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 第4章 Chapter 4

第四章

下午饭点，院长带了两份粥过来。小乔受伤，许曦月又怀孕，两个人都适合吃清淡的。

“今天有阅兵对不对？”小乔突然发问。

“ 对啊，今天是国庆节嘛。想看啊？”许曦月笑着回她。

“嗯！”小乔点了头。相比于早上，她现在的气色已经好了很多。

“那就只有看重播啦！”院长见小乔恢复得不错，心情也愉悦起来。

电视上，**广场庄严肃穆，军人们个个昂首挺胸，气势恢宏，让人看了心头一热，爱国之心油然而生。

到了女兵方阵，人们更是眼前一亮。

巾帼不让须眉，女兵们丝毫不输男兵，像一朵朵铿锵玫瑰。每个人都穿着军装，不仅是那种精气神，那种整齐吸引人，她们英姿飒爽，帅气不减。

有一个特写给了排头第一的女兵，长得英气，给许曦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小乔边看边感慨，发出“哇——哇——”的惊叹。

“是不是很帅气？”许曦月问小乔。

小乔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给出了另一个回答:“我以后也想当军人！”

当了军人，就没有人可以欺负她了，还可以保护阿月姐姐。

良久，许曦月才开口，声音无限温柔——

“好。”

夜晚降临，许曦月寸步不离。

院长傍晚时分就被许曦月劝回彩虹园了。小乔更亲许曦月些不说，毕竟院长年龄大了，怕她身体吃不消。

许曦月打算在沙发上将就几晚上。

和小乔聊了几句之后，小乔的状态更好一些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聊着聊着，小乔困意来袭，很快入睡。

只是伤痛和心理阴影时不时会困扰她，睡得不算很安稳。许曦月放心不下，就弯腰陪在床边。

半夜几次小乔嘴里喃喃着什么，语气慌张惊恐，一定是做噩梦了。许曦月心系小乔，没有睡得很沉，一听到什么动静就睁眼安抚小乔。

一夜过去，许曦月睡得并不安稳。

而陈述悄悄在门外守了一夜，几乎没合眼。局里派来看守保护小乔的人已经被他轮替了。

第二天一早，许曦月便因为生物钟醒了。

几天过去除了粥没吃什么东西，加上是妊娠期，许曦月醒来不久便感到不适，胃里翻江倒海，她起身奔向洗手间，干呕了一阵，却什么都没有。

动静闹得有些大，但是没人冲进来扶一下她，因为陈述早些被通知回局，所以离开有一会了。

其实从一开始许曦月的妊娠反应并不是很大，孩子倒是心疼许曦月，在肚子里没有使劲闹腾。她想这次应该是饮食不如之前那么规律和身体的劳累造成的。

许曦月整理好自己，顺便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回到位置上去。推开门便听到小乔的声音。

小乔在说梦话，但是一定不是个好梦，她双手紧簒两侧的床单，面目有些狰狞，嘴里说着什么，情绪有些激动。

许曦月被吓了一跳，赶紧走向床边，听清楚了小乔所说的。她快速反应过来，打开手机给小乔的梦话录音——“不要，不要，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不是什么你的妹妹……求求你……放我走吧”

小乔断断续续地吐出字来，然后突然惊醒。

许曦月赶紧结束录音，安抚小乔:“小乔没事，姐姐在这呢，我一直都没走，那个坏人不会伤害到你了……”

小乔有些失控，许曦月安抚了许久。

“阿月姐姐，我想快点抓住那个坏人，所以……”小乔的眼神有些余悸，但是又很肯定地告诉许曦月:“我想尝试一下。”

许曦月眼神里全是担忧。她一言不发，不知所言。

“那我把哥哥叫过来。”

许曦月拿起手拨出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许曦月的心脏随着电话里的嘟嘟音而跳动，频率更快一些。

不过3秒之后，机械女声传入耳朵“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怎么这时候关机？许曦月不禁皱眉，想快点联系他们尽早破案是一方面，担心陈述也是一方面。陈述的手机很少关机，工作原因，也是个人习惯。

