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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夫君BE后重生了 第1章 第 1 章

作者:却袖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0-17 01:06:49 来源: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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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秋末,寒意渐浓。

冷风自窗隙透入,吹得帐幔微动,满殿光影也随之晃荡。

沈怀薇坐在软榻上,只着一件单薄的素色中衣,还未安寝。

禁足的旨意已下了月余。

昭阳殿里,往日的人影早已散尽。

如今更像是一座牢笼,将她困锁其中。

她怔怔地望着窗外。

夜色沉沉,不见星月。

庭院中那棵老梧桐的枯枝映在窗纸上,风一来,影子便乱了。

她习惯了这刺骨的冷。

心,更冷。

滴漏声声,愈显寂寥。

她听着,不知怎的想起了许多年前。

那时,她还是永宁侯府金尊玉贵的嫡女,他是英国公府龙章凤姿的嫡长子崔煊。

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一场婚礼轰动京城,羡煞了多少旁人。

可她清楚,这桩婚事怎么来的。

是父亲,在自家寿宴之日,亲手往崔煊的酒中下了药,又将懵懂无知的她,推进了那间满是异香的屋子。

药效发作,他失去神智,她无力挣脱。

父亲带着宾客“恰好”撞破……

为全两家颜面,此事密不外传。

婚期仓促定在一月之后。

外人只见英国公府给足排场,永宁侯府嫁女风光无限。

洞房花烛夜,他掐着她的脖颈,毫不掩饰憎恶,“你们沈家,真是好手段。”

喜烛燃了整晚,她默默承受他的怒火,将所有的解释与委屈都咽了回去。

没有新婚燕尔,也没有画眉情深。

有的只是他偶尔流露出的、透过她看向另一个人的恍惚。

那些外人臆想中的温柔缱绻,于她而言,是漫长的折磨。

他每次都要她背过身去,大手扣住她的后颈,不许她回头。

待他尽兴离开,她才敢松开酸麻的手臂,靠在枕头上,湿了眼眶。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初时是压抑的怒火,最终便只剩下漠然。

她知道,他心里原本装着别人,是那位才情俱佳的顾家小姐,顾锦棠。

是她和父亲,用一场算计,拆散了他与他的意中人。

后来,他的身世大白,原是流落民间的皇子。

一朝认祖归宗,入主东宫,再到后来先皇驾崩,他登基为帝。

她亦随之母仪天下,成为大胤王朝最尊贵的皇后。

京城人人仍在艳羡,说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才能一路从侯府到国公府再入皇宫。

可只有她自己清楚,这条路,越走,心越凉。

她占据着这个最尊贵的女子位置,也承受着他日复一日的报复。

自他登基,一切都变了。

龙椅至高无上,将他积压已久的怨恨释放。

他很少再来昭阳殿,即便来了,也多是沉默,或是带着帝王威仪与她谈论宫规、朝务。

选秀,纳妃,充盈后宫……他做得理所当然,一代明君,自当雨露均沾,开枝散叶。

她默默看着一个个娇艳如花的新人被抬进宫廷,听着各宫传来的承宠消息,将酸楚与委屈咽下,维持着皇后的端庄与大度。

她是皇后,得有皇后的样子。

这病,大概就是这么一天天熬出来的。

太医请平安脉时,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自己也明白了,这具身子,怕是日渐油尽灯枯了。

最致命的一击,来得那般快,那般狠。

登基不过两年,他便迫不及待地将新寡的梁王妃,他的皇嫂,他曾经的意中人顾锦棠,接入了宫中。

不顾朝臣非议,不顾伦常约束……不顾她这个皇后的颜面。

他到底,还是将他心尖上的人,迎回来了。

这是对她,对永宁侯府的报复。

顾锦棠入宫不久便传出有孕,她虽心碎,却仍强打精神,按宫规送去赏赐补品。

可谁知,不过半月,顾氏便突然中毒流产。

那个她甚至记不清面容的小宫女,竟一口咬定是受她这位皇后指使。

她抬头望着他,想从他眼里找到一点点别的什么。

可什么都没有。

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平静得像是早就料到一切。

似乎认定了,她和父亲一样,都是不择手段的人。

“皇后沈氏,德行有亏,涉嫌谋害皇嗣,即日起禁足昭阳殿,静思己过。六宫事宜,暂交锦妃打理。”

