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都不想让我死（综）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不过，这里四面都没有陆地，为什么会有一艘没有人的船呢？”源博雅更关心这个问题，“难道有什么人，在这里跳海自杀？”

他们脚下的船并不大，几个人装下以后，几乎没有什么空隙，甚至有几分装不下的吱呀声，有点摇摇欲坠。

“这里应该没有人死去，”蓝色眸子的小姑娘抱紧了两个不省心的小毛团，清澈的灵光在她的眸子里流动着，“倒是这附近，有过神纹和封印术的痕迹。”

专门修习过封印术的她，就连当年镇压八岐大蛇的那个庞**阵都研究过，这水里还有未曾彻底消失的点点金光和封印术气息，不会认错。

“你是说，这里，有神纹曾经存在过？”

安倍晴明立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可惜，除了黑暗的潮水，什么都没有，他什么都看不见。

“封印的气息倒是感觉到了，不过八百桑，什么是神纹？为什么我和晴明根本看不见？”

源博雅也凑过来问，离得最近的神乐伸出手似乎在拨弄什么，点点别人看不见的金光在她小小的手指间流动，被海水里的墨色侵蚀着。

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知道的安倍晴明：“……”

合着这里，就只有他一个普通人？

“神纹，就是神明的文字，”八百比丘尼解释说，“我们一家都是海神大人属下的神使，所以学习过这类的文字，知道神纹的气息。神乐之前被蛇神大人附身过，也是蛇神大人的巫女，她应该也能看得到。这些神纹一直被俯视，却没有完全消失，说明，人离开还没有多久，或者说消散的很慢。”

至于根本没机会的源博雅和安倍晴明，仅仅是和神明结缘，是不可能认识神纹的。

“可是，这周围什么都没有，那人怎么离开？”

源博雅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看不见，现在又不相信小姑娘的话了，这里除了这艘船什么都没有。

“也不一定是离开，”安倍晴明理理自己被黑水泡的皱巴巴，黑漆漆的一副，“也可能是，被离开。”

既然这里没有办法自己离开，又没有人，那么就只能是被别的什么人，带着离开的了，“海神大人不是说过吗？这里有一个恶神，还有一个唯一真神吗？这里既然是神纹的封印之地，必然也是禁忌之地，来这里的人，必然是盗取神纹的人了。”

“你是说，这人应该是被这里的官府抓走了？”

源博雅疑惑，他怎么感觉还是有哪里不对呢？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

小白跟着神乐凑过去，鼻尖嗅嗅，他曾经带着晴明的身体到处躲避，从来没有去过神社。

那曾经是少年的他灵魂的归处，也因此被人类奴役了几百年。

晴明死后更是不信神明，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上，能够无声无息让晴明消失的，只有神明。

他鼻息之间除了墨味，就只剩下清风和水流的气息，晴明好像比起神明的，更加推从这样的自然之力为神力。

大约就是这样的气息了吧？

很淡，甚至比不上八百比丘尼和那两个小崽子浓郁。

“可是，”小白歪着头，发出和少年一样的疑问，“神就是神，为什么叫做唯一真神呢？恶神，也是神啊！”

“嘻嘻……”浅金色的小狐狸，从八百比丘尼怀里探出头来，“这个世界上，不是神的假神，本身就是一种谁也无法抵御的诅咒，嘻嘻……大人说过，那是最恶毒最残忍的诅咒，没有人能够承受。”

他的声音是奶呼呼的，话语却让所有的人心头涌上寒意，思考最恶毒最残忍的诅咒，是怎么样的。

“小白想不出来，是什么样的诅咒？”小白说。

“须佐之男大人说，想要名声，那就无人能够记住，想要力量，总会功亏一篑，自身也会化作尘埃，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存在，记得他曾经来过。不过……”另一只小毛团说，“大人也说过，有时候，也不一定，神明也许也会被创造出来，众生都是平等的。这个诅咒始终存在就是了，有些人，比神明还要像神明呢！”

八百比丘尼无奈地把两小只抱得更紧一点，都把他们两个封了力量，还这么活跃呢？

神明之语，又怎么能轻易地说给凡人听，也许并不是提点，而是灾难呢！

“啧，真不知道成神有什么好的，”源博雅抱着手吐槽，“一出生什么都有的人生，哪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一辈子追求的东西，他们用漫长的世间慢慢地也会拥有，人类的纷争，他们不见得清净，甚至可能需要永生永世地经受凡人的一切。似乎除了生老病死，凡人要经历的一切，神明也要经历，他们的一生甚至看不到尽头。我实在想不出来，成为神明到底有什么好的。”

“嗯嗯，小白也想不出来。”

二尾的小狐狸殷勤地点头，他和这个红头发的肌肉无礼的家伙，头一次这么合拍，两个人点头的神情一摸一样，两个小姑娘和毛团看得不禁笑了。

有句老话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少年不知神仙好啊！

但，神仙好不好，谁也不会知道。

“嗯，好像许多的神明，都说过这样的话呢！”八百比丘尼说，安倍晴明背着手，皱着眉头不曾插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往那个方向？”源博雅拿着桨。

“那边！”立刻好几只小手和尾巴，齐刷刷地指着一个方向，安倍晴明和源博雅被同伴这么异口同声惊讶。

“你们知道我们要找的人在哪里？”源博雅问。

“……”

这是明明一直都在，还是在这一瞬间有了自己错过一百集感觉的安倍晴明。

他看看小白和两个毛团，晃得几乎和九尾没有区别的尾巴，两个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难道，那位曾经在京都外现身过的少年，也在这里吗？”

