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土面无表情,“可是你再进出神威会吐吧?”
“你进出就可以了,”你补充道,“我懒得动。”
这时候带土也开始面露难色,“其实我进出神威过于频繁也有后遗症,而且这查克拉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你知道他在表演,但拆穿毫无意义。
“可以明天。”你松开了他的绳子,瓶身又哐当一下撞回他的胸膛。
这退让太过轻易,反而在带土心里敲响了警钟。他在想斑到底有什么东西符合你的描述,他想来想去只有银币。
纪念币?可是这有什么好藏的,斑死之前你又有什么好纪念的,他也从来没见过。
斑的遗物多半是些古籍,忍术卷轴,除了那本书还有点和你沾边的意思,别的全无你的痕迹。那他应该在你得到这东西之前把它搞出来。总好过什么都不知道就给你强。
先把你敷衍过去。
“明天……”他顺着你的话接上,语气变得公事公办,“最迟下午,六尾的收尾工作就要开始了,我没办法走开。”带土在那张刚拼好、略显寒酸的一米二小床边,挨着你坐下,床板随着你们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你也跟我一起。”
这命令的口吻让你立刻皱起眉。不想因为带土自己的战略布局失误而让自己来给他打工,还是他真以为自己在佐助面前替他说了几句话就把他自己当老大了?于是干脆的拒绝:
“那不是得站班几天几夜,不去。你直接告诉我地点,我自取。”
带土当然不会同意。
“不行,你有前科,”他屈起手指,敲了敲简陋的床板,发出笃笃的响声,像在敲打着你并不光彩的信用,“放东西的地方藏着钱,很难说你会不会携款跑路。”
“……”你抿了抿嘴,“其实我现在没有什么想花钱的地方。”又伸手去摘带土脖子上的项链,被他护住。
带土反应极快,一把攥住你的手腕:“干嘛?”
“你要去抽六尾吧?那得好久。我怎么可能一直跟在你旁边?”你试图抽回手,但他握得很紧,“把虫子还我。”
“如果不是我,”带土的声音冷了下来,另一只手捏起那个小瓶在你眼前晃了晃,“这东西早飞到佐助身上了。你想毁了他吗?还是天真到以为能用‘爱’拯救他?”
这话真是……
你不耐烦的提醒:“虫子没办法再让别人感染了。”
他当然知道,而且已经把虫子含嘴里又吐出来试验过了,但这个他才不会告诉你。
带土:“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说会毁了佐助?”你不解地转回头,“它除了吃点负面情绪还能干什么?”
带土突兀的说:“你远离痛苦太久了。”
你嘴角乍一下抽搐,闭上眼都不想去看他,这是开什么玩笑。
“你不痛苦,所以你没有动力。”他平静的时候看起来还有点聪明劲,“佐助不行,他需要动力、需要支撑。难道你要让这个时候的佐助被——”
“那你还给我。”你打断他。
“不行。”带土不再看你自己往床上一倒,木板又硬又有茬,他想起来还得买个床笠套,“这能保证你不会走太远。”
其实不是这样的。他闭上嘴,心里的他开始反驳着自己,我只是希望你每次看到我能开心点,但是说出来又会被你笑。
“那你怎么办?”你的声音从上方向传来,带着没好气的质疑,“你的痛苦多到虫子根本吃不完吗?”
“对。”
“真是服了。”你没好气的踢他挂在外面的腿,“那我会尝试戒断。”
“噢。”带土点头,装作无所谓,“随便你。”
你也跟着躺上去,肩膀挨着他的胳膊,看他说的真话还是假话。
带土心如擂鼓,那动静大得他怀疑你都能听见,但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
“你在想什么?”你轻声问,“在想斑拿了我什么东西吗?”
“不。”他几乎是立刻否认,感觉你呼出的气息拂过他的皮肤,“我在想佐助。”他现在才不关心佐助,随口一说而已。
……你“噢”了一声,“佐助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来着?”
“毁灭木叶,但我觉得他做不到。”还在想你在他去站班抽尾兽的时候会干嘛,他左右脑好像能拆开同时想两件事,这到底是什么特异功能?
带土侧过头观察着你听到佐助要毁灭家乡的反应,小小的瓶身就隔在你们中间,唉。
你才不关心佐助,那只是随口说着带土的话往下说,脑袋里想的全是斑为什么要藏戒指,难道是泉奈要他这么做的吗?这毫无道理,跟一个戒指同葬不符合他的作风……他更像是那个会要他哥时时刻刻盯着你就算洗澡也不能把戒指摘下来的人。
“不理解。”你喃喃道,想着几个月,或者说几十年前斑从伊邪那美出来、拽你离开的时候,那会木叶还没建设成这样,路也不长,一路走出去花不了多久,这段记忆在你脑海里占比太少,你甚至没办法找出一点零星的手部特写片段,去回忆当时手上还有没有戒指,最终,你只能将这股无名火迁怒于外界:
“木叶太小了。”所以你们走得太快了。
带土觉得你真是心大,“那你要佐助干嘛?做点大的?毁灭整个忍者世界吗?这是我要做的事吧?”
