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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物缭萤局录 第18章 第 18 章

作者:郡箔熵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14 10:08:10 来源:文学城

温萤时指尖的铜流萤突然振翅,金斑闪烁着飞向沉月湖的方向,像枚会飞的书签,要去给《缘物考》的新页盖章。

临漾把空底座揣进怀里,铜片边缘硌着心口,竟生出种踏实的暖意。“走,去码头看看。”他拽着温萤时的手腕往湖边跑,草叶上的露水打湿了裤脚,却挡不住两人轻快的脚步。

码头的石阶上,张叔正给南洋来的游客递铜丝鸢尾,嘴里念叨着:“这是沉月湖的特产,花开不败,情义不散……”看见他们跑来,眼睛一亮,“正好,这批客人想知道缘物花的故事,你们来讲最合适!”

一个扎着脏辫的游客举起相机:“缘物花?就是能结果的那种神花吗?我在攻略上看到过!”

温糯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举着串缘物花果,紫金色的果子在阳光下像冰糖葫芦:“叔叔阿姨看这个!里面的铜片能拼出老故事哦!”她说着把果子塞给游客,转身往温萤时身后躲,银锁的链子叮叮当当响。

临漾被围在中间,索性拿起随身的铜丝,三两下拧出朵迷你鸢尾:“缘物花的根,扎在沉月湖底的玉矿脉上。以前有个花仙,怕书生修铜丝时伤手,就往矿脉里掺了流萤露,结果长出的花,都带着点铜腥味的甜。”

温萤时补充道:“就像刚才窑厂的小像,每个故事都得有点‘人味儿’才留得住。”她指尖划过游客相机里的照片——正是那株一半鸢尾一半玫瑰的缘物花,花瓣上还停着只铜流萤。

突然,沉月湖的水面“哗啦”一声炸开水花,铜流萤带着道蓝光从水里冲出来,嘴里叼着枚银质的小钥匙,直冲向温萤时。她伸手接住,钥匙柄上刻着“缘物库”三个字,还缠着圈细如发丝的铜丝,是临漾的手艺。

“库门开了?”临漾眼睛一亮,铜丝鸢尾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看来小像们已经到岗了。”

游客们惊呼着拍照,张叔趁机推销:“要去缘物库参观吗?温老板和临师傅亲自解说,还能亲手做枚铜丝纪念章——”

温糯拽了拽温萤时的衣角,指着湖对岸:“姐姐你看!艾酌先生的船!”

艾酌站在船头,《缘物考》被风掀起书页,露出新画的插画:窑厂的光影里,两个模糊人影的轮廓清晰了些,一个举着铜丝,一个捧着花果,衣角飘向缘物库的方向。

铜流萤突然飞向那艘船,钥匙在阳光下折射出七色彩虹,像道桥,一头连着码头的热闹,一头连着湖对岸的未知。

温萤时握紧钥匙,与临漾对视一笑。风里飘来缘物花的甜香,混着沉月湖的水汽,

艾酌的船靠岸时,《缘物考》正自动翻到空白页,墨迹在纸上游走,勾勒出缘物库的轮廓——那是座嵌在山壁里的石窟,入口处的石门上,鸢尾花纹与铜流萤翅膀上的纹路分毫不差。

“钥匙插这里。”临漾指着石门中央的锁孔,形状正好与银钥匙吻合。温萤时将钥匙旋入,只听“咔哒”一声,石门缓缓向内开启,里面并非想象中的阴暗,而是泛着柔和的金光,无数铜丝、银片、玉石碎屑在岩壁上组成流动的光带,正是历代守护者的故事凝结而成。

最显眼的是中央的圆形展台,之前的空底座稳稳嵌在中央,旁边新刻的小像已经成型:温萤时捧着缘物花果,临漾握着铜丝钳,两人衣角相触的地方,一朵缘物花正在绽放。

“比我刻得好。”临漾摸着自己的小像,指尖划过铜丝般的发丝,突然笑了,“看来石窟里的矿脉有灵性,能照着人心补细节。”