“嗯嗯。”小姑娘和小狐狸们，全都眼睛亮晶晶地点头，又呆又傻又可爱，让两个二三十岁的男人心里一软的同时，也觉得汗毛直竖。

那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会让这几个除了神乐以外，都是几百岁宝宝的家伙，居然也这么喜欢。

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简直有毒。

源博雅和安倍晴明一边点头，一边坐下来划桨，一边心里嘀咕。

有毒，简直有毒。

那两个毛团看着只有拳头大小，父亲是最古妖怪玉藻前，母亲是海神神社的巫女，八百比丘尼，也是海神跟前养大的，白藏主也同样，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大妖怪。

居然会成为一个小小少年的迷妹，怎么看怎么诡异啊！

有毒！

那个少年绝对有毒！

这里可不是游戏，每一个存在都是鲜活独立的，区区人类，怎么能让这些强大无比的妖王心悦臣服呢？

有毒！真的有毒！

心情很好的两个小姑娘和毛团子们凑在一起聊天。

八百比丘尼：“神乐酱什么时候和见一哥哥结缘的？”

神乐：“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见一。”

神乐，源氏，她是源氏最具灵能天赋的孩子，却出生就被作为牺牲品，献祭巫女。

她将会在十二岁的时候，献祭给最古邪神八岐大蛇，六岁的时候，将会进入所谓的源氏秘地先一步成为祭坛守护巫女。

小小的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来见他，一次比一次沉重，甚至是悲伤。

小小的她，期盼着每一次和亲人见面的时候，因为一起的源氏女不仅比她大，也不喜欢靠近她。

她不在乎。

小小的她只希望，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达成父亲大人的愿望，让父亲大人展露笑容。

六岁那年，她终于成为了祭坛守护巫女，等着父亲接她回家。

她在雨里等了好久好久，天下了好大好大的雨，小小的神乐，蹲在空荡荡的院子里，等啊等……

她以为父亲不会来了。

小神乐永远记得瓢泼大雨中，那个银发少年扶着一身鲜血的父亲走进来的样子，也记得父亲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对她说，“神乐酱，父亲来带你回家。”

小小的她站在台上，看到全身是伤的父亲身后，是满山的尸山血海，她那一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父亲会晚到，也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在本家的大人眼里，是不一样的。

难怪，难怪只有她，永远都一个人，不能回家。

“源氏的家主，不会放手的。”那个她第一次见面的少年这么说。

“没关系，我只希望，哪怕一次，一天也好。”

那么小小的孩子，忍下一切的苦楚，寥寥的几次见面，都强颜欢笑，她明明可以成为源氏最精锐的阴阳师的，她天赋那么好。

偏偏，源氏不要。

他们只要祭品，换取邪神的力量，明明知道，那个力量根本就是**的毒药。

小神乐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死亡的意义，她只是紧紧地拉着父亲大人的手。

那个少年一头银发，在雨中也纤尘不染，他湛蓝的眼睛盯着他们父女两个，沉吟着，低头摸摸她的头，“神乐酱的命运是注定的，她也逃不开。”

“大人，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父亲的眼神，是小女孩现在响起来都心悸的悲伤，“哪怕是，赔上我的一切，也不行吗？”

“不行。”少年回答，“神乐酱的宿命，逃不开，我的宿命是逃不了，不如，就让在下给她一份礼物吧。”

小小的神乐记得少年的手，抚摸她眉心的温度，暖暖的，驱走了大雨带来的寒意，“神乐酱，我把我的运气送给你吧！愿你逢凶化吉，一生顺遂。”

后来，那个叫做晴明的少年就消失了。

她渐渐地长大，经历了无数的险途，都能顺利地度过去，才知道少年送给她的，是什么。

有什么模糊了所有的人，就连父亲大人，都一直以为救了他们的，是安倍晴明大人。

神乐却一直记得那个少年的样子，她再也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更温柔的人了。

后来，她终于再次见到他了，没能说上一句话。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只能看着原来觉得可怕的蛇神，用着他的身体，漫步远方。

“那时候的见一大人，比较奇怪，就像……一片纯白的云。”

“是吗？”八百比丘尼怀里的小狐狸爱花嘟嘟囔囔，“我都没见过小小的见一哥哥。”

“不是小小的，”神乐纠正，“只是，没有后来见到的见一大人那么坚不可摧，谈笑自若，那时候的见一大人，很强大，也很迷茫……嗯，也像一只可爱的毛茸茸。”

“哈？”羽衣探出脑袋，“见一哥哥像毛茸茸？想不出来。”

他和妹妹有生以来的第一份记忆，就是那个银白发少年在他们一家人前面，挡住神明雷霆一击的模样。

在他们的眼里，安倍见一是比神明还安心的存在。

小白晃晃尾巴，眉心红色的纹路似有金色飘过，他忽然就知道了，神乐见到的见一，是什么时候。

大约就是，他被控制着杀了他的前期吧！

那个时候的他刚刚归来，就是一张白纸，甚至以为是自己占了晴明的身体，小白那个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宿命还是轮回，谁知道呢？

八百比丘尼余光能看到安倍晴明一直在听着他们说话，眸光闪动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叫做晴明的人，都有着一些不可思议的强大吗？

小姑娘想，相比较见一眼里的一生之敌，家族仇人，眼前这个被神明选中成为晴明的人，好像没那么惊艳绝伦，平庸又充满了野心。

只是，贪婪的神明，真的会让他得偿所愿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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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