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远 第43章 主神的考验

到了轮回台，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记忆一点点倒带，沈云心中道“原来所爱隔日月，日月不可近。”

沈云闭上眼睛，缓缓向后倒去，风知拂脸上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他不禁心中问道自己“目的达到了，但……还真是麻烦啊。”

风知拂到尘缘镜前，看到陆舟一遍遍正念着法咒，风知拂道“不用试了，她方才刚跳下轮回台。”

陆舟看向风知拂道“她……还好吗？”

他不能质问风知拂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沈云方才在，他没有这个权利，他已选了替沈云担下一切，这一切便没有期盼过沈云的回报，沈云的来世，生生世世，都与他无关。

风知拂道“明日不用去神罚台了，随我去明心阁。”

陆舟道“神罚结束了？”

风知拂道“没有，去疗伤吧。”

陆舟没有再问下去，他听出了风知拂并不想说下去，陆舟也并不在乎这些。

次日，陆舟到明心阁时，风知拂已经在等着他了。

他走近，看到明心阁并不是一个阁楼，而只有一道直通天际的银白色大门，风知拂看到他后，便挥手，陆舟看着银白色大门缓缓打开，一缕缕金光照出。

只听风知拂道“主神的考验，可以开始了。”

陆舟感觉自己的脖颈有一阵刺痛，出现一个金色的涡纹，陆舟看向风知拂。

风知拂道“等会问。”

陆舟又看向前方，金光在一点点消散，化作无数光点。

风知拂道“走吧。”

待出了银白色大门后，风知拂道“我将主神之位赐予你。”

陆舟道“为何？我受了神罚，不是不可成神了吗？”

风知拂道“你的神罚已过，而我，是神做得厌了，也想去人世转转罢了，毕竟都一万年了，一个人确实有些孤独了，我选你是因为你做了与我截然不同的选择，若是万年前，我定会觉得你们这些人痴傻无比，呵，现在竟会因为这个选择选你。”

陆舟道“什么选择？”

风知拂道“你选了替那位姑娘受神罚。”

陆舟问道“你成神前也是人吗？”

风知拂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道“算是吧，但与你们还是有区别的。”

陆舟接着问道“你辜负过别人？”

风知拂道“你通过了考验，可共享我想让你知道的记忆，若是失败了，败者不配知道我的事。”

陆舟问道“千年后阿云会成神对吗？谢谢你。”

风知拂道“你不用急着高兴，一切还都不是定数。”

陆舟道“这已经是我最好的选择了。”

陆舟的考验便是恢复凡间秩序，收回散落所有的神器，包括逃逸的妖兽。完成考验的同时，陆舟只要一有闲暇便去尘缘镜前，这一次，陆舟在离开前，他看见了五岁的沈云，镜中是个嘴唇红润，皮肤白皙，脸上肉嘟嘟的小女孩，手中拿着一串亮红色的糖葫芦，紧紧盯着，却迟迟没有下口，陆舟感觉心中有一道暖流涌过道“原来阿云小时候是这样的。”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这样便够了，此去刀山火海，无怨无惧亦无悔。

陆舟挥手，镜中画面散去。

沈云跳下轮回台后，第一世，是比南朝还早的一个时代，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坐在府门前，眼睛不住地像前方眺望，好像在等什么人回来。

忽的一下，小女孩蹦了起来，喊道“哥哥，哥哥，糖葫芦呢，糖葫芦呢？“

与小女孩一般大的男孩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道“给你。”

小女孩高兴地道“哥哥最好啦。”

小男孩道“愿愿，被爹发现，他就打死我了。”

沈云的第一世唤作蒋愿，男孩是同她一起出生的哥哥，唤作蒋祝。

蒋愿不说话，紧紧盯着糖葫芦，陆舟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蒋祝站在蒋愿对面，尘缘镜并没有照到他。

蒋愿看了一会，伸出手道“哥哥先吃第一口。”

蒋祝看着糖葫芦，没有推辞，咬下了第一颗，道“剩下的你都吃了吧，我将爹的鱼捞出来烤了的事你不许告诉爹。”

蒋愿高兴地道“嗯嗯嗯嗯嗯，我一定不会说的。”

但蒋父回来时，还是发现池塘的鱼少了，蒋祝还是挨了一顿揍。

蒋愿看着蒋父拿着柳条追蒋祝，小声道“哥哥，这个真的不怪我了。”

风知拂已经将陆舟的剑注入神力，可斩普通妖兽，可是陆舟的运气实在差，第一次便遇上了大妖，一只修炼千年老鹰，硕大无比，陆舟尝试用剑刺向它，但老鹰的翅膀坚硬无比，在相近时，陆舟砍到了老鹰的翅膀，可老鹰也趁陆舟不备，像陆舟左肩抓去，陆舟快速转剑，却还是被抓伤了，万幸的是只是两个看起来恐怖的血淋淋的窟窿。陆舟想着能够取胜它的办法便只有刺向老鹰的腹部，多次交战下，陆舟已经看出来老鹰总是无意思护着腹部，陆舟记得风知拂告诉他的，妖有本核，是妖最脆弱的地方。

陆舟在试探与交战中，似乎过了几个时辰，风知拂教了陆舟法诀，结界中的事凡人不可见，而结界中的时间与神界相同，陆舟感到身体变得沉重。

老鹰的体力似乎还很充沛，盘桓在结界上方，似乎在等着一击毙命，陆舟用剑撑着身体，陆舟告诉自己，他不能死，阿云还需要他。

陆舟将身体中所有的神力都注入剑中，假意表现自己已经力竭，果不其然，老鹰向陆舟猛冲，陆舟抬剑，猛烈的剑气砍向老鹰，老鹰已经闭无可避，剑气砍断老鹰一只翅膀，在老鹰嘶鸣之际，陆舟快速将覆网扔出，老鹰被牢牢捆住，陆舟试图再使出法咒将覆网加牢，可他已经不能使出术法了。

他用意念念了一道传音符，是给风知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