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之都不想让我死（综） 第164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很久是多久？战国？”奴良鲤伴问，他们面前的庭院里，四季樱开得依旧很明媚，伏黑晴和若菜在廊下看着院中，炸毛海胆头的伏黑惠和陆生小崽子正在逗着玉犬玩耍，奶呼呼的小狗狗跟着两个小家伙跑来跑去，毛茸茸的尾巴摇成风车。

“不，比战国还要久远得多，是平安京。”滑瓢看着手里的杯子，在回忆的时候，眼帘里还在颤抖，那是铭刻在记忆里的恐惧，“你不知道吧？我因为人类的幻想而出生的那个年代，正处在平安京最黑暗的时代，毁灭女神即将灭世，天降神剑天羽羽斩形成结界，保护平安京的生灵。”

“天羽羽斩？”这个名字似乎上次听见一说过，奴良鲤伴思考了一下，“审判之剑，天羽羽斩吗？”

“谁知道呢？那场黑暗动乱的时代，作为刚刚出生的小妖怪，我当年也只是在那座依旧是不夜城的平安京，寻找庇护而已。那个时代，就连那些统领妖魔各界的妖王，我也只是听一起的小妖怪说过，从来没有见过。那场堪称灰暗的黑暗时期过去之后，我从庇护之所离开，这个世界上曾经活跃的天神和妖鬼们，全都消失不见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曾经人鬼共生的盛景，再也没有过。”

“甚至，当年一起接受庇护的小妖怪们，也一个个不见了，后来我变得强大，想要去寻找曾经庇护过我的地方报答恩情，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了，只记得，那个院子里，”老爷子吐着烟气，看向庭院中的四季樱，“也有一棵远比这棵更为高大的樱花树，橘红带紫，极为好看。那棵樱花树上，就有这股灵气的气息，是我永远都忘不了的味道，所以，难道那个庭院，就是安倍家当年的祖宅吗？而姑获鸟大人抚养的那个小娃娃，应该就是安倍家的先祖了。我记得，那个小娃娃，也是狐族的半妖。”

“难道真的是安倍晴明大人？”奴良鲤伴越听越觉得，就是那么回事，“所以，御门院家，根本不是安倍晴明的后代？”

“这不可能，当年我出世的时候，那位安倍晴明大人，已经接过他的老师贺茂忠行的衣钵，成为了平安京阴阳寮的阴阳头，”滑瓢摇头，“我总觉得，我曾经做过一场梦，梦里有个人，曾经来过那个庭院，见过那个小娃娃，也见过我……”他皱眉，“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

“那你说，见一君让我们寻找的地方，会不会是当年庇护父亲的那个地方，爸爸你还记得是什么地方吗？大概位置也记不住吗？”奴良鲤伴看了信以后，就有所猜测了，他看着少年在信中所说的神秘之地，眼神狂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多未曾被人类发现的隐秘之地吗？”

滑瓢拿过他手中的书信，“永生之海吗？这个我听说过，据说当年用天羽羽斩结界庇护我们的海神须佐之男大人的神社，就在永生之海，那里除了是传说中的鲛人之国，也是海神大人居住和庇护的地方。”

“那就是说，见一君说的这个传说，是真的？”奴良鲤伴激动了，“永生之海，真的能够让人永生吗？那是不是也能治好乙女的病？”他不求长生，只求将来能够让乙女健康地回到他的身边。

“但是，永生之海早就在那场黑暗动乱里消失了。”滑瓢摇头。

既然消失了，那也就说明，没有什么力量真的能够永生。

“见一既然让我们去寻找，而且还有信物留下，那么就意味着永生之海并不是真的消失了，不然，他应该不会让我们的去找的。”奴良鲤伴说，安倍见一绝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也就意味着，之所以让他们去寻找，是因为这些秘地的的确确存在这个世界上。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就糟了。”滑瓢叹息，“你根本不知道这些最古妖王有多么强大，如果他们真的要回来了，那么这个国家，很可能就不再平静了。”

“见一君重新召唤集结最古妖王，应该不会让他们乱来，他自己都从来没有打扰过普通人的生活。”奴良鲤伴摸着下巴，和父亲对视一眼，那么更糟糕的情况就要来了，这不就意味着更大的动乱将会到来，需要最古的那些妖王，重新和安倍家并肩作战吗？

