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都不想让我死（综）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您真的，打破了我对斗士的认知，初次见面，在下安倍见一，请多多指教。”

银白发少年也笑了，产屋敷耀哉很高兴。

他的家族，都已经传承了千年之久，一直以来，都维持着古老的精神风貌。

眼前的少年他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但语气、气质还是能够感觉到熟悉。

“您，也让在下有点能够体会，家族传承里，平安京时代风雅的阴阳师们的风采。还要多谢你的帮助，否则，在下绝对看不到今天。”

他们一起面向，眼神逐渐阴暗狠毒的鬼王女装大佬鬼舞辻无惨。

产屋敷耀哉顺着风吹来的气息，面对着鬼舞辻无惨：“青色彼岸花，就在我的手里。如果我们输了，就是你的，但是，我相信我的孩子们。我们一定会在这里，结束我们的使命，鬼舞辻无惨，现在，你无法逃走，我们来决一死战吧！”

“我就在这里，性命和青色彼岸花，你都可以拿走。”

他身前的剑士单膝跪地：“绝不辜负。”

不辜负什么，不只是他们主公的孤注一掷，还有这么多年来，他们见到的，无数由鬼酿造出来的悲剧。

“难得，你不做缩头乌龟，我也就如你所愿，把你们这些赶不走的苍蝇，全部碾为碎末，化为尘埃吧！”

繁杂的和服破碎，鬼舞辻无惨站在月下，冷漠地说，他盯着，产屋敷耀哉身后少女手中的盒子，心中是难以言喻的执念和贪欲，终于——终于有了青色彼岸花！！！！！只要有了它，他一定会变得更强更强！

插手这些历经锻炼的剑士们的战斗，都像是亵渎。

少年转动手里的折扇，带着身边的人出现在最高的阁楼上，宽大的袖子展开收回，出现一张铺满地面的席子，还有两张红木小桌，他先坐下来。

“产屋敷先生，你们请坐，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他们凯旋吧！”

“多谢。”产屋敷耀哉见礼坐下，他的夫人天音在他旁边坐下来，五条悟在见一的身边坐下来，都盯着下面一触即发的战斗。

两个女孩子坐在旁边的小桌上，配套有红泥小炉和茶具，只是谁都没有动。

五条悟杵着头，盯着下面的每一个人，他的脑中能够接收整个战场的信息，苍蓝色的眼睛若有所思。

这些普通也不普通的人，已经把他们的道路走到极致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

他生在咒术界，见识过无数类似的惨剧，相比起普通人的悲痛欲绝，他们满心的麻木，渐渐地也就腐烂成泥了。

五条悟是咒术界最强，他比过去一千多年出现过的六眼还要强得多，一己之力拔高了全世界的咒力水准。

素来恣意，没有什么他做不到的事情，就算是他的挚友杰，也没有办法让他出全力。

每遇上一个强大的人，他都会变得更加强大，他的上限，就像一个黑洞一样，摸不到边际。

但，现在有了对比，他发现了，同样是和强大的敌人对抗，咒术界和鬼杀队，确实截然相反的精神状态。

这就是他需要思考的问题。

“安倍先生，和杏寿郎说的那样，温柔又风雅的一个人。”

产屋敷耀哉看不见，还是能够从对面的少年方向，闻到好闻的花香，不是那种类似香水之类的，而是天然的花香。

就像这个人，生活在鲜花中间，不知道要怎样的人间仙境，才能养出这样的人物。

而另一位，却是一种充满了甜蜜和肆意味道，他已经听夫人说了，这位一击就把一座巨大的城堡化成烟花。

“产屋敷先生过奖，在现在这样的时刻，还能保持风雅，不过是说明了未曾吃过多少苦而已。”见一说。

他看那位天音夫人，一直看着他和五条悟两个人，觉得有趣。

他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差一点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身边的人亲吻到，自然也不知道，自己家的镇守巫女，差点就气得给五条悟一箭了。

以为她是对五条悟有兴趣，于是给正在发呆的五条悟介绍，“他姓氏为五条，名悟，是我的一个朋友。”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睛懒懒地用余光看着他，心想，朋友就朋友吧！我迟早要让你说出我是你男朋友的这句话的！绝对！

