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然和路南很快就到了,电话里传来肖然的声音:“林鸥,你在哪儿呢?”
“我马上出来。”我赶紧从角落里走出来,胡乱擦了擦眼泪,不想让她们看出异样。
路南走过来,脸上带着点不自在的歉意:“今天这事都怪肖然,你别往心里去啊。”
“她也是好心,看你天天写信,想着逼你一把。说不准……乔羽吃错药答应了呢?”她望着我,一脸无辜。
“呜呜,小欧不要生人家的气嘛!”肖然一如既往卖萌。
她晃着她标志性的双马尾,校服裙被她偷偷卷了腰,裙摆堪堪落在大腿根,又可爱又性感。我心里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怎么办:“不关你的事……我本来也想表白的,今天我自己表现的不好。”
肖然好像得到了皇帝的免死金牌一样兴奋,抱着我蹦来蹦去的:“呜呜,人家最喜欢你了!永远不要讨厌我好不好嘛!”
我点点头,无奈的叹息。“我永远不会讨厌你,还有路南。你们都是我的朋友不是吗?”
难怪喜欢她的人那么多,无论女孩男孩,Alpha还是Beta都和她表白过,唯独Omega喜欢她的少,多半是在讨厌她又和自己女神或者男神在一起了。
她明明最喜欢Omega,却偏偏在Omega里面,被传的声名狼藉。
各有各的不容易。
她有点心虚的凑近我身边,挽着我胳膊,带着点俏皮的狡黠:“早知道就不跟你打赌了,小欧。要不……我也跟你表个白?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啦呜呜。”
我大度道:“算啦,我才没那么小气。”
她噘着嘴:“我偏要!怎么没人和你表白,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你,然后嘻嘻……帮你提人气!”
“别!”我求饶:“千万不要。”
路南提议去运动,先打了会儿羽毛球。没过多久,她的朋友们也来了,一群人便转场去打篮球。肖然向来不爱动,到了以后躲在阴凉处,百无聊赖地往我肩上一靠,像只黏人的小猫。
过了会儿,路南她们去更衣室换了衣服朝这边走过来。她眼尾还泛着运动后的薄红,看人时目光坦坦荡荡,不躲不闪,瞳仁亮得像淬了汗的光,带着股直来直去的野劲儿。
偏蜜色的皮肤是被阳光吻过的健康质感,脖颈到锁骨的线条利落得像刚冲过终点线,每一寸肌理都绷着紧实的张力。
下巴棱角分明,说话时喉结轻轻滚动,抬手抹汗的瞬间,小臂贲张的筋络清晰可见。
宽松的运动服根本遮不住她肩背流畅的弧度,整个人站在那儿,就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浑身都透着未经打磨的、混着阳光与汗水的荷尔蒙,滚烫又鲜活。
路南没接她们递来的水,只抬手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抹了把脸,汗珠顺着下颌线滚进衣领,洇出一小片深色的湿痕。她径直走到我和肖然面前,肖然把手里攥着的另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抛给她,一瓶给了我,瓶身还带着冰镇的凉意,撞在掌心时激起一阵轻颤。
“歇够了?”她冲肖然抬抬下巴,声音里裹着运动后的微哑,“不来投几个?”
肖然把头往我肩上埋得更深,像只耍赖的猫:“不去不去,晒死了。”说着还往我身后缩了缩,马尾辫扫过我的手背,带着点洗发水的清香。
路南没再劝,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水瓶上,喉结又滚了滚:“你也去打会儿?总坐着容易困。”
我刚想摇头,肖然突然从旁边冒出来,伸手把我往球场推:“去嘛去嘛,我看着你打!”她力气不大,却带着股不容分说的劲儿,我踉跄着往前趔趄了两步,正好撞进路南伸过来扶我的手臂里。
她的手掌滚烫,带着运动后的热度,隔着薄薄的校服布料都能感觉到那股紧实的力量。我像被烫到似的赶紧站稳,抬头时正撞见她低头看我的眼神,瞳仁里还映着球场的光,亮得有些晃眼。
“站稳了。”她很有分寸地松开手,往后退了半步,嘴角似乎勾了下,“投不进也没人笑你,玩玩嘛。”
场边突然响起一阵起哄的口哨声,刚才给路南递水的几个女生互相挤眉弄眼,目光在我们仨之间转来转去。“路南可会教学了,学姐试试嘛!”
