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之冠[西幻] 第19章 墨斯昆汀家的少爷（倒V开始）

生活平稳地进行着，查尔斯一伙人趁盖文不在时还是会捉弄杰森，索菲亚也没少为了维护杰森斥责那些捣蛋鬼，回温伯尼庄园的时候珍妮会秘密训练杰森使用他的巫术，开发他各种未显露的能力。

寒冬已至，第一场暴雪在天亮前悄然开始，人们睡醒时大地已经蒙上了厚厚的白色。

学院的前庭积雪深厚因此成了学生们的游乐场，鹅毛大小的雪片还在密密麻麻地飘着。学生们一点也不在乎有多冷，在雪地里欢快地追逐着打雪仗。

杰森站在寝室的露台围栏里看着雪地里和同学们嬉闹的索菲亚。

“下来呀！很好玩的！”索菲亚对杰森招手，杰森摇摇头笑了，半年多时间他发生了很明显的变化，长高许多身体也没那么单薄，稚嫩的脸蛋褪去青涩有了棱角。

“嘿呆瓜！”查尔斯扔的雪球准确砸中了杰森的胸口：“哇哦！你们看到了吗？我投得真准！”查尔斯对旁边的艾利克斯炫耀，其他人也开始揉雪球砸杰森，那好歹二层楼高，能砸中也是需要技术的。

“你最好别下来！不然我一定会把你堆成雪人！”查尔斯说完又冲杰森扔了个大雪球，满满一阳台都是他们扔的雪。

杰森无奈地拍拍衣服进了屋，盖文正在打扫房间，看杰森一脸雪水就知道查尔斯那家伙又开始了。

“你这个胆小鬼！别躲起来啊！”查尔斯还在窗外大喊着，索菲亚捧着一怀抱雪盖到了查尔斯的头上：“你看起来像个傻子你知道吧？”

“怎么了？我在跟那个怂包玩呢！他就不能合群点吗？”

“不合群的是你查尔斯，除了你这三个傻蛋朋友没人愿意理你。”

艾利克斯、迈卡和邓尼斯.山姆士呆愣愣地看着彼此，查尔斯不识趣地抓起一把雪对准索菲亚抬手傻乐，索菲亚指着他的鼻子扬起下巴说：“你敢？”

“你和那个怪胎真是越来越像了索菲亚，真无趣。”查尔斯把雪摔在地上，挥挥手带着他的伙伴们走远些继续玩。

“喝点热茶暖和下吧，该上课了少爷。”盖文用毛巾擦拭起杰森被打湿的衣服和头发，只是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已经把他的脸蛋冻得通红。

来到一楼大厅时，学生们都围在大门口，凯米拉匆忙走来。

“发生了什么？”杰森问。

“我们有新生入学。”凯米拉脸色有些难看，和迎接自己入学时的热情洋溢完全不同。

“什么人？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是个墨斯昆汀。”凯米拉强颜欢笑，说这名字时都不敢太大声，“我得赶紧去迎接他，上帝保佑我。”

“她为什么这么害怕？”杰森费解地注视着大门口。

“墨斯昆汀，是拜索三大家族之一，盗匪世家，全族恶人。”盖文解释道，杰森年纪还小，他和珍妮从没对他说过这些。

“盗匪？”杰森眯着眼睛感叹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什么三大家族？还有谁？”

“晚点我告诉你，这说来话长。”

“已经上课了，快回教室去！”凯米拉把看热闹的学生们轰开，孩子们推搡着跑向各自的教室。

大门口的黑厢马车上走下来一个瘦高的黑发少年，穿着修身的黑色平口礼服披着黑色法兰绒披风，浑身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死神般的气息。

