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的皮肤触到了柔软的缎面,和石板泥土完全不同的触感惊醒了阚洛,他睁开昏昏然的眼,那双雪白的皂靴再次落在眼前,只不过不同的是,因为他扒拉在鞋面的一只手,雪白的丝锻上已经沾染了星星点点的泥星子,格格不入。
他双眼浑浊,早被燎原大火烧得神志不清,空气中隐隐浮动的丁香子,随着这人的靠近,味道愈发浓郁起来,勾得他的身体蠢蠢欲动。他真想贴上去,倾泻无法找到出口的欲念。
他对上那双霜雪冰封的眼,冰雪之下,似乎隐隐装着担忧,呵,他在担心什么呢?若不是他身上的诡异暗香,他不会落入此狼狈境地。
阚洛自嘲一笑,抬起手臂,机械地用袖子擦拭鞋面上的污泥,低声喃喃:“求你,放过我吧……”
尽管他压抑着人类的本能,把声音放的很低,但那话语中深藏着的痛苦与祈求却能击穿一切。
他抬起的衣袖落了空。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空气中的余香消散,阚洛才不得不承认,那个身带暗香的男子已经翩然离开。他预想中的路人没有出现,小巷冷冷清清,仅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呵。
他终于爬到了小巷的最深处,再往前便是一堵厚重的墙,他靠在墙面上,原本倒腾的心跳缓慢下来,带着淡淡的寥落,然而与他心中的空虚相反的是,与他生死相依的小可爱一团火热,撑起一个鼓包,早不复缩成一团的畏缩模样,小口偶尔吐出来点点的琼浆玉液,已经将黑色的布料濡湿。
这还是打白天呢,它就按捺不住了,让他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阚洛暗恼,无处发泄的情绪化作一巴掌往它身上拍去,这一下,下了力的。下一刻他就为自己的所做所为后悔了。
痛苦和欢愉席卷他的全身,他短促的痛叫一声,终于有了些清醒,毕竟是自己幻化出来的东西。衣料被收紧的手指抓出了褶皱,抓在黑色布料上的指节隐隐发白。
可是,那小家伙竟然还没消下去。
唉。
阚洛怜爱地揉了揉它,稍作安抚,虐待它,何尝不是虐待自己呢。
他鬼鬼祟祟朝巷口望去,没看见半个人影,手滑进杂草丛生的草丛里,抚慰这个被他痛殴一掌的小可怜。
他这一生,很少做这样的活,毕竟他觉得,这处是神圣的,是属于未来妻子的,不能被玷污,即使是自己的手也不行。人之所以不同于动物,是因为人有控制自己**的能力,权如此,爱更如此。超高的道德感让他活成了不吃肉的和尚,连不可描述的梦都不曾做过。大抵正是因为压抑久了,反弹的极为厉害。
随着快意升起,他的手都快秃噜皮了,小家伙却始终达不到极致那个点,无论他怎么变换手法,它就是不买账,一团抖擞,甚至调皮的在他手中弹了弹,像是挑衅一样。那种无法疏通的堵意让阚洛欲哭无泪,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一只漂亮的手把他粗暴得仿佛自惩罚的手制住了。他才惊觉,这个精神体早被他凌虐的通体发红。
不过,更让他惊奇的是,原本已经弃他而去的人,竟然去而复返了。不用抬头,他已经从风中变化的气味辨出来人。这也是他做坏事被抓包却没有半点惊慌的原因,他闭着眼,破罐子破摔。
“我带你去花楼。”清清凌凌的声音传来,熟悉得很。
果然是他。
他拎着领子被提了起来。
忍住胸中鼓胀的情绪,阚洛鸵鸟一样埋着的头摇了摇:“不,不要……”
男人的二指压在他的脉搏上,沉吟道:“你若不去把小家伙的事解决,两个时辰内必会受它牵连,爆体而亡。”
“关你什么事呢?”顶着他落在下方灼灼的目光,阚洛自知丑态难掩,他吸吸鼻子,冷硬顶撞。
“关我什么事?”男子仿佛把这句话咀嚼了好几遍。
“是啊,我和你什么关系,我是死是活和你什么关系。”
阴鸷爬上男子锋利的眉眼,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狠厉起来:“可是,你是我的人呐,就算日后恨我入骨,你这辈子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阴沉沉的话语犹在耳边,阚洛被一股大力推倒,肩膀撞在石墙上,疼得很,然而他已经顾不得这些了,他的小可爱落入了男子只手。
那个男人,将它吞吃了进去,毫不惜香怜玉。
天哪。
“啊......!”
光天化日之下,他的精神体被陌生男人袭击了!那可是他的命根。
隔着轻薄的面纱,他看见了男子嫣红的唇,和逐渐染上艳色的绝美脸庞,像吐着鲜红信子的蛇,攫紧了他的猎物。
世界在摇晃。
摇曳的蓝天白云融合成一种颜色,一阵又一阵烟花花在眼前炸开,五颜六色充斥着阚洛的世界,他的五感钝化,已经听不到四周的声音,所有感官集中在一处,无瑕再去分辨巷口的动静。
“哈……啊……”
和自己不一样的是,男子体内明显更适合他的精神体生存,那里有精纯的内力,在那个温暖的巢穴里,小可爱得以舒展,发展壮大。那种酣畅淋漓通过小可爱传达到他身体的每一寸,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一时间,香浮玉擎初含露,鲛绡渍透薄轻纱。
紧绷之后阚洛解脱般瘫软倚靠在石墙上,手指头都懒得再挣开一下。
这算不算是一种神交?
他望着遥远的虚空,不可否认,这一刻,这个男人给了他无上的旖旎迷乱。
男子的面纱已经脏了,但他混不在意,伸出舌舔了下嘴角,才慢悠悠说道:“多谢款待。”
这吃饱喝足的满足感是怎么回事?
呵,算了,随他怎么说好了,只要把他的精神体还回来就行,其余事,他已经无瑕再想,阚洛看向懒洋洋蜷回一团的小家伙,心中难掩失落,这可是这小家伙的第一次。
下一刻,倦意涌上心头,眼皮沉沉,阚洛的世界逐渐沉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