阿七双手揣入衣兜里,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最近靓仔好像挺忙的。”
“阿七,你不知道?最近特殊调查局内部很混乱,好像是要换领导人了。”
“怪不得,不过那个什么调查局本来人就少,斗来斗去的有什么意思。”阿七睁着一双死鱼眼,随即把注意力拉回眼前,“先不管了,找人……找妖要紧。但是要从哪里找起?对了,那个委托人得了什么病啊?”
“没说,我听说是很棘手的疑难杂症,现代医学没办法治,才想起这位老朋友。”
阿七摸着下巴,不经意瞥见远处医院的招牌,“既然是神医,我们去医院里看看,顺便看望一下小道长。”
可等阿七和大保来到医院,轻车熟路地走到秋生的病房门口时,却发现门开着,里面床铺整洁,空空如也。
“咦?人呢?”阿七探头进去,一脸懵逼,“这么快就出院了?伤好得这么快?”
“可能年轻恢复能力强吧?”
正巧一个护士推着护理车经过,阿七连忙拦住她,“靓女,请问之前住在这里的那个伤员,怎么不见了?”
护士看了一眼病房号,恍然道:“你说那个男生吗?他昨天下午就办理出院手续了。”
“出院?他的伤好了?”阿七记得秋生的伤可不轻。
“当然,不然也不会出院了。”
阿七和大保对视一眼,都察觉到了不寻常。就算恢复得快,也没理由这么急着出院吧?
谢过护士,给秋生打电话,却没人接,他们满腹疑窦地沿着医院大楼外侧走。
刚走到门诊大楼和住院部连接的长廊,就看到前面围着一小群人。被簇拥在中间的,正是那位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的黄医生。
“看到没,就是他。”阿七悄咪咪对大保说,同时暗暗感应。
那股非人的阴冷气息似乎更微弱了,几乎难以察觉,但确实存在,不像他本身就是妖,反而……
等等!妖气?换了个人?之前的碎片信息瞬间串联起来,阿七模仿着侦探小学生的动作,单手托下巴,“大保,你说那个黄医生会不会是被妖怪附身了,医术才提升得这么快?”
“我们是来调查失踪妖怪的,不是来管医生是不是被附身的。”大保立刻强调初衷,生怕阿七又跑去惹事,“你刚因为闯入他的办公室被抓,还想去惹他?”
“大保,有没有可能,黄医生医术提高,跟那个神医有关?”
大保沉吟片刻,“这么说,确实有点可疑。不过阿七你打算怎么查,又想闯他的办公室?”
阿七嘿嘿坏笑,计上心头,“这简单,我们换个办法,他不是医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