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她们两个损友,耳朵里清净了不少。但是,我现在不想回家,一心只想着路南口里说的那个beta酒吧。
乔羽,这个点了,她会在哪里?
巷口的风带着点夏夜的潮气,我靠在路灯杆上晃了晃脑袋,最近有点容易晕,脖子热热的,不知道原因。
可口袋里的手机屏幕暗着,回家的方向在路尽头明明灭灭,我却怎么也提不起脚,路南口说的那家beta酒吧像颗种子,早就在心里发了芽,总觉得乔羽会在那里,哪怕我连她会不会去酒吧都不知道。
我沿着导航找了三家店。
第一家太吵,电子乐震得我太阳穴突突跳;第二家灯光太暗,吧台后调酒师的脸都看不清;第三家倒是安静,暖黄的光漫在皮质沙发上,我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杯据说“beta都爱喝”的柑橘味调酒。
酒液入喉时带着点甜,后劲儿却悄悄往上涌,等空了第三只杯子,眼前的人影开始发飘,吧台的镜面也晃成了流动的光斑。
“这酒怎么喝了晕?”我叫起来,调酒师看了我一眼:“喝不了就别喝,装什么?”
我被他怼的哑口无言:“你……你什么态度?”
他翻了个白眼:“我忙着呢,这位客人,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这么嚣张?态度好差。
就在这时,那个穿浅灰色衬衫的身影晃了过来。
是乔羽吧?我眯着眼瞅了半天,她的头发好像剪短了点,垂在耳后的样子比平时柔和。
我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带着一身酒气扑过去,胳膊牢牢圈住她的腰,触感和想象里一样,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摸到她脊背绷紧的弧度。
终于找到你了。
“乔羽……”我把脸埋在她颈窝,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我桌上的柑橘酒气混在一起,居然不难受。
她明显僵了一下,手推在我肩膀上,力道却不重:“林鸥?你叫我什么?”
“你怎么了?”她扶住我的腰:“别这样。”
我不回答,只是把胳膊收得更紧。“不要推我!”
“我喜欢你!”我嚷嚷着,酒精让所有藏着掖着的情绪都翻了上来,那些没说出口的想念、看到她和别人说话时的别扭,此刻都变成了耍赖的力气。
“你别抱这么紧。”她的声音里带了点无奈,指尖碰到我后颈的皮肤,凉丝丝的,“松开,林鸥,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抬起头,视线还是模糊的,只能看清她蹙着的眉头,和平时在学校对待我一模一样,很冷漠,这是又要假装不认识我?
是啊,本来我们就不熟,可这模样落在眼里,不知怎么就酸了鼻子。
她要推开我的时候,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砸在她衬衫前襟上,洇出一小片湿痕。
“别推开我……”我吸着鼻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就抱一会儿,乔羽,就一会儿行不行?”
我感觉到她推我的手顿住了。“别哭了,搞得我欺负了你一样!林鸥!”