“原来是五条君，幸会。”产屋敷耀哉见礼。

下面舍生忘死地战斗，人和鬼的差距，在他们面前展示的淋漓尽致，实力差距很大，又不那么大。

鬼杀队来到这里的剑士，都是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

他们的终极夙愿，就是这场终末之战，就算舍弃自己的生命，也要斩杀鬼王。

他们甚至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交换柱们的性命。

而柱，则可以用自己的性命，交换上弦甚至鬼舞辻无惨的性命。

无数的斑纹，爬上他们的额头，这样战斗是在燃烧他们的灵魂和生命力，都奋不顾身、舍生忘死。

他们就站在这里，看着那个叫做鬼舞辻无惨的男人，从志得意满到歇斯底里不肯相信。

他以为已经消失的赫刀，居然再次回到了猎鬼人的手里。

以为已经断层的呼吸法，居然传承下来，并且再次站在在他的面前。

特别是，他最害怕的日之呼吸的传人，灶门碳治郎，和他的那位不曾吃人，却能够拥有强大力量的妹妹弥豆子。

现在的形式，已经和见一从这些剑士的身上，看到的一鳞半爪有关于他们的未来，不一样了。

如今最好的、最强的剑士都来到这里，结束他们代代相传的使命。

他拿起茶壶，给自己和产屋敷先生他们倒一杯茶，眼中幽深的颜色褪去，平静地开始喝茶。

人的未来，从来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和杰两个人，祓除了那只名为真人的人形咒灵之后，杰的命运才彻底改变。

至少不是那种，一条道走到黑的那种孤独和寂寞，甚至，最后走上自我毁灭。

眼前的这些人，已经改变了命运。

转头对上五条悟闪动的眸子，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

这个家伙得亏总是把眼睛蒙起来，他很多时候真的像一个孩子一样，只要不是像在五条家的时候那样，把他气得一佛生气二佛升天就是最好的了。

“看什么？”

“看你好看。”五条悟说。

“……”见一眨眨眼，小声凑过去，“悟君，你是被谁指点了，忽然变得这么的会说话，不过这话还是对着喜欢的女孩子说吧！”

“嗯？见一很会讨女孩子欢心吗？”五条悟凑过去凑得更近了。

“嗯？这难道不是修行的一部分吗？”见一不解，“想你之前的说话，应该没有女孩子会喜欢吧？虽然悟君家世背景这么好，应该不缺人喜欢，不过我觉得这其中还是有区别的。”自己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差别应该很大的吧？

“见一是觉得，我这么人见人爱，最后会找不到喜欢的人吗？”五条悟凑过来，“你说，谁会不喜欢我呢？”

“……”

为什么总是在我以为，我们能够交流的时候，忽然就听不懂你这么自恋的话题了？

五条悟这个样的家伙，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人见人爱？

少年歪着头一时无语，五条悟笑起来，“安倍见一，不要太讨女孩子喜欢。”

安倍·真·人见人爱·见一：“……”

我又觉得你看我不顺眼了，于是见一坐回去，五条悟尖尖的犬牙咬咬舌边，安倍见一这个家伙是在炫耀吗？有点想打人怎么办？

游郭这个地方，除了他们所在中心地区，全都变成一片废墟。

结界之外的人，看着里面非人的战斗，不由得深深震撼。

原来有这么多的人，在无人知道的夜里，和这么多的怪物战斗着，抛弃生死，只为黎明。

不少人捂住自己的嘴巴，轻声哭泣。

他们都曾经有亲人被杀被吃，最终被赶来的鬼杀队人员救过。

如今看到熟悉的人，在和自己的噩梦战斗，悲喜交加。

场上的战斗太过于惨烈了，人类强大，恶鬼更强，每一次给予鬼的致命伤都需要人命去堆积。

当鬼舞辻无惨察觉到，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终于露出了非人的姿态。

无数强过钢筋铁骨的鞭子，从他身上伸出来，贯穿了战斗在最前面的宇髓天元和炼狱杏寿郎的身体，他们勉勉强强斩断鞭子，避过要害。

下一次的攻击又一次到来，富冈义勇和时透无一郎当在他们前面。

伊黑小芭内无法预测的攻击，贯穿鬼舞辻无惨后飞快地后退。

悲鸣与行冥上前挡住他报复的攻击，其他人纷纷上前，带着一往无前的决心。

重伤的炼狱杏寿郎和宇髓天元身上，青色的符咒炸开，温暖的力量涌入他们的伤口，很快就结痂。

两个人摸着自己的胸口，远远地看一眼远处静静坐着的少年，真是令人惊讶的力量，治疗与守护。

“听上去就好华丽啊！”宇髓天元笑着回到战场。

鬼舞辻无惨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漫天密密麻麻的鞭影冲着最中心而去，“安倍见一！你不是说，你不插手吗？你居然敢欺骗我！”

