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主宰你的人生,也没有人可以逼你活成他(她)希望的样子,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绝世无双!
活成女王或是活成仆婢,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尊重你的选择,可我也想拥有毫无遗憾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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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姐、冷总监、我的月老师、姑奶奶,你快出来看看,这花篮要放在哪个位置?”
“这......这都放不下了......还来?.......o my god......”
“帅哥、哎,帅哥,这也是我们公司的.......不管了,我真不管了......那个,帅哥,这花篮能不能换成钱......”
“嘿嘿......你别......别摇头嘛,行行好......这附近有没有哪家公司、哪个商家要开业的?嘿嘿.....帮帮忙嘛,嘿嘿......”
“这样,八折......七折......不、不、不,六折,你看这么新鲜,没半枝蔫的......我再少点......五五折,就这个价,五五折......您帮我问问,谁要.......”
“嘿嘿......你会唱歌吧,露两句听听......要是帮我把这些花篮都处理的话,我跟我月姐说说,让她培养培养你......你知道我月姐有多利害吗?她可是金牌作曲家......”
眼前的男人,身形瘦削、五官俊朗、穿着一套新买的挺括西服,站在撒了些阳光的门口,痛苦地揉着刚才还梳成一丝不苟的油亮头发,不知廉耻的在跟送花来的人讨价还价。
他威逼利诱、自来熟地挽着男孩的肩膀,神秘兮兮的拉着手足无措,一脸难堪的少年躲在一旁游说,把我吹得是天上少有、地上绝无,还搬出了前一久,热播的电视剧中,我获奖的那支曲子,拼命地在给男孩洗脑,巴不得男孩立马就能帮他把送来的这些花篮卖掉。
我无语地扶额.......
当初不知怎么想的,竟会被他说服,同意他加入了我的公司。
木晓的闯入使我有些意外,却也让我有了些利用的心思。
他本不该趟入这混水里的!
内疚感使得我专门为了他写了几首歌,这几首歌让他一战成名,
木晓成了娱乐圈新贵,我也成了金牌音乐家,求我写歌的人大把,而我却只肯把歌给自己的歌手。
对木晓,我很感激......
从“菲然不同”出来时,我和木晓一穷二白,他自己找资源来养公司,要我专心写歌。
我们从一无所有到红透整片天,再从红透整片天跌到深渊谷底,木晓没有说过一次离开,哪怕我驱赶,说出恶毒的话,木晓都笑嘻嘻的陪着。
我们不是爱人,却成了这残酷世界里没有血缘的真正家人。
“木晓!”
他抬眼看来,手还是环在男孩的肩膀,“姐,咱了?”
“你别忘了要联系许导,确定一下明天的MV......"
我斜眼,眼刀一把一把的飞过去,想把他戳成破洞的筛子。
几个花篮而已,他至于要如此卖力地出卖自己“高贵”的节操?
他这样做,无非是怕花篮的事,我会跟他秋后算帐。
我出神地盯着眼前的花,这个公司,也不知能存活多久,说不定下一次,我就永远不用再办什么公司了!
我苦笑。
我曾有过另外的两个经纪公司,可都出了些意外,不是房东突然死了新房东要收房推倒重建,就是火灾烧光了所有合同资料和设备,再有歌手突然失联、工作人员背刺,新歌被别的公司出品、被尾随强绑,我倒霉了很长一段时间......挣的钱,都用来赔偿这些后续。
生活变得一贫如洗不算,还被各种舆论、各种官司拖着,想做什么事都分身乏术。
在我崩溃得撑不下去时,一夜之间,又所有舆论消失,官司顺利结案,木晓跑来告诉我,新公司已筹备好,就等我开业......
我幽幽在心底叹气,这是资本的世界,我这种小虾米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真的是异想天开。
可是,我的本意也并不是想有拥有多大的天!
那两个公司出事是意料中的事,我想让木晓就此脱身的,谁知哪个砍脑壳的又冒出来,帮他出谋划策地拖住了我。
他拖住我事小,可又会害得木晓再次身陷险境.......
木晓是个孤儿。
我遇到他时,他畏畏缩缩,穷得皮鞋底都快穿磨断,现在,却能独挡一面,做事游刃有余,手上动不动就能拿出来几十万......
瞥眼中,木晓下意识地躲开了我的视线。他嘴里大声嚷着月姐长月姐短,心里还是虚得很,怕我怕得要命。
......
我们都明白,,这几天送来工作室的东西都是谁指派来的?
木晓清楚我跟那人的渊源,巴不得我立刻就跟那人闹掰,当我告诉他,我真的跟那人不再有瓜葛,那人也答应了不再纠缠,木晓才像是接到天大美差、乐呵呵的去处理这些戳眼的东西。
昨天他还不惜使出他的美男计,让送盆景的小姑娘把那些贵重盆景,八折回收......
