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兔子的属地经过半年的治理,已经成了世外桃源,以至于宋国其他地区的人都想迁居于此。
“只可惜但我那地方太小,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黑兔子开始申请四处巡游,到地方治理。
他所到之处罢免了不少贪官污吏。又反对贵族**,任人唯贤。
他常说官无常贵,而民终贱,见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
他任命官吏的时候,听其言,迹其行。察其所能,而慎予官!
故而每到一处,得罪了不少权贵,然而却极受百姓的爱戴!
他的徒弟随巢子曾劝他,“师父,您老人家得罪的人太多。他们都在商量着如何在国君面前告你的状呢。”
“君子无愧于心,随他们去吧!”黑兔子总是这样说。
可是,灾祸却在不知不觉中降临。宋国国君有妃子丽姬,年方三十,十分美艳,又为**生下幼子,冠绝后宫!
宋国国君请黑兔子上朝议事,完事后他被丽姬以教育幼子为名,阻挡于宫廷之内。
“夫人,微臣属地还有事,教育公子乃太傅之职,小人于后宫之地实在不宜,还请夫人放行!”
“哦?先生既然肯教育贱民,为何又不肯教育我儿子?莫非先生觉得我儿子不如那些贱民尊贵?”
“夫人误解了!公子尚不满三岁,孩童天真烂漫无邪,我讲的那些大道理,等公子长大后方可教育!”
丽姬步步紧逼,眼神不好惹,“如今国君只有先王后和我生的儿子,若是我的儿子能拜你为师,在国君百年以后,能将皇位传授给我儿!先生,你可不要站错队了!”
“丽姬夫人,这是哪里的话?微臣从不参与政治斗争!”
“哦?”丽姬疾言厉色道,“既然你不参与政治斗争,那为何又专与我哥哥作对?”
“微臣并未得罪丽大人!”黑兔子觉得莫名其妙。
“你所罢黜的官员,都是我哥哥的手下!别说你不知道!”
黑兔子如梦方醒,“难怪这些官员贪污的特点都一致,都有恃无恐,看样子,上面是有高人罩着!
又怪不得随巢子几次三番的提醒自己,谨防朝中的人!原来是怕我被诬陷,可那又怎样?该来的还是得来。
黑兔子义正言辞,“夫人误会了,微臣并非参与党派之争,选拔贤能,方能治理一方!”
丽姬拍掌大骂,将一个茶杯摔在地上,“混账,你说我哥哥是昏庸之徒!国君是昏庸之徒,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竟从你一个草民的手里嘴里说出来,你信不信我立即能废了你!”
黑兔子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妇人发作起来,狠辣无比,当下心中便是一惊,可他又不能与那撒泼的妇人当场吵起来,只能想办法退回去。
“夫人且息怒,微臣先告辞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立即一挥手,旁边的数十个宫女将黑兔子团团围起来。
黑兔子没法突围,值得厉声质问,“夫人,这是何意?莫非要用强不成!”
丽姬哼的一声冷笑,扯开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段香肩,慢慢的朝着黑兔子逼近。
一阵浓烈的脂粉香气朝黑兔子袭来,顿时使他神昏目眩,他开始面色潮红,心跳加速,脑袋醉晕晕的,呈现一种醉酒的状态。
不多时,只听到门外有人传国君来了,丽姬顿时变成一副哭哭啼啼的样子,奔出门冲向国君。
她边哭边故意扶着衣服说,“大王您来的可太及时了,这小子见色起意,想要轻薄臣妾。臣妾誓死不从,连衣服都被他扯坏了!国君,你可千万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士可杀不可辱。”
说罢,就要朝向旁边的柱子假意撞过去旁边的几个贴身侍女识趣的去拉丽姬。
宋国国君不知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当时一下懵住了,颤颤巍巍质问黑兔子,”下朝,你又为何跑到这内宫中来?”
黑兔子脑袋晕乎乎的,振作精神道,“大王,微臣冤枉!夫人请我来教育公子,有现场宫女为证!”
宫女没有一个承认,纷纷摇头。
黑兔子知道中计了,可眼前晕眩眩的他勉强的站住,用仅剩的理智分析道,“是丽姬诬陷微臣。”
丽姬听罢,哭泣狡辩,“谁威胁你?没有人为你作证,本宫夫人问你,儿子才三岁,需要你来指导什么?”
她转头又对大王柔声哭哭啼啼道,“大王,这是完全不符合情理的事,我那孩子怎么可能需要他来指导。摆明了是他在诬陷臣妾。”
宋国国君搂着丽姬,立即大怒,“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这些天来屡屡有人在孤面前告你的状。孤宽仁大度,看在你治理国家的才能上,没有和你计较,没想到你竟胆大如此。这样下去,国君的位置让你来坐好了。”
“国君,微臣冤枉。不可听这妇人之言。她是为了国舅爷的事,在诬陷微臣。”
你还敢扯上国舅爷!国舅爷和丽姬对孤忠心耿耿,每日关怀备至!有什么好东西总是第一个想着孤!”
