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都不想让我死（综） 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

“啊，小白马上回来了，再等一下，很快的。”他说。

两个人看过去，果然，远处一个小小的白点跃动着朝这边跑来，五条悟在他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走过去把他藏起来的肉拿出来，接过小白采摘来的鲜薄荷，“不错，等下烤肉就一半奖赏给你吧！”本来就是把这个小狐狸支使开，做点亲密的事情，小白真是太碍事儿啦！真是个小孩子，这么热衷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啧，小白这点眼力劲儿，可能宿命就是一辈子单身狗！看来他们家以后还要养一只狐狸才行。

不过也还好吧？杰那个家伙都已经养了两队双胞胎了，他也不能落后，嗯，他可是最强，绝对不能输的！

小白：“……”他总觉得自己的耳朵好热，还一个劲儿打喷嚏，那个混蛋在骂他吗？

五条悟一边想着不着边际的事情，手下没有停地把鲜薄荷切碎放进料汁里，上手煎肉，很快煎好的肉排切成小块，淋上酱汁，浇在米饭上，还有用野菜做的味增汤，令两只小狐狸都食指大动，自动排排坐，等大厨坐下来一起吃。

“悟，你是万能的吗？”尝了一块的少年忍不住睁大眼，小红做的饭已经足够惊艳了，但和五条悟相比，差一点，明明他们那个时代，这些野味几乎都已经不是食材了，在五条悟的手里，仿佛做过千百遍一样。

“当然，那还用说，我是最强。”五条悟一点都不客气，“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六眼天然就知道无数他想知道不想知道的信息，就是这么强得不讲道理呀！他真的是太帅了！五条悟叉腰笑会儿！

没那么多讯息的时代真是不错哇！他的眼睛都不用遮挡，风里几乎只有山林的情报，很少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儿的杂念，当然也能收集到有关于野味的信息。

只要不是白痴，他的眼睛能告诉他一切的信息，烹饪的办法，火候，盐味，其他的，份量上和别的肉没有什么差别，而且这是为了他的少年做的，又别有不同。

当然最最最好吃啦！“见一，崇拜吧？喜欢吗？你可是唯一能享受的那个人哦！”五条悟笑嘻嘻的说。

安倍见一被他逗笑了也没耽误吃，悟这个家伙，本身存在就是一个误解的题目吧！

小白：“……”

一边吃得饱饱的，一边觉得自己应该在山下，而不是他们中间！！！啊啊啊！烦死啦！凡人的**，真的是难以理解，他在见一的身上，也嗅到淡淡的气息。过了几百年，好像还是个宝宝的小白难以理解！

根本理解不了！

“你的老师，都没有听你说过。”吃饱喝足谈正事。

五条悟记得在京都那个被红枫结界包围的夜晚，那只咒灵安倍晴明，就是用他老师的信息要挟，让少年帮他离开的。

当时谁都没有提到他们的老师，到底是谁？

安倍晴明是千年前的人，为什么和少年会是一个老师？

不过安倍晴明的老师，好像是鼎鼎有名的贺茂忠行，见一的老师，也是他吗？

“我一直以为，我对老师的记忆，已经忘记得差不多了。”少年躺在野草蒲就的地毯上，慢慢地叹口气，“我是半妖，我的师兄鬼童丸，也是半妖。”

“这样既不算人类也不算妖怪的存在，在这个时代，不，其实在整个妖界和阴阳界都是最底层的存在，妖怪排斥我们，人类也害怕我们。在那个时代，在平安京，找不出第二个来。”他曾经一直都觉得很孤独，就算做的再好，迎接他的也不是什么好的评价，而是无数的揣测和恶意妒忌。

“我的母亲，是一只灵力强大，但攻击力不强的九尾灵狐，因为生下我，她甚至失去了大部分的灵力。她和我的父亲很恩爱，尽管那个时候脱离家族，处处受阻，非常辛苦，但很幸福。突然有一天，我的父亲出去打柴，再也没有回来，我的母亲，也在那之后，离开了我。那一年我应该是三岁，后来有一个男人，遵照和我母亲的约定，带我离开那座偏远的森林。”

“那个人，就是贺茂忠行，他的身边还养了一只半修罗的鬼子，也就是鬼童丸，是他的养子，也是我的师兄。”躺在少年身边，五条悟看着天上的星空听他说，“因为我的双亲离开，我成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甚至不是他从小养大的。带我回去的时候，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那段时间，每天都有阴阳寮的人来找老师，用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看我。”

“那些大人真的很傲慢，但最后也没有动摇老师的决心，我就这么，三岁就加入了成为阴阳师学徒候补。”

“我师兄血脉特殊，他跟着学，也没有学会一个阴阳术，修罗鬼王的血脉太强大了，我入学的时候，那些人也看我的笑话，不过让他们失望了，”少年转头看着一直注视着他的高大少年，“我继承……或者说吞噬了我母亲的大部分灵力，生下来就是银发，阴阳术对我来说就是手到擒来，从来不用老师教我第二遍。”