凯米拉一边介绍课程和住宿安排，一边领着少年走进大厅。

少年的贴身侍从是一个光头男人，个子极高体格健壮，提着两个大手提箱跟在少年身后。

“杰森！这位是阿奇.墨斯昆汀，你们以后就是同学了，现在，你领他去教室，我带布朗先生把东西放到他们的寝室就去上课。”凯米拉轻轻将阿奇推到了杰森面前。

“你好。”杰森礼貌地伸出手，阿奇面无表情地盯了他几秒，转身走向东侧。

教室门口冒出来几颗偷看的小脑袋，那一定就是他该去的地方，根本不需要谁引导。

杰森被这没礼貌的家伙搞得不知所措，转头看向盖文，可盖文的表情就像在说“忍着吧，我也没辙。”

“嘿呆瓜！”路过查尔斯座位时，他拽住了杰森的披风说：“别以为来了新人你的日子就会好过起来！”

杰森使劲夺回披风走向自己的座位，阿奇正坐在那上面。

“这是我……算了。”

杰森本想把座位要回来的，这可是为了躲开大高个迈卡的阻挡往后挪过一次的最佳视线位置，看来不得不坐回老地方了。

前有迈卡后有阿奇，杰森夹在中间显得更加娇小。

阿奇纳闷地看着查尔斯，查尔斯指了指自己和杰森，用手在喉咙处比划着，嘴型在说：“你们！死定了！”

“别理他，他是个傻子。”杰森后仰着小声说，阿奇并没吭声。

下课时雪还在下，早上踩过的脚印已经被淹没。

“你想……想去图书馆待会儿吗？”杰森收拾着书本问，阿奇果断地摇头迅速归置好桌面抱着书本准备离开，查尔斯和他的小伙伴就像围堵杰森时那样围住了阿奇。

“查尔斯！离他远点！”杰森推开艾利克斯和邓尼斯挡在了阿奇面前：“这把戏你准备玩多少次？不腻吗？”

“滚开呆瓜！没你的事儿。”查尔斯推了杰森一把害他撞到阿奇身上，阿奇比杰森大一岁多，个子也高出一大截。

“你还想关禁闭吗？我去把校长叫来怎么样？嗯？”杰森回推了查尔斯一把，查尔斯揪住杰森的衣领说：“你现在胆子大了哈！还敢为别人出头？我最近对你是不是太好了温伯尼？”

“没人怕你查尔斯.劳！别人不理你是因为你是个疯子，谁也不会去碰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你这该死的呆瓜！我真该砸烂你这张软趴趴的小脸！”查尔斯生气地举起拳头但被迈卡和艾利克斯拦下。

“今天校长在！还是别惹事儿了！”艾利克斯小声劝阻。

“你给我等着温伯尼。”查尔斯松开杰森的衣领后又推了他一把，这次阿奇敏捷地躲开了。

查尔斯等人离开后，阿奇绕过杰森一言不发地走了。

“喂！别客气？”看到阿奇冷漠离开杰森很是生气，自己帮他解了围怎么连句谢谢也不说？

“你这么年轻怎么就没有头发了？”阿奇来到大厅时正好听见盖文对埃德蒙.布朗说出这句话，主仆二人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盖文上了二楼。

“你怎么才出来啊少爷？”

“查尔斯欺负那个新来的，我帮了他，你猜怎么？他一句感谢也没说，真是个无礼的家伙。”

“他那个光头跟班也是，我在这儿跟他说了半个钟头话他都不理我，我很肯定他是个哑巴。”

两人抱怨着回到寝室，盖文给炉火添了一些干柴，雪没有要停的意思，屋子里也冷得很。

“要不是雪太大，这天气喝点啤酒再好不过了。”

“我们可以走过去啊。”

“不行！路上的积雪太厚，就算走路也得用很久。”

“我相信肯定有人清理了街道。”

“外面可是冰天雪地，会把你冻坏的少爷。”

“多穿点不就行了！”

“为什么你这么想去丽波缇？嗯？”盖文眯着一只眼睛问，杰森装作无所谓地揉着头发说：“我没有，是你说想喝点酒！”

“你又想去碰运气对吗？她不是每天都在丽波缇，这半年我们去过十几次都没见到她，我以为你已经把她给忘了。”

“她是我的朋友，我没几个朋友，怎么能说忘就忘？”

盖文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相信这次你也会失望的，别太期待了。”

