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幽梦蝶舞华歌之至圣仙尊 第33章 终极一战决前路

神武的表情渐渐由轻佻转变为凝重，很显然，幻境的变化出乎她的意料。

永夜淡然地浅笑着，右手扶着左臂，慢慢看着神武：“怎么样？喜欢吗？”

神武咬了咬嘴唇，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她已经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这个…是我的心魔。”绿珠的惨死，妍儿的背叛，天机的恐怖，于她而言，这一切确实是最痛苦而绝望的事情。

永夜左手自怀中掏出一方金印：“还记得这个吗？”神武眼中微微瞬过一缕怀念，这方金印是自己前生最珍爱之物，于她有些特别的意义，后来赠给妍儿贴身携带，于她二人又有一层新的意义。神武方张口欲言，却见永夜将金印掷在脚下，踏匾如纸。

“你！”神武抬起头，周身邪气大放，眼中烁出**与愤怒的光芒，盯着如墨玉般的永夜，双手结印展开向天，轻蔑地笑了笑：“背叛者，会有与她最相称的结局。”

“领域·神武刑域——尸山血海，凌虐残魂！”

漆黑一片的幻境渐渐变化，四周皆化作暗红的血海尸山，脚下便是一望无际的血海，为其侵蚀成暗红色的尸骨堆积如山，千年沉积的血腥味与尸气弥漫在空气中，绕是以永夜的定力，也难免胃中翻腾，赶紧捂住小鼻子。

神武却是享受地猛吸了两口气，满脸潮红十分亢奋，面上渐生媚态，随着她手指轻勾，自尸山中爬出两具骷髅左右抱住神武，空洞的眼洞朝向永夜，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看骷髅上残存的布料与那熟悉的动作，永夜心头一震，第一次在神武面前失去了本应永恒的沉稳冷静，惊讶地捂住嘴，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绿珠。”神武轻扶着那具骷髅的下颌轻轻摩挲着，“还记得她吗？”

永夜的眼中微微黯淡，对于这个既害过自己，却又帮过自己的恋爱脑女人，她的心情极为复杂。

神武得意地笑了，缓步走向永夜，伸出手，打算去摸她的身子。

她却没想到，就在那一瞬间，永夜出手了，长刀不知从何而来，斩下了神武伸出的左臂。一击得手，永夜立刻追击，长刀直向神武胸膛刺来，神武大惊，忙将抱着自己的另一具骷髅甩到身前，为自己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正欲抽身，永夜左手化掌刀闪电般向神武面门而来，神武忙狼狈地团身低头躲避，扎起的发髻被永夜一掌削去，顾不得绿珠，将她也一并推向永夜，一滚钻入血海。绿珠木然地扑向永夜，张开口吐出尸气，永夜微微叹气，她对神武可以下死手，但对绿珠，略一踌躇，左手在她胸口轻推，一股柔劲将她送回尸山锁在上面，目光转向脚下翻腾着的血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把衣裙弄脏。

“嘶！”难听的蛇鸣在背后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长条物体破空之声，永夜脚下在空中虚点，轻松避过偷袭，折身望去，不由一木。眼前是一头血肉腐烂的巨兽，浑身流着发绿的怪液，腥臭的气味与空气中的尸气血味混合，更是恶心。八个露着白骨的蛇头吐着引信，八条怪尾甩着，发出难听的响声。

神武自血海中露出半个身子，被斩下的左臂已经恢复，阴冷地笑着：“八岐，吃掉她。”

八岐大蛇低吼了一声，蛇颈一缩一展射向永夜，永夜试探性地挥出一道刀气，却仅仅在那森森白骨上留下一道淡淡的浅痕，大致判断出了八岐的防御力，永夜依然用轻功避开迎面而来的攻击，另一个蛇头却从背后袭来，永夜一斜身再次避开，依样避过前七次袭击，看着自头顶袭来的第八个蛇头，永夜眉头微皱，一杆金槊自虚空现出入手，随意地甩了甩槊杆，双手一前一后握定正对着蛇头，轻喝一声：“逝夜长空——燧华！”纯金的槊头缓缓闪烁出宇宙深邃的暗光，凝于槊尖仿若一条细线，迎上八岐大蛇的蛇头，没有声音，暗光轻而易举刺穿了蛇头，永夜一翻手紧跟一斩，将蛇头整个斩下，坠在血海中化为一团恶心的尸气。