她说话咬牙切齿的,好像很愤怒。
周围的人声、冰块碰撞的脆响好像都远了,只剩下我自己压抑的呜咽,和她胸腔里传来的、轻轻的一声叹息。
那晚我喝的烂醉,她照顾了我一整夜,后来她问我地址,我心里埋怨她去了两次都记不住,就不肯张口说。
她叹息着叫了出租车,说要带我去酒店住。
“你这个酒鬼,喝不了还喝,烦死人了。”她骂了一声。
出租车后座的空间摇摇晃晃,我像块没骨头的软糖,赖在乔羽身侧不肯挪。
她大概是被我蹭得没办法,原本抵在我腰间的手,悄悄换成了虚虚环着的姿势,防止我一个不稳栽下去。车窗开了条缝,晚风灌进来,带着点街景的烟火气,我把脸贴在她衬衫上,闻着那股雪松味,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嘴里却还在碎碎念:“你衬衫皱了……明天怎么穿啊……”
而且,乔羽怎么变了个味道……
我记得不是雪松的味道,是有点冰冷的,咸味的,像海风一样辽阔的味道啊……
我脑子浑浑噩噩的,只瘫在车上,忍着呕吐的冲动。
她没理我,只在司机报“到了”的时候,先一步推开车门,绕到我这边来扶。我脚刚沾地就打了个趔趄,她伸手捞住我的胳膊,力道比刚才重了些,却稳当得很。
“站直点,林鸥,别人看了还以为我拐卖人口。”她的声音压得低,听不出情绪,可扶着我腰的手没松。
进了酒店房间,暖光一亮,我才发现她衬衫前襟沾了我的眼泪印,袖口也被我抓出了几道皱。
她把我往床边带,我却突然攥住她的手腕不肯放,酒精还没退,脑子却冒出个荒唐的念头:要是松开了,明天醒来她就不在了。“别走……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求你了。”我哭喊着告白,终于说出口了,我心里一片仓惶。
“松手。”她语气硬邦邦的。
“不松。”我把脸埋在她小臂上,能闻到她手腕上淡淡的洗手液香味,“你会走。”
她好像被我气笑了,又好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挣开,就那么被我拽着,弯腰从行李箱里翻出便携的卸妆巾。“坐好。”她把我按在床沿,半蹲下来,指尖捏着卸妆巾往我脸上凑。
冰凉的触感碰到脸颊时,我下意识缩了缩。她的动作顿了顿,力道放轻了些,带着卸妆巾的无纺布蹭过眼角时,还特意绕开了我哭红的地方。“闭眼睛。”
她低声说,声音比刚才软了点,“睫毛上都是酒气,想明天肿成核桃?”
我乖乖闭眼,能感觉到她的呼吸离得很近,带着点无奈的耐心。她擦得很仔细,连鬓角沾的酒渍都没放过,最后用温水拧了毛巾,轻轻按在我额头上。“烫得厉害。”她嘀咕了一句,我没听清后面的话,只觉得额头上的凉意很舒服,困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好闻的雪松味道,侵染了我的脑海,我陷入沉睡。
等我再迷迷糊糊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平了,身上**的盖着酒店的薄被,鞋子被摆在床尾,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什么情况?
难道,我把乔羽……
不会吧!林鸥,你怎么这么禽兽?
我从被窝里爬起来,环顾四周,乔羽呢?她去哪儿了?
有个人坐在沙发上,她一身白衬衣,灰色西裤正对着台灯用手机打字,背影在台灯下显得很柔和。
我哼唧了一声,有点困,她立刻转过头:“又怎么了?”
“渴……”我哑着嗓子说。
她起身倒了杯温水,走过来想递给我,又怕我坐不稳,干脆半扶着我的肩膀,把杯子凑到我嘴边。温水滑过喉咙,舒服得我眯起了眼,喝完才发现自己还攥着她的衣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抓上去的。
“乔羽。”我含混地叫她。
“……”
“你别走好吗?”
她沉默了几秒,把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替我掖了掖被角。“睡吧。”她的声音很轻,“我在沙发上坐会儿。”
我没再说话,意识很快沉了下去。昏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雪松味,比酒店的香薰好闻多了。
但是,身上的燥热逼着我醒来。“好热……我难受……”
我呻吟着,疯了一样爬起来,扑到一个人孤零零坐在桌子面前的乔羽身上,闻着她身上的雪松味,我感觉很渴,很热。
她用力推拒着我:“林鸥!你清醒一点!别碰我,你会后悔的。”
“我喜欢你,不会后悔,吻我。”我口不择言道,我亲着她,跨坐在她腿上,搂着她的脖子。
我感觉自己很热,很难受。
我后颈的腺体非常不舒服,我不懂我怎么了。beta按理来说腺体是不可能有任何反应的。
我绝望的闻着雪松的味道,她将我紧紧搂在怀里,我感觉腰部都要被她蛮横的手臂勒断了。
“我爱你!”我含糊不清的说:“我会对你负责的……”
狗血来了[玫瑰][墨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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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