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人还没来得及相认,沧巡突然一改神色,转身在女大王身边又说了些什么。
我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
武神将军!沧巡!
他他他……他刚才是不是想装作不认识我们?!
还说什么“等到聊完再吃了炼丹”?!
羲和倒是比我镇定得多,虽然还被裹在蛛丝里,但那眼神已经冷得能搜搜杀人了。
羲和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沧巡表演,看得沧巡眸光乱窜,额头冷汗都快下来了。
幸好,那位美得惊人的蜘蛛精大王似乎对“王后”极其纵容。
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纤纤玉指挥了挥:“既然王后喜欢,那就带下去陪你解闷吧。玩腻了再处置也不迟。”
说完,她便不再看我们,自顾自地把玩起一缕头发。
“谢大王。”沧巡立刻躬身行礼,那叫一个温顺谦恭。
然后他转向旁边侍立的小蜘蛛精,端起了“王后”的架子,语气淡淡:“把这两个凡人送到本宫寝殿去,小心些,别伤着了,本宫要亲自,呃……审问。”
“是!王后娘娘!”小蜘蛛精们显然很怕这位“王后”,忙不迭地应下,小心翼翼地抬着我和羲和这两个“人蛹”,跟着沧巡往侧面的一个通道走去。
七拐八绕,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洞窟。
这里明显被精心布置过,石壁上夜明珠,角落里甚至摆着一张铺着兽皮的床,还有梳妆台、书架,俨然一个完完整整的卧室,如果忽略这是在深山老林里的蜘蛛精老巢深处的话。
沧巡挥手赶走了小蜘蛛精,确认外面没动静后,立刻手忙脚乱地开始帮我们扯身上的蛛丝。
那刚才还坚韧无比、灵力难破的蛛丝,在他手里却好像没那么粘了,被他几下就扯开了大半。
我刚一获得自由,立刻跳开两步,用看变态的眼神上下打量沧巡,压低声音惊呼:“沧巡将军!你……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还给蜘蛛精当压寨王后?!天庭知道你在下面玩这么花吗?!”
羲和也活动了一下手腕,没说话,只是用那种“解释一下”的冰冷眼神看着他。
沧巡的脸瞬间爆红,一直红到了耳朵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赤白咧地反驳:“胡说八道什么!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他气得原地转了个圈,指着这布置得过分精致的洞窟:“还不是因为,因为……”
“因为什么?”我环视一圈,目光扫过梳妆台上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又扫视到角落里的大床。
我啧啧两声,故意拉长了语调,眼神暧昧:“哦——我懂了~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乐不思蜀,连求救信号都忘了发啊?武神将军,没想到你口味挺别致啊~”
“慕!玖!”沧巡几乎要跳起来,脸红得能滴血,手舞足蹈地试图解释,“你,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我,不是!是因为她……阿蛛……她她……她救了我!”
“救了你?”羲和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沧巡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瞬间蔫了下来,颓然地坐到玉床上,抓了抓头发,一脸懊恼和尴尬:“唉!此事说来话长!”
他叹了口气,开始讲述:“我此次下界,任务是调解西域几个大部族与中原边境的争端。我化身成了中原皇室一位负责此事的宗亲,本来一切顺利,但在一次护送西域某部族和亲公主的途中,遭遇了埋伏,不是凡人,是这群雪蛛精!”
“它们手段诡异,喷出的蛛丝竟然能隔绝和吞噬神力!我一时不察,唉,着了道,神力被大幅压制,被困在了这里。”
沧巡一脸郁闷:“本来以为死定了,谁知道……那个蛛王阿蛛……她看上了……呃……不是,是她觉得我长得合她眼缘,非要我留下当她的……她的王后!”
他说到“王后”两个字时,简直是咬牙切齿。
“我神力受制,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本想虚与委蛇,假装顺从,再找机会逃脱或者求救。谁知道这蛛丝古怪,连传讯法诀都发不出去!”
沧巡越说越气,“至于这房间,这些玩意儿,都是她非要给我布置的!说什么王后就要有王后的排场!我……我也是被迫的!”
我和羲和对视一眼,算是明白了大概。
“所以,你是因为神力被压制,又无法传讯,才一直被困在这里‘当王后’?”我总结道,努力憋着笑。
“不然呢!”沧巡没好气地瞪我一眼,“你以为我愿意天天对着一个……一个……”
他似乎想吐槽那位蛛王,但人家貌美绝伦,脾气有好,又百般纵容他,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坏话。
沧巡下意识地顿了顿,没敢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只是耳朵又红了几分。
羲和沉吟片刻,问道:“可知如何解除这蛛丝的压制?”
沧巡摇头:“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行。除非……拿到阿蛛……蛛王的本命元珠,或者她自愿解开压制。但本命元珠与她性命相关,几乎不可能拿到,但让她自愿解开……”
沧巡露出一脸“那更不可能”的表情。
洞窟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我们找到了武神将军,但他却成了敌方阵营的“压寨王后”,还失去了战斗力。
这任务……嗯,好像变得更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