木晓给我借口是说他在为公司创收,还说才开的工作室,用不了太高档的装饰。
我却明了,那人突然离开了海城,收拾不了他,他才可以这样肆无忌惮地,出一口心中的怨气。
......
半个月前的一个雨夜,木晓还被人像拖落水狗般地,拽到我的面前,乖乖地伏在地上,谄媚地替那人捏肩揉腿、好话说尽.....
现下,他气焰嚣张地破坏着那人送来的花篮......我摇了摇头。
他要怎么报仇,我是不管。
可他不该抬着我的头衔,去诱拐个十九、二十岁的孩子,我唇角微微一牵,伸出腿,他一个前扑,差点来了个狗啃泥。
“姐.......”他回头,满脸哀怨,“我们公司不是新开业嘛,我为公司增加点收入有什么不对,反正这花新鲜,我们门口也堆不下......”
他清楚我默许他的行为。
我唇弯的弧度更大了一些。踩着九寸高的鞋,袅袅婷婷的朝送花的少年走去。
一想到能让木晓不惜出卖我,也想尽快卖掉花篮的始作蛹者是谁?我心里有点泛苦。
都关在牢里了,这手,还伸这么长!
“这花篮是谁送来的?”
我知道我笑得假,僵硬得很,加上有了些年纪,难看。
然而,我明白,现在,不能再让任何无辜的人卷入这一团线里了!
木晓,终究,也是要离开的。
满当当,姹紫嫣红的花篮、花车,阻碍着我的脚尖都没法再往前挪......
少年在我阴测测的假笑中,满目惊疑地迅速跃到了他的车前,警觉地盯着我,他一只手拉着驾驶室位,似乎在准备,我再靠过去的话立马就窜上车......
我明白他在想什么?
娱乐圈是个大染缸,什么事都会发生,可我冷月,哼,就算是个单身老女人,也没想到要培养小鲜肉来获取自己的某些需求。
一方面我对这方面的情感没兴趣,另一方面,我不敢,再是......
我心里一阵发苦。
没敢想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记忆浮到了几个月前,那是我去找律师回来的路上。
天有些阴,我的心情也有些沉重,看到文件上他的签名,我有了自由的刹那喜悦,而在律师告诉我,他身体每况愈下,却拒绝就医时,我又郁闷起来。
我去了甜品店,心不在焉地品着点心,无意间感到有森冷的眼光,在如影随形的追着我跑。
自那以后,我仿佛每天都在被人跟踪,上个卫生间都会有人守着,再后来动不动就会有三两个身着黑衣的男人,由不得我拒绝地被请某个地方喝茶!
......
茶室一般都相当隐秘,桌子上会摊着一大堆文件,不是某个跟我有几分交情的歌手,就是我准备培育的新星资料......
就连木晓,在孤儿院跟谁关系最好都摆到了我的面前......
氤氲茶雾的后面,那人一双犀利、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眸,掀着厚薄适中的嘴唇啜茶,冷冷地问,“为什么还没搬进去?”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没有曾经的乍乍乎乎,整个人隐在一片浮光暗影里,话语轻淡,却又让人感到周围的气场,猛地就冷下十度。
我已经领略过,他在春风和暴雪的状态下,随意地将自己置换。
这种蓄势待发的大型食兽,分分钟就能把偶然路过的我这种小绵羊,啖得骨血无存。
我的身体瑟瑟发抖。
......
他什么都变了,容颜不是相熟的模样,表情,淡漠玩味。
他没了对我的记忆,甚至忘了他自己是谁?
只有一样,他们,是相同的。
那就是他第一次见我的方式。
他说我是南蛮人,没文化。
不想跟我这年纪一把,要色没色、要身材没身材的老女人牵扯,这里忿恨的刚把我丢出家,那里又拼命的让保镖一次一次的把我抓回来。
他虐待我,偶尔,也会,宠溺我!
他在海城是个隐形的存在,连长相都没在媒体面前出现过,我用互联网搜寻,只知道他是海城唐家的大少,年龄不祥、妻儿不祥......
他,没有过去!
没有过去的唐大少懊恼地冲我喊,说他四十五了,还是个没结过婚的钻石王老五,怎么就偏偏喜欢跟一个快追上他年纪的女人上了床?
喜欢?他说过,他喜欢.....
然而,他还是厌恶地把我关进他家的地下室折磨。
哼,呵呵......这是喜欢?
四十五岁,有钱有势,又有颜值的男人会没有结婚?
若真的是没有结婚,那他,不是身患暗疾,就是活在鸟不拉屎的边远独家村。
可他身体正常得很,也没活在鸟不拉屎的边远独家村!
我被这个神经病,囚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整整三天,饿得张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才被放了出来!