温萤时凑近看,发现小像的底座刻着日期,正是今天。岩壁上的光带突然波动起来,浮现出段新的文字:“第三十七批缘物守护者,携铜丝之巧,承流萤之暖,启新章。”

“新章在哪?”温糯踮脚张望,银锁突然腾空而起,撞向右侧的岩壁。石块簌簌落下,露出个更小的石窟,里面摆着个半旧的木盒,盒盖上写着“待启·民国三十六年”。

艾酌拿起木盒,《缘物考》自动翻开对应的页面:“1947年,沈砚秋将一批战时遗留的缘物藏于此,附信一封,盼后人能让它们‘见光’。”

临漾小心地打开盒盖,里面是十几枚锈迹斑斑的铜制身份牌,牌上的名字大多被磨得模糊,唯有一枚清晰可辨:“周明远”。旁边压着张泛黄的信笺,字迹娟秀,是花仙的笔迹:“这些名字,曾与我们共守沉月湖。如今战事平息,该让他们回家了。”

温萤时的指尖抚过“周明远”三个字,突然想起周爷爷总挂在嘴边的话:“我哥当年去参军,再也没回来……”她抬头看向临漾,眼里闪着光,“我们去找周爷爷吧,告诉他,他哥的身份牌找到了。”

铜流萤突然叼起那枚身份牌,飞出缘物库,往沉月湖社区的方向飞去。温糯蹦蹦跳跳地跟上:“我去叫张叔备车!”

艾酌望着他们的背影,《缘物考》的空白页上,正浮现出下一段的标题:“归人”。他合上书,对着石窟深处道:“看来你们等的‘后人’,终于来了。”

岩壁上的光带轻轻晃动,像在回应。阳光透过石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鸢尾花形状的光斑,缓缓移动,仿佛在催促着:走吧,去把故事讲给该听的人。

周爷爷家的老藤椅摆在院里,阳光透过葡萄架的缝隙,在他银白的头发上洒下碎金。老人正用放大镜看本旧相册,封面上的“战友录”三个字已经磨得发白,听见院外的动静,抬头时正好撞见铜流萤叼着身份牌,停在相册的封面上。

“这是……”周爷爷的手抖了一下,放大镜“啪”地掉在膝头。他颤巍巍地捏起身份牌,指腹抚过“周明远”三个字,突然老泪纵横,“是我哥!他当年说去修军械,原来……”

温萤时蹲在老人身边,鹅黄色裙摆沾了点院角的青苔:“沈奶奶的姑姑藏了这批身份牌,说等和平了,一个个送还给家人。”她翻开沈砚秋的信,“您看,这里记着周伯伯是军械师,负责修复战时的铜制武器,上面都刻着鸢尾花,说这样‘认得出自己人’。”

临漾从背包里掏出个小铜件,是用军械残片改做的鸢尾花:“我们在窑厂找到些碎铜,拼出了这个。您哥说,等胜利了,要在沉月湖种满鸢尾,让铜花陪着真花长。”

周爷爷摩挲着铜花,突然指着相册里的合影:“这是我们哥俩在码头的照片,他胸前别着的,就是这个花纹!”照片里的年轻士兵意气风发,胸前的铜制徽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正是鸢尾图案。

铜流萤突然飞向相册,身份牌贴在照片上的徽章位置,蓝光瞬间将两张影像融在一起。周明远的虚影从照片里走出来,穿着军装,对着弟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阿瑾,我没给周家丢人。”

“哥!”周爷爷伸出手,却只穿过片蓝光,老泪落在藤椅的木纹里,“我等了你七十多年,就知道你不是逃兵……”

虚影笑了,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道蓝光,钻进那枚铜鸢尾花里。临漾将铜花递给周爷爷:“他说,这花替他陪着您。”

老人把铜花别在胸前,像当年哥哥那样挺直了腰板:“明天带我去缘物库,我要把家里的战友录捐了,让所有像我哥这样的人,都能被记得。”

院外传来张叔的吆喝声,藤筐里的玫瑰包冒着白汽:“周老哥,刚蒸的,就着故事吃才香!”铜流萤叼着身份牌的链子,绕着藤筐飞了圈,把蓝光洒在蒸腾的热气里,像给包子镀了层流萤的甜。

