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是系统 第67章 第二十六章 接下来的四十九个日夜

“你……你把你进去之后，霍长叡对你做的所有事都说给我听。”姬芮霖气结，拍着姬芮佑的双肩，力道不小。

似乎这样就能拍醒对方。

姬芮佑老老实实地说了，系统的记性一般很好，该有的细节一点也不会忘。

只是姬芮佑的话语有些许偏袒，因为他说完之后还补充了一句：“也许他的确有私心，但他受伤了，下意识搂住我也是很正常的。”

宿主是好人，目标也是好人，他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都不好。

“他没有受伤。”姬芮霖纠正他，同时用一种没救了的绝望眼神看着他，“霍长叡就是在无病呻吟，容阊雀还不至于对合作伙伴下手。他都是装的！”

装的？

姬芮佑又回顾了一遍记忆，眉头罕见地皱了起来——他正陷入深深的悲伤之中。

当时只有他们两个人，霍长叡本就不需要撒谎演戏，而且霍长叡一直阻拦他用手去探测他的身体情况。

是自己不值得信任吗？

姬芮佑有些闷闷不乐：“宿主，我是不是做得不够好？我当过系统很多届了，我以为已经度过了相互戒备的阶段了。现在看来……”

姬芮佑的话语顿住了，他整个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般呆站在原地，眼里的情绪也烟消云散。

姬芮霖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毫无动静，姬芮霖焦急起来：“姬芮佑？”

姬芮霖屏住呼吸，双手抓住姬芮佑的衣服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姬芮佑突然眨了一下眼，恢复了正常：“宿主，怎么了？”

“你刚刚……”

“唔，刚刚不小心触发了坏情绪清理程序。悲观情绪对系统来说是不必要的，清除的话也在所难免。”姬芮佑说得很是平常，简单得就像吃饭、喝水一样。

他刚刚眼里的那一点真情流露的伤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又只剩下眼中流转的数据光流。

“宿主，不用谈关于系统的事了，目标的事系统会尽己所能。毕竟宿主才是系统的第一位。”姬芮佑一脸认真地说道。

姬芮霖看着他这副样子，眼里情绪冗杂，麻团一般扯也扯不清。

姬芮霖闭上了眼睛，虽然姬芮佑刚刚说只是清理了坏情绪，但他总觉得不对，坏情绪的节点又归于什么规则呢？

姬芮霖突然睁开双眼，问他：“你经历过许多世界，是吗？”

“是啊。”

“那么，一共是多少个世界？”

姬芮佑云里雾里，他说：“我的记忆被清理过，并不全面。”

“那就从你有记忆的时候来算，共计是多少？”

这分明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姬芮佑搜寻了半天，最终只得出了一个结论：“我……不记得？”

他甚至自己都茫然于这个答案。

这并不应该，即使他清除记忆后失败了很多世界，但也不至于把这些世界的记忆统统删除了。

“0028，你并不熟练。”姬芮霖点明道，“也许，你的记忆从始至终都是错的。”

“记忆，不该被随意的程序来掌控。”

……

姬芮佑又停留原地，片刻卡了的机器复原，他又像回到了前面某个时刻一样，他说道：“宿主，系统会随时给宿主提供积极情绪的，积极情绪是可以传递的，而系统能为宿主提供情绪价值，系统本身也会高兴的。”

姬芮霖盯着姬芮佑恬淡的微笑表情半天，最终他叹了口气，道：“我了解了。”

“霍长叡不回答也无妨。就算他临时反悔，你也能拦住他，对吗？”

姬芮佑迟疑不决地问：“可以是可以……但我不理解，我该如何拦住他？”

姬芮霖没有回应，姬芮佑抬头望进了一双情绪复杂的眼睛，上挑的眉眼不复往日的夺目，烛火下水光氤氲的眸色平添了几分悲伤。

“宿主，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姬芮佑道，“0028会竭尽所能弥补过错的。”

“没什么……”姬芮霖回答道，“我只是在想，如果我的友人不能自由表达自己的情绪，被迫给人提供积极情绪，悲观不被允许，他的心会随之哭泣吗？”

姬芮佑安慰道：“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宿主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会附注一切努力保护你的所有友人的。”

姬芮佑压根没联想到自己身上，毕竟系统是没有心的，这不符合条件。

更何况系统的情绪就是被模拟出来的，从来都不算自主表达出来的。

姬芮霖笑了一下，尽管他看上去并没有被安慰到，他只是说：“其实你已经帮我很多事了，如果你哪天要走了，记得给我一个告别的机会。”

“现在任务都还没完成，我相信接下来的四十九个日夜，我们还能一起度过。”姬芮佑笑着，如他所说的在提供情绪价值。

不过，如果当真呢？

姬芮霖也笑着回应他：“那我将会很期待接下来的四十九个日夜。”

“明日就是计划执行的日子。原定的三天都被迫延迟了两天，好在……那位‘师弟’充分发挥了他的愚蠢。姬芮佑，再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

霍长叡脸朝下趴在地上，凹凸不平的地面粘腻，还有一股经久的血腥味，不曾打理过一般，难闻得让人胃里泛起一阵酸水。

刚刚，霍长叡被直接按头推倒在地上，脸上生生蹭过地面，本就破了相的脸雪上加霜。

霍长叡不甚在意，但声音反而比他上心：【哎呀，脸可是资本之一呢，可以可怜但不可以可怕呀。】

霍长叡没说话，声音了然：【又不在乎。你究竟是不在乎自己的脸、身体，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霍长叡毫无动静，牢门关了不动也就罢了，连烛火熄灭了也不曾动一下。

地牢里阴冷潮湿，跟外面根本算两个季节。霍长叡趴在地上，那股子凉意仿佛能渗透进骨子里，甚至他的腿也在无意识地颤栗，但他已经躺着没动。

【你要就这么冻死自己？】

声音本来以为霍长叡依旧会毫无反应，但霍长叡却回了他一句：“这点苦忍受不了，会出麻烦。”

【……】声音片刻沉默，【刚刚是谁在说话？】

这下霍长叡是真不回了，不知是无语还是觉得没必要。

良久，空旷寂静的环境中传来一声异响。

【是姬芮佑吗？】

霍长叡的头抬了一下，用袖子最干净的部位下意识擦了下自己的脸，然后他便被自己这动作给吓住了似的，死死盯着自己那条叛变的胳膊。

牢门外脚步声渐近，越发清晰地响在耳畔。霍长叡的心脏随着脚步声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随后他终于挪动着身子，胳膊蹭着地支撑着自己坐起，然后靠在墙上，头刻意地偏向看不到牢门的一边。

声音都无语了：【……】

【就算你头发可以挡住脸也没用，也可以看得见伤势。】

声音：【这小子真栽了，不过现在注意形象还有用吗？可恶[裂开]】

声音好不容易心善一回关心人身体，结果被无视了（）

霍长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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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二十六章 接下来的四十九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