两人换上厚披风，戴上三角帽和皮手套，穿得严严实实离开了学院。

住在杰森隔壁的阿奇站在窗边目睹了他的离开，埃德蒙端着热茶来到他身边说：“这就是那个温伯尼孤儿。”

“对。”

“看上去没什么威胁，老爷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知道。”阿奇抿了口热茶。

“你的目标是索菲亚公主。”埃德蒙接过了阿奇的茶杯：“也许你应该和伯爵儿子交个朋友，他看着没什么脑子，应该挺好利用的。”

提到查尔斯，又想起刚才杰森为自己替身而出的场景，阿奇嘴角泛起一丝笑意。

虽然风雪持续未停，通往弗莱贝兹大街的道路已经被过往车辆和人群踩出了一条路，天气再恶劣也影响不了朱利亚码头的运转。

“见鬼！所有马车都拉着人。”盖文本想拦一辆小马车，可这天气哪儿还有空车。

“没关系，再走一会儿就到了。”杰森现在倒是一点身娇肉贵的少爷毛病都没有。

丽波缇酒馆的门廊下缩着一排衣着单薄破烂的孩子，搓着冻得红肿开裂的双手想在这屋檐下避避雪乞讨点钱或者食物，杰森路过时那些孩子抬起一张张历经磨难的脸绝望无助地盯着他。

“滚远点你们这些小鬼！别骚扰客人！”守门老头以为杰森站在门口是被流浪儿们困住了，小跑着过来轰人。

“别……我能带他们进去吗？”杰森不忍心看这些孩子在这挨冻，守门老头十分诧异：“你想……你想带他们进去？”

“对！就给他们买点吃的！”

“我不确定！他们太脏了，我得征求下老板娘的同意。”

“我会多给钱的，求你了。”

“稍等。”老头跑进酒馆，过了一会儿老头出来冲杰森招手，杰森对流浪儿们点点头，他们一溜烟钻进了酒馆中。

琳恩靠在吧台上心气不顺地看着这些脏了吧唧的野孩子，杰森打量了一圈，莱拉又不在。

流浪儿们围坐在桌子上像蝗虫过境般迅速消灭罗尼端上来的每一道菜，坐在隔壁桌的杰森被这场面逗笑了，盖文如愿喝到了他的麦芽啤酒。

其他离得近的客人匆忙结账离开，杰森尴尬地看着黑脸走来的琳恩说:“抱歉夫人，我会赔偿你的损失。”

“是的，你确实得赔，让他们在门口避雪我已经非常仁慈了，这还是看在莱拉的面上。”

“莱拉？”杰森放下手里的勺子问：“她……我好久没在这儿看见她了。”

“哦她收留了一个被客人搞大肚子的妓.女，那可怜的女人被老鸨赶出来，孩子的父亲打了她一顿，就在我这酒馆里，莱拉带她回家去了，算算日子应该已经生了一个多月了。”琳恩叉着腰靠在桌边，盖文举起空酒杯示意琳恩续杯。

“她真善良。”杰森笑盈盈地说，琳恩接过盖文的酒杯一脸不屑地看着杰森：“你们俩！这么好心是没用的！这些小穷鬼可不会回报你们，你们是在白白付出懂吗。”

杰森被琳恩吼得有点懵。

“她住在哪儿？能告诉我吗？我想……没准她会需要钱，我是说……婴儿和产妇，她们……她们可能得需要钱。”琳恩一过来送啤酒杰森立刻问。

“你给她买了个房子她却没告诉你在哪儿？可怜的家伙。”琳恩同情地看着杰森：“向北走到头，贝塔里路，白房子。”

“盖文，我去看看，你在这儿等他们吃完，带他们去街上买点厚衣服，然后回这儿等我。”杰森没吃几口饭就戴上帽子准备走。

“等等等等等，我不会让你自己去的，天都快黑了。”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放心吧！”

“这不行少爷！你不能自己到处走。”

“我已经长大了盖文，相信我！求你了！我就去看一眼。”杰森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盖文，盖文点点头说：“就看一眼哦！”