许曦月打给夏天问他们在哪里，他们只说在外边办事，许曦月知道他们在工作，夏天倒是先说了句“陈队在局里，曦姐你过去找他吧”，匆匆挂了电话。

在局里？那就好。

把小乔哄睡着后，许曦月马不停蹄地赶往公安局。

半小时后，许曦月乘坐出租车抵达S市公安局总局。

其实平常里许曦月很少打出租，因为费用很贵，孤儿出身的她早些年还在为生计而愁，哪敢坐出租车，习惯了坐地铁，坐公交。

天气很好，放晴的天空，太阳不算大，略有微风拂过。

许曦月下车时，瞥见裙摆，愣了一下。

许曦月昨晚让院长从院里带了身衣服过来。

从小在彩虹园长大，虽说开始读博过后就和陈述同居，但有些衣服还是放在彩虹园。更何况和陈述分手后，一些陈述送给她的衣服她放在了彩虹园闲置着。

院长不知道这些，几十岁的老人了，也不管这些，只为着许曦月穿着舒不舒服考虑，给许曦月带了条白色长裙和针织衫，还有一双平底单鞋。孕妇嘛，穿平底鞋好一点。

这条裙子实在好看，是纱裙，领口有些许小V，款式是收腰，很显曲线，裙角有一圈小碎花，颜色淡淡的，很适合许曦月，恬静又温柔。

当晚两人在家一起做了顿丰富的晚宴，许曦月穿着陈述送她的裙子。比起现在，那时的她更多的是些许风情。饭吃完后，许曦月起身收碗，在厨柜上准备收拾残局，突然身后一热，她的周围都是陈述的气息。

许曦月一惊，轻轻颤栗了一下，陈述的手却不老实，环住了她的腰，开始撩裙子。

这种时候到陈述反而慌张，有些急促的想去揭开许曦月身上的衣物，可是越慌张反而有些手忙脚乱，一时没忍住准备把衣服撕了。

但许曦月哪里舍得，转过身来好好地跟陈述说:“这裙子才买，我舍不得。”

陈述有些眼红，回了句:“可是我脱不下来。”

这句话倒显得有些可爱。

“没关系，我自己来……”

…………

一夜缠绵。

从回忆中清醒，两秒钟的事，可人要从回忆里走出来，谁知道要多久？

彼时亲密无间，此时形同陌路。

谁想要这种结果？

可这缘分，又有谁能改变？

许曦月轻笑了一下，嘴角微扬，抬腿向前走去。脚踝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弧度优美，起起落落，也像她的生活，悲喜交加。

警局里，女人驾轻就熟地找到男人在三楼的办公室，推开门去，办公室里却没有人。

“陈述——Surprised！”身后一道女声响起，许曦月吓得一颤，回头，竟觉这陌生女子有些眼熟。

许曦月记忆一向很好，在脑海中搜索画面，终于找到她需要的答案——国庆阅兵上被给了特写镜头的女兵。

女孩儿一头整齐短发，带个鸭舌帽，一件简单的白体恤夹克和牛仔裤，加上一双军靴，眉目之间透着英气，身板站得挺直，长得有些有攻击性，让人看了只想到一个词，英姿飒爽。

她手上还捧了一束花。她以为陈述在办公室，先将花递了出去，这是献给他的，可是半天没有听到回应，便将手放了下来，看着眼前素不相识的女子，脸上有些诧异，本来满脸的开心和激动慢慢僵硬。

“……”许曦月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看到女孩在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正愁尴尬，陈述的声音打破了局面:“站着干什么，让一下，我有事。”

听到身后的声音，叶浅欣喜马上占据了她的表情，回过身去将花递给他:“陈述，我昨天参加完阅兵就请假赶回来看你了，这花是送给你！”

陈述没接，绕开叶浅:“是你参加阅兵，”说着往里走，便看到了站着的许曦月，“送花给我做什么。”

“等着，我有公事要办。”陈述示意叶浅先不说话。

好似没有看见许曦月似的，走到了许曦月身后的办公桌坐下，这才向许曦月投去了视线示意让她说。这种时候，许曦月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他，定是有些事情。

“今天早上小乔醒来的时候说愿意配合你们。”

刚才两人的对话许曦月听得一清二楚，那个叫叶浅的女生看上去和陈述认识，还是喜欢他的那种认识。年轻女孩，喜欢什么都是藏不住的。

许曦月像被什么东西压着，透不过气来。她语速很快，像掩盖什么。

“我把小乔哄睡着才来，能不能麻烦你跟我走一趟，我怕她醒来发现我不在又失控。”

陈述一听，立马起身往外走，“去医院。”

陈述话音刚落，叶浅接着听到他的解释:“我有案件处理，先走了。”

叶浅知道他工作特殊，没闹他，看着身后的女人跟上他的步伐步伐，没忘她今天来的目的，连忙走出来大声对着沿走廊往外走的男人喊到:“余阿姨让你今天回家吃晚饭！别忘了啊！”

意料之中，只见一男一女脚步很快地并排走，低头在讨论什么东西，男人没有给她回应。

叶浅低头看了看怀中的玫瑰，自言自语:“这么好看的玫瑰花都不要，性子还那么冷；不过，我迟早把你搞到手！”

这边，许曦月看着一旁的男人没有回应身后的通知，倒不会觉得陈述没有听见，她了解，陈述的性格就是这样淡淡的冷冷的。

刚才陈述告诉她，今天早上夏天的风他们不在是因为去查案了，有很大的收获，如果小乔愿意配合给出更多线索，会更快破案。

现在小乔没事，但是谁说的定犯人以后不会再伤害呢，遇上这种事，谁都想尽快将犯人绳之以法吧。

许曦月应了声好，跟上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