八岐大蛇痛苦地哀嚎着，剩下七个蛇头缩成一团，无论神武如何催促，却也不敢再轻易攻击，见此形势，永夜一手持槊，另一只手自虚空中抽出一柄宽剑，直冲八岐大蛇蛇头而来，八岐大蛇一声怒吼，八条蛇尾如长鞭袭来，只见永夜金槊一搅一抬将八条蛇尾绕在绒条上拉扯不开，右手注入魔力，宽剑边缘立起密密锯齿开始转动，轻而易举将如岩石般坚硬的蛇尾全部斩断，金槊再一转，八条蛇尾其中七条分别洞穿了八岐大蛇剩余的七个蛇头，最后一条蛇尾则洞穿了它的心脏，八岐大蛇终于轰然倒下，尸身化为尸气散开，原地只留下一把邪气凛然的血红太刀。

“呼呼……”神武自血海中升起，轻轻提起太刀，刀身的邪气立刻充盈其身，令她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随后看向永夜，“多亏了你，我才能拿到她。”

“这是？”永夜眉头微皱，“天丛云剑？”

“是，”神武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也不是。”

“准确的说，”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和传说中的天丛云剑同出于八岐大蛇之身，皆由八岐大蛇所吞噬的灵力与其自身邪气凝结所化，原理上是相同的。但，这一把却是死后的八岐大蛇，经血气洗刷，食妖魔精髓，历亿万岁月而成，其威力远甚天丛云剑。”

“另外，她如今还是无主之物，缺少一个与我心神相通的刀魂，我想，”神武转了转太刀，左腿后移摆出一个持刀姿势，刀尖平指永夜，邪魅一笑：“宝贝你最适合不过了。”

永夜双手举起剑槊，冷笑一声道：“那你可真是想多了呢，我倒是觉得，这种阴邪之物，还是尽早毁了吧！”

两个人对峙着，时不时说些挑衅或是嘲讽的话，却谁也没有先出手。

永夜突然敏感地缩了缩脖子，她的第六感告诉她，神武正在阴谋策划着什么。

永夜决定先出手，举起金槊刺向神武，神武不敢以太刀硬接，脚下一避一进，避过金槊冲向永夜，太刀斜着砍向腰间，被永夜宽剑格住，高速转动的锯齿瞬间在太刀上留下一个豁口，神武只得收刀退还，折身堪堪避过回击的金槊。

永夜一击得手，立刻追击，金槊直指神武心脏，宽剑置于其上融为一体：“结束吧！逝夜长空——天诛！”槊尖染上金色，如电般刺出，神武惊讶地发现自身周围的虚空已然为其封锁，无法遁出，只得将全部邪力凝于太刀，针锋相对：“神武秘技·卍——终结！”血红的太刀刹时化为暗红，其上仿佛隐约可见怪异的纹路，宛若人类的血管。

当槊尖与刀尖相对，空气微凝，而后，太刀破碎，爆裂的刀身中喷射出一股似液体非液体的异物，粘满了金槊与永夜全身，永夜暗暗吃惊，这异物不仅恶心还具有腐蚀性，她轻喝一声：“森焱——护身！”身上猛然迸发出火焰，将那异物焚烧殆尽，与此同时，槊尖也洞穿了神武的胸口，刺穿了神武的心脏。

神武缓缓低下头，生命力极速流逝，凝望着面前的永夜，眼中满是惊恐与畏惧：“不！不可以！你杀了我！会出大事的！”

永夜斜了斜头，表示不解。

神武指着周围的尸山血海道：“这…这些，是封印在我的领域里，我死了，封印就会破坏，它们就会到处破坏，对！会造成大灾难的！你不能杀我！不能！”

永夜却坐在她身前，噙着笑仰视神武，口鼻中呼出的热气令神武下意识缩了缩身子。

当年的神武很享受这么做，抚摸着她的长发，享受这种令人屈辱的侍奉中满满的征服感，但现在，神武的心中，只剩下恐惧，以及本能的求生欲。

“求求你！求求你！念在我以前对你不错……”神武顿了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以前这个姿势下她对妍儿做的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继续指着周围：

“我是认真的！这些怪物放出去的话，会有很多人遭殃的！只有我可以控制它们！只有我……”

不再打算听她废话，永夜淡淡地直起身，抬起手，一柄长刀自虚空入手：“别把自己想的太重要啊。”

言落，刀下，首飞。

望着那具缓缓倒下的无头尸身，永夜复杂地吐了口浊气。

周围的尸山血海缓缓消散，其中飞出无数道邪魂，散向四面八方。

领域消散，回到了原地，尘抱着天机跑过来，看她安然无虞，长长出了口气。

永夜看着尘怀抱中对着自己微笑的天机，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尘，轻轻握住尘空着的另一只手，浅浅笑了。

这一次，是她亲手，终结了神武。

也终结了，困扰自己多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