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风波如同投入湖面的巨石,余波久久未平。张梅和江浩成了圈子里的笑柄,林氏集团的股价应声下跌,几个合作方也开始动摇,纷纷致电询问情况。张梅焦头烂额,却又想不出任何挽回的办法,只能将所有怨气都撒在江浩身上。
“都是你这个废物!若不是你非要出风头,怎么会被林晚抓住把柄?”张梅将一份报纸狠狠摔在江浩脸上,报纸头版正是他在晚宴上惊慌失措的照片。
江浩被打得偏过头,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却不敢发作,只是低声辩解:“我也是想帮你稳固地位……谁知道林晚那贱人竟然留了一手。”
“帮我?你是想毁了我!”张梅胸口剧烈起伏,“现在周明远那老东西联合几个董事,天天逼着我查账,再这样下去,我们转移财产的事迟早会暴露!”
江浩脸色一白:“那……那怎么办?要不我们跑吧?”
“跑?”张梅冷笑,“我们能跑到哪里去?顾晏辰的势力遍布全国,就算跑到国外,他也有办法把我们抓回来!”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阴狠,“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林晚不是想查吗?我就让她查不到任何东西。”
她转身走进书房,锁上门,拿出一个加密U盘,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个个文件,都是她这些年转移财产的记录和伪造的凭证。她眼神冰冷,将这些文件逐一删除、粉碎,不留一丝痕迹。
“林晚,顾晏辰,你们想斗?我奉陪到底。”
而此时的林晚,正坐在顾晏辰的办公室里,看着律师送来的最新进展。张梅的账户已经被冻结了一部分,但核心资产早已被她转移,剩下的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皮毛。
“张梅很狡猾,大部分资金都通过离岸账户转到了国外,追查起来难度很大。”律师语气凝重,“而且她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动作,最近正在疯狂清理痕迹。”
林晚的眉头紧紧皱起。她知道张梅不会轻易束手就擒,却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
顾晏辰握住她的手,指尖的温度传来一丝安定的力量:“别着急,她清理得越急,越容易留下破绽。”他看向陈默,“老洋房那边,有什么发现?”
“回顾总,我们的人已经进去看过了,张梅把里面重新装修过,很多旧东西都不见了。”陈默递上一份报告,“不过我们注意到,书房的墙壁似乎有被改动过的痕迹,怀疑里面有暗格。”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那栋老洋房是母亲生前住过的地方,父亲去世后,张梅以“重新规划”为由,把里面翻修得面目全非,连母亲留下的几件家具都不知扔到了哪里。
“我想去看看。”林晚抬头,眼神坚定,“那里是我家,或许有只有我知道的东西。”
顾晏辰没有犹豫:“我陪你去。”
当天下午,两人便驱车来到老洋房。推开熟悉的大门,林晚却感到一阵陌生。原本温馨的客厅被刷成了冰冷的白色,墙上挂着张梅和江浩的合照,刺眼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
“张梅倒是迫不及待地想抹去这里的过去。”顾晏辰的声音带着一丝冷意。
林晚没有说话,径直走向书房。书房的布局也变了,书架被换成了新的,书桌是她从未见过的款式。她走到墙边,手指抚过光滑的墙面,那里原本挂着母亲的油画,现在却空空如也。
“陈默说的就是这面墙?”顾晏辰问。
林晚点头,她敲了敲墙壁,果然听到里面传来与其他地方不同的空洞声。她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小时候的场景。母亲曾在这里教她写毛笔字,父亲会坐在旁边看报纸……突然,她想起一个细节。
“小时候我调皮,在墙上刻过一个小记号。”林晚蹲下身,在墙角摸索着,果然摸到一块砖的边缘有细微的凹陷。她用力一按,“咔哒”一声轻响,墙面竟然真的弹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
暗格里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林晚颤抖着将木盒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泛黄的文件和一个录音笔。
她拿起文件,越看越心惊——那竟然是父亲生前偷偷收集的证据!里面有张梅伪造签名转移存款的记录,有她与外人勾结侵吞公司资产的合同,甚至还有一份医院的诊断报告,显示父亲的心脏病加重与长期精神压力有关,时间正好对应张梅第一次大规模转移财产的时候。
“这些……足够让她身败名裂了。”林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眼眶却红了。原来父亲什么都知道,只是他性格软弱,又或许是被张梅拿捏了把柄,才一直没有说出来。
顾晏辰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你父亲,一直很爱你。”
林晚吸了吸鼻子,拿起那个老式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父亲疲惫的声音:“……张梅又在逼我签字了,她说如果我不把股份转给她,就把晚晚……我不能让晚晚出事……但这些财产是她妈妈留下的,我不能给……”
后面的话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接着是张梅尖利的声音:“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你签不签?信不信我现在就把林晚赶出家门!”
“你敢!”父亲的声音带着愤怒,却中气不足。
“我有什么不敢的?这林家现在我说了算!”
录音到这里戛然而止。林晚紧紧攥着录音笔,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原来父亲的病,真的是被张梅逼出来的!她甚至威胁要用自己来逼迫父亲!
“张梅这个毒妇!”林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
顾晏辰将她揽进怀里,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无声地安抚。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在发抖,那是压抑了太久的痛苦与愤怒。
“我们会让她付出代价。”顾晏辰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止是法律的制裁,还有她最在乎的名声和财富,都会一点一点被剥夺。”
林晚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气,混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她要带着父亲的遗愿,让张梅和江浩血债血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张梅和江浩竟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