“国君,他诬陷!”丽姬愤怒道,“哥哥和臣妾对国君一片忠心,若是国君听信他胡言乱语,臣妾和哥哥甘愿一死。”
“爱妃,别这样!”
“爱妃。你我多年夫妻,我又岂能不信!”
“来人呢,将这黑先生关押到牢房去!”
国君昏庸再加上朝中权贵的推波助澜,黑兔子被无辜锒铛入狱,判处死刑,三日后处斩!
当姬梦烟听到消息,顿时火冒三丈。好个过河拆桥的昏君!可是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救黑兔子出来。
她想到了让百姓们去请愿,可被军队团团围住,插翅难飞!
她料想到宋国国君不会派人至此。想必这些军队是丽姬的哥哥派的。
她想冲出去,可领头的亮出明晃晃的刀剑,“谁敢往前一步,刀剑伺候。”
阿媛紧张的将姬梦烟拉下来,生怕她一时激动,被刀剑所伤!
楚王宫内,楚惠王一遍又一遍看为姬梦烟所设置的宫殿。
这宫殿堆金砌玉,满是全国各地的奇珍异草、珠宝首饰,琳琅满目,华贵得如同一座人间宝库。
他抚摸着这些东西,心中惆怅万分。
为什么我将世界上最好的东西给烟儿,她却不要,偏偏要跟着一个草民东奔西跑,风餐露宿?
难道精神上的愉快真能战胜物质上的贫乏?
他想跟烟儿在一起。
可是,以往在他心目中物质上的东西才是让人愉快的。当他真正的富可敌国之后,却从未感受到一丝的快乐。
姐姐平阳公主缓缓走进来。满宫殿的璀璨,连见惯大场面的公主都大吃一惊。
“大王,这一室的珠宝,该占了楚国一半的财富。我虽没来得及见这位美人,想必烟妃娘娘是你心中挚爱。难怪母后也曾经如此如此的忌惮。”
“他是一位绝色美人。”楚惠王点点头,“如果黑先生让您放弃公主的身份,跟着他去风餐露宿,传道授业,阿姐可愿意?”
“阿姐甘之如饴,”平阳公主淡淡的答道。
“可是我们之间只有友情,他终究还是选择了理想。我成全他的理想,他也希望我能挑起公主的重担。”
楚惠王转头看向自己的阿姐,身着朴素没有雕饰的绸缎,简单的挽了一个灵蛇髻,只用一根玉簪子插着。
虽然简单,但是模样超尘脱素。
他再看看自己身上,有几万根金线绣成的龙袍。
同是王室中人,两相对比,差距特别大。
“大王不用如此比较,您是一国之君。当享有全国最好的物质财富。”
“可是,阿姐,我在你脸上看到了平和,看到了心中的满足。这些是我所向往的。”
“大王只要你放下心中的执念,也可以拥有的。”
“我真的可以吗?不如试试吧!”
“王上。”楚惠王爱惜的抚摸着这些珠宝。吩咐将其中的一半和他国交易,换取救灾的粮食分发下去。
既然他不想兵戎相见,那楚国边地上的弱国又可以喘息一阵子,迎来向往已久的和平。
楚惠王开始学着像姬梦烟一样,过朴素的生活。
每日的餐食只有五片肉,两碟蔬菜,一碗汤。
餐食经过御厨精心的烹饪,味道绝非寻常人家是无可比。
可是越是简单,日复一日,御厨越是容易出现纰漏。
那日,楚惠王晚上食的肉并没有烹调熟,切割仍旧是带血的生肉。
若是在平时,他定然会将人痛打一顿。
可是,这次,他试着将这些没有成熟的肉吞咽下去。
虽然难以下咽,但还是装作没事发生过。
等到内侍过来收盘子,发现了盘子里的血迹,御厨吓的浑身如筛筛,眼巴巴的等着楚惠王发落。
楚惠王仍旧像没事发生过一样,一如往常的退下。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究竟啥时候大王变得脾气这么好!
这事传到越王后的耳朵中。她是最吃惊的。平阳变了,她能够理解,毕竟女儿受那个黑先生的影响特别深,可惠王曾经如此的高贵傲慢,不可一世,穷奢极欲,什么都想要最好的,居然也能忍得住吃生肉!
惠儿,他不是吃错药了吧?怎能忍耐吃生肉?老天呢。他一定是被那个女人下了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