再次被强制带到他的面前,我饿得眼前发晕,室内又没有光线,我看不清楚他的模样,然而,下一秒钟的近距离接触,我却有了熟悉的感觉。
我欣喜若狂,他的索取,我,有求必应。
可他却习惯了,每次找我,都要先把我关进地下室里饿上两顿 。
默默忍受着他的折辱,他对着刚从地下室爬出,毫无力气的我,说,
“你再不乖乖听话,我会一直关着你!以后,凡是我召唤你,你就算是天大的事,都得立刻放下过来陪我!”
“不然,你手下的歌手和那些准备培养的新星,包括你的好兄弟木晓,我都会让‘飞鸟娱乐公司’姓沐的女人挖过来......不,那个木晓留给我.......”
他把指节捏得脆响,好像木晓跟他有天大仇恨。
阴测测地、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表情,
“你知道的,她是有名的工作狂,听说哪里有好苗子,一定会想办法弄过去......”
我愤怒地抬起头瞪他,他阴冷地挑起唇角,玩味道:
“她老公在海城也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一定会在她找到那些人说好话之前,替她解决掉所有的麻烦......所以,我劝你识相听话点......又不是年轻貌美的年纪.......”
他指尖在我的下巴上微一用力,我被他气得铁青的脸呈现在他的眼前,
“......孩子,你别想把他弄掉!再让我知道你去妇产科堕胎,我就,不只是关关你这么简单了......生产时,我会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医院,你不用担心年纪大,生不下来......”
我唇角一弯,嘲讽地冲他笑,“孩子不是你的!”
他愣住,眼睛里立马迸出了滔天火焰,抿紧了刻薄的唇,手,灵活矫健地迅速钳住我的手腕,往下一扭,疼得我立马就又跪到地上,眼泪也流了出来。
看到我哭,他突然又笑,俯身,嘴贴到我的耳旁,
“你以为是他的?”他的舌尖在我耳垂上轻轻一划,叹息,“那夜......什么都没发生......他,就是太君子了......”
什么?我身体一颤,懵。
身体明明也有感觉,怎么会不是?
他看懂我的困惑,得意地笑了起来,“是我.....”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欺骗感、羞辱感、难堪、生气、愤怒使得我暴跳如雷,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啪!”这记脆响打散了他的得意忘形,他恼怒地挑高眉头,大喝,
“冷月,你找死!”
他的手扬起很高,大得像把蒲扇,这一巴掌下来,只怕我这张小脸会快速变成猪头,我惊恐地闭上眼。
许久了,耳光没有落下,被钳住的手腕却蓦地一松,他甩开了我,转身朝浴室走去。
我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他的背影,那硬如钢铁的身上应该爬满丑陋斑痕,刀伤、枪伤、烙伤、炸伤、割伤.....
每一道伤口,在从前抱着我时,他都讲述过它们的故事,我熟悉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每一次负伤......
我以为,他跟他是同一个人.......,
可姓唐的这个男人,他的肌肤光洁如新,层次分明的肌理苍白得可看到皮肤下青色微凸的血管,我想着他病得快要死了,可没两个月他就趾高气扬的出现,阴鸷的扯着我头发质问我是不是给他下了蛊?
他,绵里藏针,工于心计。每一次布局,都是精心刻划,手段毒辣阴险到,连牢里的那位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没有一丝前人的爱恨分明,更别说阳光、正义、深情......
我的眼泪止不住哗哗的往下流,大脑陷入了茫然状态......
难道,真的是离开太久,我的感觉出了错,他,不是他?
......
或许,是我的内心一直接受不了他已经死了的事实,所以我会判断失误地,以为两千公里之外,长得不像他的人是他!
我泪流满面地.摸了摸颈间的项链。
两年,我以为我可以做到忘记,可以像他说的一样,活得没心没肺。
却没想到,在八百多个的日日夜夜里,他总是会,悄无声息地潜入我的梦中,折磨得我夜夜难眠,痛苦不堪。
我,只能拼命的工作,不让自己有一丝丝的闲余,来怀念这个毁了我的一生,又让我爱得刻入骨髓的男人。
......
他是我事业前进的动力,也是我无数人后,独自啜泣的悲伤。
我陷入了,那个午后的过去......
温暖的阳光,从斑驳地树影间透出,软柔地映在他刚毅英挺的面容上。
他欢快地抱着我在林间奔跑,头埋在我的颈间,轻轻对我说:
“如果有一天你再次找不到我,别害怕,别悲伤,相信我,我一定会回来!”
......
说一定会回来的那个人,再也没有回来!
他,是英雄!
他,死得很光荣!
可我连他的葬礼,都不能去参加!
他埋在哪?没有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知道.......
“颈间的项链给我摘了!”唐大少在浴室里霸道的出声,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身上,还挂着死去男人的戒指!”
泛泪的瞳孔猛地收缩,我腥红着眼,拉开门,愤恨地下楼。
楼下客厅的沙发上,凌乱的散着纸张,我习惯性的瞟了一眼,只见上面贴着我的照片、我的简历、我的亲属关系......
以前的人生,毫无遮掩地被展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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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