“锦妃”……

他连个正式册封之礼都还未给顾氏,便已急急地将掌管后宫之权奉上。

那一声“锦妃”,唤得那般自然亲昵。

她明白了,她终于明白了。

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从被迫娶她的那一天起,他就在等着给她,给永宁侯府定罪。

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原来,心真的可以死得这样彻底。

以前那些她一个人偷偷回想,觉得还有点暖意的记忆,如今,也淡了,模糊了,什么都不剩了。

“咳……”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她急忙用绣帕捂住唇。

待气息平稳,只见素白的绢帕染了一抹暗红。

她望着那血点,扯着嘴角笑了笑。

也好。

这残破的身子,或许很快就能解脱了罢。

殿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

门轴吱呀一声。

沈怀薇从怔忡中抬眼。

一道玄色身影立在门边,他肩头深了一块,带着秋雨的湿气走进来。

裴煊?

怎么会是他?

今夜并非初一,也非十五……啊,是了,她被禁足后,早已不再去记这些日子。

原来,今日竟是十五了么?

按祖制,皇帝是该宿在中宫的。

可他……他不是早已废了这规矩?

此刻,他不应该陪着那个刚失了孩子,正需要安慰的顾氏吗?

她扶着榻沿起身,低眉敛目,嗓音沙哑:“陛下……您怎么来了?”

那双绣着金线云纹的玄色靴子停在她眼前,衣摆沾着泥土的气息。

他没有叫她起身,声音从头顶落下来,“怎么?朕不能来?皇后不欢迎朕?”

沈怀薇愈发低下头去:“……臣妾不敢。陛下驾临,是昭阳殿的荣幸。”

裴煊目光在她单薄的衣衫上停留片刻,终是淡淡道:“起来吧。”

“谢陛下。”

她依言起身,垂首立在阴影里,并不看他。

殿内静得只闻雨打轩窗。

他踱到妆台前,拾起一支她常用的玉簪,在指间转了转。

“朕打算下月正式册封锦棠为贵妃,典礼,需你这位皇后操办。”

沈怀薇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他竟……竟要她亲自去为他心爱之人铺就荣宠之路?

“封号,朕想好了,就用‘宸’字。”

他放下玉簪,白玉碰在檀木上,清脆一响,“皇后觉得,这个封号如何?”

宸……

北极紫宸,帝王之象。

历朝历代,哪个妃子当得起这样的字眼?

这是要把顾锦棠捧到什么位置?

他竟为顾锦棠做到这个地步。

连史官的铁笔、后世的议论都不顾了。

那些她曾经珍视的、为之挣扎辗转的情意,现在显得如此荒唐可笑。

她抿了抿唇,直到尝到一丝腥涩,才勉强按捺喉间的哽咽,缓缓抬眼望向他,“陛下是天子,陛下所想……自然是极好的。”

除了这些干巴巴的、符合皇后身份的客套话,她还能说什么?

质问?

哭诉?

这些姿态,她早就做不出来了。

雨声渐密,一阵急过一阵。

裴煊没有接话,烛影在他脸上摇曳。

良久,他才开口:“皇后忘了今日是十五了?朕今晚歇在此处。”

言下之意,便是要她侍寝。

沈怀薇脸色微白,向后挪了半步。

若在从前,她或许还会心存妄念。

可如今,在禁足、诬陷与他毫不留情的舍弃之后,再想到要肌肤相亲、同榻而眠……

胃里便是一阵翻搅,恶心得厉害。

她无法再忍受他的触碰,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轻贱不堪,连最后一点残存的尊严都保不住了。

裴煊一步步走近,玄色衣袂扫过地面。

“陛下……”

她拢了拢单薄的衣襟,止不住地发颤:“臣妾……臣妾身子实在不适……恐、恐怕不能侍奉陛下……”

这细微的退缩落在他眼里,却全然变了意味。

“不适?”