温萤时望着葡萄架上的光斑,突然发现每片叶子的脉络里,都藏着细小的鸢尾花纹。临漾碰了碰她的手肘,指尖捏着枚新做的铜丝戒指,戒面是朵迷你玫瑰,与周爷爷相册里的军徽纹路相呼应:“给你的,配今天的裙子。”

铜流萤突然往院外飞,身份牌的链子在半空划出蓝光,指向沉月湖的方向。周爷爷望着光带,突然哼起段熟悉的旋律——正是《沉月谣》的调子,比码头水手唱的更浑厚,带着硝烟洗过的沧桑。

“哥教我的。”老人的声音带着笑意,“他说这歌能定心,不管在哪个战场,听见就像踩在沉月湖的地上。”

温萤时跟着旋律轻轻晃腿,鹅黄色的裙摆扫过青砖地,惊起几只躲在角落的流萤。它们跟着铜流萤的光带往湖边飞,在天上织成个“家”字,蓝光映得湖水都暖了起来。

临漾握紧她的手,铜丝戒指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他知道,缘物库的空白页上,此刻一定又多了行新字——关于等待,关于重逢,关于那些藏在铜锈里的心跳。

沉月湖的傍晚总带着点慵懒的暖。周爷爷的《沉月谣》还在晚风里飘,铜流萤已经带着身份牌的蓝光,钻进了礼品店的“缘物角”。新添的展柜里,周明远的铜制徽章与沈萤光的信并排摆着,玻璃罩上,《沉月谣》的乐谱正被流萤光一点点描亮。

“张叔说明天社区要办‘老物件故事会’。”温萤时用软布擦拭展柜,鹅黄色裙摆扫过地板,带起片缘物花的金粉,“周爷爷要去唱《沉月谣》,让咱们把这些旧物也搬过去。”

临漾正给铜丝玫瑰戒指抛光,闻言抬头笑了:“正好让孩子们看看,铜锈里藏着的不只是故事,还有骨头。”他指了指徽章背面的刻痕,“你看这力道,是枪林弹雨里磨出来的硬气。”

温糯抱着本新绘本跑进来,封面上画着穿军装的周明远,正往鸢尾花里藏身份牌。“老师说这是给小学生的爱国教材!”她献宝似的翻开内页,里面的插画全是用铜丝勾勒的,“临漾哥哥,你看我画的铜流萤像不像?”

绘本里的铜流萤翅膀上,竟粘着片真的流萤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艾酌的《缘物考》突然从书架上滑下来,正好压在绘本的最后一页,空白处迅速浮现出幅插画:社区广场上,老人们围着展柜唱《沉月谣》,孩子们举着铜丝小像,流萤在人群头顶组成面光旗,上面写着“记得”。

“看来这故事会不一般。”临漾把抛光好的戒指放进锦盒,“得给徽章配个新展架,用沉月湖的老槐木做,稳当。”

深夜的礼品店静悄悄的,缘物角的蓝光却越来越亮。周明远的徽章突然轻微颤动,与沈萤光的信之间,架起道细细的光带。信纸上的字迹开始游动,慢慢爬向徽章:“听说你在找我,我在沉月湖等了七十多年,鸢尾花开了又谢……”

徽章背面的刻痕突然渗出金色的光,在展柜玻璃上投射出段影像:周明远在战壕里,用刺刀在铜片上刻鸢尾花,身边的收音机正播放《沉月谣》,信号时断时续,他却跟着轻轻哼,刺刀尖的铜屑落在泥土里,长出朵小小的紫花。

“是他的执念在回应。”温萤时摸着玻璃上的影像,突然明白,“沈奶奶的信,他收到了。”

铜流萤从展柜顶上飞下来,翅膀扫过光带,影像突然切换:1949年的码头,周明远穿着军装,往沈萤光手里塞了半块鸢尾铜片,“等我回来,拼上这半块,咱们就成亲。”沈萤光的眼泪落在铜片上,晕开个小小的湿痕。