“噢。”你还在想,“那你蛮厉害的。”
敷衍,带土也不说话了。他看你头垫在什么也没有的床板上,想问你需不需要借他胳膊一用,被白绝改造后的身体很难再感到麻木,让你枕一晚上不成问题。
临开口又觉得他拿反应更真实的那一边去接触你会更好。
他只好侧身,先让那只手离你再近点。
“要枕头吗?”
你直接把头垫上去当做回答。
太配合了。带土表情一滞,这肯定哪里不对。以往你总要刺他几句,或是带着嫌弃推开,此刻的安静反而像暴风雨前的假寐。
你们就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姿势躺了一会儿,神威空间里只有彼此轻浅的呼吸声。直到你的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粗糙的木板边缘,一种被时间稀释了的空洞感缓缓漫上心头——几十年光阴被压缩成一片模糊的剪影,唯有失去的痛楚依旧鲜明。
“我之前以为斑很成熟老道,”你忽然开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很轻,像在自言自语。手指摸了摸鼻子,仿佛这样就能压下那股酸涩,“现在又觉得他一如既往的幼稚。”
源于时空跳跃带来的错位,迟来的评判只有观众席上还有人,于是侧过头问世界上唯二了解斑的人:“你觉得呢?”
带土觉得真是无聊透顶,为什么非要在床上讨论那个死老头。他不假思索地用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的、属于宇智波斑的声线回应道:
“我就是斑。”他侧过头,“我给你足够多的时间了解我。”
下一秒,你的面部表情急剧变化,像嘴里塞了起爆符——错愕、恐怖、惊慌瞬间交织在一起,形成近乎滑稽的表情。
立马弹射起步,用尽全身力气把猝不及防的带土猛地推下了床。
“我永远不可能和斑躺在一张床上好吗!这很惊悚!!”又搓了搓胳膊,好像要掉鸡皮疙瘩,“而且斑根本就不敢对我说这种话!!!”
泉奈会吵死他的!
带土毫无防备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一声闷响。他躺在地上,正在试图理解“不敢”是什么意思。这段时间你的话里有太多含糊不清的东西,他分析不过来,也无法挨个验证。
过了好几秒,他才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用回自己原本的声音,嘟囔了一句:“开个玩笑而已。”
“你以为这很幽默……?”你惊魂未定。
带土想说他是认真的。他就是这么想的,和你说话就是这样,口吻都像是小孩,你为什么要把他变得这么幼稚。
“我要睡觉了。”他推了推你,“挪挪位置。”
“植物人要睡觉吗?”你嘴上讽刺着,身体还是往旁边让了让。
“半植物人。”带土纠正道,重新在你身边躺下,但这次刻意保持着几厘米的距离。
神威空间里没有日月,但仍然有时间。半夜,带土迷迷糊糊感觉到有指尖在轻轻戳着他的胸肌,长期保持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
“怎么了?”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你命硬吗?”你突兀的问道。
……带土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又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大难不死,你说呢?”
他试图从你近在咫尺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是想让我去干嘛?”
“没想让你做什么。”你没有收回手,反而是贴在他被斑刻下属于你和斑二人束缚的心脏上。
这能给你安全感。
人在和人产生新的链接之前,潜意识里总会先收到一些朦胧的暗示。你清晰的感知到,某种必然性正在酝酿。
你实话实说:“我感觉你会和我在一起。”
这句突如其来的实话让带土瞬间屏住了呼吸。
但你又补充,“但不是现在。”
“什么意思啊。”带土好笑似的泄气,一种无力感伴随着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为什么这么说?”
“感觉。”你掌心贴合在他鼓动的心脏上,活人的跳动好像成了你唯一能感觉到的真实。“你没谈过恋爱,很难跟你解释明白。”
带土咬牙切齿,“如果不出意外我九年前就该谈上了。”
“很难。”你果断下定论,“我宁肯跟阿飞在一起。”
“我就是阿飞。”
“你怎么谁都是?”你嘴角抽搐,“还有什么身份。”
带土如数家珍:“前辈的忠实下属~搞笑艺人实习生~!还有怕虫子的胆小鬼!啊啦啦~还是拥有主人的——”
你一把捂住他的嘴。
寂静。
死寂。
带土恢复正常,戳了戳你的手背,示意你拿开。
你心想要不然就这么把他捂死吧。但也罪不至此。
“也许斑就是这样想的。”
“……什么?”
“让我和你在一起。”
“……是这样吗?”
带土拿出了底气:“我是斑钦点的斑。”
带土是哈利波特的证据:
1.都是大难不死的男孩
2.脸上都有疤
3.都是三人组
4.都有一个脾气很臭的老师
5.从来没有同时出现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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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第 97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