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当时年少 第21章 语文分数

这次开学考成绩出来，陈怀清的语文成绩依然不太理想，作文更是只拿了44分。

课间，他被班主任李世远叫到办公室。

“陈怀清，你看看你的语文成绩，”李老师指着成绩单，眉头紧锁，“一百零八！作文又是不及格！你这成绩波动也太大了，发挥好能上一百二，发挥不好刚过百，这样下去怎么行？”

陈怀清站在办公桌前，神色平静，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办公室门口——

明悦正抱着一叠作文素材站在那里，似乎是来请教语文老师关于省作文大赛的事。

看到他在这里挨训，她进退两难，只好低着头假装看手里的资料。

就在这时，李世远注意到了门口的明悦，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最佳范例，朝她招手：“明悦，你来得正好！过来一下！”

明悦硬着头皮走过去。

李老师指着陈怀清，对明悦说：“你是年级语文最高分，来，告诉陈怀清，你这次语文考了多少分？特别是作文，多少分？”

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明悦的心猛地一跳，大脑一片空白。

她太熟悉他的成绩了，刚才在成绩榜前，她第一个找的就是他的名字，看到他那不尽人意的语文分数时，她还暗暗替他着急。

此刻被突然问及自己的分数，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一百零八。”

话音落下的瞬间，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李世远愣了一下，随即哭笑不得地拍了下桌子：“我让你报自己的分数！谁让你报陈怀清的了？！”

明悦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慌忙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对、对不起老师……我记错了……”

她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是陈怀清。他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诧异和一丝……玩味？

她更加不敢看他了，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蹦出来。

“我、我语文一百三十七，”她强迫自己冷静，重新报出正确的分数，声音依旧有些发颤，“作文……五十六。”

李世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向陈怀清，语气更加恨铁不成钢：“听见没有？看看人家！光一科语文就拉快你三十分！你数理化再好，语文这个短板不补上，总分怎么上得去？你还不努力学语文！”

陈怀清的视线终于从明悦通红的脸上移开，看向老师，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知道了，李老师。”

明悦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小声问：“李老师，如果没事的话，我……我可以先走了吗？我还要去准备作文大赛……”

李世远摆摆手，注意力又回到了陈怀清身上，继续他的思想教育。

明悦如蒙大赦，几乎是逃离了办公室。直到跑出很远，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她才大口喘着气，用手捂住依旧发烫的脸颊。

“一百零八……”

天啊，她怎么会犯这么蠢的错误！他一定觉得她很奇怪吧？怎么会有人连他的分数都记得比自己的还清楚？

办公室里，李世远还在滔滔不绝。陈怀清看似在认真听讲，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刚才明悦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模样，还有她作文本上那些越来越像他的字迹，以及刚才脱口而出他的分数……

他微微垂下眼帘，掩去了眸中一闪而过的深思。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明悦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师办公室，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用手捂住滚烫的脸颊。

"一百零八……天啊，我怎么会脱口而出他的分数！"

她正沉浸在懊恼中，机械地沿着走廊往前走。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清冽的嗓音：

"明悦。"

她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僵硬地回过头——

陈怀清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单手插在校服裤兜里。

"有……有事吗？"明悦的声音干巴巴的。

陈怀清走近两步，在恰当的距离停下："也没什么事。就是我班主任让我跟你虚心求教一下，语文该怎么学。"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唇角微扬：

"毕竟，我语文才——一百零八。"

这四个字被他慢条斯理地念出来，带着明显的调侃。明悦的脸顿时爆红，慌乱地解释："我刚才那是……记错了……"

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陈怀清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从善如流地接话："嗯，知道，你记错了。"随即回归正题："所以，能请教一下吗？"

明悦避开他的视线，盯着地面说："可以啊……我周末整理一下书单和笔记，分享给你。"

"好啊，"陈怀清拿出手机，自然地点开二维码，"那，加个微信？方便传文件。"

明悦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指尖微颤地扫描添加。

"谢谢。"陈怀清收回手机，看着她，很轻地笑了一下。

那笑容清澈干净，带着难得的少年气，瞬间击中了明悦的心脏。

"不……不客气。"她讷讷地回答。

陈怀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明悦还僵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她才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

算了，破罐子破摔吧，她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