“砰砰砰——”强大的攻击之下，少年他们所在的地方，发出无数玻璃破碎的声音。

一层又一层的结界，在鬼舞辻无惨的攻击之下破碎，然而，不等他更进一步，新的结界已经生成。

头顶出现金色的长剑虚影，带着电光，缓缓地弥漫整个中心，五个角上五道光芒穿破空气，高高的山岳虚影笼罩着阵心，龙吟和狐狸的鸣叫，带着强大的力量把鬼舞辻无惨打飞出去，然后盘踞结界之上。

“在下之前就说过，我所有的作为，都只是设有这个结界而已，只是我设下的结界司职守护和治疗，”安倍见一摇着自己的扇子，偏头，“难道只允许恶鬼再生，不许人类治疗？”

“区区人类，怎么能和我这种完美生物相提并论！人类都只不过是食物而已！！！！！！为什么？为什么你们就是要这样咄咄逼人？明明人类，每天也会被无数的天灾**夺走生命！！！！”鬼舞辻无惨仰天长啸，身体变大无数倍，“我要你们，都付出代价！”

“难道你认为没有我们，你就能够安然无事吗？”见一淡淡地笑着摇头，“鬼舞辻无惨，就算没有我们，你也同样会迎来终结，只不过那个时候，这些剑士们，要付出的代价太大，十不存一，终归还是会把你斩杀，最后去往地狱赎罪的。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的，当你看到灶门弥豆子的时候，你没有什么感觉吗？”

“什么什么感觉？”鬼舞辻无惨看向和哥哥并肩站着的少女。

“你们是走在相同，却相反的道路上的啊！”安倍见一叹息，“青色彼岸花，只能够中和那些过于阴邪的力量，真正能让你获得重生的，从来不是什么青色彼岸花，而是你最看不起的人类的血脉。”

“这个世界哪有什么偶然，”少年看着鬼舞辻无惨瞪大的眼睛，“只不过是被你抛弃的，永远都不会回应你了而已。人类虽然弱小又短暂，但它灿烂又包容。真正有无限可能的，是你身上被你放弃的血脉啊！鬼舞辻无惨。”

灶门弥豆子，能够摆脱鬼舞辻无惨的控制，也许有她血脉里流传的力量，但是最初的鬼舞辻无惨，无人控制他的行为。

他们只是在最初，做了完全不同的选择而已。

偶然和必然之间的因果关系，可能是最无解的。

他在最初，就丢掉了身为人类的心，变成了鬼。

而灶门弥豆子，最后变成了人。

“你说谎！！！！！你说谎！！！”

鬼舞辻无惨不相信，人类那么弱小，怎么可能让他重获新生！！！！

他注定要带着这个疑问去往地狱了，通透世界，他的弱点全部一清二楚。

此时心神失守，空门大露，所有的柱和灶门碳治郎他们一拥而上，当他们落地的时候，鬼舞辻无惨尖叫着、哭泣着最后化为飞灰。

他临死的时候，看到那个和他同一血脉的男人，似悲似喜看着他，脸上的斑痕一点一点地消失，露出和他极为相似的脸庞。

“终于结束了啊！无惨，好好地去赎罪吧！也许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逝去的鬼舞辻无惨，对于自己还是人类的事情，不太记得了。

他一点都不知道，为什么对他很好的家族最后会变成斩杀他的主力，以前是不想明白，现在有点回忆起来了。

是啊！家族的人因为他的罪孽被诅咒，男丁永远都诅咒缠身，活不过三十。

当年强大的鬼舞辻一族，如今只剩下他面前的这么几个人了。

他追求健康，错了吗？

他没错！他没错！他没错！

已经残忍惯了的鬼舞辻无惨，想不出来自己到底哪里错了，盯着产屋敷耀哉的脸，一点一点地化为乌有。

他想不出来，他到底哪里错了。

结束了。

伤痕累累的剑士们坐在废墟里，安倍见一微微一笑，金色的五芒星再次闪烁，这片废墟眨眼之间，空无一人，封锁的结界也一点一点地消失，等到人们回过神来，除了一片废墟，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