下颌一紧,是他的手指扣了上来,她被迫仰起头,直直对上他幽深的眸子,“沈怀薇,你也开始学会用这种手段了?欲拒还迎?还是……”

酒气扑面而来,直往她鼻子里钻,她别开脸,又被他转回来,“在因禁足之事,同朕置气?”

沈怀薇浑身发冷。

在他眼里,她连拒绝都成了争宠的手段?

她的痛苦,她的难受,在他看来,竟只是轻飘飘的“置气”?

她张了张口,却只是轻轻吸了口气,又咽了回去。

他恨她入骨,再怎么解释,也只会徒增羞辱。

“臣妾不敢……”

“不敢最好。”

话音未落,他已俯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那架凤穿牡丹的拔步床。

“朕今夜就要宿在这里。朕想要什么,由不得你拒绝。”

“朕要你,你便只能受着。”

沈怀薇惊呼一声,双手抵在他胸前。

“陛下……不要……”

眼前漫上一层水雾,连他的面容都看不清了,“臣妾真的……”

“不要?”

他将她扔入锦褥,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遮去大半烛光,“记住你的身份。”

他抬手,粗糙的指腹擦过她湿润的脸颊,“你兄长在西北戍边三年,朕原打算年底召他回京。”

她呼吸一滞。

去年家书中,兄长轻描淡写地提起旧伤复发,却再三嘱咐她不必挂心。

西北的风沙该有多冷?

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若皇后今夜不能尽到本分,”

他声音沉了下去,“沈将军就不必回来了。”

那个会在她受罚时代为求情,会偷偷给她带街边糖糕的兄长,如今成了胁迫她的筹码。

她闭上眼,点了点头。

凉意漫过肩头,她轻轻抽气。

他察觉到了,喉间逸出一声短促的嗤笑:“怕冷?现在才想到要投怀送抱,是不是太晚了些?”

温热的气息喷过耳畔,她却将脸埋得更深。

那个本该避讳的名字脱口而出:“裴煊……求你……”

他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已恢复帝王淡漠:“皇后该称陛下。”

所有的哀求都是徒劳。

他不在意她的虚弱,甚至刻意加重力道。

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偶尔会对她心软的崔煊。

她闭上眼,偏过头去。

泪水不停地淌下,浸湿了鬓发,没入枕巾深处。

酒气混着龙涎香的味道萦绕在帐中,她阵阵作呕。

还在国公府时,他就算不温柔,也多少还会顾及她几分。

如今登了帝位,连一点怜惜也不给了。

“睁开眼,”他命令道:“看着朕。”

沈怀薇抬起眼帘,那双眼睛还是那双眼睛,只是里面的东西全换了。

视线移开,可帐上绣着的交颈鸳鸯变得模糊。

她咬紧下唇,不肯再发出一丝声音。

“侍寝的时候走神,皇后在想什么?”

他一只手忽地覆上她的双眼,用不知从何处扯来的绸带迅速蒙住。

“既是不愿看,那便不必看了。”

黑暗里,他呼吸间的酒气更重了。

心口的闷痛一阵紧过一阵,呼吸渐渐吃力。

往事零零碎碎地浮上来:

大婚那夜喜烛跳动的火光,他认回皇室时她的不安,他登基后越来越冷的眉眼,顾锦棠进宫时他的复杂情愫,她被指下毒时他毫不迟疑的定罪……

原来,所谓帝王恩宠,如此浅薄。

原来,夫妻一场,也抵不过新人笑靥。

这一路,她得到的,终究只是镜花水月。

也罢……

就这样吧……

最后一点意识消散前,隐约听见极远处传来他的声音:“……记住你的本分……”

本分?

泪水渗过蒙眼的绸带,沿着脸颊滑落,很快消失在锦褥里。

四周彻底暗了下去。

秋雨还在下,敲着宫瓦,掩去了昭阳殿里最后一点声息。

远处传来模糊的更漏声。

离天亮,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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