难道又要开始了吗？

滑瓢皱巴巴的脸十分难看，“这么说起来，好像又是一个千年了。”从平安京活到现在的妖怪，极为稀少，御门院家和羽衣组的当家，都曾经经历过，虽然在那个时代，他们都只不过是最弱小的妖怪，可到底经历过。

绝对对那样的灭世场景永生难忘，接下来的路，越来越难走了，难道御门院家和羽衣组觉得，他们的主人鵺，能够应对那样的场面吗？

安倍见一强大吗？传说越来越离谱，滑瓢很清楚，安倍见一一个人就能镇压阴阳道，可是，他不是神明，神明都在那样的黑暗里陨落了，他们的道路究竟在哪里呢？

听说，那场黑暗动乱，神王天照牺牲自己才阻止了那场灭世灾劫，他随着清风飘在屋顶上，看着远处浮世绘町通明的灯火，散发着宝石一样的光芒，“才平静多久啊！”

“鲤伴，你说，这个世界在安倍见一的眼睛里是什么样子的？传说他的眼睛，以前能够看到未来，你说，在安倍见一的眼睛里，这个世界，会是我们看到的样子吗？”

“如果传说是真的，”奴良鲤伴仰着头，看老爹的眼睛，“那么，也许在安倍见一的眼睛里，这个世界也许都是废墟的样子吧？”他们都很清楚，如果真的像他们揣测的那样发生，奴良鲤伴已经是这个世界的当世强者之一，可是在爸爸的眼里，也只是螳臂当车。

那么，神明已经牺牲的如今，又有谁能够应对那样的末日呢？

“所以，”滑瓢深深吸一口气，“那个少年，好像的的确确在寻找着能够拯救世界的办法，我们也只能全力配合，希望我们也能够帮上忙吧！”

躺在奴良鲤伴身边，吊儿郎当的街溜子——伏黑甚尔挠挠肚皮，这些家伙总喜欢说一半留一半，管他呢！他只要保护好晴和这个软弱的二代目就好了。

至于儿子？谁要给谁就好了，真是的，小崽子也是一个定时炸弹啊！

要不然，把小崽子送给那个叫做安倍见一的家伙好了，禅院家应该屁都不敢放吧？听说这次吃了大亏了，还蛮有趣的。

自从春季园之战以后，奴良组从上到下都被清洗了一边，虽然不乏野心勃勃之辈，但都是自己人了。

十几个流传着传说的地方，安倍见一是依照传说揣测那里可能是什么地方而准备的信物，奴良组听说是最古妖王的隐居之地，都有些畏惧的。

可他们的二代目说，拥有这些信物，就不会被隐秘之地伤害，就算不是那位少年阴阳师揣测的地方，也能够庇护他们安全回来，就积极了。

“这……这居然是一枚龙鳞？”隐部拿到的是永生之海的信物，他拿起来才发现，这居然是散发着强大气息的一枚龙鳞，“二代目，您不是说永生之海是鲛人之国吗？”

传说鲛人的鳞片应该更加鲜亮，他们曾经在京都见过一枚龙鳞，所以看到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应该是鲛龙之鳞，”回答他的是滑瓢，“我曾经听说过，鲛人国度的女王，都是鲛龙，她们能够驱使鲛人国度的神器海原贝戟，拥有强大的力量征服海域。直到一位鲛人公主打破的血脉诅咒，成为女王。但鲛龙始终是鲛人之国的象征，鲛龙之鳞的确能够庇护你在永生之海安全。”

“居然是龙鳞？”一目过去想要拿起来看看，“我的这个好像也是龙鳞，怎么一摸一样？”不过他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龙鳞就在隐部的手里，但他的手，就这么穿过龙鳞，摸了个空，和他一样的，是隐部的手，两人面面相觑，看向二代目。

“见一君的信里说了，他的信物会标记第一个拿起的人。”奴良鲤伴说，“据说铃鹿山的第一代首领就是鲛人国的鲛龙公主，所以铃鹿山的信物，也是一枚龙鳞。但不是同一个位鲛龙的龙鳞，再多……我也就不知道了。”