杰森开心地答应，临出门还对流浪儿们喊着盖文会带他们买衣服，流浪儿们高声欢呼，盖文担心得透过窗户望着杰森奔跑的背影。

越走到弗莱贝兹大街的北面雪地越厚起来，这边人烟稀疏，只有几道脚印，杰森跑得很急，他已经大半年没见过莱拉，他想看看她是否一切安好，需不需要帮助。

这是一个非常简陋的平民区，五颜六色的双层木屋不规则地散落在道路两侧，终于发现一栋白色木屋，黑着灯很冷清。

杰森拍拍门无人回应，他退回到路上继续寻找，摘下帽子抖掉雪花，他的脸颊冻得通红，雪花飘进领口让他打了个寒颤。

又走了一段路后，他看到有栋亮着灯的白房子，他加快脚步跑去，却被台阶绊了一跤，这下撞到了左腿膝盖可把他疼坏了，但他站起来后拍落了身上的雪水和泥土，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透过白房子的大玻璃窗他看到了莱拉那位帅气的朋友布莱恩正抱着一个婴儿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杰森并不知道他和莱拉住在一起，住在自己付钱让莱拉买的房子里。

莱拉似乎刚洗完澡，正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从二楼下来，穿着白色睡裙走到布莱恩旁边，揽着他的肩膀逗弄着他怀里的婴儿，就像，这是他们两个的孩子一样。

杰森怔在原地，站在大雪纷飞的雪地里，像被冻僵了似的。

婴儿的母亲就躺在布莱恩腿边的沙发上，可是杰森的视角看不见，他只看见了这仿佛一家三口的和谐画面。

下雪天异常安静，安静到他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原来今天这么冷，他吸着鼻子退了两步转身想走，又回身掏出一袋钱币挂到了门把手上，然后压低帽檐落寞地转身离开了。

莱拉看见门外有个影子晃过，打开门却只看见过道上的两排脚印，天已经足够黑了，她并未看清不远处离去的身影，但是通过门上挂着的钱袋，她知道杰森.温伯尼来过。

莱拉握紧钱袋担忧地看着漆黑的远处，不明白为什么他没有敲门就离开。

盖文已经打点好那些流浪儿，给他们买了些厚衣服也安排他们住进了旅店。

少爷早该回来了，盖文非常担心，跟琳恩借了盏油灯顺着弗莱贝兹大街往北走，不一会儿就遇上了一瘸一拐的杰森。

“哦天呐！我的少爷你这腿怎么了？”盖文扔了灯跑去扶住杰森。

“他们住在一块……她和那个男的住在一块。”

“谁？那个布莱恩？”

“为什么她要撒谎！他们明明就是一对。”

“我跟你说过，她只是为了钱才对你友好，来，我们先回去。”

盖文背着杰森回到了学院，阿奇又在窗口看着，走时还是好好的，回来怎么就背上了，阿奇咬了口苹果不解地想。

盖文火急火燎回到寝室把杰森放在床上，脱掉他潮湿的衣服和鞋子，卷起他的裤腿，膝盖摔破了一大块，血流了很多但因为回来的路太远已经凝固，盖文赶快拧了个热毛巾擦拭那些血迹。

“哦我的上帝！”盖文擦净血迹才看见膝盖处的伤口有多大，皮肤已经掀起来一块露出了血淋淋的肉，“我去找里维斯拿点药，你别动。”说罢盖文迅速跑去了一楼。

阿奇静悄悄地靠着门框，待杰森抬头看见一身黑的家伙不知何时站在门口被吓了一激灵，俩人谁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彼此，杰森仍对阿奇白天的种种无礼感到不满。

杰森不知道自己现在什么样子，阿奇却看得一清二楚，他的眼眶和脸颊都红红的，带着困惑和愤怒的表情，湿漉漉的卷毛垂在额头，像只刚爬上岸的落水小猫一样。

阿奇突然将一颗红苹果扔向他，他两只手慌乱地接住，抬头时那家伙已经不见。

“鬼一样。”他咕哝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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