“路南学姐也教过我们!”
肖然捂着嘴打哈欠,伸手在我背后推了一把:“去吧林鸥,让路南教你!”
我攥着那瓶冰镇的矿泉水,瓶身的凉意顺着指尖往心里钻,抬头时看见路南已经走到了三分线外,正弯腰拍着篮球,阳光落在她扬起的侧脸上,把那股野劲儿衬得愈发鲜活。她抬手冲我扬了扬下巴,篮球在指尖转了个漂亮的圈。
“来不来?”我纠结了一下,今天已经丢人现眼了一天了,也不差这一次了。终究还是抱着水走了过去。路南见我动了,干脆停下拍球的动作,直起身等我,那双眼亮得像含着光,看得我心跳莫名快了半拍。
“先教你投篮?”她把球往我面前递了递,掌心的温度透过橡胶球面传过来,带着点黏黏的汗意。
我刚要接,肖然突然从后面窜出来,一把抢过球抱在怀里:“我来教我来教!路南教肯定太凶了,会吓到小鸥的!”
她说着还冲路南做了个鬼脸,转身就往篮筐底下跑,“林鸥快来,我给你示范最标准的姿势!”
她穿着卷了腰的格子裙,跑起来裙摆飞飞扬扬,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腿。
跑到篮下时还特意转过身,踮着脚做了个投篮的假动作,双马尾在空中划出俏皮的弧度,引得场边几个Alpha吹起了口哨,她翻了个白眼,冲我笑了笑:“别理那些家伙。”
“哼,某些人又开始魅力四射了。”路南在我身边嗤笑了一声,声音不高,却带着点说不出的纵容。“别闹了。”她侧过头看我,额前的碎发被汗濡湿,贴在饱满的额角,“她那姿势,投十年也进不了一个。”
话音刚落,就听见“哐当”一声,肖然果然把球砸在了篮板上,弹回来差点砸中自己。肖然噘着嘴:“其实我还挺喜欢在这儿和她们呆着的,路南这个篮球队里面没有男的,女孩子都蛮好的beta,性格也很豪爽,你今天好好放松。”
“我运动细胞比不上路南。”她拍了拍我的头,吐了吐舌头,转身冲我们做了个无奈的表情,倒引得大家都笑了起来。
“还是我来吧。”路南说着,几步走到肖然身边把球捡了回来。
还顺手揉了把肖然的头发,把她的双马尾揉得乱糟糟的。肖然“哎呀”一声拍开她的手,却没真生气,反而凑到她耳边叽叽喳喳说了几句什么,说完还偷偷往我这边瞥了一眼。
路南听完,嘴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
她走回来把球塞给我。“持球的时候掌心空着。”
她站到我身后,伸手握住我的手腕调整姿势,胸口几乎要贴到我的后背,“手肘抬高,对准篮筐……”
她的呼吸带着运动后的热气,拂过我的耳廓,我整个人都僵住了,连她后面说的话都没听清。只觉得她的手很大,包裹着我的手腕时带着不容错辨的力量,身上那股混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像潮水似的涌过来,把我整个人都裹了进去。
我好像看到了乔羽,不可能吧?一瞬间我有点汗毛直立。
“专心。”路南在我耳边说,我瞬间清醒过来,又看过去,没有发现乔羽。
看错了?
我机械地跟着她的引导松开手,篮球划了个歪歪扭扭的弧线,连篮板都没碰到,直接落在了地上。
场边响起一阵善意的哄笑,肖然笑得最欢,叉着腰喊:“路南你行不行啊!教了跟没教一样!”
