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都不想让我死（综） 第6章 第六章

啊啊啊——又是他最讨厌又最喜欢的人啊！！

“少年，你的名字？”蛇神笑语嫣然，那少年抱着哭泣的少女，微笑看着他，瞳孔中映照着他和他身后的大蛇狰狞的身影，眼中却并没有惧怕、恐惧、贪婪这样的**，仿佛他自己都觉得狰狞的身影在少年的眼中美丽又强大。

“我的话，现在应该不能叫那个名字了，你叫我安倍见一好了。”少年把少女往后递给飞过来的神明，“蛇神，要不要试试附身于我？拥有我的力量，你应该也可以不再以邪神的面目降临人间，春日焕发的新芽，夏日盛开的繁花，秋日丰收的金黄和冬日皑皑的白雪，你想要欣赏的世间万物，都能够以另一个画面呈现眼前。”

“你不想要试试吗？你，会不会，被虚伪的爱侵蚀？”少年笑着，说着这个世间最天真的话语，蛇神紫色的眼睛，也倒映着这个少年的身影，他缓缓地弯起嘴角，“哦？那你呢？”你的存在，就这么毫不珍惜吗？凡人都是自私的，他在这个少年眼中看不到遗憾和难过。

“居然能被蛇神关心，在下荣幸之至呢！”

“最远最近不过时间，此间的我早就逝去，”少年笑得格外风雅，“神明陨落，你既不是因也不是果，你不做其间推手，终焉时刻也会到来，难道这不是最有趣的吗？你我结缘，我们终会见面。”

“何不归去？”你将是这世间最清澈最强大的存在，他方才的这一下已经试过，神明都不能抵挡的侵蚀，唯独对他无用。

蛇神为什么能够役使天羽羽斩，一直是少年心中不解的谜题，是否，这本身就是一种公平，他是蛇神对立的立场，但也不完全是，当年也有被蛇神炸到头秃的时候，在这一刻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是召唤之前的少年从未想过的疯狂。

第一句话只不过是口嗨，可是这句话还是像一道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他站在蛇神的大蛇之上，脚下的蛇身被他的力量侵蚀的滋滋作响，朝着那位前所未有的邪神伸手，他想要给他一个选择，一个不会被审判的选择，成为他，得到这具身体，净化他的力量，看看一个不能被降伏的蛇神，能不能被他眼里虚伪的爱所侵蚀。

没有人会想要去毁灭他的这具身体，那就会让一切的努力回到原点，蛇神的力量继续侵蚀人间。

“少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身后抱着少女的神明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天真的少年。

“哦？原来，你居然贪心的想要和我结缘啊！”蛇神笑起来，“真是天真啊！”

“那么，一心追求着绝对公平的蛇神大人，岂不是更加天真吗？”见一仰着头打开折扇，“明知道，这世间本就是被**驱使着前进，个人、家庭、国家、世界，每一个层面每一个等级，每一个个人，都有一个自我和他人。作为一个生来就是被公平桎梏的存在，蛇神大人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你生来的样子，从未改变过，你生来就是站在审判台上的人。所以，蛇神大人想不想要以另外一个立场来行走于世。你将会听不见无数付诸于你的祈愿者的声音，用在下的这一双眼睛，重新审视这个世界，如何？”

“如果你输了？”蛇神意动。

“如果我输了，”安倍见一笑了，“那就罚在下逗君一乐，如何？”那就让他自身来逗乐这位无聊到想要毁灭世界的蛇神大人吧！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银白色头发的少年朝着蛇神走去，他的身后，曾经被他救过一命送回源氏的少女朝他伸出手：“晴明哥哥——”

这个声音少年已经听不见，对他来说，晴明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短短的一世，能让他记住的事情就不多，机缘巧合救下来的小女孩早就不在他的记忆当中。

“晴明？世间有这么多的晴明吗？”蛇神伸出自己的手。

“谁在乎呢？”少年金色的五芒星印在他的手心，两个人开始融合，“我在乎的，从来都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些人，我在乎的，只是在这个世间挣扎着活下去的最勇敢最单纯的存在，那些所谓的主宰，从来不在我眼中。”

我看世间诸般罪恶皆如戏，唯有挣扎求存之事能入我心我眼，那个晴明，从来就不是他的同伴。

“他是那个成不了晴明的晴明。”他如是说。

“有趣，我真想看看，你眼中的美景，到底是什么。”蛇神附身的时候说，安倍见一偏头，你会看到的，他曾经听说蛇的眼睛是没有五色的，不知道神明怎样，当少年的眼睛被彻底地染成紫色，也不是蛇神原本的颜色，而是一种清澈透明的紫，像是水晶一般，一如少年湛蓝的眼眸。

他重新睁开眼睛，初生的阳光射入他的眼睛，世间的美丽开始肆无忌惮地展现在他的面前，蛇神笑了，“果然像他说的一样，春日焕发的新芽，真的很漂亮啊！”

世界诸般大能都战胜不了的八岐大蛇，身后的蛇影缓缓地褪去黑紫色，洁白的鳞和鲜红的图纹绘上大蛇的身体，白发染成银白，纯粹的像一个神祗，“须佐之男，你还要杀我吗？”明知你做不到，只能继续封印，那么少年的身体难道不是最好的容器吗？