光带突然断裂,徽章和信都恢复了平静,只有玻璃上的湿痕还在,慢慢凝成个“等”字。

临漾从里屋扛着槐木展架出来,正好撞见这一幕。他把展架放在缘物角,突然笑了:“明天让张叔多蒸点玫瑰包,就叫‘团圆包’,给故事里的人也留两个位置。”

窗外的流萤突然聚集在礼品店门口,蓝光在地上拼出个音符,正是《沉月谣》的起调。温萤时望着那音符,突然哼起了旋律,临漾跟着加入,两人的声音在空荡的店里回荡,像在给那些未完成的约定,轻轻续上一段尾音。

《缘物考》的新页上,插画里的光旗越来越亮,“记得”两个字的笔画间,钻出朵小小的缘物花,一半是铜色的坚韧,一半是花的温柔。

天快亮了,故事会的展架,该上漆了。

社区广场的老槐树下,临时搭起的展台铺着红绒布,周明远的铜徽章在晨光里泛着冷光,旁边的《沉月谣》乐谱被流萤粉描得发亮。张叔的包子笼摆在展台旁,“团圆包”的热气混着缘物花的甜香,在人群里织成张温暖的网。

“周老哥,该你登场了!”张叔举着话筒吆喝,惊得槐树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周爷爷整了整胸前的铜鸢尾花,走到临时搭的舞台中央,手风琴的旋律刚起,他的声音就跟着飘了出来,带着岁月磨出的沙哑,却比任何时候都清亮。

温萤时站在展台后,鹅黄色的裙摆被风掀起,与红绒布上的铜徽章相映,像把阳光撒在了历史的褶皱里。她看着台下的老人眼里泛起的泪光,突然明白《沉月谣》为什么能流传这么久——不是因为旋律动听,是因为每个音符里,都藏着个想回家的人。

“姐姐你看!”温糯拽着她的衣角,指向人群里的个老妇人。老人手里捧着个布包,正对着周明远的徽章流泪,布包的一角露出半截铜片,上面的鸢尾花纹与徽章严丝合缝。

“是沈奶奶的妹妹!”温萤时突然想起沈砚秋的日记,“她当年也在码头等过周伯伯,说要带着另一半铜片,等他回来拼上。”

老妇人被请到台前,颤抖着打开布包,里面是半块磨得发亮的铜片。当她把铜片与徽章拼在一起时,整朵鸢尾花突然亮起蓝光,周明远的虚影从光里走出来,对着老妇人深深鞠了一躬:“让你等久了。”

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流萤不知从哪里飞来,在人群头顶组成朵巨大的鸢尾花,蓝光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暖洋洋的。张叔趁机把玫瑰包往大家手里塞:“尝尝!这馅里加了缘物花的蜜,甜到心里头!”

临漾正给孩子们演示铜丝工艺,指尖的铜丝在阳光下弯出朵小小的鸢尾。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举着刚做好的铜丝花,突然问:“叔叔,这些铜片会不会疼啊?”

“不会。”临漾笑着摸摸他的头,“它们啊,就盼着有人能记得,记得它们见过的风雨,就像爷爷们盼着有人听他们讲故事。”

男孩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把铜丝花别在胸前,跟着《沉月谣》的旋律转圈,衣角扫过展台,带起片细碎的蓝光,像撒了把会唱歌的星星。

艾酌的《缘物考》摊在展台的角落,最新的一页上,插画里的流萤鸢尾花旁,多了群举着铜丝花的孩子,他们的脚印通向沉月湖的方向,每个脚印里,都开着朵小小的缘物花。

周爷爷的歌声渐渐收尾,最后一个音符落在展台的铜徽章上,激起圈金色的涟漪。老妇人把拼好的铜鸢尾花轻轻放在徽章旁,像完成了场迟到七十年的交接。

温萤时望着这一幕,突然觉得所谓守护,不过是让故事从一个人的记忆里,走到一群人的心里。她摸了摸无名指上的铜丝玫瑰戒指,与临漾相视一笑,风里传来新的旋律,像有谁在悄悄续写《沉月谣》的新篇。

