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说:“九口生日那天晚上,他让塞拉回来接管会所。九口在当晚就通知了Timo,让他第二天就离职。可是,Timo十六七岁就跟着九口了。他爱九口爱到大学专业都是听从九口的安排选的酒店管理,就是为了能待在九口身边。九口不知道Timo的嫉妒会让他动手害死塞拉,所以,第二天九口到会所里跟Timo发脾气,我虽然不知道九口到底说了什么。总之一定是威胁了Timo。Timo有多爱九口,就有多怕九口。Timo当天晚上回到公寓就用同样的药自杀了。所以,塞拉的死,不是九口导致的吗?”
“塞拉已经死了。我对不起她,救不了她,帮不了她,答应她的都没实现。我现在能做的,是带你离开这座牢笼。”
“我从来都不需要你救我。现在替塞拉报仇的机会就在你面前,而我,要九口付出代价。这样,我们才能真正地自由。”
“可是,你这次跑出来到底为什么?”
“我想看看我生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想看看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没人爱我,没人在乎我。”小意坐在病床上,蜷起双腿,脸埋在膝盖上,“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甚至都不来见我……”
“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看过当年爆料我母亲是第三者的那条新闻,知道我父亲是导演兼松见智。母亲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偷偷翻了她的包,在她手机里没有找到兼松的名字,但是有一个号码没有存名字,只写了‘导演’,我就记了下来。跟我猜测的一样,那就是兼松的私人手机号。二个月前,我在网上看到兼松导演的新片在LA开拍。所以,我转机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先是说让我回去,会给具美人打电话。我说如果母亲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不然我就直接去片场找他。我知道,他根本找不到我母亲。因为就连我都找不到我母亲。我转机登机之前,他来电话说会派助理接我,让我别乱走。”
“你看,他还是关心你的。”
小意摇摇头,“不是的。他是怕我闹出什么事情,被记者知道。再爆出丑闻,他现在正在拍的电影就毁了。”
“所以,你才选这个时候来,以为能逼他不得不见你。”
“十六年,他要愿意管我,早就出现了。要说没抱一点希望是假的,只不过这结果我也猜到了。”小意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这三年太风平浪静了,我必须找机会、制造机会。时间不多了。”
“什么时间?”
“十八岁,还剩一年多。我不知道九口要对我做什么。他只是说,会等到我十八岁。”
叶沙忽然想起兼松,眼前的小意跟兼松很像。九口不会把对兼松的爱而不得,转移到了小意的身上吧?
“可是,他不喜欢女的啊?”
“我也一直以为他对着女的硬不起来,等到我十八岁他能怎么样呢?可是……”小意说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
“二楼有个房间。里面是……是一些那方面的东西。”
“**。”
“你怎么知道?”
“不重要。那个房间,可是什么?”
“可是,最近几次,他叫我去的时候,虽然他没对我做什么,可是隔着裤子我都能看得出来,他很有兴致……”小意省略了九口让她做了什么,“难道性取向也会变?”
“会。塞拉说过,性向是流动的。”
“所以,我没时间了。”
“那更不能回去了。”
“我们逃不掉的。”
叶沙无话可说,是的,她们逃不掉的。她已经全速赶到LA,在江陌北和KB全队的帮助下,找到人,赶到片场,赶到酒店,可还是比背后行动的九口慢了一步。不然,小意也不会在酒店被……
叶沙问,“今天早上,从片场把你带走的那个女人是谁?”
“她说她叫李忬夕,是兼松导演的助理。但是,昨天晚上接我到片场的助理不是她。她说带我回酒店休息,等导演有空。我可能是因为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又没有好好吃饭,在她车上就睡着了。再醒来就在医院了。”
叶沙掏出手机把“李忬夕”这个名字发给江陌北,又继续问,“我到酒店房间接你,你有印象吗?”
“我似乎觉得见到了你,可又觉得是在梦里。”
“好。原本就是一场噩梦。等医生说你可以长途飞行了,我们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