杀戮一生的须佐之男也愣住了，他从未考虑过除了处刑之外的另外一个可能，不，神明摇头，蛇神不一样，他甚至和纯粹的恶的六道不一样，六道是没有办法感化的存在，也没有另外的六个少年能够毫不在意地给出自己的身体，内心还不会被侵蚀。

他和蛇神都知道少年能够不被侵蚀，还因为他的心灵，蛇神找不到侵蚀的机会。

“晴明哥哥。”少女难过地望着新生的蛇神。

“不要哭得这么伤心，说不定你以后就能看见他了，”蛇神挥挥手，一点都不走心地劝慰一句，“他又没有真的死去。”之后扬长而去。

天空那个让人惧怕的巨大的蛇影，一点一点地从战斗当中消散，所有的力量都汇聚到远方站在阳光下伸开双臂的少年身上，缩小版的蛇神，却无混沌污浊的气息，强大的蛇神之力，进入少年身体的时候，净化之力让进入的蛇身滋滋作响，只是看着就觉得一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然而少年的蛇神深情是愉悦的，他紫色的双眸纯粹无比，看着站在天空盯着他的众位妖神们。

“我这副样子如何？”他笑问。

“蛇神，你在卖什么关子？”帝释天从王座上站起。

天空之上，红黑相间发色的男人注视着他，“蛇神，这可不是我们约定好的样子啊！”

“难道这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吗？”少年蛇神轻轻笑起来，他的笑容像是纯真的少年，像极了一个人，阿修罗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这具身体……”

“啊，阿修罗王也曾经和他结缘吗？”少年拂过自己完美的脸颊，“不错哟，这是那个少年，自愿献给我的身体呢！嗯，他说生来罪恶，不是我的过错，让我以这副样子行走于世，重新观察这个世间万物。我们打了一个赌，如何？”

阿修罗：“……”

他喃喃自语，“的确是那个小混蛋会做的事情啊！”他想起来当年那个小混蛋好像就是让帝释天那个胆小鬼附身于他，来到深渊的，一点也不在乎如果被人抢夺身体应该怎么办？

“你们呢？”蛇神问鬼王酒吞童子、烬天玉藻前、还有海国众人。

“蛇神，这并不是终结，”坐着鬼车的大妖怪狐狸，华丽的扇子遮住半张惊世绝伦的脸，“我们会一直看着你的。”他冲天的妖气缓缓地消散，整个人都不见了。

“蛇神，你应该不会和那个小混蛋结缘了吧？”鬼王酒吞童子脸色和喝了假酒一样难受，如果有这样一个同僚，感觉永远都不会平静了，茨木童子耸耸肩，他无所谓。

海国的众人早就不见了，海潮在远处缓缓地拍打着水下的树木，一点一点地消失不见。

带领众神、众妖力战蛇神，被打的节节败退的安倍晴明：“……”

是谁？抢走了他的绝世功绩？他可是安倍晴明！本就应该统领最强大的百鬼夜行的男人！！！！！！

而如今他看中的百鬼夜行直接消失在他的眼前，和他打一声招呼都没有，就像当初他聚集这些人一样疏离，难道他还没有展现出他强大的资质吗？为什么这些妖怪都这么高高在上呢？果真是，人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妖怪永远的臣服吗？

少年蛇神流转魅惑的紫瞳看了一眼最后呆站原地的中年男人和他身后辣眼睛的百鬼夜行，少年的扇子挡在脸上，这人当真是对那人一无所知，就成为了晴明了吗？

当真连那人半分风雅都没有学到啊！晴明之名，被他流传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真的无法估计。

嘛，不过那人大约也不在乎，在他的身后，抱着少女的博雅和神明站在一起，看着少年蛇神缓缓地消失。

“神明大人，他会怎么样？会变成好人吗？”少女神乐问。

“谁知道呢，也许我回去可以问问先知？”神明金色的眸子满是困惑，这算什么？

难道真的像少年所说，邪神天生就是被放在审判台上的存在？这样的不公平，也是他能够使用能够封印他的天羽羽斩的原因吗？

那么，少年为什么说神明注定陨落，蛇神既不是因，也不是果？那么神明注定陨落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少年和蛇神交易太快了，什么都来不及问，少年蛇神一定知道。

只是注定是不可能问到了，那个家伙的恶趣味他领教了太多了。

不过，神明看着自己的双手，那个少年力量可真的洁白无瑕，他被千年前的蛇神侵蚀的神格已经被净化了，他的力量也没有被消耗，可以回去和高天原上的蛇神酣畅淋漓地大战一场，最后把他封印，等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如果那个少年真的能够解决永远杀不死的邪神的问题，那么也能够让躁动不安的世界安宁下来了吧！

至于未来神明陨落的问题，他从来不去思考这样的问题。

如果是注定的，那么就安然等待那天的到来了吧！

已经醒过来的少年，摸着衣服上的湿气，他好像睡着了，有这么困吗？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算了，太困了，明天再说。

于是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