再看向他们的老主人奴良滑瓢，他也摇头，“永生之海的事情，是因为小的时候，曾经受过一位神明的庇护，特意打听的，其他的，等老朽变得强大，全部都消失在茫茫的时间长河里了。”

“强大与弱小，说到底，对于时间来说，都是刹那，都是须臾，”滑瓢敲敲烟袋，“老朽，也老了啊！”

“总大将这话，好像都说了两百年了！”鸦天狗嘟囔，大头目们立刻眼神警告，也没敢大声嚷嚷，戳总大将的伤心事呢！

好可怕，这些老家伙是觉得他这么缺心眼的吗？

“真麻烦，我也要去吗？”伏黑甚尔拿着一个红色的酒葫芦，只有巴掌大小，有一边长满了利齿，不像是普通的葫芦，静静地沉睡着。

“因为这个地方比较特殊，”奴良鲤伴勾起嘴角，“除了甚尔，没有人能够胜任。”

“这个是谁？”伏黑甚尔一听就知道，要他去的绝对是一个会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地方，现在奴良组的人都不和他切磋了，呆在这里也好无聊啊！真想跟着晴去上班，做他二十四小时的保镖。

“鬼葫芦的话，应该是大江山的鬼王酒吞童子的信物吧！”滑瓢说，这位妖王出行一向是高调的很，想不知道都难。

“酒吞童子……”牛鬼沉吟，“羽衣组那个茨木童子的爹吗？被他把墓碑做成面具的那个人。”

“扑哧！”大广间里的人都被他逗笑了，牛鬼说的是地狱级笑话吗？既然是伏黑甚尔的专属任务，那就是说基本就是战斗狂的世界，那样的人，应该没那么容易死吧？

“如果将来，这些最古的妖王归来，你们就能看到自己族人的另一个模样了，羽衣组的很多妖怪，都在是他们消失以后，从人类对于他们的恐惧中诞生的。真实的酒吞童子，大江山的鬼王，也不是什么茨木童子的爹了。酒吞童子和茨木童子以及星熊童子，就是大江山的三大鬼王。”

“不过，叫茨木童子的人，注定都有点偏执吧！”滑瓢想了想这么说，关于茨木童子和酒吞童子的传说，在那个时代几乎满天飞，“传说那位茨木童子大人还有女装的爱好，能化身为绝世美女。”

“不知道真假，不过我见过一次那两位，都是形如甚尔这样的强大存在。”

所以说，原身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啊！难以想象他化作的绝世美女应该有多么‘绝世’！滑瓢说的时候太凝重了，导致没有人敢笑，但是眼里都憋不住笑意。

滑瓢：“……你们要是真的见过那两位大人，恐怕你们就笑不出来了。”就算他们身上有诸多的传说，都会在真正见到那两个人的时候，被他们的人格、胸怀和力量折服。

“在下，也想要见见总大将憧憬的大人，是什么样的风姿。”牛鬼说。

伏黑甚尔拔了小葫芦，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都是酒鬼，在场的妖怪全都看过来，包括他们的总大将和二代目。

“好香——”天与暴君根本不管这是不是为那位大江山的鬼王准备的，他直接没忍住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从喉咙下去后，仿佛有熊熊大火燃烧上来，让他整张脸都全部红了，好烈的酒！

“你……你怎么喝光了？”在他身边的猫掌柜吓了一跳，然后看到伏黑甚尔缓了一下，摇摇手里的酒葫芦，满满的酒液在里面晃荡，顿时大广间所有的妖怪眼睛都亮了。

“甚尔……怎么能一人独享呢？来来来……倒上！”滑瓢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拉着甚尔的手，就倒了慢慢的一大碗，尝了一口，“好烈！”第二口鲜甜如果浆，第三口，是清酒的味道，这……滑瓢睁大眼，这……难道是联通酒泉的宝贝葫芦吗？

睡着了，没发现自己家酒窖里的酒消失了一小部分的安倍见一：“……”

鬼葫芦不是通酒泉，但是通他家的酒窖啊！专门为他们家的那些酒鬼们准备的，不是为他们家准备的啊！！！！！

他只是忘记了，几乎没有妖怪不嗜酒的。

就连奴良家的两个小崽子，都被甜甜的果酒喝得醉醺醺的，倒在地上，一起呼呼大睡，迎接第二天晴朗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