“从进入人类的世界，开始学习阴阳术，我一直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你知道吗？我的老师啊！很欣慰我的天赋，也常常夸奖我，但他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很少。鬼童丸才是那个需要他操心，时时刻刻被爱浇灌的那个孩子，但他并不是不爱我，我也很尊敬他。”

“他是第一个觉得妖也不是绝对的恶的阴阳师，他曾经因为误杀一位好的妖怪而愧疚了一生，我后来能和荒川殿下他们相处的开始，就是因为我既是一位半妖，也继承了老师的梦想？我们都渴望着有一天，人鬼共生的美好场景能够实现。他既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父亲。我被算计的时候，其实最担心的是老师，后来看到老师好好地活着，才觉得松了口气。”

“我也好、鬼童丸也罢，我们其实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他，也没有忘记过他教导我们的一切。我师兄，永远嘴比心硬，你见过吧？平安京外的那场和修罗鬼王的战斗，我们都可以为老师去死，但在老师的心里，却总是在防备我们。”

“当年，我正是因为老师和师兄之间的种种误会，才意识到，人和妖之间，是有屏障的，如果没有一个中间人，是永远都不可能沟通的，所以当年在人和妖两种血脉之间，我选择了做人，成为人和妖之间的桥梁。京都那些人收藏的有关于妖怪的著作，很多都是我整理的，后来的人加加减减而成。”

“只要有一个开始，总会有下一个继承者出现，就像我的老师和我一样。”

“真是崇高的理想啊！”五条悟耸肩，“这样的理想，应该只存在你们那个时代了吧？在现代，这样的东西，那些白痴很弱的，往往都会被现实推翻，变成更加丑陋的东西，大概咒术师和阴阳师的区别，就是在这里吧！”

“听你这么一说，我以后要做什么，就一下子想清楚了。”五条悟大笑起来，“我要留在咒术高专，”他看着少年，“成为一个超级麻辣教师，为了我们新生的东京咒术界，不变成我最讨厌的模样，去培养学生。”

“然后任劳任怨地被我驱使。”

“……”安倍见一觉得不加后一句就更加完美，“那就祝你心想事成了。”

他闭上眼酝酿睡意，他没有告诉五条悟，他的一生亲缘淡薄，失踪的父亲失去了有关于他和母亲的记忆，回到家族娶妻生子。

母亲去寻找以后，就不知所踪。

其实他是很羡慕师兄的，他比他大，却生长缓慢，能够在师父的背上肆无忌惮地玩耍，那是他曾经以为的，世界上最纯粹的爱。

后来繁复的学习，渐渐地填补了他心中的空白，老师和师兄之间，却再也回不到过去的亲密无间，令他心中警醒不已。

他绝对绝对不会让自己重蹈老师的覆辙，为此，他从一开始就做好了会被背叛，但绝不后悔的决心去走自己的道路。

老师会死，是因为，他也后悔了吧？

他曾经以为，这场羁绊里，他才是那个受害人。到头来，他的两个学生，都远比他这个人类坦诚得多，也从来都践行着他的教诲，相反，贺茂忠行才是背叛他们之间羁绊的那个人。

老师啊！到最后，还是辜负了我们对他的期望，他总是在后悔，总是在悔恨，他以为他正在改正，可事到临头，他的选择，永远都是令他后悔的那一个。

他一定要引以为戒，绝对绝对不要后悔。

他一定要回来，哪怕抛弃所有，也要回来。

他的手扣紧了本就和他十指相扣的那只大手，到了那个时候，他就为自己而活，为他们而活。

在这个最后的时间里，他想要和老师告别，当他重新回来，就不再记得曾经的一切，只是一个安倍见一了。

贺茂忠行的墓，并不在平安京京城附近，也不是在贺茂家的宗坟，他葬在了一个能够遥望鬼域的山头，风景秀丽。

五条悟没有和他一起上山，而他在坟前，还见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

“鬼童丸，你果然也在这里。”银白长发的少年把自己带来的花和野果一起供上去。

“我猜你也会来，”红发青年在修罗鬼域一战后，终于褪去那副少年的模样，长成了青年，容貌棱角更分明，也更俊秀了，“既然你这么急着让我们一起处理六道之门，也就意味着黑暗很快就会降临了。”

“老头子看来带着你去过很多地方啊！”他们都已经提到了很多次贺茂忠行，就算他们想要忘记，也会不断地想起。

“妒忌吗？”少年挑眉，“就算你没有走，都不会去的吧！”他都没有妒忌他几乎拥有了师父全部的注意力，这个家伙居然先一步就妒忌他了。

“开什么玩笑，谁会妒忌你？你这么惨，妒忌你做什么？”鬼童丸炸毛。

玩了很久的阴阳师，他们之间的很多羁绊，都会让我欢喜又落泪。又有多少遗憾，不是在纷繁复杂的世事里渐行渐远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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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