故事会结束时,夕阳正把槐树叶染成金红色。孩子们举着铜丝花往湖边跑,流萤在他们身后追,像在为这些新的守护者,照亮回家的路。

沉月湖的晚霞把湖水染成了橘红色,孩子们举着铜丝花的身影渐渐融进暮色里。临漾收拾展台时,发现红绒布上落了片特殊的花瓣——半面是鸢尾的紫,半面是玫瑰的金,正是缘物花最中心的那片。

“这花瓣会发光。”温萤时捡起花瓣,指尖刚碰到它,花瓣突然化作道暖光,钻进她的琥珀戒指里。戒指瞬间发烫,在暮色中亮起,映得周围的缘物花纷纷舒展花瓣,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周爷爷拄着拐杖走过来,铜鸢尾花在他胸前闪闪发亮:“这是缘物在认主呢。”老人的目光落在戒指上,“我哥说过,真正的缘物守护者,身上都带着沉月湖的温度,就像这戒指现在的热乎劲儿。”

张叔扛着空蒸笼路过,突然指着湖对岸:“那不是故宫的周瑾吗?他怎么来了?”

周瑾正站在“鸢尾渡”码头,身边跟着个穿汉服的姑娘,手里捧着个锦盒,盒盖上的鸢尾火漆印与温萤时的戒指花纹一致。看见他们,周瑾挥了挥手:“特展要加展‘缘物守护者’单元,特意来借你们的铜丝作品!”

穿汉服的姑娘打开锦盒,里面是枚玉制的流萤佩,玉佩里嵌着张微型照片,是三百年前书生与花仙的合影,边角还粘着点铜屑,与临漾铜丝戒指的材质一模一样。

“这是从缘物库最深处找到的。”姑娘的声音带着笑意,“玉佩背面刻着行字,说要交给‘能让铜丝开花的人’。”

临漾接过玉佩,发现背面的刻痕里藏着极细的铜丝,他用指尖一挑,铜丝竟自动展开,组成朵迷你的铜丝缘物花,与温萤时戒指上的光交相辉映。

“是书生留的信物。”温萤时恍然大悟,“他说过,要让铜丝开出比花仙更久的花。”

铜流萤突然从礼品店的方向飞来,嘴里叼着片新的缘物花花瓣,落在玉佩上。花瓣与玉佩相融的瞬间,沉月湖的水面突然泛起层层涟漪,无数流萤从湖底钻出,在水面上组成行大字:“新篇待启”。

周瑾举着相机不停拍照,兴奋地说:“这场景必须放进特展!就叫‘沉月湖的约定’!”

温糯抱着红薯跑过来,橘猫的尾巴上缠着圈铜丝,正是临漾昨天做坏的铜丝花骨架。“红薯也想当守护者!”她把铜丝解下来,往温萤时手里塞,“姐姐,给它也做个小徽章吧!”

临漾笑着接过铜丝,三两下拧出个迷你猫爪形状的鸢尾花,往红薯脖子上一挂。橘猫得意地晃了晃尾巴,带着铜丝徽章往湖对岸跑,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艾酌的《缘物考》不知何时出现在周瑾手里,最新的一页上,插画已经更新:温萤时举着玉流萤佩,临漾握着铜丝钳,两人站在沉月湖的流萤光里,身后的缘物库石门上,新的编号正在浮现——“第三十八批”。

暮色渐浓,码头的灯笼一个个亮起,暖黄的光与流萤的蓝光交织,像给沉月湖系了条彩色的丝带。周瑾和穿汉服的姑娘已经乘船离开,船头的铜铃随着水波轻响,像在为新的旅程伴奏。

临漾握紧温萤时的手,铜丝戒指与玉流萤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低头看向湖面,流萤组成的“新篇待启”四个字还在闪烁,仿佛在说:故事还长,慢慢来。

温萤时的琥珀戒指突然射出道光,在湖面上投下片空白的光晕,像张等待书写的纸。她知道,这是属于他们的空白页,该用铜丝、用流萤、用沉月湖的风,慢慢写下新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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