路南却没管别人,只是低头看我,眼底的光软了些:“没事,再来一次。”
我攥着衣角抬头看她,正好撞进她坦坦荡荡的目光里,那里面没有嘲笑,只有点认真的耐心,像夏日午后透过树叶洒下来的光斑,明明亮亮的,落在心上时,烫得人有点慌。
路南捡起球,用指尖转了半圈,篮球在她掌心划出流畅的弧线。“别急着投,先练持球。”她把球重新塞给我,这次特意托住我的手背,让我的手指张开些,“看见没?指根发力,掌心空出来,像捧着只鸟,既不能让它飞了,也别攥太紧伤着它。”
我试着调整姿势,指尖触到球面的纹路,果然比刚才稳了些。她松开手后退半步,弯腰拍了几下球,篮球撞击地面的声音笃笃的,像敲在心跳的鼓点上。
“投篮不是光靠胳膊。”
她突然运球向篮筐走了两步,脚步轻快又稳健,“你看——”话音未落,她纵身跃起,手腕轻轻一抖,篮球擦着篮网落进筐里,发出清脆的“唰”声。
落地时她转过来,额角的汗滴甩成一道小弧线:“是从脚开始使劲,膝盖蹬地,力量顺着腿往上走,到腰,到胳膊,最后从手腕送出去。像一条链子,环环相扣。”
“好热……路南,我感觉小欧也热的脸通红。”
肖然不知什么时候悄没声地凑了过来,双臂环在胸前,我感动的搂住她,被她十分冷酷无情的推开了。“热,小欧。”
她下巴微微抬着,哼了一声:“路南,说得倒像那么回事,你这是打算往体育生那条道上奔了?”
路南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她的话,目光只落在我身上,声音比刚才沉了点,带着种不容分说的笃定:“来。”
她说话时,指尖还无意识地捻着篮球表面的纹路,汗水在她睫毛上。
路南看着我:“走两步试试。不用投,就感受一下怎么把力气顺过来。”
我抱着球往前走,脚步发僵。她跟在旁边,时不时伸手扶一下我的胳膊:“肩膀放松,别端着。对,膝盖再弯点,像坐小板凳。”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覆在我脚边,像片温暖的荫蔽。
走了两个来回,她让我停下:“现在试试投一个,想着刚才说的,从脚开始使劲。”
如果是乔羽……她肯定什么都会做得很好吧。
我深吸一口气,持球,屈膝,看着篮筐。
这次没等她靠近,我自己试着把力气从腿上提起来,顺着胳膊送到手腕。球飞出去的时候,我听见肖然“欸”了一声——它虽然没进,却擦着篮板弹进了篮筐侧面。
“比刚才强多了。”
路南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她捡起球抛给我,“再来,这次瞄准篮筐中间那方块。”
肖然也凑过来,伸手在我胳膊上捏了捏:“笨蛋小欧,胳膊别太僵,像我这样。”她学着路南的样子比划,结果球差点砸到自己脚,引得我们都笑了。
我累的不行,往椅子上坐。
运动完的路南,脑后那卷头发被汗浸得松垮垮一束,小啾啾歪着,反倒挺利落。鬓角碎卷贴在紧绷的下巴上,头顶几绺支棱着,跟没收回的锋芒似的。那股野劲儿裹着点冷冽,压迫感真挺足。
场边那几个看球的早按捺不住了,这会儿一窝蜂似的涌过来,脚步都带着小跑。“路南路南,刚才那球太帅了!”有人举着矿泉水瓶就喊,嗓子还带着点喊哑的沙哑;“你这体力也太牛了吧,打这么久都不累!”
另一个扒开人群往前凑,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人扯着旁边人的胳膊,“哎你看她头发都汗湿了,还是这么带劲儿!”
“感觉她和一个Alpha偶像特别像,都很帅,就那种不羁的气质。”有个打扮时尚的女孩说。
“啊?谁?”
“不像隔壁的那群男beta,满身汗臭,路南女神香香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像群刚出笼的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声儿裹着热乎气儿,把路南团团围住,连风里都飘着股雀跃的劲儿。
等人差不多走了,我们也歇够了。
阳光落在三个人身上,带着篮球橡胶味和青草气息,我忽然觉得,今天那些委屈和别扭,好像都随着篮球的起落,慢慢消散在风里了。
心情开阔后,就想开了许多。本来,那也不关乔羽的事。
我喜欢她,是我的事,并不代表她有义务也喜欢我。
我自己自作多情,心存侥幸。什么都没准备就去告白,就算不是她,是别人,别人也会因为我轻浮的态度而拒绝我。
下一次,一定要准备好,认真的和乔羽道歉。
[星星眼]喜欢三人组的等后面70章左右会再上线哒!会有小拉扯,爱恨情仇包有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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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